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聖子罔
“他出來了嗎？”傀儡聖族第二聖子罔來到秘境入口處，問到在這裏看守了兩天兩夜的傀儡犬獸。
“回主人，還沒有出來。”站在右側的犬獸回答。
“他怎麽還不出來？”罔有點不耐煩，“他一出來，你們一個攔住他，另一個立刻通知我，知道嗎？”
“知道了，主人。”
罔又往秘境入口看了一眼，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入夜，兩只傀儡犬獸正在小聲嘀咕着什麽，突然秘境入口處金光一閃，而後它們兩個便碎解成一段段木頭。
一身破破爛爛金色華服的夭從秘境裏走出來，站在犬獸的屍木旁，看着秘境入口的漩渦漸漸合攏之後，才賞了地上的屍木一眼，而後閃身消失在原地。
待第二日罔再來秘境入口之時，只見到他的兩只犬獸，已經成了一堆木頭。他就知道，夭已經出來了。他怒氣沖沖地沖向半山腰的木屋，擡腳猛地一踹門，屋子的木門便被直接掀翻在地。
他大聲吵囔着，“夭！你竟敢私闖秘境，就不怕我告訴父帝嗎？”
然而，回應罔的卻是空氣。
夭的屋子一眼可看遍，小的不能再小，簡陋得不能再簡陋。除了一張木板床和一個矮床櫃，便再無其他。
“該死！”
罔咒罵一聲，踢了一腳木板床，正要轉身離開，就聽夭畢恭畢敬且小心翼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罔哥這麽早來這裏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罔扭頭看向夭，只見夭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黑亮的短發還在滴着水珠。剛沐浴完的夭全身散發着清香，許是被水浸潤過，光潔柔嫩的皮膚更顯得夭的容顏清冷炫目。
方才還一身戾氣的罔，在看到夭的那一刻就愣住了。他的這個弟弟是天生麗質，千年絕色，自帶勾人心神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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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若不是親兄弟，罔早就把他囚在自己的宮殿，每日供他賞玩，這可是難得的尤物。
夭非常讨厭罔看他的眼神，說不上來的心裏惡心不舒服，就像是在禁地，龍滅第一次見他的那種眼神。
但是夭不能表現出來他的厭惡，只好強扯微笑又問了一遍罔說：“罔哥這次來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罔這才從驚豔之中回神，但是臉上的神色卻不似之前那般暴戾恣睢。
“當然有事，我的傀儡獸見到你擅入秘境。”
聽罔這麽一說，夭便知曉，秘境入口出那兩個傀儡犬獸原來是罔安排着堵截他的。
“我一直都在聖境，從來沒有去過秘境，是不是傀儡獸看走眼了？”
夭如此一說，罔的戾氣又滋長起來，“怎麽可能看錯？它們是我安排來專門盯你的，一路尾随着你到了秘境入口，親眼看着你進去的。”
夭沉默，那晚跟着召喚離開，是他大意了，但是他怎麽能讓罔這麽輕易抓住他的把柄。
“秘境入口早在萬年以前就被封印，而且聖族任何人都不能擅闖，我就算是有心想去，也沒那個膽子和能力，這一點，罔哥你最清楚不過了。”
罔仔細琢磨了一下夭的話，覺得并不無道理。
夭雖然是聖族的聖子，但是他的力量卻不如一個凡境的傀儡師，更是膽小怕事，處處受他和厐欺壓，甚至連聖族的其他傀儡師也敢欺負他。
這樣一個唯唯諾諾的夭，又怎敢擅闖秘境？
但是如果不是夭……
“你說你沒有擅闖秘境，那你這幾日去了哪裏？我來這裏找過你好幾次，都沒見到你。”
“我去聖山下采集禾木，想用來做獸傀，可是到了山下樹林我迷路了，走了兩日才走出來。”
