第39章 :誰都可以,霍家人不行

第39章:誰都可以,霍家人不行

霍屹行皺眉,視線落在她得的病號服上,還沒開口,一旁的霍正傾忽然上前一步,一臉欣慰地說,“你出了車禍,肝髒都損傷了。多虧了小歌,把自己一半的肝髒捐給你,你小子才撿回一條命。”

身後站着的燕珏和傅聲赫相視一眼,眼中晦澀不明。

和安在暖談完,老爺子直接搬出幾家幾代人的親密關系和商業來往做要挾,讓他們對安在暖捐肝給霍屹行一事閉口不談,一致修改口徑,說是紀允歌捐的。

出于無奈,他們答應了。

燕珏問過傅聲赫,“就怎麽一直瞞着老二嗎?”

傅聲赫的回答是,“當然不是。他們之間若是有緣分,誰也攔不住。”

霍屹行如墨般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紀允歌身上,眼神幽深的像是一汪深潭,讓人猜不透心思。

紀允歌下意識看了老爺子一眼,得到眼神的鼓勵後,主動上前一步,輕輕握住霍屹行的手,眼睛裏泛出淚光點點,“屹行,你這次真的吓死我了。以後不管因為什麽,你都不能再冒險了。”她吸了吸鼻子,低頭祈求道,“屹行,我不想再繼續擔驚受怕了。等你好了以後,年底,我們就訂婚,選個時間結婚,好嗎?”

霍屹行眸光閃動,腦海裏不斷回想着昏迷之前僅有的記憶。

意識喪失之前,他隐約看到有個女孩瘋了一般朝着他跑過來,轟隆作響的聲音裏,一只纖細的手一直在拉扯他的身體,将他從近乎扁了的駕駛座中拉了出來。

他似乎還能隐隐聽到那個女孩的哭泣聲。

“霍屹行,你堅持住!”

“霍屹行,你不準有事,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霍屹行,求求你了,請你活下去,活下去......”

他一直以為,是那個總是跟自己唱反調,不自愛甚至一再挑釁自己底線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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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睜開眼睛,那個人卻是紀允歌。

男人幽暗的視線裏一抹暗沉的冷光一閃而過,他擡頭看向淚光盈盈的紀允歌,淡淡點頭,“好。”

紀允歌一下子破涕為笑。

......

晚上,從霍屹行的病房裏出來,紀允歌偷偷溜進樓梯間裏,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出去,那邊一接通,就冷冷地說了聲。

“一百萬,給我造一個疤。”

挂了電話,她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嶄新的手機卡,重新撞進一部新的手機裏,一切完畢。她編輯了一條短信,對着手裏一張紙條上的號碼發了出去。

做完一切,她緩緩露出一抹得逞般的笑容來。

“從現在開始,這個男人,是我的了。”

......

晚上,護士推開安在暖病房的大門,沖着床上的一團隆起說,“安小姐,該吃藥了。”

護士說着,一手拿藥,一邊走到床邊,順手掀開了被子,臉色一變。

“人去哪兒了?這個人可真會瞎折騰,剛拆線,就跑了——”

......

從蘊城到襄島,路程并不僅。要做動車,還要倒兩趟車。

安在暖到達襄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正午。她下了車,連氣都沒緩,就一路雇了車直奔島上。

她之所以這麽急,是因為在醫院的時候,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說是外婆身體很不好,希望她今早回去。

她沒做多想。

下了車,到了自家跟前,她卻近鄉情怯,不敢進去了。

從離開外婆,到現在回來,整整十二年,她握緊了拳頭,好半晌才鼓起勇氣推開門進了院子。

一個老人正背對着她,行動不便地将新晾曬的衣服,艱難地挂在晾衣繩。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不由得盯着衣服嘆了口氣。

“哎,老了。”

一只纖細白皙的手從身邊伸了過來,直接将外婆手裏的衣服拿走,利落地挂了上去。

“怎麽會呢?在我眼裏,外婆永遠都是最美麗最年輕的外婆,一輩子都是。”

一回頭,老人家已經老淚縱橫,蠕動着嘴唇,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安在暖。

安在暖鼻頭上的酸意迅速泛濫開來,喊了一聲,“外婆,是我,我回來了。”

瞬間淚如雨下。

這些年和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和難過,似乎抖找到了抒發點,她伸手抱住老人,低低的哭了起來,“外婆,我好想你。這些年你去哪兒了?我一直在找你,我們是一家人,你怎麽能不要我?外婆......”

