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兄弟和大哥,你選誰

怕陸承盤問他看到什麽了,先發制人,開口為自己開脫,“我什麽都沒看到,我就是蹲下系個鞋帶。”

說着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心道,糟糕,忘了今天穿的是皮鞋,沒有系帶。

委委屈屈地看着陸承,“我可以走了嗎?”

不打自招,陸承看着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眼裏充滿了委屈和恐懼,心裏一軟。

想着小朋友被剛才那一幕吓得夠嗆,現在估計和他說什麽都聽不進去。就順着他的話,開口,”你可以走了。”

紀星啓沒想到他這麽輕易就放過了自己,喜出望外的轉身就朝宴會廳跑去。

那逃命狂奔得速度,好似後面有洪水猛獸追趕。

陸承看着人奔跑得身影無聲笑了笑。

紀星啓心驚膽戰地跑到酒店門口,平複了下心情,這才擡腳走進去。

進入宴廳,看着亂糟糟的晚宴,竟然覺着無比的舒心安全,看來剛剛真的被陸承吓到了。

晚宴結束的時候,陸家人出來送客,陸承也回了來。

紀星啓發現他換了身衣服,腦補他殺人滅跡,濺了一身血,才不得不換了衣服。

想到這,把自己吓得夠嗆。趁着陸承沒發現他,偷偷的躲在人群裏,借着遮掩溜到了等在外面的車裏。

自以為沒人發現,其實早就被一直注意着他的陸承看到,對他孩子氣的做法,好氣又好笑。

晚上回到家,阿姨怕爺孫倆在晚宴上吃不飽,備了些飯菜。

紀星啓本來在晚宴上吃飽喝足了,但經歷過一場血雨腥風,被吓的身影疲憊,都要脫水了,這會感覺到有點餓,便坐在爺爺身邊安靜地吃着飯。

紀爺爺對孫子這會乖巧安靜的狀态感到納悶。

喝了口湯,潤了潤嗓子,慈愛的開口,“小家夥今天怎麽這麽安靜,不會是又闖什麽禍了吧?”

不怪紀爺爺這樣想,紀星啓每次做錯事都會非常乖巧。

紀星啓心虛,但也不敢告訴爺爺他今天看到的事情,怕爺爺一把年紀了,在被吓出什麽好歹,只能騙他說自己是困了。

紀爺爺也沒追着他問,只說讓他快點吃完,上樓睡覺。

紀啓乖巧應下。

吃完飯和爺爺打了招呼,便上樓睡覺去了。

脫掉衣服,進浴室洗完澡,光着身子從衣櫃裏扒拉出內褲和睡衣穿上,往床上一撲,扯着被子把自己裹進去。

腦子裏都是今天陸承拿刀捅人的畫面。

“啊啊啊,不要想了睡覺。”悶在被子裏嚎叫。

翻來覆去很久,終于成功入睡。

——

夜深人靜,巨大的落地窗前,陸承只身站立在此。透過幹淨的玻璃望着外面燈火通明的城市。

他手中是助理剛送過來的資料,裏面全是關于紀星啓的信息。

想到小朋友小小年紀就失去了雙親,跟着爺爺長大,心裏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所幸,紀老爺子對自己的親孫疼之入骨,絲毫沒有讓他受了委屈,才能養成如今這嬌憨單純的性子。

陸承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一個人産生情愛這種感情,更沒想到只一眼就把人放到了自己的心尖上。

他性子冷清,除了家人和朋友,在外人面前總讓人有一種疏離感。

把資料翻到帶有照片的那一頁,看着紀星啓那張乖巧精致的笑臉,一股火染上心頭,又迅速蔓延全身,他情動了。

紀星啓就是這麽有本事,僅用了一面之緣,就把陸承這顆鐵樹澆開了花,把他這顆沉寂了多年的心緊緊的攥在手心裏。

陸承不會放過紀星啓,他要擁有他,和他成為戀人,他會以愛人的身份在他成長的道路上為他保駕護航,會和他一起經歷世間種種,走過時過境遷,然後白頭墓寝。

燈光照在陸承的眼睛裏,讓他的眼神忽明忽暗,有什麽東西在裏面蟄伏,伺機而動……

——

紀星啓正在蕩秋千,有人從他身後開口問,“秋千好玩嗎?”

