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栽贓
風北原回宮以後果然不出上官婉兒所料,太後她老人家采取了強硬措施,再加上她身體虛弱的緣故,風北原一時間也無力反抗,只得暫時妥協。
“你們這些個孩子,真是沒一個讓哀家省心的,尤其是你,竟然給哀家找了這麽個女子,你可知道皇家臉面比什麽都重要?”
“母後,藍水雖然長期生活在水月樓,但是并非您所想象的那樣,她身心清白,絕對不是風塵女子。”
這一日風北原的掘脾氣一上來便忍不住反駁了這麽一句,這無疑再次點燃無形的導火線,太後保養較好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很是無奈。
“三弟,你最好安分一點,這世上好女子多得是,先別惹母後生氣了,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皇上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皇兄,你何嘗不是一心只鐘情一個女子?我們兄弟三個亦是如此,只是二哥速度最快罷了。”
此話一出,上官婉兒以及她身旁的風北野不由的對視一眼,她沒想到風北原會來這麽一句,現在就連太後也看着他們,眼角裏含着些許笑意。
一想起上次風北野的強硬她就覺得心裏不平衡,這個男人無論什麽時候都這麽自我感覺良好,氣場不是一般的強大,太後把她的那些小心思統統映入腦海中。
“那是因為北野娶得是婉兒,格娜再不濟也是格落國國王的掌上明珠,你呢,放着那麽多好女子不挑,非要跟哀家過不去。”
太後說完風北原抿抿嘴,最終把即将要說出來的話給咽了回去。上官婉兒垂着頭,她忽然覺得皇室遠遠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深不可測,自由是她最向往的東西,可是她可望而不可及,只能一直待在這所深牆裏,雖然衛王府不是皇宮,但是對于她而言大同小異,她照樣做不回真正的自己。
“怎麽了?”風北野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沒事。”上官婉兒回了神,她這是想哪兒去了?
轉眼間到了中午用膳的時間,風北野和上官婉兒在宮中吃了午飯,之後便回了府,風北原與藍水的事情暫時被壓了下來,畢竟太後出馬面子還是有點震懾力的。
只是他們剛踏入衛王府,便聽見前廳傳來一陣躁動,緊接着便是格娜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院子裏跪了一排下人,各個戰戰兢兢,氣氛似乎很是不一般。
“說,到底是誰搞得鬼!”格娜的嗓子異常尖銳,不似平時的那般傲氣,這會多了一些蠻橫。
“側王妃,我們真的不知情啊,就算借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這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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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奴才們真的不敢,求側王妃明察秋毫。”
地下跪着的奴才們全身顫抖,一個個低着頭,甚至都要貼近地面,而格娜手中拿着一條揮鞭,有個別丫鬟的臉蛋已經被不幸揮到,形成不規則的幾道裂痕,可是她們卻不敢吭聲,只得硬生生的忍着。
上官婉兒倒吸一口涼氣,她最見不得這種虐待下人的行為,怎麽自打格娜一進門這個王府最遭罪的就是那些奴才?
“格娜,你在幹什麽!”風北野厲聲質問。
“王爺,你可算回來了,我在替你,哦不對,是替我們教訓這些心腸狠毒的奴才們。”格娜看到風北野原先陰沉的面容依舊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嫣然一笑,上官婉兒冷笑,這變臉比變天還快,格娜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副既虛僞又難易相處的模樣?還是說這才是她真正的本性?
“要教訓也輪不到你來教訓,別忘了,婉兒才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風北野的語氣依舊冷硬,衛王府的下人一向嚴于律己,在他的管理下向來循規蹈矩,如今眼前這幅場景着實讓他感到很氣憤,他氣的不是那些跪着的奴才,而是眼前這個飛揚跋扈的女人。
“難道被人當作出氣的銀針紮人也要我忍麽?”
半晌,格娜道出了這樣一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間,随後下人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紛紛把目光投向這個王府最具有權威性的人,那就是風北野。
“你把話說清楚。”
“這個就是最好的證據!”格娜說的中氣十足。
她把手中的兩個玩偶毫不猶豫的拿出來,上官婉兒瞪大了眼睛,絲毫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只見格娜手中竄着一對男女布偶,讓人不寒而栗的是它們身上被刺滿了銀針,白花花的針頭如此刺眼,更讓人膽戰心驚的是布偶的後方還貼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這樣一句話:格娜,衛王,我要讓你們統統去見鬼!
