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舔狗
阮疏星怔了一下, 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像是欲飛的蝶翅, 她接過來一看, 原本平靜的臉上又開始泛紅。
“你怎麽會有……”
她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說:“沈佳佳!”
這種東西給她看看就算了,為什麽還要給談霁看?
世界上有比這更尴尬的事嗎?
阮疏星閉了閉眼, 又睜開,“我還有工作沒完成, 先走了。”
談霁伸出右手按在阮疏星右側, 擋住她的去路, “姐姐還沒告訴我,是不是喜歡這種?”
她抿了抿唇, “喜歡哪種?”
小孩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猶豫了好半晌也沒辦法說出口,最後在阮疏星強裝鎮定的眼神裏慌亂起來,結結巴巴地說, “就是……就是男受女攻什麽的。”
她的一世英名就這樣毀在了沈佳佳手裏, 阮疏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是。”
什麽女攻男受?太羞恥了吧。
談霁點了點頭, 突然揚起笑臉,“那姐姐就是喜歡反過來的, 是嗎?”
“……”他在亂說什麽?
阮疏星從他胳膊底下逃出去, “明天見。”
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沈佳佳加回來說了一頓,結果對方十分無辜地說,“真的不是我寫的, 你看。”
沈佳佳把微博分享給她看,那篇同人還挺有熱度,底下的評論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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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一人血書求後續。”
“腦海裏有畫面了有畫面了,跪求繼續不要停。”
“這也太好磕了吧,還有嗎還有嗎?跪求太太把所有黃梗寫一遍!”
“?”面子是不可能有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了。
阮疏星默默退出,假裝什麽都沒看見,否則她今晚可會因羞恥致死。
談霁新歌上線後占據更大榜單榜首,熱度久居不下。有人說他的歌曲裏有一種少女怦然心動的感覺,只有戀愛的人才能寫出來。
西皮粉火速安排了一篇同人文,裏面講述的是落魄少年跟冷豔禦姐的故事。落魄美人在下雨天被禦姐所救,在她擡傘的瞬間對她一見鐘情,之後淪為她衆多男寵(?)中的一個。
落魄美人用盡手段勾引她,其中還有捆綁play。
捆綁上瘾?
阮疏星覺得這個西皮粉頭子要不是沈佳佳都見了鬼了,她私底下對沈佳佳警告了一番,畢竟舞西皮對明星影響不好。
沈佳佳說,“反正你們倆談戀愛了,嗑一下怎麽了?”
阮疏星一言難盡地看着她,“反正你都有工資了,獎金不發又怎麽了?”
“……”呵,萬惡的資本主義。
阮疏星怕這些又被談霁看到,那到時候真的沒臉見人,于是在出席某臺另一個頒獎儀式前,她特意告訴他,“以後少看點微博,有那個時間多看幾本書。”
談霁以為阮疏星因為上次他評論的事才這麽說,于是也沒往那方面多想,他眨眨眼,“那看完書剩下的時間呢?可以親親抱抱姐姐嗎?”
“看完書你就再看一遍。”
嗚嗚嗚冷酷無情。
這次談霁要參加的頒獎儀式比較水,并沒有什麽技術含量,類似的頒獎儀式好幾個電視臺當時都發來了邀請,阮疏星是看這個電視臺收視率高,綜合考慮後選擇了它。
談霁拿到的獎是“年度最具潛力男演員獎”,他站在臺上,臉上完全沒有新人演員一般都有的緊張和不安。
“演焰火的時候我沒有很多演戲技巧,只能強迫自己變成那個角色。那個過程是痛快的,也是痛苦的。其實我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喜歡它,你們的關注是對這個角色最大的肯定。”談霁從容地說完感言,最後加了一句,“我還要感謝我的經紀人,以後拍戲終于不是一個人了。”
誰都知道在進榮光之前,談霁是沒簽公司的,所以他這麽說也很正常。
節目結束之後有娛記對談霁進行了采訪,其中有個問題是,“你覺得你走到今天靠得是經紀人阮疏星嗎?”
很多時候,阮疏星所受到的關注比她手底下藝人還要多,幾乎沒有人能逃開她的光環。
一般人聽到這個問題,情商低點的會說,“我覺得我能走到當然是靠我自己的努力。”
情商高點,比如沈臨嘉,就會說,“我能走到現在當然離不開她的幫助,但是最重要的還是我自身的實力。”
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光芒被別人掩蓋住,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努力這樣輕易地被別人否定。
但是娛記根本不知道談霁是個無原則小舔狗,他理所當然地說,“那當然是姐姐的功勞。”
“……”記者無語,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們感情很好?”
談霁最喜歡聽別人跟她聊阮疏星的事,他眼睛裏閃出亮光,“我跟姐姐關系最好了,你要聽聽我們倆的故事嗎?”
