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蛟獸人

渾渾噩噩之間,夭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似是被誰奪去呼吸。他試圖掙紮,可是四肢和身體卻被桎梏着,動彈不得。夭覺得難受極了,身體麻木無力,大腦也是一片混沌。

他努力嘗試着恢複意識,終于是清明一些。可是清明之後,嘴角的疼痛,在十分清晰的提醒着夭,他被冒犯過。

這讓夭一瞬間怒不可遏,他集中所有的意念讓自己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一雙黑色的眼眸,黑眸含着狡黠的笑意看着他,用低沉沙啞的嗓音懶散地說:“終于醒了,你昏迷着,我自己很是沒意思。”

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是誰,回想到他是因何而昏迷的之後,夭才确定,是那獸人。

只是他臉上的獸紋和尖耳都消失了,現在的面容與常人無異。

這獸人不僅弄暈自己,還敢對他如此,夭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但即便如此也難解他的憤怒。

“滾開!”夭一聲怒喝,可是喝出來的時候,聲音卻是軟綿綿的,有氣無力。

夭惡心到想吐,就連聖族的人觸碰他的身體都會讓他反感和厭惡,此時竟然被最低等的獸族如此,他還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這讓夭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恥辱感。

突然,夭的雙眼圓睜,好像是被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震驚到了。

“滾!滾出去!”夭的胸膛起伏劇烈,他憤怒到了極點,只覺得這一刻,他所有的尊嚴全部被擊碎,所有的高傲全部被踩在腳下。

……………………

當夭再次醒來之時,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疼痛,之前的傷口也已經愈合,似乎完全恢複了之前的身體狀态。夭坐起身來,嘗試着集中意念在右手之上,化出了藍色光劍。

夭下了石床,環視一圈他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山洞,洞裏倒挂的鐘乳石滴落着黑色的水滴,落到黑色的水窪之中,滴答滴答。洞裏只有一張石床,上面沒有任何鋪墊,卻仍是暖的。

洞口傳來光亮,以及嘩嘩的流水聲。夭朝着洞口走過去,過了一個轉角,只見黑色的水流形成一個水簾垂挂在洞口。

夭站在水簾之後,向外望去,洞口之外是一個湖泊,湖水是黑色的。洞口的對面是一個瀑布,水流也是黑色,激蕩着傾瀉入湖中。

Advertisement

夭猜想着,這裏應該是那黑蛟獸人的巢穴。一想到那黑蛟獸人,夭就恨得咬牙切齒,真不怕自己殺了他,居然還敢把他帶到洞穴裏來。

夭冷眼看着從黑湖中游竄出來的黑蛟,體型比初見時要大上兩倍,黑色的鱗片也比之前更加黑亮有光澤。

黑蛟在湖面上化為人形,與夭對立而站,眉眼含笑地看着夭。

夭眼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燃起,他爆喝一聲“找死”,随即身上破破爛爛的金色華服瞬間化為一身金色的聖铠,一柄金色的長劍出現在他的右手上。

輕點腳尖,夭縱身躍起,穿過水簾,金色的長劍直刺黑蛟獸人的胸口。獸人在劍尖接觸到他胸口的前一秒,輕輕旋身,躲過夭的進攻。

當夭飛過他身側的時候,長臂一撈,環住夭的身體,另一手趁機覆到夭的側腰,狠狠捏了一把,立即換來夭的一記法術暴擊,直接打在獸人的側腰。

獸人吃痛放開夭,夭立刻轉身一揮長劍,挑起一片水波,萬千水劍從升起的一片水波中射出,直直射向獸人。

獸人給自己結了一個黑色的護盾,将夭的攻擊全部阻隔在護盾外。

“就這麽想要殺我嗎?”獸人嘴角含笑地看着夭,語氣十分欠揍。

“閉嘴!”夭爆喝一聲,随即又發動猛烈的進攻,而且一次比一次速度要快,但是每次卻都被獸人輕松躲避。

幾十次下來,夭竟然沒傷到獸人一絲一毫,自己卻有些吃力,而且對方一直在躲避,從未發動過一次攻擊,這獸人的力量簡直出乎了夭的意料。

獸人躲避夭的一擊,跳離十幾米遠,對夭說:“打不到就歇一會再打,別把自己累着,你若累着了,我想要靠你的身體來增強力量都有點難辦了。”

