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真相

第67章:真相

到底是年輕的女孩,什麽樣的情緒都藏不住,今夏明明感覺自己還沒爆發,情緒已經開始不受控,轉眼就低聲哭了出來。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和其他有錢人不一樣。我覺得小暖是幸運的,你對她好,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可是霍屹行,她給了你什麽?你又給了她什麽?你快把她毀掉了,你知道嗎?!”

男人目光如冰,薄唇抿成一道淩厲的曲線。

“這個是我......”今夏吸了吸鼻子,用力抹了把眼淚,從口袋裏顫顫巍巍掏出一張東西來,緩緩地遞到霍屹行的跟前,“這是我偷偷讓醫生做的CT,肝部的。你們有錢人不是都很多疑嗎?你如果不相信我,也可以自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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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半。

長長的走廊盡頭,女醫生行色匆匆,一路快步走了進來,推開走廊的門,還在忍不住小聲嘀咕。

“真是的,大半夜的還不讓人休息。什麽樣的病人,要非得要我親自來看,我怎麽不知道我的醫術居然已經這麽好了?”說完低頭掏出鑰匙開門,手碰到診室的大門,卻眉頭一皺。

“門怎麽是開的?”說着伸手推了一把。

借着裏頭微弱的光線,女醫生看到自己的專屬椅子上坐着一個男人,五官英挺,氣場冷然,等她認出眼前的人,身體向後一倒,整個人都軟了。

“霍......霍少!”

只是一瞬間,心虛和恐懼就直接占滿了女醫生的心裏,幾乎沒等對面的男人開口,她就直接撲過去,一把抱住了霍屹行的大腿,聲音顫抖地說,“霍少,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是紀小姐!是她讓我這麽做的,她說只是簡單的幾句話,我就能得到一筆不菲的酬勞。我一時鬼迷心竅,我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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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發現,身前的男人微微仰頭,用力地閉了閉眼睛。那一刻,腦海裏浮現的,都是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

霍屹行擡腿,猛地用力将女醫生踹出老遠,跟着快速起身。女醫生只覺得頭皮一緊,頭發已經被男人扯住,她撕心裂肺地喊着,被男人一路扯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生生按在了座機電話前。

男人地來自地獄般冰冷的聲音破風而來,“給她打電話,馬上!”

......

另一邊,紀允歌洗了澡,正坐在化妝臺前敷面膜,一邊還好心情地哼着歌,一想到明天中午和霍屹行的約會,就喜不自勝。

她一直以為,要踢開安在暖,要費好一番功夫,沒想到,那天那個匿名寄給霍屹行的手機,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有人間接幫了她,都是天大的好事。

放在手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紀允歌皺着眉頭,看到屏幕上并不算陌生的號碼,口氣不好的開了口,“錢不是都給了你了嗎?還在找我做什麽?我說過的,如果你貪心不足,我有辦法讓你連之前的也一并吐出來!”

那邊女醫生沉默半晌,又平靜地開了口。

“紀小姐,你的酬金我已經拿到了。這麽晚打電話給你,也是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那天入院的時候,不是也做了其他身體檢查嗎?現在所有的結果都出來了,紀小姐......”

紀允歌心裏“咯噔”一下,急忙起身站了起來。

“什麽情況?快說!”

“紀小姐,你的肝髒可能有些不好的問題。具體......電話裏也說不清楚,為了保守起見,我建議你親自來一趟醫院。這次你放心,我親自給你做檢查,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不等她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紀允歌臉上一片慘白。

她的身體......出了問題?

扔了電話,她急忙奔向衣帽間,不過幾分鐘時間,就匆匆沖出來,拉開門跑了出去。

......

夜涼如水。

霍氏的辦公大樓頂部,卻是燈火通明。

十八樓,豐肅握着拳頭在休息室裏來回踱步,時不時蹦起來破口大罵,“特麽大半夜的,你們到底把老子弄來幹嘛?!霍屹行,你丫即便權勢滔天,也不能幹涉我平民百姓的自由!”

末了又轉頭,滿眼憤然地看向今夏,“他到底要幹嘛!!”

