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五樓半通往露臺本來是鎖上的,鎖的不牢,被人撬開了。露臺是老式露臺,圍欄不高。中央支着兩根鏽紅的鐵質晾衣架,還有一根已經倒了。邊緣扔了幾個破花盆,積的灰土長出幾根病怏怏的雜草。

“從這兒,到這兒。”楊爍比了一下,靠501陽臺處的排水口有個手印,“估計犯人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

技術偵查的柳葉子正在采集掌印、鞋印,推算犯人的外形特點,被提前說了。

“攀爬能力較強,膽子大,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應該是個慣犯。”楊爍摘了手套。

趙志飛點點頭,同意他的觀點:“全市搜集類似案件,淩晨自頂樓入室的。

兩日後。

“報告,”王霄在門上敲了兩下,“隊長,經過排查,受害人人際關系簡單,目前沒有發現情殺、仇殺的可能性。”

“嗯,”趙志飛頭也不擡,埋頭于手中的工作。

“另外,經過檢查,現場沒有物品丢失。”

這樣一來,對于作案動機的推論全部斷了線。沒有性侵害、沒有財物丢失,也不是為了情、仇。

“報告,”技偵的柳葉子也在門上敲了敲,“現場沒有提取到指紋或者毛發,血跡均來自被害人。犯人戴手套作案,根據痕跡推斷,是市面常見的一次性塑料手套。足印破壞嚴重,只能勉強提取到一枚。根據掌印和攀爬距離推斷,犯人身高約175至180。”

“作案工具呢?”

“單刃彈簧刀,刃長約17厘米。”

破壞痕跡會給破案造成阻礙。但是呢,當他去破壞這些痕跡時,又會留下新的痕跡,還會洩漏他的行為特征和心理特征。

“這人就是心理變态吧,”陳誠成翻案子翻得頭暈眼花,随口胡說,“婚姻失敗,老婆出軌,就找人報複。”

“證據呢?”趙志飛睨了他一眼,陳誠成噤了聲,猛灌一口咖啡,繼續幹活兒。

“隊長,南城區公安局上報的一個案子。4月17號,華陽路西面十公裏處的一個開放式小區,六樓住戶……哎呀媽呀!”李佳和剛說了一半就被楊爍擠開了。

“太像了。開放式小區,頂樓,中年獨居女性,”楊爍眼睛放光,“我們去問問。”

半個月前,距寧安區華陽路岚清園約十公裏處,南城區漕岳路某開放式小區、原自來水廠職工院。家住3號樓602的周豔女士報案,一男子淩晨一點左右非法侵入她的住所。

受害人周女士身材姣好,衣着入時。但她沒有化妝,看起來頗為憔悴,提起這事還後怕不已:“我這個人睡眠一向不太好。那天淩晨一點左右的時候,我還沒有睡着,隐約聽見背後有聲音。我挺怕的,吓得渾身冰冷,轉過身正好看見一個黑影從窗戶裏進來。我吓得大叫,他猛撲上來,扼住我的喉嚨。我吓壞了,只是拼命去打他,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害怕了,從窗戶跑了出去。我不敢追也不敢去看,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就發現自己拽下了他的頭套。我去把窗戶鎖上了,然後報警,警察很快就來了,給我安排了住處。我是再也不敢繼續住在這裏了,這段時間住在妹妹妹夫家。我老公也回國了,安排好了以後就搬走。”

頭套!

現在有了物證,這位勇敢的女士幫了大忙。

“犯人長什麽樣?”

“太黑了,我沒有看清,好像頭發有點卷。力氣很大,爬進來的動作像猩猩。”

周女士的住所也沒能提取到任何指紋,但留下了腳印。刑警隊感到興奮,犯人的肖像越來越清晰了。但是又感到不安:這是連環作案。

但趙志飛的煙幾乎沒從嘴上拿下來過。

“并案,沒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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