聽到獸人的話,夭想起自己之前在矮山旁的場景,這無疑又在他的怒火之上澆一桶油。

高貴傲氣如夭,怎能忍受自己被低賤的獸人如此,若不手刃獸人,他就不配作為聖族。

犯他者,必死。

夭收了手中的劍,雙手二指并攏,合于額心,上下嘴唇相碰幾次,念出一段咒語,随即從夭的頭頂出來一道金光,盤旋到夭的身後,而後金光大閃,幻化成一只金色鳳凰。

金鳳全身的光芒似陽光一般照亮整個黑湖。

獸人在禁地千年之久,從來未見過此等耀眼的光芒。

獸人有一瞬間的愕然,但很快又恢複,一勾嘴角,笑着說:“傳言每一個聖族之人,身體裏都會形成一個屬于自己的獸靈傀。你的這只金色的鳳凰和你很配,我喜歡。”

夭的紫眸怒瞪獸人一眼,如果不是這獸人的力量比他強大,不到萬不得已,夭是不會亮出他最後的底牌。

金鳳會按照夭的思想行動,不用夭發號施令,便可識得夭的想法。

夭懸立于半空,身後是水流湍急的瀑布,他垂首看着金鳳與獸人纏鬥。金鳳雖在他身體裏形成,但力量卻比他還要高上幾倍,夭想着,金鳳的力量應該足以打敗獸人。

然而,纏鬥幾番,金鳳一開始是占了優勢。可是,不知獸人使用了什麽法術,金鳳居然不再對他發動攻擊,反而伸過脖子,向獸人示好。

夭震驚不解,雖然他召喚獸靈傀的次數不多,但是聖族的獸靈傀從來不會聽令于除了主人以外的任何人。

“熾翎!”夭大聲喚了一聲金鳳,然而金鳳只是扭頭看了一眼夭,便繼續向獸人示好。

夭簡直要被金鳳氣炸了,自己最後的底牌居然就這麽輕易的失效。他将金鳳召喚回體內,與夭再次面對而立。

強壓下自己心裏的怒火,夭冷冷地開口問說:“熾翎為什麽會向你示好?”

獸人欠揍一笑,接近夭幾步,回問:“你想知道?”

夭給了獸人一個眼神,不予置否。

獸人胡亂回答說:“因為我身上全是你的氣息。”

獸人的回答讓夭非常不滿,“不想死就老實回答!”

“你能打得過我?”獸人反問。

“你不要忘了,是我救了你!”

“我當然不會忘,你不僅救了我,還将身子給了我,幫我增強力量。”獸人這是在故意激夭,有意無意提醒着夭被他冒犯的事實。

夭羞憤,不知道要如何罵他,最後就說了兩個字,“無恥!”

獸人被罵不怒反笑,“只要我得到了想要的力量,無恥又怎麽樣?我是獸族,只會不擇手段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夭看着獸人沉默一會,開口問說:“我們來做個交易。”見獸人不明白他的意思,夭又說:“我雖是聖族,也會不擇手段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獸人輕哦,“說出來聽聽,你們聖族是怎麽個不擇手段的方法?”

“我可以幫你增強力量,但是你要臣服于我。”夭的語氣不容獸人拒絕,霸道傲慢。

“你願意将身體獻給我?”獸人不敢相信地問。

“就憑你也配?”夭給了獸人一個白眼,“我是利用自己的身體,得到我想要的力量。你,只配被我利用,做我的利劍和盾牌。”

“你們聖族之人都像你這樣傲慢霸道嗎?”獸人問。

夭沒有回答獸人的問題,而是繼續說:“互相利用,對你而言并不少些什麽?”

