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飯局
對方卻反應很快地收起自己錯愕的表情,問道,“這位是?”
“這是林老大帶來的女人,叫艾薇。”
他随即重新堆起滿面的笑容,伸出了自己的手,“幸會,我是賴映禾。”
“你好,我是艾薇。”艾薇和他握了一握,那雙手粗糙而寬厚。曾經在生日會上要花幾千塊門票才握的到的手,如今卻這麽輕易就到手了。
賴映禾卻像是毫無察覺似地在圓桌的另一頭坐下,艾薇反映機靈地替他斟了酒。他腼腆地笑着,點了點頭。賴映禾顯然是在場最年輕的一個,林語韋說他那是年輕有為,雖然靠着他爸爸的第一桶金成立了公司,但卻在短短三年內營收破千萬,未來不可限量。艾薇陪笑着說真是厲害,然後想起了那上百張的CD和包了整桌的生日會,要是讓在場的人知道這年輕的企業家其實是個偶像迷,不知道他們會怎麽想。
艾薇伸手替賴映禾多夾了菜,他含着笑看着艾薇,不知道其中摻雜了什麽意思。連鄭軒都問說你是不是喜歡她?
“賴先生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我哪裏配的上他呢?”
“沒有的事,艾薇你還在上學吧?還要兼差也真不容易。”賴映禾說的一臉誠懇,但在座的人卻因為“兼差”這兩個字而輕挑的笑了。
“缺錢的話找賴映禾就對了。”林語韋大笑着趁機轉移了話題,開始切入正題談新的投資項目。
艾薇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一邊在腦中梳理着他們的關系,再試着用自己法律專長的角度來理解在場的對話。在座這三個人分別是不同公司的老板,林語韋開的是投資公司,賴映禾是化工材料的經銷商,賺了不少錢,鄭軒就是中間人。這三個人會湊在一起,無非就是要賴映禾掏出錢來投資。
艾薇聽着也察覺了這其中游走法律邊緣的細節,但卻笑着并不點破,也不插嘴,偶爾被問及意見也只是說:這太難了我不懂,你們都好厲害,大老板果然不一樣。接着大家就會哈哈大笑,說着女人哪,然後再次轉移話題。女人在這種場合,被需要的就是這樣的角色。艾薇覺得可悲,卻只能無可奈何地奉陪到底。
席間林語韋說要抽煙,賴映禾便也跟着出去了,回來之後艾薇就發現有哪裏不太對勁,幾乎整桌的人都有默契地開始灌她酒。看着那不見減少的威士忌,艾薇心中大叫不妙。她大概知道他們出去談了什麽,無非就是賴映禾向他要人了,林語韋當然沒道理不做這個人情,艾薇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角色。
“哎呀,怎麽都我一個人在喝,這怎麽好意思掃了你們的興。”艾薇搶過酒瓶,順便拉低了點胸口轉移注意力,一一替每個人都斟滿了酒,“多吃點菜呀,可別浪費了。”
“艾薇,你這條項鏈真好看。”賴映禾伸手指指她的胸口,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怎麽看你一直戴着?是心上有人嗎?”
艾微笑着躲開那暧昧的耳語,“不是,這是我媽媽送的。”
“哦,那她一定對你有很多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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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呢,她早就對我失望透頂了。”
“怎麽會?你這麽優秀,又會唱歌又會念書,怎麽會對你失望?”
艾薇笑着,卻笑得有些寂寥,只是無語地搖了搖頭。母親之所以失望,還不是因為自己自甘深陷于這種場合,丢了她的面子。
“難過的話,我買條更好的給你好不好?”說着就順勢将艾薇攬進懷裏。
“你們年輕人應該要多交流交流,向小賴這樣多多學習。”林語韋多喝了兩杯,臉立刻紅了起來,連聲音都大了起來,“小賴你要是喜歡,我大可把艾薇讓給你。”
“那就謝林老大了,我先敬你一杯。”
艾薇喝酒不上臉,但也有些暈了,卻還是保持着清醒的樣子,說話也還不失體面,她也不是生手。當她最後腳步不穩地踏出包廂時,她才終于明白過來了。
要是那是純粹的威士忌,大概還不會醉成這樣,她酒杯裏大概是被加了什麽料,至于那合法的成分有多少,要是被臨檢大概很難過的了關。她抖着手想撥電話找人求救,卻悲哀地發現沒一個電話能打,她不想讓怡穎知道這麽不堪的自己,更別說是俊凱了,好不容易找到蕭哥的電話,電話鈴聲都還沒響起手機就被接了過去。
艾薇絕望地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只希望今晚不會太難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麽好難過的,這時候再裝什麽貞潔烈婦也只是徒然。但身體還是本能地掙紮着想推開眼前的人,卻只是被抱的更緊。其他人冷眼看着,甚至還替他們開了房間。
身體軟綿綿的完全使不上力氣,但意識卻還在清醒的邊緣掙紮着。房門一關上,頭就狠狠撞在了門板上,狂躁而憤怒的吻便接踵而至,狠狠地啃咬着她的嘴唇,好像還咬破了嘴角。
“我操,在舞臺上裝的那麽清純的樣子,結果還不是出來賣的。”說着就狠狠搧了她一巴掌。
艾薇想睜眼看清眼前的人,原本謙恭有禮的樣子頓時消失無蹤。那被搧的有些紅腫的臉頰,耳鳴嗡嗡作響,讓她知道這一巴掌是用了全力的。
“我花了這麽多錢,結果卻沒想到骨子裏這麽賤。”
艾薇被扔到床上,就這麽被撕起了衣服。聽着絲帛碎裂的聲音,她有些心疼。她根本連買件貴的衣服都覺得奢侈,這是她唯一的好衣服。
“這是你第幾次了?出的了錢就能上是不是?”