他回答,“好玩啊,你推我一下,讓我飛起來。”

那人又開口,“可是你玩的是我的秋千,我沒法玩了。”

紀星啓道:“那我們一起吧,這空大,還能坐一個人。”

這次沒能很快聽到身後人的回答,他納悶,回頭去看。

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舉着刀子對着他,見他回頭,面目猙獰的對他喊,“你碰了我的秋千,讓我砍一刀吧!”說着手中的刀就朝着他腦門砍下來……

“啊——!”

紀星啓猛的坐起來,心有餘悸地捂着砰砰直跳得心髒。

從噩夢中驚醒,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夢中那要砍自己的人,就是昨天砍別人的陸承。

噩夢的餘韻還沒完全消散,紀星啓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內心惶惶不安。

不敢接着睡了,打開床頭燈,拿起鬧鐘看了看,淩晨五點。

還好不是淩晨二三點,午夜時分,從噩夢中驚醒,那感覺肯定不好受。

紀星啓爬下床,把窗簾拉開,外面天空已經泛白,這讓紀星啓心裏有了點慰藉。

敞着窗簾,又跑到床上準備睡個回籠覺,将睡着的時候,陸承那恐怖的臉又跑到腦海裏,吓得他即可睜開眼,也不敢接着睡了。

就這樣硬是熬到鬧鐘響起,無精打采的起床洗漱完下樓,頂着黑眼圈和爺爺說了聲早安,沒滋沒味的吃完早餐後,在爺爺關切的目光中坐上車去上學。

拖着疲憊的身體到教室後,看見陸衍已經到了,沒力氣和人打招呼,把書包一甩,往桌子上一趴,

陸衍看他這副被妖精掏空了的樣子,覺着新奇,賤兮兮開口,“昨晚去幹什麽了,瞧這一臉腎虛的模樣。”

紀星啓沒力氣和他逗嘴,頭一撇,後腦勺對着人,用實際行動表示拒絕和人講話。

“你到底怎啦了?”陸衍不免擔心起來。

紀星啓擡起頭看着陸衍那張和陸承三分相似的臉,心裏一時難以言喻。

對着陸衍欲言又止,最後什麽也沒說,搞得陸衍滿頭問號。

在紀星啓又一次看着他唉聲嘆氣欲言又止後,陸衍終于忍不住發問:“你到底怎麽啦,有話直說,你這樣看着我,我心裏發毛。”

紀星啓猶豫半響,一咬牙,心一狠下定決心開口,“你哥是不是□□老大?”

陸衍:“?”

“啊!”

陸衍懵逼,這什麽跟什麽?我哥什麽時候成黑老大了?

紀星啓持續發問,“你知不知道你哥犯法了?”

陸衍:“……”

陸衍無語。

紀星啓看着兄弟單純無知的模樣,無語凝噎,“我之後說的話,可能會讓你大驚失色,大失所望,大起大落,大、大氣都不敢出。”

“……”

陸衍眨眨眼。

紀星啓嘆口氣,滿目蒼涼的告訴陸衍這個悲痛萬分的壞消息,“你哥殺人了,就在昨晚。”

“。”

“什麽——!”

陸衍淡定不下去了,失聲尖叫。

“陸衍,紀星啓,給我出頭站着。不聽課別影響別人。”

老師看他們兩人竊竊私語良久,終于忍無可忍,怒吼出聲。

兩人倒也聽話,讓出去就出去,迅速閃身消失在後門。

老師努力壓下火氣,告誡自己“不氣不氣,小兔崽子不值得生氣。”

兩人剛走到外面,陸衍就拉着紀星啓心急如焚的問,“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說我哥殺人了。”

紀星啓看着好兄弟這幅被吓得六神無主的樣子,好似看到了當時的自己。

波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添油加醋的把昨天他看到的情況,以及自己被發現後如何機智的逃脫,又是怎麽良心譴責,卧立難安的度過了一個煎熬的夜晚後,最後還是選擇把這件事說出來。

陸衍聽着他抑揚頓挫的一頓訴說,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想起,昨晚他哥和他爸談話時他聽到的內容,心裏大致對這件事有了了解。

平複下心情和好朋友解釋,“你誤會了,昨天那件事我後來聽我哥說起,是公司內部有了叛徒,出賣公司機密,打算逃出國外,被我哥手下抓到了後,教訓了一頓,送到警局了。你想象力太豐富了,壓根沒出人命。那人害了好多人家破人亡,被教訓也不虧。”

紀星啓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心裏也慢慢地不再那麽惶恐不安,決定和他多打聽打聽一下他哥為人。

便開口問陸衍,“你哥哥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嗎?”不會因為他看到他不為人知的一面找自己麻煩吧?

