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回頭看見岳涯一頭要紮進粥碗,一把托住他的腦袋
寫了兩次了,這不是老師罰抄寫課文,這是小說啊,他腦子裏的東西寫兩次了啊!
“大哥你吃巧克力,糖果,荔枝味道的,大哥!”
西西把她的零食罐子都堆放在岳涯的身邊,岳涯這個樣子真的怪吓人的。
岳涯手指動了動。
“就算給我吃雲南白藥也不能彌補我心裏的創傷。”
說了一句超經典的小品臺詞。
洪十六忍着沒笑出聲,他要敢笑出聲,岳涯估計會哭。
“不寫了,估計今天不是寫小說的日子,不寫了,洗洗手我帶你出去轉轉。想吃什麽我給你買點行吧。”
“不行,我要趁熱打鐵把腦子裏的東西寫下來,不然明天忘記了會卡文的。”
“那行,咱們等着來電啊,你別生氣行吧。緩緩神。”
把撅着個嘴一臉郁悶憋火的岳涯拉出房間,最後出一個冰激淩,吃吧,今天允許岳涯吃一個冰激淩。
嘴巴上說着你給我吃什麽我都生氣的岳涯特別沒有立場的拿着勺子一口一口挖冰激淩吃,吃了一個大冰激淩,吃了水果,還抽了一根煙喝杯果汁,長出一口氣,覺得心裏的郁悶已經得到緩解了。
哎,就當幾天被老師罰抄課文了吧。
餃子包好了,第三次又來電了。
岳涯這次比較聰明,沒有立馬去開電腦,而是等待,十分鐘內不會再斷電我再去寫。
還真不錯,十五分鐘都沒有再次斷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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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涯第三次開電腦,第三次把他腦子裏的東西再寫下來。
可等餃子剛煮熟,也就半小時的時間,第三次停電了。
洪十六第一反應把菜刀趕緊都扔進抽屜裏,櫃門子鎖上了。
他剛出廚房,岳涯已經氣沖腦門,跟暴走的恐龍一樣,踩着憤怒的火焰,就從卧室裏殺出來了!
“我他媽五千字寫了三遍,三遍都沒有保存住!我他媽還要寫第四遍!卧槽,二十樓的,你逼我!我宰了你!”
岳涯真沒有氣這樣過,他在孩子面前絕對不說髒話,他也很少說髒話,再怎麽看不慣生氣,也就是說一句那人混蛋。可今天什麽風度都沒了,文人的骨氣文人的風雅都沒了,徹底暴走了。
“我刀呢?我非弄死他不可!一次兩次這都三次了!他是有多笨!你修你家線路你拉總閘幹嘛!你斷我家的電,我斷你的脖子!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大寶你冷靜點,這也是沒辦法的,不生氣了啊,你喝口水、你吃餃子!”
洪十六怕他跑出去打架,真要吵起來怎麽辦?關鍵岳涯就算是吵贏了也會自己生悶氣,怪自己當時沒有發揮好。
岳涯找不到水果刀,拿出工具箱抄起鉗子改錐,拉開門就出去了。
洪十六一個沒攔住,就顧着藏水果刀了,岳涯沖到電梯門口。
完了,這不是吵上門打架去了嘛,今晚上他還會絮絮叨叨的念着,吵架當時沒發揮好好想把吵架對象找來重新再吵一編呀。
“岳涯,你別胡鬧啊,我知道你生氣你也不許胡來。”
洪十六追進電梯,直接到二十樓。
“大寶,你聽我的,真別胡來,拿着鉗子改錐幹什麽,給我。”
洪十六和岳涯搶,搶不過來,二十樓到了,岳涯陰沉着臉,走到那家,這家門口已經聚集了好幾個鄰居吵架了。
岳涯用鉗子砰砰砸門。
開門!
