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ng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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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你別無選擇

一方通行并不是絕對的戰鬥狂。但是，對于未來可能在他之上的人，還是保持持續的關注。然而，在三年前的時候，一方通行見到的卻是绫小路清隆的複制人1號，并且也在三年前有了那樣的對話和相遇——

因為1號擁有了绫小路的思維模式，或者說他承接了绫小路所有的想法和記憶，他非常清楚绫小路想要做什麽，或者現階段要做什麽事情。

“一方通行，應該很多人都會說，你未來會是這個學園都市的頂點，你會是最強的。”1號毫無機質的眼神讓人想到那些毫無感情的機器人，他頓了頓說道，“但是，一旦你冠上這樣的名號，你面臨的卻不是平靜的生活，而是無數人為了獲得這個名號，對你發起挑戰。你的生活不會平靜的。”

“「樹狀圖設計者」不是已經算出素體會是未來第一人嗎？”

“我知道他的想法，他不會想要成為那樣的人的。”1號平淡地說道，“或者說，完全淪為實驗室的工具。但凡有思考力，都知道實驗室裏面絕對不會存在只對本人有益的好處。但是，一方通行，你未來會是在安全狀态下成為學園都市的level6。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一方通行看向1號，想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麽。

“你會是「無敵」的。到時候，沒有人會來破壞你的生活。”1號直直地看進一方通行猩紅的雙眼。

“你憑什麽要幫我？我又憑什麽相信你？”

“就憑「我」需要你的幫助。就憑「我」已經掌握住了樹狀圖設計者。”1號不緊不徐地說道，“三年後的所有事情，「我」已經能夠完全演算出來，我需要你的幫助。相對應的，我也可以幫助你成為絕對能力者。”

“怎麽成為絕對能力者？你不會想要搞一套，把素體的腦部演算能力，他的思維模式植入我的大腦吧？”一方通行聽說過wr素體在測驗中實現過讓無能力者變成有能力者，并且實現能力等級上升的現象，所以有些沒長腦子的研究員問一方通行說，想不想要通過植入思維模式的方式提高自己能力。

自己的腦子裏面被別人的想法侵占了，那還是自己嗎？

而且，誰不知道植入wr素體第一想法是「絕對服從」。

所以，他才不會傻到為了力量，連「自我」都放棄了。

但是讓他非常想不到的是，複制人會自己找過來，也不知道這會是什麽陷阱。

“根據現在技術水平的發展和三年後的社會預測，三年後必然會重啓「量産超電磁炮計劃」。”1號說道，“之前說過，「我」掌握了「樹狀圖設計者」，你要想成為level6，只要擊殺20000個複制體即可，對你來說，這跟踩死螞蟻一樣容易。”

“20000？你開玩笑吧？哪個研究員會跟着你瘋？”

“會的。”1號篤定地說道，“只要你借我力量，我會讓這件事實現的。”

“……”一方通行疑惑地看着1號，總覺得這是一個陷阱，但他确實很好奇1號到底想做什麽，說道，“大談特談也沒有意義，你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麽？”

1號對着一方通行伸出手，說道:“我是wr0201000，請多指教。”

“？你在做什麽？”

“這是社交的基本流程，互通名字，然後請多指教。”1號暗金眸沒有一點波瀾，但是腦袋微微往旁邊偏了一下，“這不是「交朋友」的基本流程嗎？”

“哈？？”一方通行覺得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你在開玩笑嗎？”

他已經都想，可能是實驗室挖的陷阱？可能是他其實是來刺殺他的？又或者是……反正絕對不是這種無厘頭的邀請。

“「我」從不開玩笑。”1號認真地說道，“「我」要是有自由的話，我要做的是交朋友。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我知道，你沒有朋友。你的性格太差，脾氣不好，長相惡人，一般人都不會靠近你。”

“……”一方通行已經聽到自己的前槽牙摸着後槽牙，想把這個人給撕了。

“而「我」接受了完美的教育，我可以平易近人，我可以逆來順受，我可以老實聽話，在性格互補上，我們的配合率在百分之九十。剩下的不配合率發生在你可能會因為性格太差，脾氣不好，所以把我打死。”1號說完之後，指着領口的紐扣，說道，“所以，為了消除這種可能性，從剛才開始，我已經把我們之間相處的錄像雲上傳到一個平臺上，并且會在定時發表出去。如果我沒有按時回去取消設定模式，「一方通行殺人事件」會上傳到所有網絡平臺。”

