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回頭看見岳涯一頭要紮進粥碗，一把托住他的腦袋
腳下，岳涯趕緊要下地，洪十六也不松手，也不讓他雙腳站地。
往上颠了颠。
“在走路腳上的水泡還會鼓起來。本來傷口都戳破了，在悶在鞋子裏感染了呢。找個地方咱們吃點東西。”
“我單腳蹦行嗎？我蹦着走。”
“再把另一個膝蓋摔了。我背着你。”
“你背不動！”
“背的動，能行的。”
洪十六真的背着岳涯，就這麽走，也不管誰看不看，就不讓岳涯走一步，一直繞了一圈，找到一個桃花開的最漂亮的地方，西西鋪好了桌布，也擺放好了棉墊子，洪十六這才把岳涯放到墊子上。轉身把洪滿山也抱下輪椅。
洪滿山拍着岳涯的膝蓋。
“咱們哥倆一樣待遇啊。”
岳涯看着洪十六脖子額頭都是汗，胡亂擦了擦又去拿濕紙巾給所有人擦手，準備吃的東西，忙得團團轉，西西很懂事，在一邊幫忙。
第一杯水遞給洪滿山，第二杯飲料就給他。第一塊吃的給了洪滿山，第二塊也給了他。
西西在一邊吃東西了，洪十六這才喝水擦汗吃東西。
“怎麽了大寶，吃呀。”
洪十六看到岳涯也不吃東西直勾勾的看自己，有些奇怪。
“不好吃啊，想吃什麽，我看看外邊餐廳有什麽吃的給你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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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去外邊了，岳涯一把拉住他。
“不是，好吃，我就是，，，”
“就是啥？”
把自己手裏的半截香腸送到岳涯嘴邊。
“吃點，味道還行。”
“老公，你會不會覺得我有時候特別麻煩，就給你添亂，給你找你事兒做，特別辛苦照顧我，那麽小心的我還出狀況，都不是個好男人。”
“你不一直這樣嗎？習慣了，習慣以後覺得這些都不是個事兒。”
“要是我特別強壯，能背能扛，能幫你，你也不會這麽辛苦。”
“不辛苦。我照顧你寵你是應該的，你是我老婆呀。大寶，我對你沒什麽要求，也不用你能背能扛，我愛的就是你，對你做什麽都心甘情願，你身體不好，我必須多照顧你，我不放心把你交給別人，你自己還比較馬虎，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我自己照顧着心裏踏實。別說不能幫我做什麽，你好好的，身體好，心情好，總在我身邊陪着我，這就幫我最大的忙，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不求岳涯能頂天立地，扛得起一百多斤的東西，也不求岳涯面面俱到，家裏公事一把抓，他只要身體健康的活着，陪着自己一起活到七老八十，這就最好了。這就是最大的心願。
那就百般呵護他，照顧他，讓他身體好，心情好，和自己相伴到老啊。
洪十六生病
洪十六身體一直很好，就算是感冒，也只是打幾個噴嚏，吃兩頓感冒藥也就過去了。一年到頭除了有時候不小心菜刀割傷了，藥片都很少吃。