估計這家人也是怕這麽多鄰居找來吵架,都不開門。
岳涯就一直用鉗子砸門,砰砰的砸門。不間斷的。
旁邊一個戴眼鏡女生開始就着岳涯砸門聲配音。
傅文佩,開門吶,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吶,開門開門開門。
鄰居笑趴了一片。
裏邊有個邋裏邋遢的男人打開一條小門縫,怯生生的往外看着。
岳涯抓住這個機會,用力一推門,把門打開了。
“你們家電表箱子呢。”
“你,你要幹嘛呀。”
岳涯也不搭理他,直接進去,找到了電表盒子,三下五除二的,撤掉燒毀的保險絲,換上新的保險絲,合閘。
“你家保險絲我換好了,你斷電就拉你家的電閘,就這個小按鈕就對了。你在敢把全樓的電閘拉掉,我從二十樓把你踹到一樓!不走電梯,走樓梯!”
手裏拿着鉗子扳手指指這個邋裏邋遢的男的。
“保險絲都不會換,你可真夠笨的!”
丢下一個冷哼,拉着一直擔心的洪十六回家去。身後是一片歡呼,幹得漂亮!
第四次把那五千字寫好了,保存了。
如果這次再丢了,他真的會吐血了。
作家不易,呼喚更多的呵護和體諒啊。
睡過頭的苦惱
作家不容易,尤其是熬夜碼字的作家,白天事情多還很亂,沒辦法安靜下來寫東西,只好晚上寫,晚上寫白天就需要休息,就會錯過很多事情。
岳涯還比較好,沒有一熬夜就到天亮了,到了晚上十二點洪十六就督促他休息,要是換成單身的碼字工作者,沒人督促一寫就到天亮了,身體首先就變得不好,随後很多事情都會錯過。
估計失眠神經衰弱是所有作者的通病,岳涯明明十二點躺床上了,他的大腦還不可能馬上放松進入睡眠,腦子裏想着小說的情節,琢磨怎麽劇情發展,明天要寫什麽,翻來覆去的怎麽也要兩個小時才能徹底放松入眠。
洪十六給他想了好多辦法,睡覺前喝牛奶,睡覺前和他說話閑聊,輕輕拍哄,效果都不奏效。洪十六放大招了,要是岳涯不好好入睡,或者怎麽喊他都不睡,洪十六就會當着他的面脫睡衣。
脫得慢一點,脫得眼神魅惑一點,脫完以後,喊一句老婆,我想要。
哪怕岳涯寫槍戰,保存都不管了把電腦一扔撲倒洪十六好好恩愛,睡得特別快。
睡前運動啊,出出力氣,洗個舒服的澡,摟着很快就睡了。
那些熬夜碼字的作者,絕對沒有性生活,所以才可以一熬夜就到天亮。
就這樣,岳涯早起也很困難,能坐下一起吃早飯除非洪十六拉着他去運動,基本上他的早飯都是九十點才能吃到。
因為他起床晚,上班的上學的都走了,岳涯睡得昏天暗地,起床也就九點多了,要是累的厲害,洪十六不把他叫醒吃午飯他都不起來的。
所以早上的事情,他錯過很多。洪十六也盡量不把事情安排在早上,但有時候真是迫不得已。
臨走前,洪十六把岳涯搖醒,岳涯眯着眼睛半睡半醒的抱着枕頭。
“今天西西學校舉行運動會,西西有項目,你答應了她要去參加的,記得啊,九點開始,你睡到八點起來去學校。”
“恩。”
“丫頭我要盯着點,就不接你來了,你自己打車去,零錢我都放你錢包了。”
“恩。”
“記得到時候起來。別睡過了。”
岳涯翻個身悶悶的嗯了一聲。
洪十六揉揉他頭發親了一口,小心的帶上房門。背包裏放好水毛巾換洗的衣服,帶着西西老父親去學校。
西西參加一千五百米的長跑,別看我們丫頭年紀小,我們丫頭腿長啊,可能跑了。
八點的時候,洪十六給岳涯發了一條短信,起床了,早飯自己熱一熱,趕緊過來。
短信發出去以後,沒消息,洪十六八點一刻又給他發條短信,起床了沒有。
八點半,洪十六幹脆給他打個電話。響了半天才接通。
懶懶的嗯了一聲。
“起來了啊,西西這都做熱身準備了,一直問我你來不來呢,快點。”
“好。”
岳涯閉着眼睛挂斷手機,在床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看看時間,再睡五分鐘,五分鐘就行。
一定不能睡沉了,就眯一會,五分鐘。
抱住洪十六的枕頭翻個身,心裏嘟囔着,老公你再抱我睡五分鐘。
八點四十,喇叭裏廣播,請參加一千五百米的學生做準備。
洪十六把西西外邊的運動服脫了,給她揉着小腿肚。
“全力往前沖,就算拿不到第一,你要堅持下來,中午我們讓你大哥請咱們吃好吃的,罰他來這麽晚好不好。”
“罰他給我剝蝦殼!”