談霁越是這麽說,越是沒人相信他們之間有什麽,因為他太過于坦蕩,沒有半點談戀愛該遮遮掩掩的自覺性。
“……”不想聽謝謝。
娛記咽了口唾沫,不甘心,“那阮疏星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都挑撥到這個地步了,總不能還覺得沒什麽吧?
談霁害羞地說,“我很乖的。”
“……”他只想搞事情,結果被氣個半死。
不過這也為難不了記者,回去之後他就寫了個标題,“談霁淪為阮疏星舔狗,論阮疏星控制能力有多強。”
然而發布不到二十四小時,內容不但被删除得幹幹淨淨,上級還特意警告他不要惹不該惹的人。
奇怪,他以前借着那些藝人黑過阮疏星無數次,怎麽偏偏這次她不能惹了呢。
談霁看了眼手機,眸色晦暗。信息上跟他保證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他冷冷地回了一個“嗯”。談霁想到什麽,擡起眼看向阮疏星,“姐姐,以後這種采訪我能拒絕嗎?”
“可以。”
“姐姐你真好。”小孩湊過來在她臉上吧唧了一下。
阮疏星臉紅了,過了很久她才嚴肅地說,“以後在記者面前別亂說話。”
“我什麽時候亂說話了?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小孩蹭着她,“我就是很乖呀。”
阮疏星無奈,“你是舔狗?”
談霁怔了一下,然後舔她的脖子,“舔狗是什麽意思?是這樣舔嗎?”
一小塊敏感的皮膚被他溫熱的唇細細描繪,男孩突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察覺到姐姐身體微顫,他輕輕笑了一聲。
談霁掐住她的腰,轉而去舔她紅透了的耳朵,“還是這樣?”
阮疏星指尖輕顫,下意識拽住他的西裝,“你耍流氓是不是?”
他無辜地看着阮疏星,“沒有呢姐姐,我是真的不懂。”
呵,男人。
阮疏星安排了周末帶談霁見家長,在鎂光燈和鏡頭前從來沒有怯場過的某人聽到約定時間後頭一次緊張地起來。
阮疏星忍不住看他笑話,“手怎麽在抖?”
“空調打低了,我有點冷。”
她忍笑。
談霁期待地看了一眼阮疏星,以為她會安慰自己。結果他等了半天也沒等來阮疏星的回應,于是撲到她胸前,“姐姐,你安慰一下我,我害怕。”
小孩的眼睛濕/漉漉的,阮疏星心一動,低下頭親他。
最後事情不知道怎麽地就發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談霁在她身上拱來拱去,“姐姐你好像果凍,軟軟的,讓人想咬一口。”
這是吃貨的最高境界?
她無奈,“現在不怕了吧。”
談霁耍賴,紅着眼眶看她,連聲音都帶着哭腔,“我好怕,要姐姐再親親抱抱一下。”
“……”阮疏星冷漠臉,“那你就怕着吧。”
“姐姐!”
談霁不滿地将她雙手別在身後吻了上去,男人和女人天生就存在着體力上的差距,阮疏星掙脫不開,喘着氣抱怨,“你怎麽親不夠?”
黏人精。
“怎麽親得夠,姐姐太可愛了,我好想跟你一直黏在一起。”
阮疏星往後仰,天鵝頸拉出修長漂亮的弧度,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小孩,以後跟姐姐做了,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連個kiss都能激動成這樣。”
她話剛說完,就覺得他的某個位置又不對勁了。
“你怎麽又——”到底還是年輕,她随意口嗨一句都能把他刺激成這樣。
談霁委屈,“姐姐不用管它,它不乖,一點也不聽我的話。”
阮疏星忍笑,“那它聽我的話嗎?”
小孩可憐兮兮的,用抱怨的嗓音嘟囔着,“它只聽你的話,就跟我一樣。”
她心尖滾燙一片,小孩怎麽這麽乖。
想到采訪裏他舔狗的發言,阮疏星好像才反應過來一件事,經紀人的身份和女朋友的身份是不同的。作為經紀人,她可以被罵被指責被質疑,就算藝人沒有維護她,那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作為女朋友,誰不希望男朋友能護着自己。談霁不但護着她,還是毫無理由地護着她。他的原則好像就只有阮疏星,就像上次他說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不管放棄什麽他都願意。
這樣的談霁,她怎麽可能不心動。
……
阮疏星突然改變主意了,她其實現在就可以把自己交給他。但是她看了一眼,小孩到底是不争氣。
她湊到談霁耳邊說了句情話,他當即就臉紅了。
後來小孩還哭了,眼角染着動人的粉色,“姐姐,你在幹什麽?”
他嗓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哼唧着求饒,“不可以,那個不能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