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在我床上的人,是你

第70章:在我床上的人,是你

女孩的眼淚,像珍珠,一顆,一顆,拼命往下掉,瞪大的雙眼底部,一片通紅。

“霍屹行,你到底想幹嘛?放了我不行嗎?不要一而再再而三這樣玩弄我了好不好?我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會難過,會傷心,會絕望,會死心。”

她聲嘶力竭,一直以來刻意隐忍的情緒,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忽然找到了宣洩口,源源不斷而來。

“你讓我滾,我滾了。”

“你說我惡心,我滾得更遠了。”

“你說不想再見我,我也做到了。”

“霍屹行,求你放了我行不行?”

男人英俊的臉上浮現出清晰的巴掌印,男人一汪深邃的潭水,頃刻間似有瘋狂的激流湧動。一直放在女孩腰上的大手用力收緊,指節發出“咔嚓,咔嚓”的脆響。

他死死抿着唇,緊繃的臉上一片暗沉,往前一步,朝着女孩擡起了手。

安在暖還噙着眼淚,看到男人的動作,下意識以為他要打她,腳步向後一躲,一雙結實用力的大手伸來,繞到她的腰後,将她狠狠抱進了懷裏,她猝不及防,整個人朝着男人結實的胸膛撞了過去。

她擡手想要掙紮,男人按着她的後腦,直接壓在了她的胸膛上。

霍屹行埋頭在她的頸窩,用力将她抱緊,一顆心因為女孩撕心裂肺的吶喊,收緊再收緊,一片瘡痍的疼痛。

“安安,對不起。”

男人的聲線低沉黯啞,隐約間,似乎帶了那麽一些......疼?

安在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伸出手的僵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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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那天晚上在我床上的人,是你。”

可醒來,卻變成了紀允歌。

“給了我半顆肝髒的人,也是你。”

可醒來之後,他卻看到了穿着病號服的紀允歌,所有人都告訴他,是紀允歌救了他。

“安安,我知道錄影帶,是蘇斐然寄的,也知道他對你做了什麽。”

霍屹行不知道,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到底是造化弄人,還是好事多磨。一向睿智冷靜的他,帶着對心愛女孩的誤解,在每一件事發生之時,從未想過要去求證,要去試着相信她。

以至于自己被蒙蔽了眼睛。

如今每每想來,痛心疾首。

霍屹行收緊抱住她的胳膊,柔情似水親吻着她的臉頰,一邊連聲說着,“安安,抱歉,我都知道了。我很抱歉......”

忽然覺得胸前一涼,推開女孩低下頭,胸前的襯衫上,一片水澤。

安在暖擡起頭,眼淚汪汪的眼睛裏,沒有解除誤會之後的委屈和釋然,冰冷和抗拒卻很明顯。她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冷哼一聲,不屑地笑了出來,“所以呢?二哥,因為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以跑來跟我忏悔了嗎?”

“可是霍屹行,我不需要。”

跟前的男人,曾經給過她短暫的溫暖,讓她有了夢幻般的錯覺,以至于付出了配上身心的代價。

“你從來沒試着相信過我,你打心底裏看不起我。”

“我也曾經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但是事實呢?你比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庸俗。”

安在暖吸了吸鼻子,将眼淚擦幹淨,無所謂地扯唇,“所以,霍屹行,不管你都知道了什麽?已經過去了。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即使有,你也只是我名義上的二哥。OK?”

她收回冰冷的視線,擡步就要走,手卻被男人一把拉住。

“安安!”

安在暖甩開他的手,試了幾次沒成功,“霍屹行,別讓我真的讨厭你!”

男人眉目如畫,面上覆上一層淺薄的霜,“安安,我是認真的。”

安在暖一咬牙,狠狠一用力,當即掙脫男人的牽制,不怒反笑,“認真?”

她盯着男人好看的墨色眼睛,問,“認真跟我表白?想要跟我在一起?或者認真想要彌補我?”

“霍屹行,你喜歡我嗎?愛我嗎?”

“你想用自己對我的愧疚,來跟我談一場玩兒玩兒的戀愛?還是要頂着身為二哥的身份,跟我死磕到底,娶了我?”

女孩的聲線不高,一字一頓,卻在長長的走廊裏無聲放大。

霍屹行沒了聲音,如墨般的視線靜靜落在女孩桀骜的臉上,一片深幽。

女孩閉上眼睛,壓下心裏一陣一陣撕扯般的疼痛。

“不能,對吧?那就離我遠一點!霍屹行,我是你妹妹!”

“即便沒有之前發生的一切,我也會遠離你!”

安在暖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挺直的背影,落在男人的眼裏,莫名成了一幅灰白色的油畫。

......