“對,咱們吃讓他一邊剝蝦殼。饞着他。”
“太慢啦,他肯定睡着了。”
“打過電話了,估計坐車趕過來呢。他不能催,催太緊了他就慌,手忙腳亂的肯定摔跟頭。”
“哥,那我在吃一個冰激淩饞着大哥。”
“他一生氣的不給你講故事了。”
把丫頭的頭發散開,抓了抓束成一個馬尾辮,卷起來盤個丸子頭,這樣不影響她奔跑,蹲下去把鞋帶系緊。
“別緊張,跑就是了。跑第一哥給你買個粉色的自行車,不能第一就讓你大哥給你買個紅色的自行車。還讓他扶着你學車。”
西西重重點頭。
“哥,我大哥來了你告訴他,我生氣啦!他必須很努力給我加油才行。”
拍拍妹子的後背,去吧。
西西站到起跑線上,洪十六本想去大門口找找岳涯,但是發令槍一響,洪十六的注意力都在西西身上,一群小姑娘跑出去,就像一群小鹿沖出去,雖然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但誰不希望自家孩子第一名啊。洪十六揮舞着塑料巴掌,扯着脖子大吼,西西加油!西西快跑!
岳涯再次睜開眼睛,就跟詐屍一樣,猛地就從床上坐起來,完了完了!運動會啊!
一看時間,卧槽,十點半了!
他就想睡五分鐘的啊,怎麽會睡了這麽久?
跳起來就往浴室跑,洗臉刷牙三分鐘搞定,随便扯出一身衣服套上,抓着錢包剛要往樓下跑,家門開了。
保姆小英推着洪滿山,西西被洪十六抱回來的。
“西西,大哥睡過頭了,對不起啊,那什麽,你換身衣服,大哥帶你去吃好吃的啊。”
岳涯趕緊哄,洪十六看着他嘆口氣,把西西放到沙發上。
岳涯一下就看到西西的膝蓋裹着紗布。
“怎麽了?摔了嗎?”
他不問還好,一問,本來噘着嘴的西西開始哭,也不會大聲哭,就是看着岳涯吧嗒吧嗒掉眼淚,抽鼻子。水靈靈的大眼睛都是淚水,順着小臉一道道的往下流。
就看着岳涯哭。
“大哥讨厭,大哥你讨厭。”
哽咽着,哭着,扁着小嘴掉眼淚。
哭的岳涯自責感爆棚,趕緊把西西摟到懷裏,西西還推他。
“不要大哥。”
“大哥錯了,錯了,寶貝不哭了啊,大哥昨晚睡的太晚了,今天沒起來。下次,大哥絕對不忘了,肯定陪着你。”
怎麽了這是?怎麽哭這樣啊,詢問的看着洪十六。
洪十六給妹子擦眼淚。
“今天的運動會最後的一個節目是全家一起的,一個家庭出三個人,接力賽,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手機扔哪了?最後幾個電話根本就沒打通。最後是小英幫忙,比別的家庭落後一大截,西西着急了跑得有點快,摔了一個大跟頭,這不,兩個膝蓋都破了。”
難怪哭得這麽委屈。
“我以為,我以為我兩個大哥,絕對能跑贏的,我絕對能贏得,可是,大哥你讨厭!”