本來西西班裏小朋友感冒，傳染給西西了，病毒性的流感，洪十六早有預防，就怕岳涯感冒了，提前給岳涯灌了感冒藥預防，岳涯沒感冒，洪十六中招了，也沒往心裏去，吃了幾頓感冒藥，禁止岳涯和他接吻，誰知道中午的時候，發燒，發燒就發燒吧，頭一暈的就從樓梯上滾下去，還在只有三四個臺階，沒有碰到頭，卻扭傷了手腕子。
岳涯心髒病都快吓出來了，飯店的服務員打電話說洪十六從樓梯上滾下去送去醫院了，岳涯從沒有過的迅速，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就往外沖，好在在小區門口找到計程車了，不然他會一路跑到醫院。
一看到洪十六裹着手腕子和醫生說話，岳涯沖到洪十六身邊上下一頓摸。
“摔哪了？”
“扭了手，沒事兒。”
“沒有骨裂，就是擰了筋，過幾天就好了。家屬放心吧。”
醫生解釋着。
“腦袋怎麽有個包啊。是不是腦震蕩了？”
“三節半臺階，我能腦震蕩嗎？”
“有些燒，注意半夜體溫別竄上來。高燒不退一定要吊水。避免發展成肺炎。”
醫生再三囑咐，其實感冒發燒比手腕子的傷更嚴重一點。
“來吧，這次老婆背着你。”
岳涯說着要彎下腰去，洪十六一把攔着。
“我擰了手，你再抻着腰，西西沒人管，洪滿山在鬧妖，飯店還一堆事兒，那就徹底癱了。”
“我背的動。”
“我可舍不得使喚我老婆。又不是摔斷腿了。”
一個長期不勞動的突然體力活，真把腰抻了，洪十六真舍不得岳涯出苦力。
這條胳膊是需要幾天才能好了，洪十六真沒在意，照樣去買菜，不過這次岳涯不讓他拎任何東西，大包小包的他都自己拎着，還騰出一只手護住洪十六，就怕電梯裏的人多擠着他的胳膊了、
啥叫破屋偏鋒連夜雨啊，本來保姆小英也可以做飯的，可這姑娘回家相親去了，回到家裏這才意識到，做飯是個難題。
“你洗菜切菜，我單手可以炒菜。”
“今天讓你嘗嘗岳大廚的手藝。”
摞胳膊挽袖子，岳涯信心滿滿，老公都受傷了還讓他做飯那不是欺負病人嗎？自己老爺們自己疼啊。讓洪十六坐着，陪洪滿山玩，招呼着西西哥倆就進了廚房。
老公是大廚師，一天三頓都是他做飯，就是看，也看會了，不就是做飯嗎，小意思。
青椒炒土豆絲，可簡單，西西去皮，趴在一邊看着，岳涯拿着菜刀左右比劃，終于下了第一刀。
“大哥，你要做地三鮮嗎？”
西西歪着小腦袋問。
“土豆絲。”
“但是這塊有點太大啦。切出來的是土豆塊。”
那就稍微改小一點吧，把一塊變成三小塊。
“先切成薄片，再切成絲。”
洪十六實在不放心，也進廚房指揮。
那好吧，小塊再切成片，第一刀，洪十六後背冒冷汗，他這刀朝着手指頭下去的。
“哎呀，大哥你好笨呀，切了手指頭你怎麽給我紮小辮兒啊。我來。”
西西真不愧是大廚師的妹子，洗洗手，還真拿起菜刀了，洪十六不後背冒冷汗了，他已經在冷汗裏泡着了。這一大一小的，誰切菜他都不放心。
十歲的丫頭，切出來的土豆條，比岳涯的土豆塊好很多。
別管粗細不一樣了，反正是條了，洪十六需要扶着牆才能穩住身體，吓得腿發軟。
這哥倆白嫩嫩的小手在菜刀下移動，他真有點受不了。
岳涯把尖椒去籽，洪十六在一邊指揮，把那些白筋兒也都撕掉，西西不能吃太辣的，岳涯特別聽話，青椒還洗幹淨了。
随手就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切菜也太費力氣了。
緊跟着，尖叫着沖進洗手間。
“啊！我的眼睛啊啊啊！”
尖椒也很辣的，那種牛角尖椒特別辣。這個二傻子還摸臉，手指頭肯定碰到眼睛了。
