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刁難

王謙之點頭同意，星宿便開始忙活了起來，卓然這邊已經收拾好，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見到卓然的時候，洛洛還是小小的心虛了一下，好像是她把爛攤子留給他收拾的，她讨好的笑笑，現在已經快要上課了，他們都在座位上等着王謙之來給他們講，屋裏響着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洛洛也小聲地在卓然耳邊關心着：“你卓天睡的還好吧”！

卓然沒理他，只是用不悅的眼光看了他一會‘你說呢’！

洛洛尴尬的笑了笑，這明顯有些疲倦的神色，略微黑的眼圈，向她宣告着自己的所作所為，洛洛心裏腹诽：又不是我的錯，我不也沒睡好嗎？剛一想到，這身上還真有點腰酸背痛。見卓然不想理她，洛洛輕扯了下卓然的袖子，還想說什麽，就被上課的鐘聲打斷。

不一會，王謙之就走了進來，又恢複了翩翩公子哥的形象，全然找不出昨天的醉鬼形象，慣會騙人，欺騙無知少女。哼！洛洛心裏對他嚴重的鄙夷，要不是這家夥，她也不會昨天都沒睡好。

王謙之感受到洛洛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對她微微一笑，本沒惡意的笑容，被洛洛誤認為了挑釁。洛洛眼神一眯，等着，早晚找回場子。

兩人的激烈對視，看在卓然眼裏又成了另一番解釋，這就是在、、、眉目傳情。

王謙之站在前面，給他們講了中庸之道。

“先生，我有一句不明白”？王謙之随性的講着，突然被打斷，他坦然一笑“哪裏不明”？

“所謂中庸之道，亦即君子之道，中庸之道是教育人們自覺地進行自我修養、自我監督、自我教育、自我完善，把自己培養成為具有理想人格的，從而達到至善、至仁、至誠、至道、至德、至聖、合外內之道的理想人物。是吧！先生“。卓然有理有據的詢問，不着痕跡的為難“那先生聲名遠播，可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物”？

王謙之愣了愣，爽朗一笑，他知道這人是秦洛洛的室友，早上他還見過他呢？就不知自己何時惹到他了。“我自然不是，你既然聽過我的名聲，又為何問這樣的話？似乎，這與本課無關”。

“當然有關，既然這是理想中的人物，就是虛構的，我們知道是虛構的，又為何要學他”。

“卓兄此言差矣，學習中庸之道，旨在我們自我在不斷的學習中完善自身，為何那麽執着于那是理想人物呢”！梁清風忍不住站出來反駁！

洛洛摸摸下巴，心裏樂了，這不才是對的嗎？你說男主男配就沒一個相處得好的，你們兩個做什麽朋友，這吵架才有點回歸劇情的樣子耶！

王謙之不予置評兩人的觀點，“秦洛，你來談談什麽是中庸之道”？不明白戰火為什麽燒到她的洛洛悲催的中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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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懂什麽中庸呢！她對這完全沒興趣，問她幹嘛，吃飽了撐的吧！這王謙之。不管心裏怎麽罵，洛洛還是站了起來。

“這個、、，這個中庸之道，它、、”洛洛實在不知從哪開口，恨恨的瞪了眼找事的卓然，都怪他，瞎問什麽?

收到怒火的眼神，卓然就知道昨天白講了，可心裏還是對他和王謙之的關系心存芥蒂，他的心情還是很不爽，但還是不情願的給他解圍。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這中庸之道核心就是自我教育，我明白了，先生還是接着講吧”！

王謙之挑眉，他當然知道小洛兒不愛念書，只是他不明白，她跑書院來幹什麽？該不會來玩的吧！挺胡鬧的。不過、、他喜歡。可這成績有點摻不忍睹，便逗一逗他'我問的是秦洛”！

洛洛怨恨的看着他，理直氣壯“我、不、知、道”。

王謙之忽地笑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秦洛，你、、是怎麽每回都保持品狀排行的成績的”？

“那我怎麽知道，你應該去問寧泰”要不是他沒回都倒數第一，她能倒數第二嗎？

見她不耐煩了，王謙之也不在捋她的小胡須，惹毛了還得哄。倒是他旁邊的這個，是他的情敵嗎?得好好考察一下。他眼神有意的盯着卓然看了好一會，才放過他，轉移了視線。“你們先坐吧！對了，你叫什麽”？他看着梁清風。

