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手世界
白教堂區域的克羅地亞街道裏,從南往北數第三棟樓的二樓,是瑪莉·珍·凱莉的住所,這個年輕的□□幾乎每天都喝得醉醺醺地回到自己不足二十平米的小窩裏,然後呼呼大睡。
然而在今天,被清冷月光照亮的瑪莉·珍·凱莉的陽臺上,卻翻上來了一道黑影,黑影穿着連帽的黑色大衣,乍一眼看過去幾乎會把它認作是一道影子。
黑影朝着躺在窗邊的瑪莉·珍·凱莉看了過去(這個女人連窗簾都沒有安裝),女人又喝得爛醉,雙頰泛着不正常的紅色,襯得她卸了妝後的嘴唇愈加地憔悴蒼白。
黑影伸出一只蒼白的手,骨節分明,看上去是只男人的手,他的拇指和食指中間夾着一根鐵絲,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窗戶,他進了房間,然後關上了窗戶。
窗戶老舊,發出了輕微的吱丫聲,床上的女人恍若未聞,依舊鼾聲大作。
黑影站在女人的旁邊,月光撒了進來,現在可以看清楚這個黑影的臉上戴着口罩,黑發幾乎蓋過了他的眼睛,但是那雙眼睛中透露出的光芒,卻是又冷靜,又殘酷。
男人把鐵絲放回了懷裏,然後從懷裏抽出了一張照片,他認認真真地比對了照片上的女人和睡在劣質硬板床上的女人的面貌,然後點了點頭,從懷裏抽出了一雙手套。
白色的,醫用手套。
他慢條斯理地帶好了手套,才從大衣下面抽出了他的手術刀。
他左手持着手術刀,右手在頭上,劍突下,雙肩各點了一下,畫出了一個十字之後,才高高地擡起手,朝着女人□□的雙足上劃了過去。
鋒利的手術刀毫不費力的切斷了腳腕處的皮膚,肌肉,和筋腱,男人無比的清楚這種手感,但是今天不一樣的是,他感覺自己手下的手術刀碰到了什麽幹巴巴的東西,不像健康女人的豐滿的血肉,而是透着一種腐朽木頭的感觸。
尤其是,這種劇烈的疼痛之下,床上的女人居然一聲也沒有吭!
似乎有哪裏不對…………男人猛地轉過了頭來,就發現一道帶着藍光的東西甩了過來。
男人的反應很快,就算是猝不及防之下,依舊躲開了這道藍光。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冒着藍光的棍子到底是什麽玩意,但是他卻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男人避開了床上人揮出的藍光,緊接着就往後退了好幾步退入了牆角的黑暗之中,這才得了空看清楚了窗邊的床上,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個蒼白瘦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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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左手拿着那個詭異的棍子,綁着繃帶的右手從被中抽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樣式古怪的武器,他雖然不認識,但是窗外的月光明亮,可以明顯的照出,那武器前端冒出的一點寒光!
男人心驚之下眼中也表現出了一些意思,倒是床上用扮演券冒充瑪莉·珍·凱莉的蘇生,臉色平靜異常,手裏,穩穩地端着他的機關弩,閃爍着寒光的箭頭指着開膛手傑克,但是卻沒有扣下扳機。
一時之間,沐浴在月光下的蘇生和隐藏在黑暗裏的開膛手傑克兩個人,竟是僵在了那裏!
蘇生端着弩,只感覺自己撐了一小會就有點想顫抖,不由得有些叫苦不疊,他本來的計劃是舍了兩條沒用的腿,趁這個空隙用電擊棒麻痹開膛手傑克,然後用機關弩給他的身上穿幾個洞,但是他沒有料到的是,這個男人居然這麽的敏捷。
真不愧是關底的總boss!
他在前面近距離打狼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生物完全不能用常理來衡量,隔着兩米的大狼都能夠跳過他的□□,那麽如此近距離都能夠躲過他偷襲的開膛手傑克敏捷度豈不是可以爆表?
機關弩的頻率是一秒鐘一只短箭,等發出去之後就有一秒的停滞,那時候高敏捷的開膛手傑克沖上來,壓根就不能移動的他豈不是哭都哭不出來?
而且在他解除扮演券的效果之後,他的視野上方就出現了一層紅字:
警告!警告!由于您直接在任務世界中NPC面前暴露不屬于本任務世界的能力,請在三個鐘頭內抹殺目擊者,超過三個小時則扣除五枚金幣!之後以一小時一枚金幣的價位扣除金幣,存款為零,則被刻印放棄,請您盡快采取行動,編號17228為您祝福!