洪十六快愁死了，他的手不能動，這個家就一團亂。
下午三點準備晚飯，磕磕絆絆，最後還是西西炒了一個雞蛋，晚上八點這才吃的晚飯，四菜一湯做了四五個小時。
洪十六這急脾氣，每次都要上手幫忙，都被這哥倆推回客廳。
歇着歇着，也做頓飯給你吃。
洪十六嘆氣，不是我不想歇着，是看你們做飯我太着急。
別問啥滋味，哥倆汗津津的，衣服都是醬油，油點子，瞪着期待的大眼睛看着他，洪十六吞了一塊半生不熟的青椒，好吃！
挺不容易的，能吃飽就很好了。
岳涯洗碗，西西擦幹淨放櫃子下邊，洪十六感冒不舒服，岳涯趕緊幫着他洗了澡，塞進被窩，吃了感冒藥和退燒藥了，十六就昏沉沉的。
岳涯趁這時間趕緊輔導西西功課，生字，英語，數學，又給她講了一段文言文，西西的課外讀物已經是四書五經一類的了，不懂沒關系，岳涯可以輔導啊。
終于把西西的功課輔導結束，洪滿山在客廳裏等着他呢。
“爸，洗洗腳吧。”
端來稍熱的水盆，把洪滿山的腳放進盆裏，洪滿山年紀大了，本身還有點半身不遂，每天用熱水燙燙腳，能活絡血管，再揉揉捏捏的，會很舒服。
小的哄好了，老的也哄睡了，岳涯打着呵欠去洗澡。
有點累，平時這些事兒都是和十六分工的，他輔導西西功課，洪十六就伺候洪滿山，都忙完了，兩口子在鑽被窩。
十六也慣着他，洗碗這些事情都不用他，現在這些事情多落他身上了，也體會一把洪十六平時有多辛苦。
洗澡換了衣服，岳涯爬上床卻沒睡，摸摸十六的額頭，小心的喂了他幾口水，雖然過了他平時入睡的時間，還是拿着電腦開始寫東西，寫一會，就會用嘴唇貼貼他的額頭。醫生說怕他半夜體溫升高。
洪十六要翻身，胳膊會被壓住，每次要翻過去，岳涯都會摟回來，習慣性地用手上的手抓頭發，他趕緊攔住，幫着十六抓抓頭發。
許久沒熬夜了，從腦部開刀以後，洪十六堅決不允許他熬夜，天大的事兒也要到點睡覺。
腦力勞動者用腦過度，熬夜導致內分泌失調，就很容易激發腦垂體瘤再次複發，一次次的開顱那怎麽行啊，半年一次腦部檢查，就怕岳涯腦垂體瘤複發，他要醒着估計要和岳涯吵一頓，按着岳涯趕緊睡覺。
岳涯小心地掩藏着呵欠，今天超常發揮寫了一萬多字，到了淩晨三點多了，下床轉了轉，不睡了，明天再說吧。
睡着了他怕洪十六壓着胳膊，或者高燒。
剛回被窩，洪十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大寶，睡覺了。”
“睡呢睡呢，你睡吧。”
“別熬夜，睡覺。”
“好好，睡啊，這就睡。”
從來都是洪十六拍着岳涯，今天岳涯摟着十六，小心拍哄。
又是生病又是困的，還惦記着自己呢。
岳涯恨不得親死洪十六，又怕他呼吸不暢攪了睡眠。在他嘴邊細細的親吻，愛不釋手的摟緊。
一早起那是雞飛狗跳，比昨晚飯還要亂，岳涯五點多打了個瞌睡，就錯過喊西西起床的時間了，西西尖叫着跑出房間都快遲到了。
岳涯差點被西西的尖叫吓壞了，跳起來就趕緊往客廳跑。
“微波爐熱奶黃包，牛奶泡燕麥！”
洪十六一邊艱難地穿衣服一邊囑咐岳涯，趕緊給丫頭做飯。
“你別起來了，我帶着她去樓下吃！”
“大哥我要遲到啦，今天我值日呀！我不吃飯了要去上學！”
“算了路上買點吧。你去拿書包，我送你！”
西西顧不上梳頭，匆匆洗了一把臉，拎着書包就往外跑，岳涯就連睡衣都不換了，拿着車鑰匙也跑。
“睡袍！穿一件大衣！”
