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虛
談霁看了好幾眼，确定她是真的不去之後才高興地眯起眼睛。阮疏星用了然的眼神看着他，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暴露了。
他試圖萌混過關，“姐姐最好了。”
“現在我能走了嗎？”
談霁點頭，“姐姐再見，明天我還會想你的。”
阮疏星走了兩步，手機叮咚一聲響了。
許亦然發了三條消息。
“原本想着等會兒可以見到你，歌都唱跑調了。”
“雖然很遺憾，但還是有空再約。”
“下次，星星不會再讓我的期待落空了是嗎？”
阮疏星優秀好看的男生見多了，但是還沒見過這種讓人拒絕不了的，阮疏星從他的消息裏甚至可以想象出他落寞的神情，她笑着回複，“嗯，下次不會放你鴿子了。”
畢竟讓大帥哥失望是一種錯過。
許亦然纖長的手指暗滅手機，唇角的笑意慢慢褪去。他眼底快要淬出冰來，握着黑色手機的指尖攥得發白。
甘雯軒打趣，“許老師怎麽了？剛剛不還挺高興的嗎？”
他收斂了幾分，“沒什麽，被放鴿子了。”
“哪個大美女敢放你鴿子？”
他斂下眼睑，美女？也确實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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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疏星回去工作之後，雷一童問，“你昨天不是去星辰之名訓練中心看了嗎？我們公司那幾個練習生水平測試都拿到什麽等級了？”
“有一半是A。”
“那談霁肯定是A。”雷一童十分自信，美滋滋地說，“我就說他一定能拿到A的，嘻嘻嘻我眼光真好，不愧是我。”
“……”她說什麽了嗎？這人怎麽戲這麽多？
阮疏星相信談霁接下來會一直在A等級，因此也沒多過問談霁。只是沒過兩天她發現這小崽子不像往常那麽騷擾自己了，說話都帶着心虛。
距離他上次給自己發信息還是三天前，聊天記錄停留在“姐姐我去訓練了”上。
阮疏星覺得這是一種渣男撩人的套路，每天按時說想你，突然有一天不聯系你了，好勾引你主動給他發消息。
她從來不吃這一套，所以也一直沒主動聯系過談霁。
直到某日雷一童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談霁第二天重新評選等級，是B。”
難怪不敢聯系她。
阮疏星挑眉看向雷一童，故意取笑他，“不愧是你？”
“這只是一次失誤而已，他一定能C位出道的！”雷一童眨巴眨巴眼。
正話反話都被他說盡了。
節目安排練習生打電話給家人，阮疏星晚上收到了談霁的電話，便故意逗他，“錄制還順利嗎？第二次水平測試是什麽等級？”
談霁心虛得不行。
在第二次錄制結束之後，談霁得知自己是B等級之後，鏡頭對着他，“得了B你難受嗎？”
“不難受，因為是暫時的。”少年晶亮的眼睛看向鏡頭，一點也不像在說謊。
談霁耿直又自信，他敢說更敢做，沒有人會質疑他做不到。在那之後準備組團表演，他也是十分認真，心态一點都沒被影響。
然而現在收到阮疏星的消息，他眼睛紅紅的，聲音輕顫，“對不起……姐姐對不起……”
阮疏星只想跟他開個玩笑，誰知道他會當真，“別難過，下次能拿到A的。”
那頭只有呼吸聲，阮疏星聲音溫柔起來，像夜晚被揉碎了的月光，“你是我看中的人，以後一定會站在最高最耀眼的地方，知道嗎？”
談霁坐在角落裏，昏暗的燈光照下來，長而密的睫毛在臉上落下參差不齊的陰影，少年眼裏微微濕潤，鼻子裏滿是酸氣。
電話挂了之後談霁一直不說話，工作人員問，“為什麽難過？”
“因為拿了B。”
“你上次不是說不難過嗎？”工作人員的話裏多了幾分戲谑，難道他是故作堅強？果然年紀還小啊。
“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但是讓姐姐因此失望一秒鐘都不可以。”
他站起身，白色體恤掀起來擦了擦眼角，兩條長腿邁向了舞蹈室，少年高大的背影堅韌又挺拔。
星辰之名每周六更新一期，采用的是邊錄制邊播出的形式。因此談霁錄制第三期的時候第一期已經播出好幾天，且掀起了不小的熱度。剛開始選手自然沒有導師有看點，節目組以許亦然和其他流量導師為噱頭宣傳，買了類似“許亦然怼人”等熱搜。
阮疏星打開熱搜廣場上最熱門的剪輯，許亦然拿着話筒冷眼看向練習生，“你自我感覺還挺好？”
轉了下一個畫面，他偏過頭不耐煩地說，“浪費時間。”