手指粗暴地在身下進出,痛的她不住縮起了身子,本能地想逃離那種疼痛,但卻被狠狠按住,雙手被領帶捆綁,又被搧了幾個巴掌,“裝什麽純潔?還不是要給人幹的。”
艾薇的眼眶裏盈滿了水氣,只是無力的說,“我包裏有保險套跟潤滑液,要用的話就拿去吧。”
身上那人動作一滞,還真的從她包裏翻出了這兩樣東西,他卻笑得更加不屑,把潤滑液倒在她身上,卻不用在正确的地方,“哇,竟然還随身攜帶這種東西,到底是有多想被人幹?”
那只是為了用來保護自己而已,就像是為了應付這種場合。她知道如果這麽做的話,在法律上可能會被判為意思合致而不構成強暴,但就算不用,遍體鱗傷的這樣就告的成嗎?
“我操,被這麽多男人操過到底幹不幹淨啊?”他說着便撕開包裝,自己戴上套子,就這麽直直沖進來。
艾薇咬着牙根忍着痛,一邊強迫自己在腦中背誦刑法二二一條加重強制性交罪,以藥劑犯之、施以淩虐,這樣判個七年以上應該不是問題。她回憶着各種個案,想着要采集精液、要去驗傷,是不是還要去驗尿以證實自己有被下藥?但對方極有可能主張因為雙方意思合致而不構成強制性交,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大概都會替賴映禾作證,這樣就麻煩了。更何況,自己承擔得起這樣的醜聞嗎?這樣的新聞報出來,所有人都會聚焦在女星陪酒陪到床上去這件事,到時候還有人會聽自己唱歌嗎?周遭的朋友同學會怎麽看她?未來的工作和退路怎麽辦?
一夜惡夢過去,她看着賴映禾在桌上壓着一疊厚厚的鈔票,陷入了天人交戰。那小費拿了,就是認了;不拿,也許還能主張自己是被迫的。她咬咬牙,伸出手把鈔票塞進錢包裏。她會記得此刻的感受。
一打開手機,就是蕭哥滿滿的未接來電,寫滿着他的心慌。電話響了一聲就挂斷,接下來一個晚上都連絡不到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出了什麽事。
電話一接通,那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艾薇,你在哪裏?你沒事吧?”
艾薇聽着那聲音真切地擔心着她,心裏有點暖洋洋的,好像昨晚的一切都稍稍得到了安慰。
“說話啊,艾薇。”蕭哥催促道。
“嗯,蕭哥,我沒事。”艾薇故作輕松地讓自己的聲音添了幾分笑意,“就昨天的客人粗暴了一點,記得狠狠的多敲他一筆。”
“你真的沒事嗎?”
“受了點小傷,不過沒事。”
蕭哥狐疑地挂了電話,艾薇擡起頭按下電梯,從電梯門的反光中看着自己的狼狽,她盡可能用大衣掩飾被撕破的衣衫,臉被打的腫起來,嘴角還破了,就這麽走出酒店去一定會被人側目。她努力挺直身子,擡起下巴,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糟。就這麽目不斜視地直直穿越大廳,好像那周遭的視線只是另外一種恭維。
蕭宇傑從大廳的座位上站起,像是一夜沒睡,看到的就是一身狼狽卻又驕傲地揚起下巴的方艾薇。他想都沒想就快步上前緊緊摟住她,用力的艾薇都以為自己的腰要斷了。
在那溫暖的臂彎中,艾薇鼻頭有些酸澀,但淚水卻習以為常似地在眼眶中打着轉,遲遲不願落下。反倒是蕭宇傑那胸膛微微的抽動洩漏了他的脆弱。
“蕭宇傑,你該不會在哭吧?”她在那擁抱中悶着聲音說。
他又靜靜抱了艾薇一會,像是壓抑着聲音中的哭腔低聲說道,“一整晚都聯絡不上,拜托你別再這樣吓我了,真的要被你吓死了。”
艾薇聽着聲音從胸腔傳出來,聽着那心跳聲,覺得有些安穩。他松開擁抱,輕輕撫摸着艾薇臉上的傷口,見她一吃痛立馬就松了手,蕭宇傑又再次紅了眼眶,卻看着艾薇平靜的眼神,把淚水收了回去。
“這只尾戒其實是我送的。”他伸手拉過艾薇的左手,摩擦了一下那枚純銀的戒指,“我怕你不收,所以拜托我哥轉交。如果是我哥的話,你一定會收吧。”
他的聲音充滿了疲倦,不同于平常神采奕奕的樣子,緩慢而真誠地說着,“但我現在才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期待用一只戒指就能守護你,從今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艾薇對那溫柔的指尖有些眷戀,卻也沒急着抽開手,反倒看着那枚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呢?你還不是潛了我的人,你和他們又有什麽不同呢?”
“我會讓你知道我和他們不同的。”蕭宇傑拉着她的兩只手,格外誠摯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啊......好虐.....為什麽要這麽虐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