1號聲音沉了沉，說道:“屆時，身為未來level5頂點的一方通行會雖然因為不能被判定獲得「死刑」，但是各方地下社會的研究員一定想辦法将你的「人身權利」進行剝奪，這樣，你就得像「素體」一樣接受各種實驗，無報酬地接受……所以……”

一方通行抓着後腦勺，打斷面前人的話，說道:“吵死了!吵死了!什麽殺人事件，不要搞笑了!你是「人」嗎？不就是個「人偶」嗎？”

“抱歉，為了我們今後不到38萬秒的相處時間考慮，我建議我們的措辭都要溫和并且友善。英國女作家曾經說過，「多交朋友要靠心地善良，單純，性格熱情坦率」。雖然不排除說，女作家思維會偏感性，但是——”

“你一定是來耍我的!”一方通行确認了——這個人就是來耍他的!“交朋友？!滿大街都是人，為什麽一定要找我。”

“英國詩人阿爾弗雷德·丁尼生曾經說過，「不能樹敵，也就不能交友」。”1號說道，“所以，我認為，這是在暗示我，讓我從我的敵人裏面交到朋友。”

“……………………”

一方通行突然間覺得，跟他說話，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請正視這個問題。”1號見到一方通行扭頭就走，腳步也跟着追了上去，“如果我們是敵人的話，就意味着我們彼此之間的好感已經到了最低值，那麽之後我們的相處，就只會上漲而不會再次下降，所以我認為，從讨厭自己的人裏面挑出一位成為自己的朋友，成功率是可以期待的。”

“有毛病。”

1號重新改變說辭，說道:“如果你不想要這種說法的話，那麽根據「樹狀圖設計者」的演算，你三年內都不會有任何朋友。所以，結論是「你除了我，別無選擇。」”

話音剛畢，一方通行頓住了自己的腳步。

一回頭，1號的腳步也跟着剎住了，保持一個腳步的距離。

一方通行戳着1號的肩口說道:“我告訴你，我就是沒朋友，也不會選擇你的。滾一邊去!別逼我用能力，你應該什麽能力都沒有吧？我有一千種殺死你的方法。”

“從剛才的觀察來看，我認為，你正在練習控制脾氣中。”

1號一板一眼地說着。

“因為你知道，你的實力一直在持續飛漲中。如果你情緒失控，在很大程度上，會引起自己的力量失控，進而傷害到他人，會置人于死地。而考慮到現實，你又偏偏處在關鍵的青春期，荷爾蒙在這段時間會特別活躍。荷爾蒙又會影響到大腦控制情緒的區域。

所以，你會更加控制與人保持距離。

所以，你雖然總是在對我出言不遜，态度極其惡劣，但是我認為，你應該只是想要吓跑我。就像——”

1號環視了一周之後，和一只正在覓食的野貓對上了眼睛，說道:“它一樣。”

話剛落，感覺受到威脅的貓頓時炸毛了。

“而為了解決這種攻擊狀态，我需要做的就是——”

投食？

友善接近？

還是無厘頭地跟着裝貓，互相對叫？

一方通行覺得自己完全跟不上1號的想法，于是視線只是跟着1號的動作而動。

“——攻擊它。”

“哈？”

只見一號從地上撿起一個易拉罐，想也沒有想直接投向貓的方向，正好砸在貓上方的樓壁，貓被吓了一跳，正往後退，就被牆壁彈回來的易拉罐砸中了後腿，腳步不穩地往後踏步，結果又踩中易拉罐，身子跟着罐滾了一圈。而貓從炸毛到癱在地上幾乎不用十秒鐘。

一號大步走到貓的面前，夾着它的脖子，拎了起來。

這時，這只貓只會“咿唔”地叫着。

“看，它下次就知道不能對你炸毛了。”1號平靜地說道，“而這些都在計劃內。”

“……”

這人絕對有毛病。

他是想要像貓一樣馴服自己嗎？

這個時候，商業街冒出了提示整點的八音盒音樂聲。

一號把貓放在了一方通行的懷裏，說道:“明天同一個時間，我會再來找你。”

“……”

“我們今天擁有了共同的秘密，所以我們成為了朋友。”一號看着一方通行說道，“好好照顧它，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睹貓思我。”

“我特麽……”一方通行覺得自己要爆粗口了，但是一號已經快跑遠了，根本就不會聽他說話，于是，一方通行吼道，“我保證你明天找不到我。”

“找到的話，你就得當我的朋友。”一號沒有說自己可以黑進學園都市裏面所有的監控攝像頭。

“這是什麽懲罰啊!”

“不，這是獎勵。”一號揮了揮手，說道，“不要太想我。”

一方通行從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嘴巴張了張，最後只冒出一個字。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