西西這個委屈啊,岳涯內疚啊,答應再也不會睡過頭了,答應給西西買一條小裙子,答應一個暑假都給西西講故事,千哄萬哄,終于哄得我們小公主不哭了。
西西膝蓋的傷好了以後,買了一輛紅色的自行車,岳涯手把手的扶着小丫頭學會騎自行車,丫頭這才高興了,把這事兒給忘了。
說再也不睡過頭,這不能杜絕,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洪十六出門急了,錢包沒有帶,就給岳涯打電話。
“我把車送去保養,你打車過來接接我,咱們倆去一次菜市場。”
“現在就去接你嗎?”
“不用,你兩個小時以後再過來都可以。先吃點東西換換衣服。”
“好。”
答應的特別好,他本來也是醒着的,一看時間還有點早,倆小時呢,眯個回籠覺吧,設好鬧鐘了,這次真的不會再睡過頭了。
回籠覺要是睡美了,那滋味可好了。
感覺什麽東西在響,吵得他耳朵疼,順手就把吵鬧的東西塞進兩個枕頭深處,在用被子捂住腦袋。
洪十六車送去保養,師傅說下午才能完成,洪十六等在路邊,想着一會岳涯就會來接他,拿着錢包。今天要是拿了錢包也不會給岳涯打電話。
站在路邊左等右等,說兩個小時,岳涯遲到半小時了,打手機也是無人接通。等了一個小時,手機打得都快沒電了,洪十六無奈的搖頭,啥也別說了,肯定又睡過頭了。
這可怎麽辦?他口袋裏一分錢也沒有,坐公交車都不行,洪十六只好一邊順着馬路走一邊找人來接他。
穿着皮鞋走了五裏路,這才等到了韓宇,幸好給韓宇打電話的時候,韓宇從公司出來,轉彎來接他。
洪十六灰頭土臉吃了那麽多汽車尾氣,手機電量耗盡了,走得腿疼,這才得以喘口氣。
韓宇看着洪十六面色陰沉的臉,估摸着岳涯的皮要松松了。
“那個,十六哥,岳涯這幾天要出個劇本,所以你不能打他打得太狠了。”
洪十六冷笑一聲。
“我以前是擔心他睡不夠,現在是他睡太多了。遲早變成豬。能吃能喝能睡的豬。”
洪十六回到家的時候,岳涯還再和被子糾纏到永垂不朽,睡得那叫一個甜。香。
洪十六沒打他,收拾東西開櫃門,把衣服抱出來。
岳涯的回籠覺睡美了,睜開眼睛就看到洪十六正在收拾衣服,突然記起來洪十六讓他去接的。
“老公,你怎麽回來的啊?”
洪十六眼皮都不擡。
“走回來的。”
常去的保養店距離他家有二十裏啊,洪十六走了二十裏?
“我又睡過頭了,把手機扔哪去了啊,老公,老公你打我一頓出出氣吧。”
滿床翻手機,洪十六哼了一聲,抱着幾件疊好的衣服就往外走。
岳涯一看,完蛋了!也顧不上穿着一件小褲頭直接從床上蹦下來一把抱住洪十六的腰。
“老公,在生氣你也別跟我分居啊,你還想回娘家嗎?你別搬出去,沒你我活不了啊,老公,我錯了真錯了,下次真的不這樣了。我一分鐘一個鬧鐘,不,用十個鬧鐘!老公我給你跪下行嗎?你別不要我了。”
老公要回娘家,冷戰!這怎麽行啊。
“我回什麽娘家啊,我能去哪?這幾件衣服皺巴的太難受了我讓小英熨燙一下。撒手,穿褲子!”
洪十六朝他翻白眼,他思維夠跳躍的啊。
“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丢下小的老的離家出走呢。”
老公不走就行。
“穿衣服,咱們去醫院。”
“又幹嘛呀?”
