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個地獄走向另一個地獄
一個月後,沈傾耳出院了,傅承君親自來接的她。
看着消失了這麽久的傅承君,沈傾耳的眼中早就已經失去了光彩。
并沒有多餘的話,傅承君直接拉着她去了乾元會。
再一次來到這裏,不僅會所裏的工作人員感到震驚,就連沈傾耳也微微有些怔楞。
他帶她來幹嘛?
難道這就是他的懲罰?
幾次死裏逃生,她都能堅持了過來。還有什麽事她無法忍受的?
有着她扯着自己的身子,一路來到了化妝間。
随着門被打開,化妝間裏正在梳妝的女人懼是一愣,正要破口大罵卻發現來人是傅承君,到了嘴邊的之後的咒罵便化為了賠笑。
為首的是這裏負責所有女孩的公關經理,當然在風月場所還有一個稱呼叫'媽咪'
女人看着差不多三四十歲,一臉精致的妝容遮擋住了女人被歲月侵蝕的痕跡。
高跟鞋與地面發出的碰撞聲,女人搖曳着朝着傅承君走去。
"傅總,您怎麽有空過來,您看看這裏這麽亂連讓您……"
話沒說完,傅承君直接将手裏的沈傾耳摔進了女人的懷裏,"從今天起。她就是你們其中一員了。"
她?
中年女人被撞了個滿懷,煩躁的咬了咬牙,卻因為有傅承君在只能壓制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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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依舊含笑的看着懷裏的人,直到認出了那人是沈傾耳後。女人眼眸中閃過一抹驚意,随即點頭,"好好好,傅總,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
依舊是沒有說完話,傅承君便轉身離開了。
這個男人,有錢又有型,還這麽酷,難怪女人都紮堆往他身上撲去。
她也算是閱男無數,卻還是每一次都被傅承君驚到。
傅承君離開後,沈傾耳立馬轉身朝着朝着一旁閃躲而去。
她成為了她們中的一員?
什麽意思?他到底想讓她做什麽?陪酒還是陪睡?
不等她思考完。一群女人便立馬熱鬧的跑了過來,圍繞着在沈傾耳的身邊盯着她看了好久。
哎呀,這不是沈家大小姐嗎?怎麽……怎麽淪落到這兩個地步。"其中一個女人穿着吊帶絲綢睡衣,一邊纏繞着長發一邊嗤笑着開口。
一旁的人聞聲便露出了笑意,"哈哈哈,你難道忘了,這裏可是沈家老宅,人家沈大小姐回家不是很正常嗎?"
一句話如同一把匕首般深深的刺入心口。
沈家老宅……沈家早就被毀了,一座宅子而已,還有什麽好留下的。
女人們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身上的香水味道令人只覺得整個胃裏一陣翻滾。
領班的女人點燃一支香煙,萦繞的煙霧袅袅升起,一雙狐貍般魅惑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沈傾耳。
"不愧是沈家大小姐,這皮相是真不錯,只是……"眼神落在沈傾耳垂在一旁的左手,眼色一沉,"只是你這只手……"
喉頭滾動,沈傾耳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左手廢了。"
果然。領班的女人點了點頭,随即露出了一抹嫌棄,"手廢了還怎麽陪客人啊。"
一旁的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女人,嗤笑一聲說道。"有些人不就是愛玩兒些特殊的嘛,沒準就有老板喜歡這殘廢的呢!"
女人的話說完,還沒有讪笑完就被領班的女人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忿忿不停的冷哼一聲,女人朝着沈傾耳厭惡的白了一眼。
收回眼神,領班女人繼續在沈傾耳的身上掃着,在看到她額頭上那麽大的一個疤之後,顏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這怎麽還破相了!"
破相?
剛剛被警告的女人依舊不依不饒,尤其是在聽到沈傾耳破相之後,兩手環胸的往前靠了靠,果然就看到了她額頭上的一個蜿蜒醜陋的疤痕。
"啧啧啧,這身皮囊算是廢了!"
