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求收擦（回憶）

“霓裳、、、”王謙之看向對方的紅衣女子，欲言又止，帶着無盡的情意的呼喚，見女子毫無反應，他心中微微一澀，情緒有些低落，低語，聲音似嘆似悲，風微微一吹，聲音便消散了一般“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霓裳泡茶的動作微微一滞，略有停頓。随後放下茶具，莞爾一笑”謙之說笑了“。

一樣的稱呼，卻再也不是當初的語氣，王謙之微微扯出苦澀的嘴角，看向對面已經雲淡風情的人，嘆息。擡頭望天，将情緒壓下，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嗎？真的錯一次，就再也沒有機會改過、拟補嗎？

“霓裳，再給我一次機會”？哪怕是請求，也在不想放開你。即使你在冷淡，我也會将她捂熱，只要給我一點機會，不要輕易将我否定。他懇求的目光望向霓裳，目光堅定，果決。

霓裳聞言，心中疼痛，若是以前他肯放下驕傲，若是以前他對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麽堅定，他們之間也不會到這一步，究竟又是誰負了誰？他們之間早就在過去，早就埋葬在那片樹下了。

她微微偏過頭去，看向遠方，目光悠悠，開始飄向那痛徹心扉的一刻。

那一天，她滿心歡喜的在那片楓葉林中等他的好消息，她知道，他父母不喜歡她，或者上京之中沒有一家的父母會開心的接受她成為他們的兒媳婦。而他給的承諾，讓她相信他了。

“謙之，我們終于在一起了”她滿心歡喜的盯着遠方，期待着他的出現。那一刻，她望着紅彤彤的楓葉林，心情異常激動。

“只要他被放出來，他們就去去皇上賜婚，他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盡管她平時淡然，但這一刻她卻歡喜雀躍的。她望向遠方，目光堅定，我會幸福的。她想好了，雖然現在丞相大人、夫人不喜歡她，但只要他們成了親，她一定會好好伺候他們，當一個合格的媳婦的。洛洛說得對，只要她真心對他們二老好，他們也會感動接受她的。

“啊”霓裳忍不住呼出聲，感到身後人的熱度，她僵硬的身子漸漸放軟，臉上也露出笑意，手緊緊抱住她的那雙手，把玩着請問出聲“怎麽了”？他們自從上次私奔被抓回來，不就商量好他們的計劃了嗎？他好不容易才被放出來，他們應該先辦正事。

“別動，讓我抱會、、、”王謙之将掙紮的人雙手握住，不讓她再動。他只想就這麽抱着她，不去想那煩躁的事情。

聽着王謙之有氣無力的話，霓裳心口微疼，這些日子，他一定很辛苦吧！為了她，與父母作對。想着，她更加心疼這個男人。乖乖的任他抱着，不敢再動。

過了很久，王謙之才放開霓裳，看她的目光格外複雜，更多的是愧疚與疼惜。

霓裳今天的心情很緊張，沒有注意到他異常的神色。

“謙之，我們現在就進宮吧！洛洛安排好了，皇上會答應的”。她滿心喜悅，神色開心，全然沒有注意到王謙之聽她說完更加愧疚。

他狠了狠心，背過身去，聲音嘶啞，似壓抑着什麽“裳兒，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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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開心的笑顏頓住了，僵在了臉上，有些慌了神“你、、你在說什麽呀”！他為什麽說對不起，為什麽，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她猛地捂住耳朵，口中沖他搖頭，喊着“我不聽，我不要聽”。

王謙之心疼的上前将她抱住，他閉上眼，他怕他狠不下心“裳兒，對不起。我不會進宮的”。也不會在和你在一起。對不起，我無法不答應他們的要求，對不起，最終還是辜負了你。“裳兒，是我辜負了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都認了。我沒辦法看着母親為我送了命”。所以，我妥協了，真的妥協了。

霓裳臉色白了白，淚水忍不住留了下來。但她強忍着沒有哭出聲。他還是食言了。

她用盡全身力氣将他推開，怔怔地看着他，苦笑“王謙之，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這就是你的選擇？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就因為她的身世嗎？可那是她的錯嗎？就因為她是私通的孩子嗎？

當年昌平公主在婚內與他人私通，生下霓裳。驸馬不忿，将她告上皇上。先皇為平息驸馬家族，将昌平公主杖責，送往尼姑庵，将霓裳丢給妃子撫養。昌平公主受不了那種生活，自殺了。霓裳自懂事起就受人排擠，諷刺。這養成了她淡然的性子，不是她視為重要的人，也引不起她的情緒。

可大多的士族根本就瞧不起她的出身。所以，王謙之的父母無論如何都不同意他們的婚事。

王謙之看着失控的霓裳，默默的低下了頭，沒有否認她的話。

霓裳心痛的都要窒息了，眼中神采黯淡。本以為是救贖，原來是深淵。

“王謙之，你記住，這是你的選擇”？她盯着他，緩緩從身上拿出一把短劍，這一刻，在這片他們定情的楓葉林，她紅衣似血，他白衣似雪，兩人相視，衣炔翩翩。霓裳飛舞的衣角襯得宛若羅剎，她面色決然，将長發狠狠的削了一大段“你我如同此發，再無瓜葛”。她霓裳從不是懦弱之人，斷就斷個幹淨，在無可能。

在多的借口，再多的理由，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她，那麽，這就已經是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