“你這幾天瞌睡的太厲害了,我怕你腦子裏的腦垂體瘤複發,做個檢查去。”
“做完檢查你就不生氣了吧。”
“下次你再睡過頭了把事情都忘了,我就要強迫修改你作息,每天晚上八點睡。取消一切被窩活動。”
“八點睡我沒意見,被窩活動都取消了?咱們倆就蓋着棉被睡覺?”
“那就一個月一次。”
“我還是去買鬧鐘吧。禁欲比睡不着更痛苦。”
嘗試不同題材
岳涯寫的東西涉及範圍很廣,最一開始寫仙魔,言情類,緊跟着寫刑偵破案反偵察的耽美愛情故事,我是殺人兇手寫了三部,見好就收,不在寫這個耽美故事,關鍵耽美小說不能搬上電視大熒屏,只能在網絡上播放,比如太親密的鏡頭還會被删掉,難道男人不做愛嗎?做愛是愛的升華啊,怎麽就一個親吻到脫衣服的鏡頭就要被強迫下架呢,必須删改,不删改不許播放?網絡劇越是火越是受到攻擊,好在岳涯的心髒承受力比較好,那些直接在微博上攻擊他的,罵他變态的,他都可以一笑置之。
感冒吊水發個微博,本來是想秀一次恩愛,照片裏有他的手還有洪十六的手,很恩愛的一張照片,有人直接詛咒他,太平間不遠火葬場為你開放,你怎麽不去死呢,死變态。身為公衆人物你帶頭搞基,詛咒你得艾滋。
岳涯氣個半死,本來感冒火的他肺炎了,洪十六哄了很久,我們生活我們的,關別人屁事。
岳涯開始嘗試只寫破案刑偵類的小說,當這個題材寫膩了,突發奇想,寫鬼怪的吧。
洪十六一聽他說寫這種,第一個皺眉頭。
“你确定?”
“恩,多好玩啊,我以前住的南方,那邊有很多少數民族,少數民族的巫蠱可是很神奇的,那些東西可好玩了。我不是和老神仙讨論過那些經書什麽的吧,你知道道家有很多分支,就有一個茅山術,巫蠱,茅山術,北方的薩滿教,還有藏傳佛教,密宗,內地的佛教,這些都很神秘啊。一寫寫幾百萬字,想想我就激動。從南方到北方的我寫一遍,什麽稀奇古怪的事兒我知道很多。”
“不是,我知道你了解很多這些東西,但我就一個問題。”
“什麽呀。”
“大寶,你怕鬼。”
岳涯大笑出來。
“怎麽可能,我,大老爺們,男子漢,我能怕這個,絕對不會的。”
“前天咱們倆看那個鬼片,你半夜可是非要我摟着你睡覺,不抱不行。”
真的,岳涯哆嗦着,老公老公你抱着我。
“那是撒嬌啦。我啥都不怕。”
“行吧,你要寫就寫吧。”
希望他真的是撒嬌,而不是真的怕。
為了找靈感,為了尋找資料,岳涯開始看一些古怪志異的東西,文稿啊,視頻啊,看得他毛骨悚然,然後不看了。
年紀大了的人會知道很多故事,岳涯買了很多東西去慰問敬老院的老人們,搬着個小板凳,拿着小本子,乖乖的聽爺爺奶奶講故事。
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們都不會說得很吓人,也蠻喜歡岳涯的,岳涯沒事兒就去敬老院,或者是公園,收集了二三十個故事呢。
他要寫那種,類似張震講鬼故事,苗疆蠱事,鬼吹燈啊這種小說,特別特別吓人的。
可等他一寫,總感覺氣氛不對,他寫的不是那麽吓人,至少他不害怕。
寫不擅長的小說,對于作者來說是一種挑戰,要麽冷門爆火,要麽就是沉寂。必須要寫得與衆不同才行。
