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用你一生做祭品

一想到那天他趕到病房時看到的那一幕,傅承君剛剛軟下的心再一次堅硬了起來。

按着沈傾耳磕頭的力道不斷加重,聲音更是陰沉的仿佛從地獄中傳來的一般,"跪下給奶奶道歉!說你錯了,說該死的人是你!說!"

被他折磨,被他威脅,她都可以咬牙,可是她就是不能承認!

明明不是她做的。她為什麽要承認!

挺着脖子,這一次沈傾耳兩手死死的撐在地上沒有讓自己的頭顱低下。

凝眸看着一臉狠厲的看着她的傅承君,沈傾耳冷笑一聲,不卑不亢的語氣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認錯!!!"

聞聲,傅承君眼底的冷厲越發的濃郁了幾分,眯着眼望着沈傾耳,眼底滿是嘲弄,"你以為你有說不的權利?"

"我可以給奶奶守靈,但是我不會道歉!人不是我殺的!我說了很多次了!我憑什麽道歉!"

"你要有證據去警局說啊!我寧願坐牢也不會道歉的!"

她不能道歉,道歉就說明她殺了奶奶!

明明她什麽都沒有做!

"坐牢太便宜你了!"傅承君獰笑着,"我要你一生作為祭品給奶奶陪葬!"

話落,而一直積蓄着力氣的去反抗的沈傾耳再也支持不住的全身一軟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一生作為祭品?

呵!

她的一生。在愛上他的那一刻就已經落入了地獄,她還有什麽可以去陪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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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她愛了他整整十二年,結果換來的竟然是他的趕盡殺絕,将她推入罪惡的深淵!

臉上的鮮血已經幹了。眼中泛着淚花,可是沈傾耳卻笑了,那麽明亮的笑容即使在這個昏暗的室內依舊盛開的耀眼奪目。

她越是笑,傅承君眼底的厭惡越是濃烈。

斂眸,任由眼眶中的淚水滾落,沈傾耳聲音顫抖着,明知不該問卻開始遏制不住的問出了口。

"傅承君,你愛過我嗎?"

"愛?"輕哼一聲,傅承君眼底有狠意閃過,"你這種女人,不配人愛!"

說完,傅承君直接轉身離開。

陰暗的視線中。他的背影決然而不留絲毫情意。

凄然的勾起嘴角,沈傾耳喃喃開口,"從今之後,沈傾耳再也不會愛傅承君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天經地義的,被愛的人永遠是有恃無恐,而她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笑話!

……

那天之後沈傾耳就被關在了地庫,每天除了一日三餐的有人送,她一直被困在黑暗中。

這樣的環境,時間久了人就會變瘋了,一點兒希望都沒有,只有無盡的黑暗與絕望在陪伴着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沈傾耳幾乎要崩潰的時候,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然後一聲巨響,鐵門被打開,一道光亮照進來。

長時間不見光亮,忽然見到光,沈傾耳只覺得眼眸一陣刺痛,下意識的伸手擋住光。

模糊中,似乎有個人走了進來。

還沒有等她反應。手腕一陣劇痛,人就被直接拉了起來。

"你幹嘛!放開我!我不要去!你……"

沈傾耳聲嘶力竭的吼叫着,一定是傅承君派人來帶她去給傅老夫人陪葬了。

不!

她還不能死!

弟弟還沒有找到,她……

"小耳。是我!"

祁諾?

"小諾,你怎麽來了?"

祁諾壓低了聲音,擋住了身後的光,等到沈傾耳逐漸适應了光亮之後才壓低聲音說道:"小耳,快點走,今天是傅老夫人的五七墳,傅家人都去墓園了,我們趕緊走。"

"走?"

想到之前顧言臨帶着她離開,卻還是被傅承君找到。

她已經傷害了顧言臨,不能再拖累祁諾了。

"小諾,我不能走。"

"沈傾耳!"一聲厲吼,祁諾看了眼門外。招呼一聲,幾個黑衣男人跑了盡力啊,二話不說直接朝着沈傾耳的百位穴,眼前一黑。沈傾耳就昏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就回到了一個冒着粉色的房間。

撐着疲軟的身子坐起身,環顧四周就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相框。

照片上的兩個面容嬌好的女孩子,其中一個是她另一個是祁諾。

腦海中浮現出好昏倒前的畫面,是祁諾将她擊昏了。

正想着門被推開,祁諾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

"小耳,你醒了?"祁諾快步走過來,将碗粥放下,急切的問道。

看着祁諾的臉,那麽的真切,可是卻已經整整隔了将近六年的時光再次看到。

"諾諾……"一聲呼喊,沈傾耳便直接哭了出來。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她們終于再見面了。

"對不起,小耳,我不知道……對不起。"

六年前,在沈傾耳入獄之前,祁諾為了保胎被顧江城送到了美國。

一個月前才剛剛回來,一回來就聽顧言臨說,沈傾耳出獄了。

她才知道沈傾耳被判入獄了。而且是被傅承君親手送進監獄的,就為了一個秦諾依!

那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搗亂,一臉的白蓮花的樣子。

這些年,要不是她因為産後抑郁在美國修養了這麽多年。也不會讓秦諾依這麽傷害沈傾耳。

顧江城什麽都不跟她說,國內的所有消息都被屏蔽掉,她什麽都不知道!她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不怪你,諾諾,是我自己的錯,是我愛錯了人!"

她不管任何人,只怪她有眼無珠!只怪她自己!

"這幾年,你受苦了。小耳。"兩手輕輕的捧着沈傾耳的雙頰,祁諾早已經哭成了淚人。

強忍着哭聲,眼淚卻不停的滴落着,沈傾耳連連搖着頭。"沒有,諾諾,我現在什麽都不在乎了,只要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就好?

一句話。祁諾哭的更厲害了。

她心疼這個傻女孩,從小被捧在掌心的女孩,此刻卻只有一個最簡單基本的奢望。

只想要活着!

"小耳,你別怕。現在傅家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立馬找人把你送走,去美國,英國。法國都可以,只要是傅承君找不到的地方。"

說着,祁諾就要掏手機,卻被沈傾耳一把按住。

"諾諾。我還不能走,小風在秦諾依手裏。"

"什麽?"祁諾瞪圓了雙眸,"那個女人到底想幹嘛!"

"她用小風威脅我,她殺了奶奶,還陷害在我身上,我現在逃走了她沒有成功,一定會對小風下手的。"

手死死的抓着祁諾的手,沈傾耳懇求的說道:"諾諾,求求你,你跟江城說一聲,讓他幫幫我,幫我救救小風。"

"你放心!"祁諾臉色篤定,"我一定不會讓小風出事的,小風也是我弟弟,你放心。"

"謝謝!諾諾,謝謝。"

她習慣了被人冷漠對待,被人當做仇敵,被人折磨,終于感受到了溫暖,這麽久以來積攢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決堤的不停滑落。

窗外陽光肆意,冰冷的身體似乎才緩緩找回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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