陸衍說:“當然了,我哥為人處事是被好多人稱贊過。”

于是陸衍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誇贊他哥,“我哥不光智商極高,顏值爆表,那武力值也是一等一的棒。”

聽到武力值高,紀星啓心裏不禁一顫,由衷發問:“這麽,這麽厲害嗎?”

陸衍揚起下巴得意的朝他一挑眉,“你知道我們這樣的家庭,總會遭遇各種綁架,勒索,尋仇等等的事情吧?”

紀星啓點點頭。

“我八歲的時候,被仇家綁架,仇家要求我哥一個人來救我,那年我哥才十四歲,真的一個人過來面對兇殘的綁匪。

綁匪對一個孩子不設防,覺着肯定不敢輕舉妄動,然後就被我哥出其不意給制止住了,一人撂倒三四個彪形大漢,把我救了出來。”

紀星啓神色微變,盯着陸衍的眼睛看,似乎在确定他說的話有沒有誇大氣詞的嫌疑。

“你別不信,我哥從小就跟在軍隊訓練,那都是實打實的貼身肉搏,而且還專門請了國內非常厲害的老師教習格鬥術。你是沒看到我哥西裝下,那八塊腹肌,雄性荷爾蒙爆棚的樣子,我都羨慕的不得了。”

紀星啓都能想象到陸承一只手把自己提溜起來猛甩的畫面了。

這時雷聲隆隆作響,天空暗了下啦,十一月的天說變就變,剛剛還晴空萬裏,這會就烏雲密布了。

電閃雷鳴中紀星啓抓住陸衍的胳膊,神情嚴肅“如果有一天你大哥要揍你好朋友,你是大義滅親還是助纣為虐。”

這個問題就好比“你媽和女朋友同時掉進水裏,你選擇救誰”一樣無理取鬧又無法破解。

“啊,我哥為什麽揍你?”

“我是說如果,再說我昨天還看到他打人了,萬一他想起來那件事裏還有個我在現場,想教訓我呢!電視劇裏都這樣演。”

“哎呀,放心,我哥才不會那麽無聊,你對他來說就是個小蝦米,估計都不記得你是誰,”

紀星啓還是不放心,剛想再和陸衍确定什麽,就被鈴聲打斷,很快有學生出現在走廊,只好忍了下去。

兩人見外面要下雨,想趁着雨還沒下下來,打算去超市買點零食。

頂着北風呼嘯,兩人發型淩亂的來到超市買了一大袋零食,往教學樓走去。

路上遇到體育老師,讓他們幫忙把籃球放到器材室去。

兩人只好領了任務,擡着一筐籃球去器材室。

器材室在操場後面,離教學樓和辦公室比較遠,有學生想做點壞事都會選擇到這處來。

兩人把東西放進器材室關上門,便打算回去上課。

經過這層廁所的時候,聽到裏面有人哭泣的聲音,還有謾罵聲。

彼此對視一眼,推開廁所門,就看到三名學生圍歐一個人。

連忙上前去拉人,把人拉開後,就看到地上趴着的男生,渾身濕漉漉的。

紀星啓就想向前去扶人起來,還沒碰到人,就被人推了一把。

幸虧陸衍扶了一下他,才沒摔倒。

“你們少管閑事,識相的出去。”

這時打人的其中一人開口威脅。

紀星啓也不怕他,“以多欺少,你還有理了,最好是現在停手,不然小心我告訴老師。”

得到的卻是對方幾人的嗤笑,“這位同學,你不會真覺着告訴老師有用吧!你問他敢告訴老師嗎?”

紀星啓看着他指向地上的那位同學,那同學抱住頭,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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