洪十六拎着一件大衣追上岳涯，這哥倆就跟踩着風火輪一樣往樓下沖。
“打車！別開車！”
他可沒駕照，無證駕駛這能行嗎？
岳涯扯着西西的胳膊，哥倆一路狂奔，岳涯的拖鞋都快甩飛了，踉踉跄跄的沖到小區門口，打車去上學，路上買了一個面包牛奶讓西西趕緊吃，他就把西西的頭發散開，在胡亂的紮上。挺好的披肩長發，弄成一個丸子頭，還是一個跟蒸露底兒的菜包子差不多的丸子頭。
小學門口車來車往，送孩子的家長很多，岳涯就穿着睡衣拖鞋裹着一件黑色的半長款大衣把西西拎出車。
西西一路狂奔去教室了，岳涯就跟打仗一樣，又坐車回來了。一摸口袋，完了，僅有的零錢給西西買早飯了，車錢都沒有了。
就連手機都沒拿，最後還是司機大哥比較好，借他手機用，讓洪十六給他送錢來。
看着狼狽的岳涯，十六笑出聲。
“我必須趕緊好起來，這不行啊，這才一天不到咱們家就一團亂。”
客廳裏衣服散了一片，昨天穿的，今天丢的，廚房鍋碗瓢盆的七零八落，地板上的垃圾碎紙片也好多，西西像個小瘋子上學了，他們倆穿着睡衣跑了一早上。
這家裏的頂梁柱要是稍微有點磕碰，家裏就是一團亂。
“咱們家你就是一切，我們都指着你活着呢，要是你不管了，我們就跟流浪漢差不多。”
岳涯生病的次數多，也沒有這麽雞飛狗跳過，洪十六操持着一攤條條有序，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本以為趁這個機會讓十六歇一歇，可誰知道這麽亂，找不到頭緒的亂，事情也太多了。
“所以我不能生病呀，我要病了你們爺仨都不能正常生活。”
“老公，辛苦你了。”
十六真的好辛苦。
“現在也讓你辛苦辛苦，給我穿衣服吧，我也穿着睡衣呢。”
手腕不能亂動，襯衫扣子都不能扣，想穿個套頭的衣服，下手臂這一塊紗布有些多，強塞進袖子，還有些疼，更別說穿褲子扣皮帶了。
給十六穿好衣服，十六盯着他煮了一鍋粥，洪滿山看電視去了，岳涯就開始打掃衛生，犄角旮旯的擦抹幹淨，把衣服扔進洗衣機裏。
又帶着十六去了飯店，岳涯這才有個時間眯一會。
第一天雞飛狗跳，第二天還是有點亂，第三天也沒習慣，十六養病很乖，他也不敢亂動，就怕影響手腕不容易康複，他的養病時間再多一點，這個家估計要成垃圾場了。
這個家裏還真的是缺誰都不行，大的小的，老的少的，誰都不要生病，不然引起來的就是家庭大亂戰。
在家庭裏，誰都很重要，缺一不可，不要病啦，不要摔着了，都好好的，才有好日子好生活呀。
岳涯這次也有了教訓，學會分擔，也很努力的學習做家務，不是想着下次十六病了他不會手忙腳亂，而是他想和十六一起把這個家撐起來，把日常瑣事一起做了，十六也不會很辛苦呀。
西西的功夫
洪十六和岳涯對西西的教育絕對沒有因為太小，想彌補，有半點松懈。
希希去世他們都很傷心，這個丫頭到家裏了，他們也覺得這丫頭也是苦命的，也緩解了他們對希希的思念，但絕對不是把這個西西當成早逝的希希，那麽無條件的溺愛。
更沒有把小丫頭往大姑娘那邊塑造。小丫頭也有自己獨立的任何個性格，不能因為思念早逝的希希，就把小丫頭養成那個希希的樣子。
家裏條件好了，不會讓西西受苦，吃穿用度都是好的，別的小朋友有什麽，他們家小妞兒也有什麽。別人沒有的，他們也不給買。就比如一個十歲大的小丫頭片子用什麽手機？就算用手機能用蘋果的嗎？這絕對不行啊。
淘氣調皮也會挨罰，故意鬧脾氣也會挨罵。