梁清風剛坐下，就馬上站起來回道“學生梁清風”。

“清風，輕微之風，化養萬物之意者也。高潔的品格。好名字”。

接下來的課，也沒有人來搗亂，王謙之講的很順利，除了卓然偶爾的為難，在王謙之看來也無傷大雅。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梁清風支支吾吾的向卓然解釋他不是故意反駁的，只是認為他說的真的不對。你瞧，這話說的，不生氣都會生氣的，可卓然還是不閑不淡的回應，看不出他的想法。洛洛沒感到什麽，祝怡菲倒是悶悶的生氣，本來清風就沒錯，憑什麽要去道歉，貼卓然的冷屁股，還得到這樣的對待，上前就要找卓然理論，被梁清風拉走了。這事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洛洛不明白，祝怡菲看卓然為什麽這麽久了還是不順眼，處處看不慣他。洛洛哀嘆：這卓然得頂着多大的好脾氣，在書裏才對她那麽愛的癡情，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抗壓能力，這、、這就是存屬于找虐。

這下子，祝怡菲和梁清風走了，就剩洛洛和卓然兩人一起吃飯。洛洛還記得他上午找茬的事，幼稚的将自己碗中不吃的全菜挑給他。

卓然也不在意的夾起就吃，這事在以前絕不可能發生，要不是他後來行軍打仗，才開始沒了那麽多講究，他才不會這樣呢！

“小洛兒，我來和你一起吃”？

就在洛洛吃驚的看着卓然吃她挑的菜，卓然吃的津津有味的時候，這個聲音幾乎定住了所有食堂的人。

王謙之沒有在意所有學子吃驚的表情，淡定的坐在洛洛的身邊。他忽略了洛洛僵硬的神情，卓然變黑的臉，悠悠然的吃起了飯。

“小洛兒，怎麽了”？聽着欠扁的動靜，洛洛突然升起一股暴虐的力量，她、、怕她忍不住想扁他，怎麽辦？

第34 章·決心

洛洛心裏恨不得封上他的嘴，為什麽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麽叫，太丢人了，洛洛想找個地縫鑽出去。

“小洛兒，跟我吃飯都開心的說不出話來了是吧”！王謙之把胳膊搭在洛洛的肩膀上，一副兄弟倆好的樣子。

洛洛生氣的将他的胳膊拿了下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王謙之摸了摸鼻子，太小氣了，這就生氣了。剛想哄哄她，對面的卓然大聲的将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鎮住了裏面的所有人。

他們面面相觑，這尊大佛怎麽了？有的怕禍及自身，飯也不吃就跑掉了，也有的留下來看戲。不管為了什麽，屋裏變得靜悄悄的，就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了。

“王先生這麽稱呼自己的學生，合适嗎”？卓然面色沉穩，手上緊握的拳頭洩露了他的情緒。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想聽他這麽叫。

王謙之粲然一笑，溫和的面容如沐春風“師者，友也。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合适的”。他漫不經心，手上将自己不愛吃的菜分開，又擡頭道：“難道你也想讓我叫你‘小然兒’”？

“嗤”的一聲，大廳裏響起一陣哄笑，又瞬間停止。

卓然的臉色更黑了，洛洛瞪了王謙之一眼，趕緊過去，安撫住卓然，趁他沒發火之前，将他拉了出去。

看着洛洛着急的拉走了卓然，王謙之嘆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又想到什麽，小聲地嘟嚷“我是不是應該告訴秦徹一聲，他的寶貝妹妹就要被拐走了”那家夥知道，不知道會不會跑回來。想了想，要不要實施一下？

洛洛将卓然拉走後，向房間走去“你不要生氣了？他、、他就這樣”？洛洛想要解釋，可越解釋越亂。

卓然感受的手上的柔軟，心裏的怒火消了一半，他的手好像個女孩子，纖細無骨，白希可人，好想握在手裏好好把玩、、。等等，女孩子？一旦起了念頭，便在心裏生了根，發了芽！卓然腳步停了下來，洛洛納悶，回頭問他“怎麽了”？

卓然一把将洛洛抱住，仔細的探查他的耳垂，失望的發現洛洛沒有耳洞。洛洛一動不動的呆在他懷裏愣住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環繞在鼻息，

他呼吸的熱氣噴灑在耳邊，俊顏近在子尺，突然有股異樣的感覺在心裏劃過，像電流劃過心髒似的酥酥麻麻的。她的心跳戰鼓擂似的怦怦的響着，與抱着人的心跳相應和着！

卓然抱着懷中的柔軟，心裏軟成一片，好像真的動心了，他真的對一個男人動心了，他剛剛看了他的耳垂，沒有耳洞，他嘲諷的笑笑，他怎麽會生出那種想法，祝怡菲女扮男裝，但他怎麽會懷疑秦洛也這樣呢！看來他真的昏了頭了。可就算這樣，他也不想放手了，就這樣，就這樣好了。卓然緊緊的擁着她，他感到就是擁有他人生的全部，在他卓然的人生裏，早就沒有什麽他在乎的了。

洛洛不知道，因為他的先見之明，将卓然的小心思扼殺在了搖籃中。

她反應過來，慌張的推開了卓然，面上緋紅一片，俊俏的小臉如桃花般豔麗，看着他羞澀的樣子，眼睛不停的亂轉就是不看他，卓然突然有點**的感覺，他想将他拆解入腹，怎麽辦?