原本好好的窩在自己的破房子裏打游戲,結果就有一群人忽然破門而入,直接把還在懵逼的他架走了,如果不是心理素質強硬,冷靜跟着過來霍氏,他都懷疑自己被綁架了。

今夏捏着手指,一直緊張地看着門口,過了好半晌,才小聲回答,“大概……也許……是他有事情要跟我們求證吧……”

“什麽事情大半夜要把人綁來!我特麽好歹也救過他!那天要不是我,他和安在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頂樓。

齊渙推開辦公室大門,擡頭看向落地窗前挺直坐着的身影,有些不忍打擾。

落寞,孤寂,渾身戾氣褪盡,頗給人一種君臨天下卻無人與共的高處不勝寒。

齊渙驚訝于一個女孩對他莫大的影響力,又覺得一切似乎是天意為之,緣分本該如此,默了半晌,靜靜開了口,“霍少,我把豐肅帶來了,和今夏一起,都在行政廳的休息室裏,你現在要過去麽?”

“不用了,”疲憊沒有溫度的男聲響起,霍屹行垂眼,跟前的電腦裏,正是豐肅和今夏所處休息室的全部畫面。

那些交談,他一字不落全都聽了進去。

他看向已經出來的紀允歌的肝部檢查報告,聽着豐肅異常生氣地講述他遇襲那晚發生的所有的事情,眼中一絲沉痛,一瞬間彌漫開來,凝成風暴。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

所有的真相都擺在跟前。

那晚救了他的,是豐肅和安在暖,用身體做解藥,被他壓在身下要了一晚上的人,也是安在暖。

給了他半顆肝髒,卻被逼着給他人做嫁衣,硬生生消失的人,更是安在暖。

休息室裏,今夏還在緩緩訴說着剛剛發生不久的事情。

“我一直覺得那丫頭傻,卻不知道她這麽傻!那天她發現是蘇斐然在背後陷害她二哥,我就覺得她不對勁。沒想到……嗚……”

“她居然真的聽了那個混蛋的,跑去對他獻身。那混蛋最後雖然沒有真的對她做什麽,卻拍了那種照片,直接發給了霍屹行。你說,這世上怎麽有這麽傻的人?她傻傻做了所有的事,卻被誤解痛恨,給別人做了嫁衣!”

“霍屹行他,居然還說她髒!”

今夏說着,忽然痛哭了起來,“他怎麽能這麽說她?!高中的時候,連小暖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能怪她?!”

“可現在,她明明只跟過……”

霍屹行閉上眼睛,擡手用力合上電腦。

心口處的位置,一下,一下,用力收緊,沉悶窒息的趕緊,讓男人忍不住擡手捂住。

安安……

他的傻安安……

他豁然起身,眼裏似有驚濤駭浪,快步走到門邊,男人又硬生生停了下來,緩緩收回手,将眼裏所有的情緒硬生生逼回。

……

安在暖覺得自己睡了好長好長時間,卻依舊醒不過來。

她覺得自己的四肢無力,眼皮沉重,睡夢中似乎費勁了力氣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似的。

她聽到耳邊細微的動靜,腳步聲,甚至是聽不清楚內容的交談聲。

再然後,似乎有某種很熟悉的氣息朝着她逼近。帶着薄繭的手,輕輕落在她的眉心處,有人輕輕在她的耳邊嘆息,“傻丫頭,你才多大,這麽多愁緒,不該是你有的才對。”

再然後,某種帶着熟悉薄荷得清涼氣息朝着她的臉頰逼近,有某種柔然冰涼的東西,輕輕覆在了她的眼睛上,癢癢的,輕輕的,像是溫柔的羽毛一般拂過,慢慢向下,到她的臉頰,鼻尖,最後,她忽然覺得呼吸一阻。

有人在珍寶一般親吻着她。

蜻蜓點水一般,落下片刻,又飛快收回,生怕驚醒了夢中的她一般。

隐約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她的耳邊,呢喃一般輕輕喊着她的名字。

“安安......”

“安安......”

“傻安安......”

她好想好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好想好想看看,這樣熟悉的氣息和溫度,是不是她記憶裏的那個人的臉。

她卯足了勁兒,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用力睜開了眼睛——

她已經回到了大學的宿舍裏,窗明幾淨,窗外鳥語花香,外頭傳來學生們入園時噪雜興奮的聲音。

她已經退了燒,渾身雖然無力,但好歹慢慢恢複了精神,走到窗前,就看到三三兩兩的學生從樓下經過,臉上都是年輕人該有的神采飛揚,眉飛色舞。

她安靜地看着樓下好久,扭頭掃了眼自己堆在下鋪的行李,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多年來第一次給霍家管家打了電話過去。

“喂,秦叔,我是安在暖。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幫忙。”

“......”

“嗯,對,我挺急的,最好馬上。”

另一邊。

今夏挂了電話的時候,正走出霍氏大樓,扭頭面色難看地看向身後不遠處的男人,猶豫着走了過去,“霍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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