本來讓這丫頭學拳是為了自保，可這丫頭會打架了，還挑戰男孩子，被老師叫家長，洪十六目瞪口呆。
十歲大的丫頭能把十二歲的男生打出鼻血？寶貝妹子，你用棍子去打人家了嗎？
一般來說，小女生比男生省心得多，也不會到處打架吧，他們家這丫頭怎麽因為打架喊家長呢？
“小姑娘真聰明，會的詞彙量很多，學習成績也好，她的作文都拿去參加全國比賽了。語文老師非常喜歡她。你們家長在這一點上教育的不錯。”
“她大哥教得好。”
這要歸功于岳涯，洪十六不敢領功。
守着一個文學系畢業的高材生，網絡大作家，能沒有這麽好的語文水平嗎？
“但是她真的太愛動手了。怎麽可以把同班男生打的流鼻血呢。”
老師有些氣憤。
“同學喊我說打架了，我以為是洪西同學被打了，你知道我沖進去看到的是什麽場景嗎？洪西同學飛起一腳把男生踹翻在地，按着男生的脖領子一拳一拳得打男生鼻子，鼻子都出血了她還在打。天哪，你們怎麽教育的小孩啊。”
“我妹妹從七歲就學習跆拳道。有這個功夫不吃驚。她的跆拳道學得很好。”
洪十六雖然被老師喊來，解決西西打架問題，但是聽老師這麽一說，覺得還挺驕傲的，我們家小妞兒會學以致用了，至少不會被人欺負，會欺負別人了。
“你們家長的态度不對呀，她打架難道你們就不管嗎？你們家情況特殊，這我都知道，但是在忙，或者你們父親在身體不好，你身為大哥不管嗎？這樣下去，洪西以後變壞怎麽辦？”
“老師，你這話就有點偏頗。”
岳涯檢查完了西西的胳膊腿是不是受傷了，手背磕紅了一片，捏了再捏沒傷着骨頭，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老師這邊。
他們倆一起來的學校，洪十六等老師訓，岳涯就直奔西西，看自家妹子受傷沒有。
“我妹妹今年剛十歲，跳讀生，你們班的小男生十二歲了吧，比我妹妹高，還很壯，難道我妹妹會沒事就去挑釁嗎？挑戰他試試身手？是，我承認我妹妹打架不對，但你不能因為我妹妹沒受傷，對方受傷了，就把責任都丢給我們家孩子吧。”
西西一把摟住洪十六的腰，小臉埋在他哥的懷裏，小姑娘受委屈了。
岳涯看這哥倆有委屈也說不出來的樣子就心疼。
“我拉架都沒拉開，洪西同學真的是非常暴力。”
“暴力什麽呀，肯定是生氣了。是吧，西西？”
“他抄我作業，我不給他抄，就把我本子撕掉了啊。我就，，，”
西西紅着眼圈噘着嘴。
“你看，不是我妹妹的原因。”
“但是洪西下手狠，我真沒看到過這麽打架的女孩子。”
“我們家謝謝老師，您擔心我妹妹會不會打架成瘾走下坡路，我們很感謝您。但請您放心，有我們倆教育，這孩子絕對不會走上不好的路。她學拳是我們全家一致同意的，不是為了打架，是為了自保。姑娘家還是會自我保護比較好。總有我和他哥照顧不到的時候，現在什麽壞人都有，萬一出什麽事兒我們家就這麽一個千金，誰都受不了。這丫頭也不是特別暴戾的脾氣，不惹急眼了她也不動手。西西，跟你們老師說，只要不主動欺負到你頭上，你不會下手打人。”
西西特別聽話，立正站好。
“我不主動打架，誰欺負我我才會還手。”
“我們家這孩子脾氣很倔，但絕對不是欺負人的孩子。我們在忙，父親身體不好，我們家對孩子的教育從來沒有松懈過，七歲開始，學小提琴，跆拳道，繪畫毛筆字，一直在上禮儀課程，就連課外讀物都是四書五經，別看我們孩子小，我們知識面和學識不比成年人少。”
