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懂環保的話
“黑暗深淵貫通了地上和地下, 和世界之樹的描述非常相似，我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它們二者之間的聯系性，是因為典籍對它們的描述蒙蔽了我們。世界之樹代表了美好和未來，它支撐了整個世界的運轉，怎麽能和肮髒的黑暗深淵是一個東西呢？”
雅格希斯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但是，有一個細節不容忽視, 那就是世界之樹的傳說是到哪裏結束的？而黑暗深淵的傳說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羅伊對于歷史和神話傳說的了解沒有雅格希斯那麽多，不過他也記得一些：“……世界之樹是從魔族和其他陸地上的各個種族發生戰争之後，逐漸的每一年各族人就沒有辦法每年祭奠世界之樹, 也就不再提了。而黑暗深淵則是在魔族敗退回到地獄中之後才開始傳說起來的？”
他的聲音猶疑而古怪：“你的意思不會是說，世界之樹就是因為其他各個種族敵視魔族的緣故，才被改名變成了黑暗深淵吧？”
這怎麽可能？因為一些人的好惡就把長久以來的信仰和地名都改了。
雅格希斯本來也覺得不可能，但是他能看到的東西永遠比羅伊多一點：“在那之前, 人類和其他種族信的是衆神，也就是現在的萬神, 但是那之後，光明神教慢慢露頭了。”
所以并不是魔族被攆走之後，世界之樹立馬就成了黑暗深淵，這個過程是有光明神教推動的。
光明神教當年絕不是世界第一的宗教, 那時候不算是月光神教還是巫靈族信仰的巫神教，都比光明神教牛-逼很多，但發展到現在位置，那兩個宗教和他們的種族都出現了頹勢, 原因無他，就是繁殖力不行。
人類壽命短，屬性差，天生就比別人弱，但是他們能生，好養活，這就是最大的優勢了。
天知道在幾萬年之前，還都說人類是下賤的種族來着，就因為他們生的多，當時其他種族都喜歡買賣人類去做奴隸，做苦工，畢竟價格低。
這種放任的态度讓人類更多了，蟻多咬死象，等到其他種族覺得事情不對，想要遏制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作為比較平庸的人類這個種族來講，想要和他們合作的遠比恨他們的要多，如果說有一個稍微激進點的種族想要針對人類，那就有更多種族願意幫助人類，以便從人類手上得到好處。
那段時間大家都發展得相對平穩，沒有人想要冒險。
只有魔族在地獄裏生存，沒有任何其他種族和他們競争，但天地萬物都好像在和他們作對一樣。地獄幹燥嚴酷，植物無法在那裏生長，魔族人只好每天吃肉，吃得大多數人都開始得痔瘡，後來痔瘡就成了每個魔族都會有的疾病；地獄裏魔獸也多，不過戰鬥力很強，不好抓捕。
他們生活在那裏，沒有消磨掉意志，反而越來越想到地面上來。
都說地面上有陽光，有水，有綠色的植物，地上的種族吃肉時不會滿嘴是沙子，喝水的時候也不會被燒壞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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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代的魔王叫沙耶亞，對于魔族來講，他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不過對于其他種族來講，他是災難的化身，他來到地面上，帶領着他的魔族大軍，把軟弱的地上種族屠戮殆盡。”
但是對于魔族來講，他是英雄。
時間已經過去那麽久，歷史的真相早已被掩埋。現在，就算是壽命最長的巨龍也就只能活個一千年左右，這還是他們用了一半的壽命在冬眠的緣故，其他的種族分為長生種族和短生種族，長生種族也就是精靈族和魔族，一般壽命也就是三百到五百年，雅格希斯作為深淵種的魔王，在傳說中是生生不息死而複生的，但他從不相信上一代的魔王就是他的前世，或者下一代魔王就是他的轉生這種傻話，所以他的壽命也就是五百多歲。
人類就比較奇葩一點，這個種族沒有什麽先天優勢，他們的身體素質天生就那樣，如果不好好修煉的話那就是标準的短生種族，但他們的身體又非常容易受到各種元素和屬性的影響，一個聖階的人類也能活四五百年了。