“哈哈哈哈！你還真是蠢啊！下個山都會迷路。”罔嘲笑着夭，他知道夭真能做出這些蠢事。
但是笑着笑着罔就笑不出來了，如果夭沒去秘境，那麽他想要抓住夭的把柄，以此來威脅夭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你真的沒去秘境？”
“沒有。”
“那我安排在秘境入口的兩只獸傀是誰殺的？”
夭裝聽不懂，問：“什麽獸傀？”
罔盯着夭的雙眼，想要看穿夭的內心，看他是不是在撒謊，然而夭的雙眼裏只有不解和無辜。
最後仍是沒從夭的嘴裏撬出任何他進入秘境的證據，罔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夭看着罔匆忙離開的背影，在心裏冷笑一聲。
他把自己隐藏了幾百年，又怎能讓罔這種暴力蠻橫沒腦子的東西看出任何破綻？
昨晚他回來拿了睡袍就直接去山腳的溫泉泡澡，他覺得禁地太髒，就連自己的身體都髒的要死。他在溫泉裏泡了整整一夜，想要将身上的污穢全部清洗掉。
而且一想到龍滅在禁地侵犯過他，還将那麽惡心肮髒的東西留在他的身體裏，夭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身體內部都清洗一遍。
他一早回來，卻發現罔來了他的屋子，他就知道，罔可能發現了他的行蹤。不過好在不是罔親眼見到的，他還可以糊弄過去。
夭回到屋子，坐在床上看着被罔踹掉的木門，嘆了一口氣，而後開始自己動手修理起來。
修好木門，夭盤腿坐到床上，化出他得到的兩本秘術，認真研讀起來。
夭利用瞬閃符離開禁地之後，又回到秘境上半部的那座破殿，他問了廿之後，才知道，至尊無極就是破殿之中懸挂的牌匾。
他将牌匾摘下，擊碎之後，下半卷密卷就藏在牌匾之內。
在廿的幫助之下，夭又回到聖境，不過廿讓他研讀完密卷之後，再去秘境。
雖然夭不知道廿讓他再去是為了什麽事情，但是去不去，就看他的心情。
…………………………
經過一個多月的鑽研，夭利用聖境普通的禾木制造出了一個人形木偶，但是按照密卷上所記載，人傀需要用金鸾木制作，所以他這個禾木做的，連最基本的要求都達不到，更不要說進行後續步驟。
夭将人形木偶藏到床底下，打算晚上再去秘境。不過這一次他留了心思，不能再被發現。
他拐拐繞繞，終是把監視他的獸傀給甩了，去到秘境入口處。
然而，罔卻在秘境入口處等待着他。
“你這次還想要怎麽狡辯，我的弟弟。”罔一副“被我抓了個現形看你怎麽辦”的表情，幸災樂禍地看着夭。
但是夭仍舊一臉平靜，故作驚訝，“罔哥，你怎麽在這裏？”
“我在這裏蹲了你一個月，終于讓我給蹲到了。”罔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夭逼近，“上一次被你給糊弄了，這一次我看你還怎麽解釋你來這裏的原因。”
夭裝出一副害怕可憐的模樣，無辜極了，“罔哥，我只是來這裏看看，沒有其他目的。”
“呵！”罔冷笑一聲，“還想騙我？你來這裏看什麽？看風景還是看我？”
“我……”夭這次真的找不出什麽好的理由了。
看着夭可憐無助的表情，罔頂着一臉猥瑣的笑容慢慢接近夭，“想看風景，哥哥陪你看，想要看我，就去我房間看，在房間看得清楚。”
夭心裏惡心極了，但還要表現得十分害怕，連連後退，口裏說着，“不，我什麽都不看。”
罔一聽就十分不開心，“什麽都不看，那就是想要擅闖秘境了？”
“不，不是！”夭連忙擺手否認，焦急得很。
“那你到說說，是什麽？不說的話我就認為你是想要擅闖秘境。”
面對罔的逼問，夭表現得十分緊張恐慌，可憐巴巴地看着罔：“罔哥，我，我只是好奇，想來看一看。”
見夭終于承認了，罔的心情十分愉悅，終于讓他抓住了夭的把柄。
“只是好奇嗎？這裏是秘境，任何人都不得擅闖，你說我要是跟父帝告狀，他會不會把你關到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這四個字讓夭驚恐，他的眼裏閃動起淚花，似是被吓出來的，哀聲乞求罔，“罔哥，求你不要告訴父帝，我不要被關到那個地方，那裏太可怕了，我害怕。”說着說着，夭的眼淚已經從眼角落下來。
