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倆剛端着飯盤子坐下，突然又一個飯盤子“啪”一聲落在了林清燃旁邊。
他吓了一跳，一擡頭居然看見了秦舟。
秦舟很少在學校裏主動找他，就算樂隊有活動一般也都是電話聯系。
看來這次是挺重要的事兒。
秦舟坐下之後才發現對面是江瑞，頓時笑得不懷好意。
“江瑞吧？我是秦舟，上次在咖啡館見過的，還記得吧？”秦舟主動打了招呼。
“啊，記得記得。”江瑞一看見秦舟就想起李恬，頓時尴尬得摸了摸鼻子。
“嗯，你跟燃燃一起叫我姐就行。”秦舟說完轉向了林清燃，“燃燃啊，最近有個挺重要的活動，我們要做個公益演唱會，缺人手，你也得唱，能去不？”
“能啊，什麽時候？”林清燃立馬應了下來，秦舟很少這麽嚴肅，看來确實是很重要的活動。
秦舟看了眼江瑞又看了眼他，說：“具體的我到時候再跟你說吧，不着急。”說完又湊近了點小聲說，“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共進午餐了。”
林清燃頓時僵硬了一下，直到秦舟端着盤子走開才回過神來。
“燃燃啊？”江瑞忍着笑，沒想到叫林清燃還有這麽可愛的昵稱。
林清燃剛回過神來又僵住了，這個稱呼讓他感覺自己頓時比江瑞小了一輩兒。
“你別這麽叫。”他低頭吃了口肉。
“還害羞啊？燃燃？”江瑞徹底忍不住笑了，“燃燃真可愛啊。”
林清燃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慢慢變燙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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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開始抽抽的無名指。
更要命的是江瑞還沒盡興：“哎燃燃你耳朵怎麽紅了？真害羞啊？”他嘎嘎樂起來。
林清燃嘆了口氣。
雖然早就知道江瑞是個傳說中的學神，但是在大榜上看到江瑞的名字排在自己前面的時候，林清燃還是瞪大了眼睛。
居然比他高出二十多分！
果然是學神。
果然是他看上的男人！哈！
林清燃盯着大榜上的前兩名。
江瑞。林清燃。
江瑞。林清燃。
哇不知道為什麽看着兩個名字感覺好般配耶！
他在心裏給自己鼓了鼓掌。
江瑞抄着兜，看着旁邊林清燃一臉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有點擔心。
他早就發現林清燃很在乎自己的成績，有些不能理解。平時林清燃聊起自己父母的時候總是很輕松的語氣，聽着不像是會過分要求他的家庭。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林清燃自己要求自己要成績好——這他就很不能理解了，雖然同為學霸，但他學習完全是靠天賦，要說努力應該比林清燃付出的少很多。他晚上起夜的時候經常看見林清燃還在開着手機手電筒看書。
現在他突然搶了林清燃的第一。
他有點擔心……
“哎你看，”林清燃怼了怼他，“你看孫毅，居然進了前二十啊。”他啧了一聲，“戀愛真是使人充滿動力啊。”
江瑞那點兒擔心突然解除。
“放屁呢，我談戀愛的時候怎麽不覺得充滿動力。”話一說出口江瑞就後悔了，不該拿這樣的事去刺激一個從來沒談過戀愛的小處男。
……戀愛水平上的小處男。
果然，林清燃轉過頭看着他沒說話。
“……真的，”江瑞只好硬着頭皮說下去，“我高一那會兒還因為她掉了十幾分呢。”
“別找補了就！”林清燃瞪了他一眼。
什麽人啊！居然就為談個戀愛讓他的心上人成績下降！
令燃生氣！
……江瑞居然這麽喜歡他那個前女友！
有我好看嗎！
