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獸王銀翼虎
據傀儡聖族史料記載，一萬年前，獸族與聖族曾發生過一場大戰，獸王銀翼虎率領獸族和魔傀聯手大肆屠殺聖族。傀儡聖帝廿為拯救聖族，将魔傀銷毀，把獸王和獸族封印到禁地。
夭和龍滅帶着烨來到禁地，在龍滅和他講述完之後，夭問道：“你為什麽要帶領獸族屠殺聖族？萬年前那一次獸族與聖族的大戰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應該知道，聖族那些史料的記載都是假的。其實創造魔傀的是廿，并不是芸。廿引黑雲漩渦将我們獸族封印到禁地，也是為了保護獸族。至于我為什麽會屠殺聖族，是為了報仇。”
“報什麽仇？”夭和龍滅并肩虛空而走，他很好奇龍滅的過去，想知道，但龍滅一直什麽都不跟他說，這一次龍滅跟他主動提起以前的事，他便趁機追問。
“芸和菁的弟弟，菩。”龍滅深吸一口氣，似是陷入回憶，沉默着不說話。
“菩？”過了一會，見龍滅不說話，夭才輕聲問道：“他是聖族。你要為他報什麽仇？難道他被聖族之人害死了？”
龍滅看着夭的側臉，似是在期待着什麽。
夭覺察到龍滅的盯視，扭頭問：“怎麽了？你為什麽這麽看着我？”
“沒事。”龍滅繼續往前走。
夭看着龍滅的背影，覺察到一股難以言明的悲傷。
“萬年前，我曾将他吃入腹中，力量大增，成為了獸王。”
本以為龍滅會繼續說下去，然而卻戛然而止。
“到了。”龍滅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夭說：“我的本體就被封印在這裏。”
夭看着四下荒蕪的山野，疑惑道：“在哪裏？”
龍滅雙手捏決，輕念一段咒語。随着龍滅的咒語，一座黑色的山峰赫然出現在夭的面前。
龍滅解釋說：“為了保護我的本體，蛟族将虛冥山利用結界掩藏起來。走吧，我帶你進去。”說着，龍滅将手伸向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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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把手遞給龍滅，說道：“我還是很期待獸王的本體是什麽樣的。”
“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保證。”
龍滅帶着夭飛身往虛冥山而去，烨在後面緊随。
虛冥山的入口處是一條河，黑色的河水從山中流出，蜿蜒幾彎，水流便消失。
“這條河流入了地下暗河，終點是黑湖。”龍滅對夭解釋說，“我的本體得以保存，能夠重生，都是依靠蛟族。”
“如何才能将你的本體解封？”夭問，“你本體的力量應該比你現在要強數倍吧。畢竟本體吃了傀儡聖母的親弟弟。”
龍滅沉默着，帶着夭飛躍過河面，往山的更深處飛去。
越往裏越寒氣逼人，水流的聲音也更加清晰。龍滅擡手燃起一撮火焰，照亮他與夭的四周。
往裏也不知道飛了多少距離，直到前方有幽暗的光亮傳來，龍滅才放緩了速度，将手中的火焰熄滅。
幽冥山的中心，是一個深谷，谷的上方與外界相聯通。禁地幽暗的月光從頂部照射下來，灑向深谷的谷底。
夭被龍滅放到深谷入口處的山壁上，他低頭俯視深谷，只見被月光照射的一片銀白。
夭對于這片銀白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喜歡極了。
夭松開龍滅的手，飛身躍向那片銀白。他雙足輕落在銀翼虎的虎背上，随後蹲下身，手指輕輕撫摸過銀翼虎的毛發，輕柔的觸感讓他心生喜悅。
然而被月光照射的，只是獸王銀翼虎的部分脊背，他的大部分身體還都隐藏在黑暗之中。
夭借着月光看向銀翼虎的頭部，隐約可以看見兩只毛茸茸的虎耳。他飛身過去，竟趴到虎頭之上，雙手去捏那虎耳。他對毛茸茸的東西從小就喜愛，所以他也很愛摸哞哞的頭發。但是這獸王銀翼虎的毛發，摸起來比哞哞的頭發還要舒服。
看着夭趴到自己本體的頭上摸着虎耳，龍滅只覺他的夭越來越可愛。
摸了一會，夭便起身。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輕咳兩聲。随後飛身下了虎頭，落到谷底。夭為了能夠看清獸王的本體，召喚出他的獸靈傀熾翎，将整個深谷照亮。
夭擡起頭，望着被金色光芒映照着的銀色巨虎，眼中滿是笑意，只覺美極了。
獸王銀翼虎通體銀色，銀灰色的花紋似乎按照某種特定紋路盤旋在虎身之上，極為優雅。一對毛茸茸的虎耳，粉色的鼻子，似乎讓這兇猛高貴的野獸又增添幾分可愛。
龍滅和烨此時來到夭的身邊。待龍滅方一落地，夭便難掩興奮地對龍滅說：“你的本體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也只有獸王才能配得上高貴二字。”
龍滅輕笑，他想起與夭初見時被嫌棄為低等的獸族，現在本體被夭誇為高貴，不由得覺得好笑，便笑了出來。
夭以為是因為自己誇獎了他而高興，便又說道：“未見你本體之前，我還想着要是解封你的本體太難就算了。但是現在，我決定，就算再難，我也要解封你的本體。比起黑蛟，我更愛這銀翼虎。”
“同樣都是我，一個被喚作低等，一個被誇為高貴，你不覺得你這樣有失偏頗？”龍滅故意揶揄說。