領班女人也是一臉愁容,"這相破了可就不值錢了。"
話落。一旁不知道誰喊了句,"不是缺個端酒的嗎,既然不能陪客人,就去端酒吧。"
"對對對!"旁邊的女人們一一附和着。"端茶遞水一只手就夠了!"
說完,一群女人哄堂大笑了起來,尖銳刺耳的聲音令人心生懼意。
領班女人一根香煙沒有燃盡,扔在地上,腳尖輕撚,随即擡頭再次看向了沈傾耳,"去送酒吧。"
她有說不的權利嗎?
喉頭滾動,沈傾耳只能點頭接受了她的安排。
傅承君的手裏有能夠拿捏她的籌碼,她只能接受,只能去承受。
被帶着化了妝換了衣服,濃厚的妝容下,她的臉色似乎都紅潤了不少,只是眼中的頹然依舊。
超短裙根本包裹不住她的身子,沈傾耳不停的揪着身下的衣物想要遮擋,可是她剛剛往下拉了拉,領班女人就走了過來。
兩手按在沈傾耳的肩頭,領班女人溫熱的呼吸聲從身後傳來,"啧啧啧,你這個丫頭看着瘦瘦巴巴,原來這麽有料啊!"
說着。女人直接用手從沈傾耳的腰往上,拖着她胸前的兩坨肉掂量了幾下,口中的淫笑聲越發明顯。
"這要是沒有毀容,你一定會是我們乾元會的頭牌。只是可惜了,這男人啊,都是視覺動物,第一眼都看不上,你就是有九曲回廊之軀,也沒有人會上你。"
忽然想到什麽一般,領班女人轉過身正對沈傾耳,手指邊拉着她胸前單薄的布料。讓溝壑露出更多的苗頭,邊自我介紹道,"我叫蜜姐,以後你就在我手下工作了。有事兒找我就行,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不管你是傅總帶來的人,還是你自己決定下海走這條路。既然來到了紅巷,就要懂這裏的規矩。"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傾耳終于有了反應,從地面上收回自己的眼眸,看着鏡子的女人。單薄的身子,單薄的布料,杏眸紅唇卻一點兒風情都沒有。
"規矩?"沈傾耳疑惑開口。
如果不是她開口,蜜姐還以為這沈小姐是個啞巴呢。
點頭。蜜姐兩手環胸,身子往後靠在了桌子邊緣,微微擡頭對上沈傾耳的眼眸。
因為這個動作,她胸前的山川越發的凹凸有致。搭配上此刻她的細聲密語,就是沈傾耳都會被她勾去了魂魄。
"第一條,言聽計從。
只要是客人說的,都要遵守,你雖然不陪酒,但是如果有客人相中你了,你就得聽從客人安排,哪怕是因此被揩油被占便宜,只要沒跟你睡,都算完美的服務。
第二條,兢兢業業。
我們紅巷可是全國遠近馳名的高級夜總會,接觸的人都是上流社會的達官貴人或者是一下有權有勢的官宦子弟,所以一定要百分百的用心去照顧客人。
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沉默是金。
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不要說,尤其是別想要從這裏逃出去,紅袖的女人除非自身價值備被榨幹,否則根本逃離不走。"
說完,蜜姐露出了挺直了腰板,動了動脖子,看了下時間,"行了,還有一個消失八樓就要營業了,你剛來就先跟着小青一起吧,學學怎麽讓男人老老實實的聽你的話開酒。"
交代完之後蜜姐就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沈傾耳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發呆。
賣酒女?
在她曾經生活了二十年的土地上穿着這麽暴露的衣服去跟別的男人虛與委蛇,如果爸爸在天有靈估計早就氣死過去了。
可是,她沒有別的辦法。
擡頭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她即将從一個地獄走進另一個地獄。
"爸,如果你在天有靈,保佑我趕緊找到媽媽跟弟弟。"
話落,一個決然的背影留給夜色,沈傾耳轉身走出了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