獸人思索片刻,回答夭說:“我會得到你和力量,确實不少些什麽,但是你想利用我給你做什麽?”

“我說了,臣服于我,做我的利劍和盾牌。”

“我若不答應呢?”

“你從巨龍那裏救下我,不就是因為我是聖族,可以增強你的力量嗎?”

“确實,但是就算我不答應你,你不同樣被我……”

夭的怒火又被獸人點燃,這将是他一生的恥辱,“如果不是我受傷,又因你的血而中毒,你以為你會得逞嗎?”

獸人對于夭的話表示默認,如果不是巨龍傷了夭,讓夭喝下自己的血,以他當時的力量是絕對辦不到的。

傳言獸族可以吸食聖族的精氣增強力量,聖族的氣息,聖族的血,聖族的□□,都可以強化獸族的力量,但是最為有效和強大的方法,便是同聖族合體。

所以他采用了這最為有效的方法,而他的力量也不出所料的增強了數百倍。

可以說曾經壓迫他們蛟族,将他們蛟族趕到這黑湖,并且差一點滅了他們一族的三條巨龍,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可以輕輕松松地滅了他們。

而這一些,确實也都是因為夭。夭救他,給他力量,讓他化為獸人。

獸人輕笑一聲,“好,我答應你。”說罷,獸人便又接近夭幾步,想要擡手觸碰夭,卻被夭躲過。

夭冷聲說:“我雖願意用身體增強你的力量,但是不代表着你可以随便碰我,只有我想要利用你的時候,才會讓你碰我。”

“你确定?”獸人看着夭笑眯眯的問。

夭不解,“什麽意思?”

“你應該知道我們蛟族的血液有劇毒,但是需要我們的唾液才可以解。”

夭聽到獸人的話眉宇緊蹙,他醒來之時身體已經全無大礙,難道……一想到這裏夭就泛起一陣惡心。

獸人将夭的反應全部看在眼裏,他笑着戲弄夭說:“想到吃進去我的唾液就惡心了嗎?你可要知道,身體裏還殘留着我的毒素,這些不更惡心嗎?”

夭聽到獸人的這番話,既憤怒又惡心還厭惡,他閉上眼睛,雙手緊攥成拳,強壓下上湧的惡心感。

突然,夭的嘴唇上傳來微涼的柔軟觸感,他倏地一下睜開雙眼,随即又被一雙大手抱住腦袋,牙齒被撬開,獸人唇齒間的氣息瞬間充斥滿他的口腔。

夭的右手已經形成一記法力暴擊,但他在射出暴擊的前一秒,獸人放開他問:“不想解毒?”

這四個字讓夭手中的法力暴擊瞬間消失,夭怒瞪獸人一眼,不再有任何動作和言語,閉上眼睛,默認了獸人的舉動。

獸人心裏偷笑,“這麽好騙?”

随即,再一次吻上夭,但是片刻又放開,因為夭全身僵硬的就像一塊石頭。

“我的唾液才可以解毒,你不吸食到體內,怎麽将你體內殘留的毒素清除?”

夭閉着眼睛蹙眉,雖然心裏幾十萬個不願意,但是為了解毒,夭還是開口問獸人,“怎麽做?”

“跟着我學,我怎麽吻你,你就怎麽回吻我。”

不等夭點頭,獸人又扶住夭的後腦,更加深入地親吻着夭。

夭果然也按照獸人的話去做了,努力回吻着獸人。

兩人懸立于黑湖之上,金色的聖铠與黑色的鱗铠抱在一起親吻着,在禁地那輪永遠不會躲藏起來的圓月之下,美麗耀眼,又滿是禁忌之感。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