為了尋找靈感,想想怎麽吓人,就看電影。
恐怖電影,泰國的日本的比較恐怖,真的,尤其是小日本子的恐怖電影,真的太吓人了。
國産電影就是鬧着玩,要當成喜劇片來看,不對,要當成一種捉迷藏的游戲來看,因為從頭到尾找靈異的東西才重要。
美國的就比較寫實了,那種是視覺上的效果引起的恐怖。
岳涯挑了一個據說是全球恐怖電影排行榜排到前十的恐怖片,寂靜嶺。
不得不誇一句西西,這丫頭壓根就不怕,神經特別粗。
為了營造氣氛,關燈看的,就只有電視機發出的燈光。
西西跑出來要看,他們倆還擔心把這丫頭吓住,一左一右護在西西的旁邊。還對西西說,你要怕了就往我們身上撲,大哥和你哥都會保護你。
可是西西呢,全程笑到尾,哈哈的大笑,笑的人都翻過去了,要不是洪十六給她拉拽着小睡裙,西西能笑的露出小褲褲,人仰馬翻的。
“這不是樓下爺爺奶奶在大霧裏跳廣場舞的樣子嗎?我也跳過。”
西西就站在客廳裏,學着爺爺奶奶的動作,跟僵屍蹦街差不多,一蹿一蹦的。
洪十六扶額嘆息,哪裏教育錯了呢?他們心目中的乖乖小妹,怎麽有這麽一個電線杆子還粗的神經?難道學拳不僅健身還能鍛煉神經?
岳涯本想找感覺,被西西笑的啥感覺也沒有了,看着西西一竄一蹦的樣子他也笑場了。
好吧,寂靜嶺不可怕,換。
換成日本經典恐怖片,咒怨。
怕不怕?就看封面就很怕的啊。
果然這個效果比寂靜嶺大一些,西西不笑了,但是怎麽恐怖的鏡頭,這丫頭都目不轉睛的看着。
洪十六皺着眉頭,他不怕,就是覺得,有點血呼啦的。
當那個缺少一半下巴的女生慢悠悠轉過頭來,鮮血滴滴答答,西西突然打開手電筒放到下巴上。轉頭看着岳涯。
岳涯慘叫一聲直接撲進洪十六的懷裏。
“老公!”
“西西別淘氣!”
洪十六一手摟住岳涯,一邊趕緊打開沙發邊的臺燈。
“假的假的,西西逗你玩的。”
岳涯紮在洪十六懷裏說什麽也不擡頭了。
西西一看把大哥吓壞了,趕緊把手電筒人了,跑去開燈。
滿屋子的燈都亮起來,西西趴在沙發邊。
“大哥我不吓你了,我和你鬧着玩的,我看你一直再喝水以為你在害怕呀,大哥你別生氣了。我給你洗襪子!”
岳涯伸出一根手指指指電視。西西趕緊跑過去把電視關了,倒果汁拿糖果一臉的愧疚跪坐在地板上,看着岳涯。
洪十六用力摸着他的後背,連親再哄。
“沒事了啊,假的,都是騙人的。”
真吓了一跳,後背一層冷汗。
“洪西,你給我洗一個禮拜的襪子!”
岳涯狠狠戳了一下西西的腦門,破孩子,誰家的啊,神經這麽粗還學會吓人了。
“我還給你擦一個禮拜的鞋子,大哥你別生我的氣了。”
能真的發脾氣嗎?洪十六數落西西,這種玩笑不許再開了。
西西滿口答應再也不吓唬人。
看什麽電視啊,不看了,睡覺吧。
洪十六睡覺前一直安慰岳涯,沒事的呀,不怕不怕啊。
奇了怪了,殺人他都幹淨利索,怎麽就這時候膽子小了呢。
“我說我暈血你不信,看到鮮血場面我心裏很膈應。我倒是不怕別的,死透了我不怕了,就這種我摸不到不能确認的,我就有點那什麽。”
“電影啊,怎麽能确認是不是死透了?”
還能把手伸進去屏幕裏摸摸那人死了沒?