江瑞看着他越皺越緊的眉頭，心說完了，戳人痛處了吧。
“燃燃，”他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對象？”
“閉嘴！”林清燃喊。
“讓誰閉嘴呢！我現在身份可不一樣了啊！”孫毅一只腳踏在桌子上很嚣張地指着林清燃。
“你有個屁的身份，你就有個身份證還快過期了。”林清燃拍掉了孫毅的手指頭，“什麽時候去辦啊？”
“不知道，我爸說這周……”孫毅差點被他帶跑，“現在這個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麽啊。”羅岩有氣無力地配合着問。
“我！你爺爺我！脫團了！”孫毅擡起頭用鼻孔看着他，“跟你們，你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這種芳香的單身狗不一樣了！”
“哪來那麽多你，這兒就三個人聽你哔哔。”林清燃說，“信不信我錄下來發給唐陽。”
“別別別，爺爺，太爺爺，”孫毅趕緊把放在桌子上的腿拿了下來，“這可是我初戀，爺爺您千萬別給我攪黃了。”
江瑞突然聲音不高地笑了一聲。
“笑什麽！”孫毅回頭瞪他。
江瑞沒再出聲了，但臉上還是挂着笑。
林清燃突然沒了興致。
孫毅怎麽談的戀愛，怎麽考的前二十，怎麽追的唐陽……
這些前一秒還吸引着全宿舍人的八卦話題，他突然就一點也不關心了。
連江瑞他也不想看了。
他現在只想蒙起頭睡一覺。
“哎，怎麽了爺爺？不聽了啊？”孫毅看他要上床，趕緊出聲問了一句。
“困了。”林清燃悶着聲音說，一邊戴上了耳塞。
“困個屁我一點也不困，”半夜兩點鐘，林清燃在被窩裏憤怒地敲着手機打字，“你都不知道他那個笑！笑得有多自然！笑得我連我哥們初戀都不關心了！”
秦舟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他卻等都等不及，接着打字：“說到初戀我他媽更來氣！我哥們兒那是實打實的初戀！他笑個屁啊笑！就他談過戀愛！就他小學三年級初戀就他牛逼！”
要不是孫毅他們都睡了，他真想一串語音發過去。文字實在表達不了他的憤怒。
秦舟這次回的很快：确實就他談過吧？你們宿舍？
林清燃瞪着手機。
秦舟馬上給個甜棗兒：那他笑得好看不？
……好看。特別好看。
好看有什麽用！
他接着打字：你沒有搞清楚我的重點！
一直擡着胳膊有點累，他在被窩裏換了個姿勢，把自己團得更緊，接着發：我真的特別難過啊，感覺根本就沒可能。
他按滅了手機。
江瑞簡直是筆直筆直的基佬殺手。
長着一張令燃心動的臉，卻有一顆令燃難過的心。
江瑞你沒有心！
要不趁自己還沒陷進去趕緊爬出來吧，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帥哥。
反正也只是喜歡他帥而已。
手機在閃。他點開。
秦舟：那你要放棄嗎
他又按滅了手機。
他想起那次江瑞去看他表演那次，他第一次跟他說起家裏和小時候，而且好像話沒說完他就被秦舟叫去了，他還挺想繼續聽聽的。
他想起他鬥地主一勝七負的時候江瑞笑的傻逼模樣。
他想起下午去大榜查成績的時候，江瑞叫他的那聲“燃燃”。
很多人叫他“燃燃”，但是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的無名指一直抽着疼。
就像裏面那根骨頭哭的都抽搭了一樣。
他抹了把臉點開手機，打字回複道：
“開什麽玩笑。”
你火然爺爺才剛剛出場呢！
林清燃回完這句，剛想整理一下情緒睡覺，手機突然又震了一下。
他以為是秦舟，就沒理，突然聽到對面的上鋪傳來一聲口哨。
他吓了一跳，用手扒開被子只露出一只眼往外瞅。
江瑞看着他跟貓兒似的露出個腦袋，有些好笑，又吹了一聲口哨。
林清燃這回聽清了，往江瑞那邊看了一眼。江瑞指了指手機。