祝福?祝福你奶奶個腿兒!
蘇生忍不住在心裏咬牙切齒,他從來就沒有為錢發過愁,倒是在這裏為了區區幾枚錢幣被念過來念過去!
開膛手傑克似乎捕捉到了蘇生小胳膊輕微的抖動,他隐藏在醫用口罩下的嘴唇掀了起來,腿上的肌肉開始繃緊了。
蘇生似乎預料到了開膛手傑克的心思,突然開了口:“我猜,您的主子一定是這麽吩咐您的吧?‘讓那個照片上的女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對嗎?您可以猜一猜,這個床板下面的,是誰?”
蘇生突然也不強撐着了,反而把機關弩的箭頭調轉了一個方向,并且掀開了被子,從開膛手傑克的角度來看,床板上被挖出了一個大洞,蘇生的箭頭正好對着那個洞口。
開膛手傑克一愣,蘇生就扣下了扳機,床板下立刻傳出了女人的一聲驚呼。
“請不要動!”蘇生調整了一下機關弩的方位,把機關弩的大部分重量放在了床沿上,轉過臉朝着蓄勢待發的開膛手傑克微笑:“否則,您的任務可就算是失敗了哦,您也不想這樣的對嗎?”
開膛手傑克确實不想失敗這最後一次任務,對他來說,他能有一千種方法讓這個女人立即死去,但是卻沒有一種方法能讓她死的無比痛苦。
為今之計,似乎只有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然後才能把床板下的女人拖出來慢慢炮制。
一個殘廢,憑什麽學別人當那個大尾巴狼?
開膛手傑克似乎被蘇生的話給鎮住了一樣,慢慢地放松了下來,蘇生微笑着的臉不動如山,虛假的猶如面具。
空氣猶如凝固住了一樣,在這個小小的,破爛的房間裏。
但是就在兩個人僵持之後的一小會兒,就在蘇生輕輕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開膛手傑克驟然出手,一抹銀光猶如夢幻一樣,反射着月光,朝着蘇生持着的機關弩的右手準确地刺了過去。
然後,開膛手傑克朝着蘇生猛撲了上來,左手朝着懷裏一伸,就挾出了第二把手術刀。
蘇生痛呼一聲,開膛手傑克甩出的手術刀準确的命中并且穿透了他的右手手掌,劇烈的疼痛讓他都抓不住自己的武器,條件反射地松了手,機關弩朝着床板下掉了下去。
然而開膛手傑克志在必得的沖刺并沒能劃破蘇生的喉管,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手術刀。
被暴力劈開的窗戶發出的啪嚓聲幾乎和手術刀撞在雁翎刀上的清脆‘叮’聲重合在了一起,碎掉的玻璃掉了坐在床上的蘇生一身。
幹完活的烏鴉透過蘇生左手的刻印可以清楚的看到這間房間裏的情景,刻印的微光正好被電擊棒的藍光給遮掩了過去.
他在蘇生開口的時候才幹翻了自己的目标,一看小殘廢撐不住了,就把屍體一丢,跑出了街道,一看離蘇生還有挺遠的距離,于是他三兩步翻上了對面街道的二樓陽臺,然後一個回身飛躍,在空中發動了鬼突!
所幸街道的距離确實只有十米,讓烏鴉的腳準确地碰上了瑪莉·珍·凱莉的陽臺邊緣,然後毫不停歇地一個沖刺,劈碎了脆弱的窗戶的同時,正好擋在了蘇生的面前。
對于烏鴉手裏的雁翎刀,開膛手傑克的小手術刀就完全沒有半點優勢了,尤其是這種小房間裏,饒是開膛手傑克再敏捷,他也發揮不出來自己的敏捷優勢,被烏鴉幾刀劈地就想要逃脫。
但是小房間的房門緊鎖着,唯一的出口窗戶還有一個蘇生擋在那裏,蘇生右手上還插着他的手術刀,痛的不住地發抖,但是他左手擎着的電擊棒卻十分的穩定,發着漂亮的藍光。
烏鴉一邊下了狠手地對付開膛手傑克,一邊忍不住地後怕,他要是晚了一步,這小殘廢可就要和他在那個世界見面了.
或者說這個開膛手傑克第一把飛過來的刀子不是沖着蘇生的右手,而是沖着蘇生的脖頸或者心髒的話,他們也要在那個世界再相見了。
所幸這個開膛手傑克确實很重視自己的目标,最終讓烏鴉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