老師也沒別的話好說了，還怎麽說，小姑娘這麽打架叫人吃驚，就怕孩子往不良少女上發展，十五六歲的離家出走打架成風，家長都借口很忙不管，再說他們家情況也比較特殊，小孩敏感就愛打架。可聽到岳涯這麽說，似乎該有的教育一樣也沒有少，完全有能力把這丫頭養大，還會養的非常好。
岳涯牽着西西的手回家，洪十六離開辦公室就忍不住了。
當着老師的面，他們倆肯定都護着西西，但是只剩他們哥仨了，洪十六就開始發火了。
“你一個小姑娘打什麽架啊，打架就打架吧，你怎麽能騎着小男孩左右開弓揮拳頭？西西，你在家裏不是挺乖的嘛？那個人是不是說別的了？是不是罵你了？撕你作業本是個借口？”
西西也挺犟，撅着個嘴也不說話，就扭着脖子那看着另一邊。
“洪西！我和你說話呢，你這是耍脾氣嗎？個不高你脾氣不小，跟誰學的？”
洪十六脾氣不打一處來，平時慣壞了，看看，現在還會耍脾氣了。
岳涯拍拍洪十六的肩膀，行了你。
“西西，為什麽下狠手？你不是這麽暴力的。”
西西還不吭聲。低着頭撅着個嘴，一副死不認錯的樣子。
岳涯蹲下去拉拉西西的手。
“這雙手是彈琴的，不是打架的。你這麽小，扭到胳膊傷了手的，一輩子不會彈琴了怎麽辦？我雖然不贊成有小孩欺負你忍了這個舉動，也支持你打回去，但這次你下手有點狠了，打倒給了教訓就行了，你緊追不放這不太好吧。為什麽發這麽大脾氣？”
西西一扭頭看到被一個小男孩死死拖拽着一只狗，狗不走，小男孩連踢再踹。
西西甩開書包瘋了一樣就沖上去。
“欺負我的狗！我打死你！”
西西在家裏一直都很乖，完全沒說過打死誰這種話，更沒有瘋跑的時候。
岳涯和洪十六這次真的吃驚了，西西書包一扔，小炮彈一樣沖出去，還距離那麽遠呢，飛起一腳就踹，把小男孩踹翻在地，她也不管後背還是腦袋噼裏啪啦就一頓打。
天啊，西西就是這個樣子把那十二歲男孩打一頓的嗎？別說老師看不下去，他們倆都看不下去。
洪十六趕緊沖過去一把抱住西西，抱起來撕開打架的倆孩子，西西還不依不饒呢，挺身掙紮，擺脫了洪十六的胳膊又往上沖，岳涯扶起小男孩，這小男孩也不是個善茬子，一股碌爬起來就追着西西打。
岳涯手下用力，用力一捏小男孩的胳膊。
“找死吧你。”
“洪西！別以為你有大哥，我也有爸媽，我爸爸打死你！”
西西甩開洪十六，又是一腳，要不是洪十六抱的快，把西西抱起來了，這一腳絕對踹在對方心口。
老師往操場一看，洪西又在打架，老師趕緊跑出來，點着小豹子一樣的洪西，一再搖頭。
“你們家長看到了啊，她就這樣打架的。我是管不了了，你看你看，到現在還不知道反省，還在叫嚣。”
洪十六這次覺得丢臉丢到姥姥家了，在辦公室再三保證不主動打架，也管教孩子，眨眼功夫又去打架。還這麽狠。
“他們打小狗。”
西西帶着哭腔。
“他們打小狗，我不讓他們打，他們就把我書包扔了。故意撕了我的作業本，他們的錯啊！”
一把抱住岳涯的腰，就像尋求同盟軍一樣。
“大哥，你不是說過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嘛！”
岳涯摸着妹子的後腦勺，有些尴尬的對老師笑笑，對，他平時就是這麽教育的，別人無緣無故欺負你，第一下也許是故意的，提醒一次，第二次還故意的，你就打回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這倆孩子我都沒管好。”