“你還沒憋死嗎”
林清燃嘴角的笑還沒扯開，突然想到什麽瞪大了眼睛。
感情從他鑽進被窩這貨就一直盯着他看呢！
他揉着剛緩過勁來的無名指，回了一條“還差點意思，你來幫我一把？”
江瑞轉過身子背對着他，屏幕上“正在輸入”了好一會兒，最後發過來只有寥寥幾個字：你今天是不是生氣了
很快又一條：孫毅的初戀故事你都沒聽見，可好可好了
林清燃盯着他的背影覺得有點好笑。
“可好可好了”這句讓他想起小學的時候寫作文，讓寫《我的媽媽》，老媽笑眯眯地觀摩了他寫作文的整個過程，他被迫在那個只會寫“我的媽媽是一個非常好的媽媽”的年紀使用了很多超綱的詞語，比如“膚白勝雪”“沉魚落雁”“溫柔體貼”，最後他實在是不想寫那麽多字了，在結尾寫上一句“總之，我的媽媽可好可好了！”，還被老師當成範文打印出來讓同學們熟讀成誦……
江瑞看他一直不回複，又發了一條：你別生氣，我沒那個意思，孫毅那些故事你要想聽我給你重新講一遍
林清燃剛想說他沒生氣，突然改變了主意：你沒哪個意思？
說不定是他想錯了呢？
江瑞愣了一下打字：你不是因為我考了第一生氣嗎，我下次不考這麽好了
他猶豫了一下，又把後面的話删掉了。
如果林清燃真的為這個生氣，後面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啊你別生氣我不小心就發揮出實力超過你這麽多分下次不會了下次我少考一科肯定讓你第一”。
林清燃不氣死才怪。
瑞：你不是因為我考了第一生氣嗎
林清燃：？？？
這個傻逼居然以為他在為這個生氣？！
小學生嗎？你考得比我好我就不跟你玩了！
火火火然：你考第一關我什麽事？？？
江瑞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刷了幾個懵逼的表情包。
瑞：你他媽不生氣發什麽瘋？還困了，我跟這兒盯了你一個多點了！
瑞：！！！！！！
林清燃不想理他了。
瑞：那你到底是為他媽什麽
這就不耐煩了！渣男！
火火火然：……我沒生氣，就是困了
瑞：你困個屁困，困了上床練肺活量呢？
要不還是放棄吧？
“……考的不好的同學也一定不要放棄，要向成績排在前面的同學看齊，虛心學習，比如咱們班的江瑞……”老董臉上挂着招牌的慈祥的笑容，跟開了0.5倍速似的做着期中考試總結。
林清燃猛地一聽，又想起昨天江瑞說的話。
以前老董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拿他舉例子的。
他啧了一聲。還真有點別扭。
上次老董慈祥地罵他的時候他還沒啥感覺，沒想到江瑞真就……真就這麽學神啊。
他看了看旁邊撐着下巴發呆的江瑞。
然後擡起手怼了怼他。
“不說給我講故事麽，講吧。”林清燃小聲說。
江瑞看了他一眼，也趴下來小聲說：“現在？你又想被老董罵？”
林清燃笑了笑：“那中午吧，反正孫毅那個酸臭玩意兒肯定不在。”
“好。”江瑞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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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個文《定格》by乖秀呀
春節前接到的最後一單，是為一家漢服店拍攝商品圖。
誰曾想，他平靜了三十年的心，就這麽生出了漣漪。
可是，喜歡的人太遲鈍該怎麽辦？
常堯表示，要悄悄靠近，步步經營，讓他漸漸動心，慢慢回應。
都市小甜餅，年上
成熟穩重會來事獨立攝影師攻×溫和有禮缺根弦漢服愛好者受
“我想定格你的每個瞬間，想與你相伴，直到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