夭不以為意，沖着龍滅昂起下巴，說道：“黑蛟怎能比得上銀翼虎高貴？銀翼虎可是獸族唯一一只稀有品種，據說當年和銀翼虎交過手的聖帝連，企圖再創造一只獸傀銀翼虎，但做了上千只，不要說力量，就連外形也沒有一只讓他滿意的。”
“照你這麽說，我在你們聖族還很受歡迎嗎？”龍滅故意問。
“我們聖族關于你的正式記載很少，基本上都是你帶領獸族如何犯下滔天罪過屠殺聖族的事。而聖帝連創造銀翼虎獸傀的故事，也是歷代聖族人口口相傳下來的，真僞難辨。”
“那可有記載我為何要犯下滔天罪過？”龍滅問。
“這個倒是有記載，說你要篡奪聖帝之位，企圖讓獸族統治聖族。”夭說：“我一開始還信以為真，但自從遇見你之後，便知道，這都是假的，不過是聖族為了摸黑獸族而胡編的理由。”
“倒也并不完全是假的，我确實這樣想過。”龍滅承認說：“接下來我還要奪下聖帝之位，親手獻給你。”
夭注視着龍滅真誠的雙眼，片刻撇過頭，說：“聖帝之位有烨幫我奪就夠了，你要做的只有時刻呆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當然，”夭語氣突然傲慢起來，“前提是你得換回你的本體。我要你變成銀翼虎，成為我的坐騎和寵物。否則一切都免談。”
龍滅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答應過我讓我做你的利劍和盾牌嗎？怎麽突然又變成坐騎和寵物了。”
“此一時彼一時，”夭狡辯說：“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你只需要絕對服從。”
“行行行！”龍滅無奈，“只要晚上給睡，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龍滅的話音剛落，他身後的烨，突然一記法力暴擊直擊他的後背。幸好龍滅反應及時，這一記暴擊擦着他的側腰而過。
“主人的意思。”烨急忙解釋說，似乎怕龍滅揍他。
“烨你的速度還是慢了些。”夭沖龍滅昂了昂頭，用警告的語氣說道：“看在你是銀翼虎的份上這次不跟你計較，銀□□在哪裏？”
面對任性傲嬌的夭，龍滅是一點辦法沒有，只能乖乖地聽話，“在我本體的身體裏，你們先靠後，等我施術取出來。”
烨護着夭往後退到山壁前，緊緊地将夭護在身側。龍滅站到他本體的正前方，起勢念決，而後銀翼虎虎身銀光大閃，一柄銀色槍身，紅色槍頭的長槍從銀翼虎的脊背緩緩出來。
帶銀□□完全出來之後，槍身瞬間燃燒起烈火，旋轉着飛向龍滅。龍滅擡手接住銀□□，在手中耍了下，“當”的一聲将銀□□杵在地上，烈火也随之熄滅。
“漂亮！”夭有些激動地贊嘆一聲，“真想看看你的本體化為人形是何模樣。”
“除了瞳孔和頭發是銀色的，其他與我現在別無二致。”
“那還真是讓人有些失望。”
龍滅：“……”
“你把銀□□給了烨，你用什麽？”夭又問。
“我不需要武器。”龍滅把銀□□丢給烨，說：“這柄銀□□本就是萬年前魔傀的武器，我也只是替他保管。如今烨是第二個人傀，這柄武器應該也适合他。”
烨手握着銀□□，讀到夭想要看他試槍的想法，便持槍耍了幾下，竟覺十分趁手。
“主人，這柄武器很适合我。多謝主人。”
夭也很滿意，對龍滅說：“現在可以告訴我如何才能解開你本體的封印嗎？”
龍滅說：“我是被傀儡聖母芸封印的。是聖母一族專有的封印咒術，就連廿都無能為力。”
“獄封咒？”夭問。
“你知道？”龍滅訝異道。
夭說：“在典籍裏讀過，不過這種封印咒術已失傳萬年。”
“是啊，聖母一族除了他們姐弟三個之外，并無後人。所以我的本體怕是永遠都解不開了。”
“誰說聖母一族并無後人？”夭說道：“你不是說我的母親是聖母芸的胞妹菁嗎？”
“我根本沒見過菁，也只是猜測，畢竟你母親和聖母芸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夭看着龍滅突然沉默，而後又突然問道：“你和菩什麽關系？”
龍滅沒想到夭會突然問起菩，猶豫一下，才說道：“我其實是被菩創造出來的。當初和廿研究如何創造獸族的，除了芸還有菩。找到創造方法之後，菩卻只創造了我一個，所以我相對其他獸族來說，就十分稀有。”
“菩在聖族史料上倒是有提過，不過不多。沒想到他竟然是獸王的創造者。但你……”夭突然停下想要問的話，轉而輕笑一聲，說道：“那他還是我舅舅了。”
“算是吧。”龍滅笑得有些苦澀，“只可惜，你雖可能是聖母一族的後人，但卻不會獄封咒。”
“母親到曾教過我幾個咒語，只不過那時太小，并未學會。過了幾百年，也忘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獄封咒。”
“忘了就忘了吧。”龍滅說：“我并不想換回本體。”
“但我想！”夭說：“我喜歡銀翼虎，不喜歡黑蛟。”
說罷，夭便不再理會龍滅，飛身回到山壁上的入口處，“烨，我們走。”
烨并沒有立刻去找夭，而是走到龍滅身前，低聲說道：“主人在氣你不肯告訴他你以前的事情。他想知道關于你的一切，想幫你。”
龍滅低下頭，默不作聲。
烨給龍滅留下一句“主人很在意你”之後，便飛向夭，随着夭一同離開。
龍滅杵在原地，他也想換回力量強大的本體，只是，他始終跨不過去那道坎，無法釋懷那件已經成為他心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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