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開門的密碼

第二天早上,丁洋是從沙發上滾下來摔醒的。

他摸着不知道是前天累着的還是剛才摔下來傷着的有些酸痛的腰,觀察了一下周遭,認出這是徐東明自己在郊區買的那套房。

徐東明剛裝修好的時候丁洋曾經來這套房參觀過,他記得當時這裏只擺放了最簡單的家具,甚至客廳的主燈都沒裝,挂着一只晃晃悠悠的燈泡。

現如今這房子倒是多了好多的生活氣息,客廳不僅有了沙發和像樣的餐桌,還配上了碎花桌布和印着小動物圖樣的靠枕之類的軟裝。

客廳主燈也換成了一個非常小資的彩色玻璃吊燈。

丁洋怎麽看都覺得這小資而充滿了女性氣息的搭配不像是出自徐東明只手。

他想起昨天晚上兩人都喝了酒,徐東明最後叫了代駕把他的人和車都帶回了家。

并且,非常無情地,将兄弟安頓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原本在卧室睡覺的徐東明應該是聽到了客廳的動靜,頂着個雞窩頭從裏頭走出來,看着還倒在地上的丁洋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

丁洋揉着腰從地上爬起來,憤憤地瞪了他一眼:“我連個床都不配睡?”

“不是,我剛買的新床,要結婚用的。”徐東明委屈道:“讓你睡了怕我女朋友不高興。”

“那麽快要結婚了?”丁洋有些意外。

他前陣子去買菜碰到過徐家媽媽,被拉着說了半天話,也是有聽說這次徐東明相親認識的對象很靠譜,只是沒料到那麽快就好事将近了。

“是啊,過年就見家長,訂日子。”徐東明說。

丁洋很羨慕徐東明,羨慕他能按部就班地求學、工作、找對象。不出意外的話之後結婚生子也應該會非常順利。

可是自己,快要三十歲的年紀卻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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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原地不動倒也算了,誰料到就這麽安分,他還是遇到了宋如琢這條岔路。

徐東明見丁洋在那裏發呆,半晌不說話,于是又說:“你也早點定下來吧。你爸嘴裏頭說不在乎,其實還是挺希望看到你結婚的。”

丁洋:“我才不管他怎麽希望呢。”

徐東明問:“那你自己呢?要是真的放不下感情,還是好好跟那個人聊聊吧,看看能不能說服人家離婚跟你在一起。”

丁洋心裏苦笑了一下。

他要說服的不是對方,是自己。

不過徐東明有一點說的對,他确實需要跟宋如琢好好聊聊。

丁洋和徐東明一起出去吃了個早餐,順便送徐東明去公司,然後便開車回了家。

老丁剛換上自己新買的polo衫,立好了領子打算出門。

他看到又是一夜未歸的兒子一臉浮腫風塵仆仆的回來,心裏又多了幾分猜想,表情意味深長道:“昨天晚上又去哪裏了?”

丁洋回:“喝了點酒,睡徐東明那兒了。”

老丁挑了挑眉:“哦?真的?”

丁洋這回真的是坦蕩蕩:“不信你去問他好了。”

老丁當然不是真的要刨根問底知道兒子昨天去了哪裏,在他看來昨天在兒子脖子上看到的奇怪痕跡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老丁是個沒什麽文化和素質的人,他覺得反正自家兒子不吃虧,也就随他去了。

老丁出門之後,丁洋剛想給自己倒杯水喝,就看到一個橘黃色的巨物從閣樓的樓梯上竄了下來,喵喵叫着跑到丁洋腳邊來回蹭。

是昨天被他帶回家的丁生煎。

作為主人的丁洋自然是聽得懂這叫聲是什麽意思,是來要吃的了。

“曉得了曉得了,你等一下。”

丁洋安撫着叫得愈發撕心裂肺的丁生煎,打開房間裏的冰箱,想看看裏頭有什麽剩飯剩菜能填飽這只豬的肚子。

可是冰箱裏除了一些胡蘿蔔和土豆外沒有剩菜。

于是丁洋從冰箱冷凍裏翻出一塊凍得梆硬的帶魚,打算幹脆煎個帶魚,把自己和老丁今天要吃的菜給燒了,燒多的邊角料正好給丁生煎吃。

他一手拿着帶魚,一手抱起了丁生煎,往樓下廚房走去。

來到廚房後,丁洋把這只豬一樣的橘貓随手扔在地上,活動了一下酸疼的胳膊。

宋如琢也不知道這段日子給這只貓喂了些什麽,喂得它毛色锃亮,身子也沉了許多。

“你好減減肥了。”丁洋對還在嚎叫的丁生煎道:“再這樣下去閣樓都要跳不上去了。”

丁生煎不打算接納眼前這只兩腳獸的瘦身意見,繼續喵喵叫着,示意他“動作快點,老子餓了”。

丁洋是個熟手,清洗、切配、下鍋。

不一會兒功夫那塊凍魚就已經被燒制成了一盆金黃酥脆噴香的香煎帶魚。

他挑了其中兩塊小撕碎,拌上了點剩飯端到生煎跟前。

生煎上前用粉紅色的鼻子嗅了嗅,然後就頭也不擡地大口朵頤了起來。

丁洋蹲在它面前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樣子,心裏覺得好笑。

要不是自己剛抱過這只豬一樣的貓,一定是要以為它在外頭挨餓了好多天沒吃飯了。

想到這裏,丁洋掏出手機,把面前丁生煎埋頭幹飯的樣子給錄了下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宋如琢發了過去。

不知道聊什麽的時候,聊聊貓總是沒錯的。

果然,他很快收到了宋如琢回過來的消息。

宋如琢:【你不該給它吃油炸的東西,那很不健康。】

丁洋回道:【我家只有這個。】

宋如琢:【直接在我那裏拿一些貓糧和罐頭。我家的開門密碼是228228】

丁洋看到這條回複,心裏有些小雀躍。

雖然宋如琢臨走時說,他對于之後兩人要如何相處并沒有什麽想法,看起來灑脫且無情。

但給了開門密碼這一舉動,似乎從某些角度上又讓丁洋覺得,宋如琢似乎心裏也并不打算把那次的關系當成是“一次性”的。

丁洋:【知道了。】

丁洋:【你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然而這兩條消息發出去之後,卻并沒有得到很快的回複。

丁洋也不敢直接打電話過去,怕自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直到幾個小時之後,他才收到了宋如琢的回複。

宋如琢:【不确定。】

丁洋:【訂了機票可以告訴我,我開車去機場接你。】

回複又是過了兩個小時才收到。

簡短的看不出情緒的兩個字。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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