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個周五放學後,樂喆被張聰拉住,死活說要陪他去逛街。
樂喆拒絕他:“不要,我約了天哥一起出去。”
“你倆不是經常一起出去嗎?”張聰說,“整天黏一塊兒還不夠啊?下次再跟他去,今天先陪哥們兒。”
樂喆頭都大了:“倆男的一起逛什麽街?!”
張聰反駁道:“那你跟你家天哥怎麽又能一起逛了?”
樂喆理所當然:“那能一樣嗎!”
張聰:“……”這個有同性沒人性的家夥!
不過好說歹說,樂喆還是跟他去了,酬勞是一頓麻辣燙。
出了校門口,張聰看身邊沒有熟人,才扭扭捏捏地解釋道:“其實下星期是連馨的生日,我想叫你來幫忙挑挑禮物。”
樂喆一聽,來了意趣:“喲,看上人家啦?”
張聰捧着一顆純純的少男心,不好意思地點頭。
“不是說連個暗戀的人都沒有嗎?怎麽又動凡心啦?”樂喆調侃他。
張聰“咳”了一聲,撓撓頭說:“那,我媽不是要我考過平均分嘛。連馨是咱們班的學習委員,我碰上不會的題就問她,這一來二去就……”
樂喆挑眉:“哎喲,敢情是早好上了啊?”
張聰正色道:“別胡說,只是我喜歡她。”
“那她呢?喜歡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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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聰苦惱了:“就是不知道啊。”
想起當初他還一本正經地分析他和韓啓天之間的可能性,如今自己倒陷入了感情難題,樂喆真是想掩面大笑。
樂喆還是很好心的,沒有笑出聲,反而還拍了拍他的肩,問:“好歹我也是過來人,要不要我傳授點經驗給你啊?”得意驕傲得都快翹起尾巴了!
“不要。”張聰想了想,又改口,“還是要吧。”
于是他倆一邊走向商場,一邊聽樂喆吹自己的戀愛經驗之談。
難得能和人光明正大地秀一次恩愛,樂喆吹得天花亂墜的,吹得張聰內心默默吐血,幾近被兜頭硬塞的狗糧噎住。
到了商場門口,樂喆問他:“你知道連馨喜歡什麽嗎?”
張聰想了想:“喜歡學習。”
樂喆:“……”果然是學霸,這種境界不是他們常人能比。
逛了一圈禮品店,張聰都拿不定主意。樂喆拿起一只粉紅色的布偶熊,“要不你送她娃娃?”據他所知,大多數女生對粉紅色的布偶玩具沒有抵抗力。
張聰沉重地搖搖頭:“她對絨毛玩具過敏。”
“那這個擺飾?女孩子應該會喜歡吧。”
張聰看了一眼,嫌棄道:“太掉價。”
“……”
連續問了兩三件玩物都被張聰一口否決,樂喆沒轍了,随口說了一句:“要不你送她一套習題吧。”
張聰一聽,更是連忙搖頭,“不要了吧,生日送這玩意兒那多喪氣。”
樂喆也很喪:“那我給你的提議你都不接受,你還叫我來幫你挑幹嘛。”
張聰很無辜:“別人都說gay的審美比較高,而且你也有送禮物的經驗,誰知道你這審美比我還直男。”
樂喆:“……”直男審美怎麽了!怪我咯?
兩人走完了這一層,張聰問樂喆:“對了,天哥生日`你會送什麽給他啊?”
樂喆被問住了,愣了下才說:“他生日沒這麽快。”
“也對,你可以慢慢想。”張聰惆悵地嘆了口氣。
雖然是不經意地一提,但樂喆還是上了心了。對啊,韓啓天生日送什麽給他好呢?送什麽會讓他感到驚喜呢?
各懷心思的兩個人反倒沉默了下來,目光在一件件商品上逡巡而過,好像世間再稀有的珍寶也比不上心中那個他/她。
……當然也是不夠錢買珍寶的,別想了。
經過專櫃的時候,張聰突然停住了腳步,興沖沖地說:“對了,我可以買鋼筆給她。”
張聰看上的那款鋼筆款式挺漂亮的,最關鍵的是筆尖處有一個镂空的小桃心,送給暗戀的人就顯得很特別了。
樂喆悵然地看着張聰,他都想好買什麽了,自己還是一籌莫展。
不過他說得對,還有時間慢慢想。
一周一晃眼就過去了,張聰那支鋼筆也作為生日禮物送出去了。樂喆看他時不時瞟向連馨的那眼神,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倆怎麽樣啊?”
“沒怎樣啊……”
樂喆大驚:“什麽?你還沒有表白?”
“沒啊……”
這回輪到樂喆恨鐵不成鋼:“你沒看見她用你送的筆嗎!這證明對你有好感啊!你是不是傻,這都不懂得趁勝追擊?!”
張聰醍醐灌頂:“我明白了!”
樂喆給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過兩天,張聰跟換了個人似的,成日滿面紅光、如沐春風的,一看就知道有好事發生了。
樂喆朝他擠眉弄眼:“成了?”
“成了!”
于是此後,他們宿舍就只剩下兩條單身狗相依為命了。一個天天晚上溜出去夜游,一個老是在陽臺抱着個手機打電話笑得一臉甜蜜。明明大白天就可以見到,也不知為啥晚上還這麽癡纏。單身狗嘴裏發苦,內心也苦。
自從談上戀愛,張聰自然而然就明白樂喆和韓啓天他倆那膩乎勁兒了,老想圍着連馨轉悠。可惜人連馨是愛好學習的好姑娘,每次當他問“書好看還是我好看”,連馨都會誠實地答“書好看”。
太氣人了,張聰轉頭想跟樂喆訴苦,一開口就變成秀恩愛:“我們連馨真漂亮!學習成績又好,還愛看書!”