“這裏不是動物園。”
“我不知道你參加比賽的意義是什麽。”
“你這個我沒辦法評價，我不認為他是一首歌。”
許亦然開口自帶冷場效果，每一幕都很死亡。
一個個怼練習生的畫面被剪輯在了一起，加上練習生驚恐的表情，讓屏幕外的人都屏住了氣不敢說話，他們就沒見過這麽毒舌的！而且節目上就敢脾氣這麽差，還不知道私底下怎麽樣。
視頻最後許亦然甚至不說話，直接甩了筆冷哼。
評論區樂了。
“許怼怼又上線了，無數練習生的噩夢。”
“我就喜歡看許亦然怼人，每次甘雯軒剛誇完選手他就開始怼，我真實笑死。”
“甘雯軒也只是安慰選手而已，你品品她的臺詞——可愛還好一般不錯加油哈哈哈哈哈哈。”
“也就只有許亦然這樣的咖位敢這麽怼人，上次有人問許亦然那麽毒舌怕不怕被噴，他冷冷地回複，噴得越厲害他賺得更多[狗頭]。”
阮疏星覺得好笑，許亦然跟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很溫柔，所以看到他怼人的樣子她覺得新奇又有趣。她往下劃了劃。
“向全世界安利這個許亦然的克星，他叫談霁！！！”
附帶的視頻裏，許亦然又開始怼人，“你覺得自己唱得很好？”
此言一出，底下坐着的一百位練習生頓時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露出驚慌和錯愕的表情。在這之前他們剛被談霁的表演驚豔到了，誰知道這樣都會被許亦然怼。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十分尴尬，加上節目組的剪輯故意将節奏放慢，背景音一放上，搞得屏幕外的觀衆都不由地緊張起來。
所有人都看向談霁，他們想知道談霁會怎麽回答，舞臺上耀眼的男生非但沒有因此害怕，反倒是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嗯，我覺得自己唱得很好。”
“……”你還挺敢說？
談霁的自信是刻在骨子裏的，他那雙精致又有神的眼睛遠遠地看向許亦然，似乎在無聲地宣戰。
估計許亦然也沒碰見過這樣的練習生，大家都很好奇他會怎麽怼談霁。鏡頭對向他陰沉的那張臉上，誰知道他突然收斂了幾分，似乎有些不情願地承認道：“你覺得的，沒錯。”
在場的所有練習生都瞪大了眼睛，表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小小的腦袋上挂上了大大的問號。
許怼怼你倒是怼啊，為什麽會承認他的實力！這不是你的風格，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葉焱在采訪中表示：“當時我驚了，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不過我可不敢模仿，我怕導師冷哼一聲，呵。”
視頻最後葉焱擡起下巴模仿許亦然的霸總動作就很靈性了。
評論區——
“這是哪位弟弟，三秒鐘，我要他全部的資料！”
“來了來了，談霁，身高185cm，年齡十九歲，曼都人，畢業于曼都大學音樂表演專業，榮光娛樂練習生。”
“沖着這位弟弟的顏值，我要去看正片了。”
“看正片加一。”
阮疏星往下翻都是雞叫的評論，她起了幾分戲弄弟弟的心思，下載了一張談霁在選秀裏的照片發給談霁，模仿評論說，“這個弟弟太帥了吧，三秒鐘我要他全部的資料。”
收到消息的談霁一下子臉紅了，姐姐為什麽突然變成迷妹？他把自己所有的資料包括三圍都十分詳細地發了過去，末了還補充，“喜歡籃球游戲游泳，最喜歡的是姐姐。”
阮疏星：“……”
她有些惱地看着最後兩個字，但是耳根又不争氣地發燙。這小孩，怎麽什麽事都要帶上她。
葉焱發現談霁不對勁，問，“你在幹什麽？”
這時候宿舍就他們兩個人，所以談霁害羞地說，“喜歡的女孩要我全部的資料。”
葉焱惡趣味上來了，“那你尺寸發了沒？”
“什麽尺寸？”
“那個地方的。”他小聲說，“現在相親什麽的都要發這個，保持數據透明你不知道嗎？”
談霁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葉焱當然是逗他的，“你不信我？”
沒一會兒，阮疏星收到了一個單位是“mm”的尺寸，她反應了半天，臉紅着把腦袋埋進了沙發的枕頭裏。
當然，在此之前，她也沒忘記把談霁放進黑名單。
作者有話要說： 談霁：？
就當是一場夢
綜藝播出形式是私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