但是，不管多長的生命，在歷史的長河中他們都是短暫的，一代一代下去，後人早就忘了前人真實經歷過得事情。
羅伊開始漫無邊際的想，也許再過個一萬年，他這個勇者在後人的口口相傳中會變成個妹子，或者雅格希斯會變成妹子……
然後他就撲哧一聲笑屁了。
雅格希斯：“……”
這要是在外面，他一定會讓羅伊寫個一千字的檢查→_→
不過現在麽就算了，時間緊急。
給自己的寬容找了恰當借口的魔王暫時放過勇者：“現在地獄裏的黑暗元素非常少，這就證實了我的另一個猜想。”
羅伊正襟危站耐心傾聽。
雅格希斯：“咱們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大陸，并不是平板一塊的，而是一個立體的……板塊，雖然最下面是什麽誰都不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世界的邊緣是什麽。在遙遠的海邊，在另外幾個大陸的盡頭，是另外幾道類似于黑暗深淵，也就是世界之樹的通道。”
“或者說，是更加巨大的世界之樹的另外幾條軀幹，他們和黑暗深淵在最深的地底是連在一起的。”
這倒是，很多人不知道，以為黑暗深淵到了地獄就截止了，其實不是這樣，黑暗深淵的底部其實是繼續往下的，因為地獄裏也有個巨大的深坑，它通往一個無人得知的地方。因為那下面的元素更複雜，更稠密，壓力很大，只往下深入五十米，普通的魔族戰士就受不了了，到了一百米的地方，就連高級戰職者也承受不住了。
但五十米，一百米，那都是很淺的一段距離，幾乎探測不出什麽來。
魔族曾經嘗試把世界上最堅硬的黑龍龍骨放到黑暗深淵下面，看它能支撐多長時間，但是到了二百米的地方，這塊黑龍龍骨也破碎了。
後來黑暗深淵也成了魔族的禁地，只能往上不能向下，他們就把朝下的那個大坑用柔韌的血蜘蛛蛛網給蓋起來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黑暗深淵嗎？或者說，這世上難道只有這麽一個通道嗎？
這個問題一般也沒有人會問，因為它毫無用處，就跟研究神話是一個道理，既然是無法考證的東西，那麽研究它們有什麽用呢？
還很容易被人當成是亵渎神靈。
不過魔族到底是比別的種族要不同一些，他們信仰過黑暗之神，但由于黑暗之神發動了神戰的緣故，魔族曾經大受打擊，所以魔族倒是找不出幾個狂熱的信徒。雅格希斯更是個“無神論”者，他認為神是生命的另一種表達形式，就跟他們這些智慧生命一樣，可能的确是高等一些，但還不至于讓他多麽恐懼敬畏。
他的三觀連帶的影響了羅伊，這勇者從小就是個敢于在黑暗之神的神像背後畫烏龜的神人（……），因此他把整理出來的想法先告訴羅伊的話，也不用擔心他會聽不懂。
雅格希斯：“在神話中，衆神升天是從世界邊緣緩緩上升的，由于記錄這一切的是當時的神使，所以看起來也就浮誇一些，很難複刻出真實的景象，但同樣的，神使在記錄領一件事情的時候暴露了一點，就是神是不能用自己的力量飛上天的。”
“神為這個世界帶來光明與黑暗，他們把神力用在信徒身上，來彰顯神的仁慈，因此在落到地上的時候，他們便無法回到天空中……這是一段當時流傳下來的記錄，不過現在看來，所謂的不能回到天空中并不是說他們無法浮空，而是指他們無法飛行島很高的高度，至于這是因為把神力用在所謂的信徒神上，還是根本就沒有這個神力，這就是另一說了。”
人的能力是有盡頭的，按照這個道理，那麽神也一樣。以現在的煉金技術，人可以乘坐魔像上天，但他們無法依靠飛行去兩千米以上的元素雲層，更無法到達當年衆神所在的神殿王座。
所以，他們從世界的邊緣上天，是利用了外力的。
“如果說，世界邊緣也有通道，可以把地下的東西運送到天上去呢？”
然後當年的神，和現在的“天災”，就是利用了這個通道。
只不過神是從地面上發現通道然後上去的，而這些地獄裏的黑泥則是在黑暗深淵裏存放了很久之後，慢慢下漏，又被其他和黑暗深淵鏈接的通道送上天。
但是送上天之後，因為這些東西畢竟都是元素堆成的，又不是智慧生物，它們也沒有意識，所以被堆積到天上之後……又都掉回來了。
雅格希斯說到這裏，頓了頓，神色非常複雜：“所以這樣看，這是一個由于沒有環保意識導致的悲劇。”
羅伊：“……這麽可怕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