洪十六一串的道歉，抱起被虐待的小狗。
“這小狗我們帶回家。麻煩老師也告訴一下你們班的學生，不要欺負小動物，這孩子家長要是不原諒我妹妹，我一定登門道歉。”
安撫了老師，也和男孩家長通了話，好在男孩家長比較開通，聽說自家兒子虐待小狗被打了，還說回頭教訓自家孩子呢。
小狗帶回家了，西西瞬間陰轉晴，高高興興的給小狗洗澡，還取名叫東東。
洪十六把岳涯扯進屋子，狠狠一戳他腦門。
“有你這樣的嗎啊，教唆她打架！你看她啥樣了，誰家姑娘跟咱們家丫頭打架這麽狠的？這是年紀小力氣小，她要是到了十八九歲，這一腳下去還不把人肋骨踹斷了？咱們倆天天在她屁股後頭給人陪禮道歉嗎？”
“不惹急眼了她不下手。”
“少蒙人，你也就騙騙老師，能蒙得過我嗎？都是你慣的。今天我罰她你別說一句話！”
岳涯想幫着妹子說句話，琢磨琢磨也算了，這丫頭打架真下手，這麽打架真吃虧。把人打出個好歹的也不是個事兒啊。
“明天我帶你去道歉，洪西，你學拳我們都是讓你自保的，你現在不是自保了，你是欺負人了。打架贏了是不是挺高興的？是不是覺得沒人打得過你了？”
“他們是打不過我呀。這也不怪我呀。打贏了我肯定高興啊。”
“打不過你，你就可以一直摁着人家打嗎？人家求饒了你還不依不饒的，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我和你大哥從來沒動過你一根頭發，你不懂挨打的滋味，在這麽下去你真可能習慣性的去欺負其他小孩。變成欺負人的了。洪西，如果，下次你在打架，對方求饒了你還這麽打人家，回來以後，我就揍你。你別以為我們倆舍不得打你，你就無法無天，你真把我惹急眼了，我也不留着你了。聽懂沒有？”
洪西一撅嘴。
洪十六一拍茶幾。
“洪西！你有什麽話直接說，還學會耍脾氣了，在噘嘴試試，在跟我鬥氣試試！”
“我告訴你洪西，你要是敢在學校故意欺負別人，敢走上歪路，成校園一霸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打架欺負同學，我天天用晾衣架抽你。作業太少？興趣班太少？行，我再給你報三個興趣班，看你還有沒有時間去胡鬧！”
“大哥說，不要被欺負了啊，大哥說，有人真的欺負我我要打回去的呀。”
“他都聽我的，你敢不聽我的嗎？我是你哥！不是說讓你忍，也不是說別人欺負你了你就哭，是說打架要有量，不能下死手，有你那麽打架的嗎？對方認輸了就行了，給點教訓這就夠了！懂沒？”
西西蹭着地板。
“哦。”
“寫一份檢查，認識到你的錯誤，交給你大哥。去罰站一小時！明天認真地去道歉。”
西西還是有些怕洪十六，岳涯很少說重話，洪十六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這下老實了，乖乖的去罰站，寫檢查。
一會岳涯也讓洪十六扔到客廳，陪着洪西一塊罰站。
就因為岳涯說了一句，真要成為校園一霸也不是不行，只要記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三分不夠還在犯，斬草除根。
就讓洪十六扔出來了，滾去罰站！
西西的乖巧
咱們這個小姑娘呀，說氣人也氣人，誰家孩子不氣人，別人家的孩子不氣人。說乖巧也很聽話。