罔看着夭那張絕色的臉上劃過淚水，這可憐無助的神情讓罔心裏癢癢死了，一哭起來果然比平常更加勾人。
他對夭的龌龊心思由來已久，只是礙于他們的身份，罔一直不敢表現，但是自從他娶了妻子以後，不知為何，對于夭的那種心思越來越強烈，甚至經常把他的妻子當成夭。
他以前常同厐欺負夭，但是自從他對夭有了那份心思之後，竟然開始暗地裏幫扶夭。
當然夭早就發現了罔的變化，這讓他惡心到死。但是罔的這種心思對他還有益處，至少在聖境，罔是不允許其他傀儡師欺負夭的，只允許自己和厐欺負他。
但是最近兩年裏，夭發現罔對于他的這種心思越來越明顯，甚至在厐和他們父帝的面前，罔都敢表露出對他的心思。也由于這個，父帝和厐對他越來越看不起。
罔蹑到夭的身邊，伸出手試圖觸碰夭的胳膊，見夭沒躲，罔的膽子更大了一些，索性兩只手直接抓住夭的胳膊，猥瑣笑着說：“夭，別怕，只要你乖乖聽哥哥的話，哥哥絕對不會将這件事情告訴父帝。”
夭假裝興奮地看向罔，“真的嗎？罔哥不會告訴父帝？”
“嘿嘿！當然，只要你乖乖聽話，哥哥會護着你。”
“嗯嗯！”夭興奮地點點頭，沖着罔笑了笑，說：“謝謝你，罔哥，你對我真好。”
罔眼裏的欲望已經噴湧而出，他的一條手臂環住夭的腰身，色笑着說：“夭真乖，今晚跟哥哥一起回去？”
夭強忍着想要拆掉罔胳膊的沖動，害羞地推拒着罔的胳膊說：“罔哥，你這是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你還不知道嗎？讓哥哥今晚好好疼疼弟弟？”說着，罔就把夭摟入懷裏，正想要埋首在夭的脖頸處，卻突然被一只手強力拉扯着後退。
被打擾到的罔十分生氣，怒罵聲正要出口，一轉頭就見到一張黑沉到極點的臉。龍滅恨不得将罔碎屍萬段的眼神把罔吓到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臉，這讓他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雙腿發軟。
“不能殺他！”夭叫停龍滅左手舉劍要殺罔的動作，冷眼看着被吓破膽的罔。夭的聲音帶着威嚴，完全不似方才跟罔講話之時那種軟糯可憐的聲音。
“為什麽？他剛才居然敢碰你？”龍滅強忍着怒氣，咬牙切齒問夭。
罔從驚恐之中回過神來，這一刻的夭，跟他所知道完全不一樣。
眼中的冷漠、厭惡、殺意，讓罔覺得夭陌生可怕，還有控制住他的龍滅，更讓他恐懼由心而生。
罔掙紮了一下之後就被龍滅打暈。龍滅将罔丢在地上，在夭還未反應過來時，上前兩步将夭抱在懷裏，随後吻上夭的雙唇。
龍滅一手将夭的雙手禁锢在夭的身後，另一手箍住夭的後腦，加深親吻。
夭掙紮無果，任憑龍滅親吻他，他的心裏甚至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寧願被龍滅這個獸人親吻，也不願被罔觸碰一下。
過了許久，龍滅松開夭的雙唇，微微喘息，他放開桎梏着夭的雙手，輕撫上夭的臉龐，替夭抹去嘴角的津液，霸道地說：“你是我的，我不準任何人觸碰你。”
夭微仰着頭，看着龍滅眼裏的認真，抿了一下有些微疼的嘴唇，開口說：“我只屬于我自己，其他，誰都不配。”
說罷，他推開龍滅，擡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不再去看龍滅，冷聲問：“你為什麽能夠離開禁地甚至秘境？”
“有一團黑霧把我從禁地帶到這裏，說是讓我來幫你。”龍滅如實回答。
夭知道黑霧就是廿，只不過夭不明白，廿為何要讓龍滅來幫他，而且還來的這麽是時間。
“把他帶到秘境。”夭對龍滅命令說，随後踏入秘境入口的漩渦。
龍滅雖然想殺了罔，但是他還是很聽夭的話，一手提起罔的身體，也踏入了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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