卓然忽然感覺自己的情路很坎坷，前一世，貪慕祝怡菲給他的溫暖，不遺餘力的幫她，可她眼裏、心裏從來只有梁清風，不論他做什麽，她都不在乎他厭惡梁清風的假仁假義、心慈手軟，他和他從來就不是一類人，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反正他從小受到教育就是看中的就要搶過來，他一向如此，或許，以前的事是他太過自信，造就了那樣的結局，讓她寧願以死殉情，也不要嫁給他，他對他們非常痛恨，但人們常說的因愛生恨，他嗤之以鼻。他恨他們，但以前那點愛早就磨光了，更何況，那真的是愛嗎？他現在有點疑惑了。也許，在以前的他看來，祝怡菲就是一道光，他羨慕她和梁清風的生死與共，他們之間那種深刻的情義，就像飛蛾撲火似的繞着他們，也想感受到這種感情吧！

卓然嘲諷的笑笑，原來他以前這麽可笑。他望着洛洛姣好的容顏，他真的太像女孩子了，和祝怡菲扮男裝有好多的相似之處，一樣的嬌弱，一樣的不管什麽時候都衣冠整齊，也一樣不去澡堂洗澡。但他也觀察過，他有喉結，沒有女孩子的耳洞，至于其他，暫時他還沒看出來。

他哪裏知道，洛洛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這些她早就讓人收集了特殊藥物，将這些全都掩蓋，平時也都注意衣着等小事。當初，她看到祝怡菲沒過多久就被人懷疑身份，為此她都做了應對措施。

卓然在知道自己現在喜歡上個男人也沒什麽大的反應，反正在過不久，這種風氣盛行，他以前見過太多這種事，大家有好面容的男**都拿出來攀比，在以前，他是從骨子了鄙夷、不屑，認為他們丢臉，不配生為男子。但現在，看洛洛這麽嬌弱，與女子無二，他就推翻了以前的想法。

他認定了他，不管他是男是女，他認定的就是這個人。反正在前世他沒娶妻，今生如此也無妨。看中了就奪過來，不管是心甘情願也好，強取豪奪也罷，他看中的就不會放手。

洛洛要是知道卓然的想法，大概會跟他翻臉吧！竟然把她當東西一樣，還搶！唉，可惜，現在的洛洛中了美男計，腦袋裏一片漿糊。

任由卓然拉着的洛洛，注視着前面的背影，她感到心裏一片平靜，好似有了歸屬感，好像只要跟着他，就不會在害怕、孤單，就算前面有在多的困難，他都會保護她，好奇怪的感覺。

兩人都沒有發現，在他們不遠處的拐角，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入眼底。

這邊，梁清風不願讓祝怡菲在和卓然起沖突就把他拉了出來，他當然看出來逸飛不喜歡卓然，但他也有考量，卓然的性子狠厲，現在行為雖有些收斂，但在一些舉動、言談之上都看的出來，他不想看到逸飛吃虧，只好先委屈他。另一方面，他知道以卓然的身份，将來必是武将之才，

為了以後百姓的安康，現在他作為朋友，他應當以自身的行為來影響他、感化他，讓他以後的行為不要只顧結果，太過狠辣。

“逸飛，你不要老和卓兄吵”。他當然知道逸飛是維護他，可逸飛每次和卓然争論，卓然從來就不和他說話，任由逸飛說，知道秦洛受不了，把卓然拉走才算了結，他才充分了解自己這個賢弟的好口才。

“我就是看不慣你在他面前道歉，你又沒做錯”祝怡菲顯然還氣憤難當，憤憤的道。在她心裏，清風做的就是對的。

“逸飛，不要生氣了，我們去轉轉”梁清風趕緊轉移話題，這事他說過不止一遍，逸飛從來不聽，他也勸不動，只好聽之任之，免得逸飛和他也生氣。

“嗯”祝怡菲悶悶的答應，她也不願意生氣，只要清風好好的，她也沒什麽計較的。

“少爺，這尼山書院不愧頗負盛名，景致很好。少爺在這裏讀書，心情一定好”。不遠處傳來掐媚的聲音，惹得祝怡菲的注意，示意梁清風和他一起去看看。

“那是，要是不好的書院，我能來嗎？也不看看少爺我是誰”？狂妄的聲音接道，隐隐還能聽到幾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