“所以我摸不到不能确認我就害怕呀。”
太古怪了,哎,怪癖。
岳涯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了,床頭的燈擰了兩下沒有亮,岳涯的汗毛嗖的就直立起來。
以前都是先被子下床去洗手間,回來繼續摟着洪十六,今天他掀被子的勇氣都沒有。
“老公,老公。”
搖着洪十六的肩膀,聲音可憐巴巴的。
“怎麽了?餓了?”
洪十六醒過來,摸了一把岳涯,睡到一半被岳涯喊起來就一件事,餓了,想吃東西。
“不是,你想不想上廁所?”
“不想啊。”
“去呗,反正醒了,上次廁所在睡覺吧。”
洪十六頓了頓,憋住笑。
“怕了?”
大老爺們至于的嗎?就至于的,上廁所都不敢了。
“那什麽,我就是怕你尿床。”
岳涯還嘴硬呢。
“說實話。”
“老公,床頭燈不亮了,我害怕,你陪我去吧。”
洪十六忍着笑,岳涯可憐巴巴的聲音都有點哆嗦了,起床拉着岳涯去廁所。
看着他,岳涯轉頭就看到洪十六,也安心不少。
再次鑽被窩洪十六摟着岳涯,床頭燈估計是壞掉了,把屋子裏的貓眼燈打開,昏黃的燈光,岳涯枕着洪十六的肩膀這才睡沉了。
第二天岳涯一開電腦,洪十六就湊過來。
“這個小說開坑了嗎?”
“沒呢,我想有五萬字存稿再開坑。”
“你要是怕了,咱們就不寫這個了。寫東西要把自己融入進去,你神經本來就衰弱,要是融入的太深了,你睡不好還不舒服天天神經兮兮的,幹嘛受這個折磨呀。不寫恐怖的,你試試寫寫軍事類不也可以的嘛。”
“我再試試,找找感覺,如果不行我就改變一下風格。”
“行,慢慢寫別急,我去飯店了,今天西西在家陪你玩。別怕啊。”
叮囑西西好好照顧你大哥,不許突然一驚一乍的,不許在吓唬他了。
西西拍着小胸脯保證完成任務。
岳涯怎麽寫都覺得恐怖氣氛不對,還是再找感覺。
但是洪十六不在家呀。
把西西抓過來,哥倆一起看。
西西拍拍她的小胳膊。
“大哥我保護你!”
這次不看咒怨了,這東西真的太恐怖,從國産的開始吧,至少不會太吓人,就是一驚一乍的。
西西完全當成喜劇片來看,從頭笑到尾,笑的哈哈的眼淚都下來了,從沙發上都滾到地板上了。
笑的岳涯也沒心思看電影,就盯着他家小妹,因為看到小女孩可愛的小臉他也笑了。
突然茅塞頓開,為什麽我要寫很恐怖的恐怖小說,我完全可以寫爆笑的恐怖小說啊,誰說恐怖小說都吓人啊,那不是走了別人的老路嗎?切入點不能雷同啊,寫爆笑的恐怖小說也很搞笑啊。
比如一個鬼七月十四想出來吓唬人,卻被路過的人暴打一頓,讓你裝鬼吓人,鬼鼻青臉腫的哭唧唧,我真的是鬼!
比如一個鬼生前是個大吃貨,半夜跑出來就想找點吃的,翻遍垃圾桶只看見半個西瓜,然後他就在那啃西瓜,一個下夜班回家的人就看到一個西瓜皮懸在半空中,卡茲卡茲的一口一口的消失。
又或者一個死去很多年的老鬼,遇上一個人不怕他,帶他吃杯子蛋糕,人問他好不好吃,老鬼說好吃就是好吃,就是這皮太硬了。一看老鬼把杯子蛋糕的外皮那層紙都吃了!