上官婉兒下意識的用手緊緊的捂着嘴巴,差點尖叫出聲,這種詛咒的戲碼以前在宮中才出現過,後來先皇下令嚴禁這種該死的詛咒,沒想到如今在這衛王府中再次重演這一幕,她有些理解為什麽格娜如此失控了。
風北野的眼神如刀鋒,面色冷冽,好像随時能将人置于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周圍的氣場不由的下壓,上官婉兒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因為她發現他緊握拳頭,也許下一秒這個男人就要傷及無辜了。
“王爺,你說我該不該調查這些下人?總不能直接追問姐姐吧?”格娜的腔調不輕不緩,但是在旁人聽來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你在懷疑我?”上官婉兒緊接着問道,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沖着她來的,跪了一地的奴才只是這個女人的鋪墊而已。
“姐姐,不瞞你說,這對布偶的确是在你房間發現的,不信的話姐姐再去房間看看,裏面還有其他的東西。”
“那麽,你是怎麽進我房間的?誰允許你進去的?”
“我以為姐姐在府裏來着,你的丫頭不讓我進,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情急之下我就破門而入了,誰知竟讓我發現了這些玩意兒,姐姐,你藏得可真夠深的。”
“你胡說!”上官婉兒氣極,她直奔自己的屋內,在牆角不起眼的一處居然還有一對布偶,同樣布滿了銀針,如此紮人,這到底是誰幹的?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氣得身體止不住發抖。
“姐姐,這是證人,你若不信可以問她,小蘭,當時你跟我進來的時候是不是發現王妃屋內有這些東西的?”格娜拉着一個丫鬟跟着進來。
只見那丫頭一臉的惶恐,一會看看格娜,一會看看風北野,随後弱弱的點點頭,上官婉兒再次冷笑,呵呵,這真是可笑,多麽狗血的戲碼,表面上好像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的确是她這個正王妃一樣。
“姐姐,當初我流産的事情我也沒有再多做追究,可是你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我?甚至把嫉妒心牽扯到了王爺身上?真是讓人寒心。”
“我嫉妒你?”看着格娜一臉的質問,上官婉兒死死的握着自己的衣角,“你有資格麽?”
沒錯,她沒資格,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就是眼前的格娜,她嫉妒她?除非哪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而她上官婉兒最憎恨的就是被人冤枉,上次的流産是如此,這次的栽贓亦是如此,既然格娜不仁,那麽就別怪她不義了,人人都不是傻子,她也一樣。
“上官婉兒,你別太過分!”最終,格娜終究還是爆發了,女人一旦失控就如同變了個人一樣,她揮舞着手中的長鞭,似乎随時準備迸發。
“夠了,格娜,你消停一點行不行?”風北野再次厲聲喝道,下人們甚至被吓得退後了好幾步。
“王爺,你為什麽每次都偏袒她?這也是我的錯麽?現在是你跟我被人下了詛咒,你竟然還幫她!”格娜的聲音裏有了些許哭腔,無盡的委屈和憤怒顯而易見。
“我沒那麽無聊跟你玩這種游戲,有些話我不說并不代表我是軟柿子,第一,我一點也不在乎王妃這個頭銜,所以你根本就沒必要處處針對我,第二,我最讨厭別人誤會我,而你三番兩次挑戰了我的極限,這一次,我不會再妥協。”
“你別把自己說的那麽偉大,上官婉兒,你就是個心腸歹毒的狠女人!”
兩個女人互相仇視着對方,比起格娜,上官婉兒反而顯得淡定許多,至少在行為上淡然一些,格娜好幾次都想甩出手中的鞭子,最後被風北野拿捏住。
“格娜,你我的梁子從此就結下了,總有一天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你犯了大忌,這是心虛了麽?哼,怎麽你反倒有理了?現在人贓俱獲,你逃脫不了幹系。”
上官婉兒沒再理這個瘋女人,而是下了逐客令,格娜原先一個勁的瞪着她,可是等了半天風北野也沒幫她出頭,再加上裏裏外外一大堆下人,她最終冷哼一聲,然後氣沖沖的出去,最後屋子裏只剩下上官婉兒和風北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