老人抱住安在暖,放在她背上撫摸的手一直在顫抖,“不,外婆想你,一直都想你。”她張開嘴,想要告訴她事情的真相,但是這麽多年了,忽然又覺得沒了意義。只能用力抹了一把淚,哽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外婆收回手,輕輕拍了拍安在暖的臉頰,又擡手拍了拍她右腹部肝髒的位置,安在暖當即一聲慘叫。

外婆碰到了她剛剛拆過線的傷口了。

原本拆線之後,她長時間奔波,傷口處就有些許裂開的意思,她隐約都能感覺到疼痛,這會兒,傷口更是疼的厲害。

外婆吓了一跳,“丫頭,你怎麽了?別吓唬外婆。”

安在暖笑笑,下一秒眼前一黑,生生倒了下去。

“小暖——”

......

再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雪白色的天花板,和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外婆紅着眼眶,走到她身邊,帶着顫音居高臨下地問她,“你的肝呢?你的那一半肝髒,卻哪兒了?”

安在暖張張嘴巴,知道捐肝的事情已經瞞不住,掙紮着坐起來,一把拉住外婆的手,“外婆,你別激動。我一個朋友出了車禍壓壞了肝髒,沒有人捐肝的話,随時都會死,所以......”

一個巴掌硬生生地落了下來。

啪。

“你是我的孫女,你媽媽十月懷胎生你下來,不是讓你用來偉大的。小暖,那是肝髒。”外婆當時就氣哭了。

可是事已至此,失去的肝髒不可能再要回來,老人家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頓了頓,又冷着臉看向安在暖,異常嚴肅地地問她,“是霍家的人嗎?”

安在暖一愣,“我......”

“依然已經捐了,我就認了。但是旁人可以,霍家人絕對不行。如果讓我知道,你捐肝給霍家人。從今以後,就沒我這個外婆!”

安在暖張張嘴巴,沒來由的,內心裏升騰起一股濃烈的不安感。

......

一個月以後。

入夜,霍屹行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起身揉着太陽穴站了起來。

出院後,他很少回去老宅,時常自己一個人住在公寓裏,來媽照顧他的衣食住行。

只是最近,他失眠的次數越拉越多,很多時候都整夜整夜睡不着。

走到客廳的臺階前,在餐廳裏忙碌的來媽忽然喊住了他,“先生,那個,剛才......”

霍屹行停住腳步,扭頭看向來媽,疲憊的臉上多出一份沉郁的暴戾,“怎麽了?”

老媽想起之前,又飛快地搓了搓手,“沒事,我就是提醒你,早點休息。”

霍屹行轉身,打開卧室的房門,看到大床上一抹妖嬈的身影,不由得一愣,總算明白來媽剛才為什麽欲言又止了。

“你怎麽來了?”

穿上的紀允歌,身材修長,玲珑有致,一襲黑色的絲滑睡衣緊貼在她的身上。此刻正一手拖着腦後,慢慢将身體打開,好讓眼前的男人看個夠。

“早就過來了。你在忙,我就沒讓來媽打擾你。”

紀允歌說完,身體頃刻間貼了上來,雙手纏在男人的脖頸上,手指一下一下撫摸着男人英俊的臉頰,“屹行,今晚讓我留下來吧。都一個月了,你一直借口恢複身體躲着我,我真的很想你。”

紀允歌若有似無将身體在男人的胸膛上磨蹭,吐氣如蘭,媚眼如絲。

自從安在暖救了他幫他解除藥性,她頂替之後,總是想盡辦法想要跟他親近。可是這麽久以來,這個男人別說碰自己,就連多看一眼都沒有。

紀允歌有些挫敗,“還是屹行你,對我其實沒感覺?”

話音落,一只冰涼的大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男人的呼吸壓了下來,嘴角挂着一抹深邃的笑意,眼看就要吻下來,“怎麽會呢......”

紀允歌激動地仰着頭。

安靜的室內,卻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電話聲,霍屹行很快清醒過來,對着紀允歌歉意一笑,握着電話走了出去,“抱歉,我接個電話。”

走到外頭,他反手關上陽臺的門,裏頭就傳來燕珏嗤嗤的笑聲,“我說,紀允歌一對你發情,她的身體就給我警報。你老是禁欲,難道真的不行?”

......

早上開完會,齊秘書将霍屹行需要的資料遞過去,推了推眼鏡,“霍少,襄島那邊的度假村開發計劃,這是資料。一些島上的風景和人文,你看......”

“方案沒問題就行,盡快實施。”霍屹行沉沉說完,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瞥見照片上一抹女孩的背影,微微一怔。

因為是背對,他隐約只能看到她張開雙手,微微向後仰着頭,長發在海風裏飛舞的樣子。

男人面無表情的臉,緩緩注入一絲陰寒,半晌,又開口。

“通知下去,五分鐘後開會,我要親自過去襄島視察。”

齊秘書一愣,詫異霍屹行态度的忽然轉變,但還是乖乖點頭,“好的霍總,我會盡快安排。”

“不是盡快,是馬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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