西西比較獨立，從進這個家門，就自己洗澡洗臉洗頭發，自己穿衣服疊被子，整理書包，就連她的衣服都會自己洗。
保姆小英是照顧洪滿山的，洪滿山最近兩年記憶力越來越不好，行動很不方便，甚至有時候還會小便失禁，小英挺辛苦的。平時做飯的事兒都是洪十六來，小英忙不開了，洗衣服的事兒也是洪十六。
岳涯擰個洗衣機開關都能忘記，他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呢，別指望他照顧孩子。
洪十六也挺忙，西西被逼着獨立。
頭發太長了不好洗，洪十六就給她舉着噴頭，第二天就把西西的頭發剪到肩膀那，韓宇為這個還跟岳涯發頓脾氣，姑娘家長發好看，那麽好看的頭發剪短幹嘛呀。
練跆拳道穿的功夫服她自己洗，洪十六太忙了來不及收拾碗筷，西西會主動的去洗碗。
小時候學拳，被一個小師姐連着摔了好幾次，摔哭了，哎喲這通哭啊，大淚小淚的抱着洪十六哭，哭的洪十六哭笑不得，抱着哄，背着買禮物，哭着睡着了，岳涯翻看西西的胳膊腿是不是受傷了，怎麽哭這麽厲害，一看這丫頭的小腿青了巴掌那麽大一塊，肩膀也紫了一塊，洪十六跟岳涯心疼啊。難怪哭的這裏厲害。
第二天商量着詢問西西，還學拳嗎？
學！
西西小臉緊繃，有着鬥志昂揚。
這份倔強讓洪十六岳涯愛不釋手，真不錯。
西西沒有太多音樂天賦，也喜歡小提琴，但絕對沒有大姑娘希希拉的那麽好，這丫頭的愛好似乎也不再學琴上，一個禮拜三節課也去，但沒有學拳興趣大。喜歡什麽呢，喜歡聽岳涯講故事，喜歡看書。岳涯的故事信手拈來，知識面也廣，西西不懂得地方他都能一一解答，西西還會舉一反三，有段時間就是移動的十萬個為什麽。岳涯就帶她去圖書館，哥倆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書店，圖書館。帶着一個小書包，放上水和吃的，哥倆能泡一天。
不要小看一個作家，作家寫東西需要大量的資料支撐，去查資料，這些資料就會存儲在腦子裏，各個方面都要了解。看一本盜墓小說就有興趣研究古董，研究從古至今的帝王将相，研究古代史，每個朝代總有英雄枭雄文人大聖，順着研究下去，這就有意思了。
岳涯很少給西西說野史，杜撰一類的東西，不懂？不了解？哥倆一商量就去了圖書館。
有一次電視裏演四阿哥殺死康熙篡改聖旨登基稱帝，改國號雍正。西西板着小臉問岳涯，大哥，他們演得不對，是不是？
“電視裏邊演的都是假的，吃飯吧。”
洪十六給西西夾點菜，促着她吃飯。
“哥，你覺得是不是電視裏演的這樣啊。”
“這我真不知道。吃飯吧，別看電視了。”
洪十六歷史學的不好，其實雍正怎麽做了皇上的真沒有個準話，千古之謎了。
再說，一個電視劇，他們怎麽演看電視的人沒辦法。
“其實，現在為什麽有這麽多爛電視劇，就因為編劇胡編亂寫，杜撰野史一通亂拍，誤導小孩子。雍正是光明正大做了皇上的。”
岳涯起身去拿平板，翻開一個網頁遞給西西。
“你看上邊都有解釋。”
“吃飯！好好吃飯。”
洪十六催着他們倆。
誰知道岳涯跟西西在飯桌上展開現場教學了，從聖旨到當時的地位，幾位阿哥親王的權力分配，一一分析。
一個教，一個學。
洪十六催了好幾次，誰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