這麽一來,他寫的也不會毛骨悚然,還會很高興啊。
說幹就幹,趕緊删掉以前的東西,寫了一個吸血鬼被餓醒半夜去偷雞被大黑狗吓得屁滾尿流的故事。
發到網絡上以後,月牙粉絲們先是一驚,然後開始瘋狂吐槽,男神,你要成為逗比嗎?那信手拈來的古腔古調,那邪魅狂狷冷血殺手,怎麽突然改變畫風成為爆笑喜劇啊,媽的笑死我了啊,被狗追的一路翻滾滾進棺材裏,又被棺材裏的僵屍追求,他還嫌棄僵屍冷冰冰,僵屍用鬼火烤火想暖熱了擁抱吸血鬼,卻不想引燃了身上的衣服,倆人一起滾到水裏和一個淹死鬼拜把子啊。
風格多變,套路長新,吸引更多的粉絲!
成功!
咱們家有多少錢
岳涯吃涼不管酸,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起來。小說一次次出版,改編,出售各種版權,變成有聲讀物,同款游戲,出版其他語言遠銷海外,或者是拍電影電視劇的,只要他願意就行。
有專門的律師幫他看合同,覺得還行,就簽合同。
一年賺了多少?不知道。小說版權賣了多少?也不知道。
反正所有的錢都會打進銀行卡裏,銀行卡在他老公手裏,也變不成別人的,管那麽多幹嘛呀多累,花錢有人給就行了呗。
錢包裏有一個銀行副卡,一些整鈔零錢,夠他花的就行。
公司開會,決定拍一位大神的熱門IP小說,針對這次拍劇開的高層會議。
岳涯坐在那,手托着下巴,低着頭也不說話。
韓宇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岳涯,別睡了,哈喇子都流出來了。這樣真的沒形象。
岳涯打個激靈,啊,散會了?太好了!收拾東西要走。
“岳副總,你負責劇本審核能行吧。”
韓宇咬着牙保持笑容,提醒岳涯,你是公司副總,不要每次開會都睡覺好嗎?
“好好好。”
岳涯伸個懶腰。
“不就負責劇本嗎?行了,我知道了,昨天沒睡好,困死我了,回去補個眠。”
“你做好,還有最重要的投資方面沒讨論呢,這次投資數目不小,有人投資一部分,其他部分咱們內部解決。”
“錢啊?錢的事兒你和我說不行,你跟我老公去說。他管錢。”
“我很你說個數,你回頭跟十六哥商量商量,能不能消化,準備投資的人很多。資金好解決。”
“你來我家吃飯吧,你當面和他說。”
韓宇琢磨琢磨岳涯剛才開會一直在睡覺,估計真的要去他家和洪十六直接說。
岳涯揉揉肩膀站起來收拾東西。
“我先回去了,好困。”
“你就沒有清醒的時候。每次找你開會你都這态度。”
“昨天伺候老公啊,身體被榨幹了肯定會困。不如你自己睡體力充沛。”
韓宇團了一個紙球丢岳涯,岳涯嘻嘻哈哈的先一步離開會議室,摸了摸錢包卻發現只有二十塊錢了。
打車回家錢都不夠了,前天不還有幾張一百的嗎?哦,昨天買東西花掉了。錢包放大衣口袋沒拿出來,洪十六忘記在他錢包裏放錢了。
溜溜達達的又回去,韓宇結束會議出來就看到岳涯又回來了。
“你不是說回家嗎?”
“沒錢打車,借我一百塊。”
“我帶你直接回家吧,反正也要去你家。”
回去的路上韓宇好奇。
“你每年賺不少,怎麽打車的錢都沒有。”
“他忘記放錢包零錢了。”
“你錢包就只有打車的錢?”
“不不,很多,好幾百呢,足夠我打車吃飯的。”
聽聽,好幾百呢,帶着一種炫富的感覺。
“不是,岳涯,你知道這次我們投資開拍的電影需要多少錢嗎?你錢包裏就這麽幾毛錢還炫富啊。”
“肯定炫富啊,我老公給我的零花錢呢。”
“但這幾百塊跟你一年的總收入來比,這真不算什麽吧。”
“算,對我來說是巨款!”
“那這次投資你能拿得出三千萬嗎?”
“我也不知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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