樂喆矜持地炫夫:“我們天哥也很帥,雖然不學習,但會打架會打球會打游戲。”
張聰不敢茍同:“怎麽都是打,多暴力。”
樂喆睨他:“你懂什麽,這叫男兒血性。”
張聰老想秀恩愛,後來終于發現是甜不過他們的。這倆人居然幼稚到隔着一個班都能傳紙條兒,上課一張下課一張,隔着窗口丢進來還笑得傻兮兮的。
張聰不能理解:“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傳紙條?還有你那字,好意思傳嗎?”
樂喆不理他,寶貝地收藏起紙條兒:“你懂什麽,這叫情趣。”
他心情好得很,寫完了紙條,還順手扯起作業本撕了張紙來疊紙飛機。他手一滑,紙飛機就滴溜溜地飛了出去。
這節課的老師生病請假了,改上自習,卻不巧碰上老班來巡堂。那紙飛機不偏不巧,一個滑行直直栽到班主任的跟前。班主任頓時黑了臉:“誰的紙飛機,出來!”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樂喆毅然叛變了革命同志,手指往前一指:“他!”
老班怒不可遏:“張聰,這麽喜歡疊飛機,給我疊一百個,每個都要簽上你的名字,不疊完不許放學!”
張聰:“啊???”
全班竊竊偷笑。這鍋從天上來的,可真是太慘了。
當然,秀恩愛的同時樂喆還沒忘記最重要的那件事,白天裏他旁敲側擊地問韓啓天:“你想過生日禮物要什麽嗎?”
韓啓天想也不想地答道:“你啊。”
都是套路!樂喆說:“認真點回答我!”
“真的是你。”韓啓天認真地說,“有你在身邊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有點甜怎麽辦?
午休結束後,他睡眼惺忪地回到自己班,看見桌子上放着一盒菊花茶,驚訝地問道:“誰的菊花茶放我桌面上了啊?”
“你的。”張聰靠在椅背上,壞笑地看他,“你家天哥給的。”
樂喆:“……”他是不是想暗示我什麽?
結果晚上倆人幽會的時候,樂喆就這件事質問韓啓天,韓啓天卻正經地回答道:“我只是看你最近有點上火。”
樂喆才不信,将他推入樹林邊,惡狠狠地來了個樹咚:“讓你明白誰是老公!”
話一出口,他就臉紅了,幸好有夜色遮掩看不見。韓啓天還很配合地說:“你是你是。”那手卻不正經摸上了他的臀肉,還掐了掐。
樂喆睨他:“手感好不?”
“好極了。”
兩人貼在一起的下`身已經起了反應,樂喆哼道:“那還不趕緊伺候少爺?”
韓啓天愛死他這驕矜的小模樣了,扯下他的褲子,伸手幫他撸了兩把。
然而還沒等樂喆盡興,韓啓天就将他扭身壓向樹幹。
樂喆看不見背後,聲音都不禁帶上點慌張:“幹嘛你?”
只聽韓啓天壓抑的聲線在身後傳來:“放心,我不動你。”
窸窸窣窣的一陣衣物摩擦聲響過後,他感到一個硬如烙鐵的熱物抵在自己腿間,随即便聽到韓啓天低啞的嗓音:“夾好。”
樂喆乖乖站好,一下下承受着韓啓天模拟性`交般的磨蹭。腿根的那片肌膚本就嬌嫩,不一會兒就被磨得又酥又麻,不用看都知道紅成一片。偏偏樂喆卻在這種酥麻痛癢中覺出快意來,連前面的鈴口未經撫摸都在滴水,他輕聲哼吟,小聲哀求:“你摸摸我……”
韓啓天抱着他,一手握住他挺翹的前端,時不時親吻他發紅的耳垂,舔弄他的耳廓。啧啧的水聲清晰地傳入鼓膜中,迫使樂喆發出更多令人羞恥的聲音。
不多時,韓啓天憑手感就知道他差不多到高`潮了,一把攥住了樂喆那兒,不讓他射。
樂喆正興在頭上,卻被人硬生生制住了,不滿地往後瞪:“幹嘛!”
但他的眉梢一派春情,眼角潮紅,尾音微微往上挑,反倒讓人覺得是在撒嬌。韓啓天沒有松手,上身貼得離他更近一些,低聲說:“一起。”
他加快了挺胯的動作,一下比一下重地研磨着樂喆兩腿間的肌膚,磨得樂喆的呻吟裏都情不自禁地帶上一絲難耐的哭腔。待他覺得差不多了,才松開手,兩人一起攀上了高`潮。
樂喆釋放在韓啓天手裏,韓啓天射在他腿間,兩人粗喘着氣,彼此交換了一個吻。
樂喆在韓啓天懷裏平複氣息,等這燒上頭皮的酥麻快感慢慢褪去。回想起剛剛那丢臉的表現,他覺得自己快要無地自容了,埋在韓啓天懷裏不肯擡起頭。
“怎麽了?”韓啓天無奈的問,不知道他突然間怎麽回事。
許久才傳來他悶悶的聲音:“……丢人。”
韓啓天擡起他的下巴,輕輕一吻,溫柔地凝視着他雙眼說:“不丢人,我家寶貝兒全世界最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