打了車,一路上昏昏沉沉晃悠到了家。

外婆正在準備晚飯用的食材,見她進門,下意識朝她身後看了一眼,“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你二哥呢?”

“他還有事,在忙......”

安在暖支吾了聲,轉過身坐在外婆對面,就佯裝忙碌地摘菜,生怕外婆看出自己身上哪兒不對勁。

“小暖。”

外婆冷不丁遞過來一張照片,輕聲笑了笑,“你這是林婆婆下午剛送來的照片,你看看。林婆婆為了你的事兒,沒少操心。這小夥大學剛畢業,人簡單,心思也好。你們在一起,肯定有說不完的話題。”

安在暖洗了手,有些無奈地接過照片,埋怨道,“外婆,我又不是你養的白菜,你這麽急着推銷我出去,有什麽好處?”

外婆氣的笑了,“你這丫頭,早些結婚生子,讓外婆看到你家庭美滿有什麽不好。你快看看!”

安在暖嘟了嘟嘴巴。

确實是個挺素淨的小夥子。

眉清目秀,高高大大,臉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斯文規矩。跟霍屹行那種被歲月和風雨歷練的男人,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你要是覺得還對眼,我晚上就安排你們見面。”

安在暖盯着照片出了會兒神,非常意外地答應了,“好。”

外婆正在摘菜的動作一停,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這次怎麽這麽乖?難不成真是看上人小夥子了?”

安在暖的視線還在照片上,輕輕地說了聲,”我也想,早些把自己嫁出去......”

如果不,她壓根不能确定,自己的未來會變成什麽樣子。

晚上吃了飯,外婆抱着嶄新的被褥上樓,要給霍屹行收拾房間。安在暖本來想接手,想了想,到底沒開口。

臨走前,外婆塞給安在暖一張請柬之類的東西,“今晚上有個私人游艇在海上辦酒會,外婆豁出去老臉,給你和那小夥一人要了一張,你們就趁着這個機會好好聊聊。”

安在暖接過來,漫不經心問了句,“誰辦的?”

“不知道,只知道是村長負責的。哦對了,因為幫忙的人手不夠,我已經答應村長了,讓你早些上去,先幫忙打下手。等那小夥上去,你再出去也不遲。記得,打扮漂亮點,早點回來。”

外婆說完,消失在拐角。

安在暖總覺得手裏的請柬沉甸甸的,一路捏着回了房間,分別準備了幫忙用的衣服,和見面時候的衣服,一路拎着去了游艇。

晚上七點半。

一群公子哥在侍應生的帶領下,分別進了自己的專屬休息室。

甲板上,霍屹行微微躬身,手肘壓在甲板的欄杆上,擡手彈了彈煙灰,側身看向身邊的齊渙,“都準備好了嗎?安保工作做得如何?”

“放心吧霍總,一切都安排好了,再過半個小時,酒會就開始了。”

霍屹行微微眯眼,眉頭豁然皺起。

齊渙後背一涼,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以為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好。卻見霍屹行的眉頭擰成“川”字,視線咄咄地盯着不遠處的某一處,眸光暗沉,聲音沉沉地問,“她怎麽在這裏?”

齊渙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也是一愣。

彼時,安在暖正穿着服務生的服裝,低頭推着推車,一邊将推車上的食物一樣一樣分別放在身邊的臺子上。時不時微微側頭,和身邊的姑娘們說着什麽。

齊渙咽了咽口水,“應該是村長的安排,霍少,要不要我去請三小姐下去?”

今晚的酒會非同尋常。

除了襄島本地的行業頭目,更有蘊城有頭有臉的人。因為是酒會,請的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其中不乏纨绔子弟。素養和人品,更是有待考究,這也是為什麽一開始,安在暖不在邀請之列的原因。

霍屹行眉峰淩厲,視線落在女孩精致小臉上一抹淺淡的笑意上,眼中的暗沉漸漸消退,半晌說了聲。

“不用了,多留意她的去向。”

“好的霍少,我會注意的。”

另一邊。

戴着斯文眼鏡的男孩子上了游艇,手裏還緊緊捏着不久前林婆婆給自己的照片,對比着一圈圈在游艇上找人。

“人呢?不是說七點半一過,上了游艇就能看到了嗎?”

男孩嘀咕着往前走,一個不留神,直接撞上對面的人,紅酒“嘩啦啦”散落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

男孩急忙道歉,一邊飛速彎腰撿起地上的照片,還很寶貝地用力擦了擦。

對面站着一個留着短寸,同樣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面色不善,絕非善類。

其中一人的視線,不經意落在男人手裏的照片上,看到上頭眉清目秀,巧笑倩兮的女孩,微微眯了眼,“沒關系,衣服髒了,換了就是。你上游艇,來找人?”

說完拿過男孩手裏的照片,勾着唇問,“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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