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少年

沈曜文被說的臉色一紅一白,跑去趕跑他們,讓我坐在他的床位上:“今晚你睡這兒,我睡那小子床就好。你要是怕生,我可以跟你睡一塊也成。”

一群小子立馬就各種怪叫,他立馬罵罵咧咧上去了,順便給我去準備洗澡的熱水,再三叮囑他那幾個舍友別煩我。

可惜他一進去,其他人都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湊過來好奇問東問西,老二甚至還問我:“你跟沈曜文究竟有啥關系啊?怎麽他拿你照片當手機封面?”

這,我也不知道啊,前些天他手機屏明明還是他喜歡什麽榮什麽耀游戲,恐怕是怕我生氣,上學才敢換了?

我淡淡笑說:“我自小不好,他把我當親人一樣照顧。所以他壓力比較大,脾氣有些不好,你們見諒可以嗎。”

老大哎喲一聲:“那可是,我可沒見過有誰敢這樣忤逆教官的。”

“明天他就知道厲害了,教官說了,明天要他先兩公裏長跑再做打算,估計一套大餐跑不了了。”

正說着,有人在外面敲門,老大便去開了,對着門外的少年就是哎喲撇撇笑了:“你真厲害,這都能找到這兒,我不是說軍訓期間別來嗎。”

少年瞧上去大概也就十四五歲,不太大,笑嘻嘻說:“媽媽讓我帶東西給你。”說完給了一大袋東西給老大,瞧得出啥都有。

我一看,愣住,老二笑話我說:“怎麽,難不成你真是同性戀啊,看個男人能看呆。”

系統發現我的怪異,問我:【怎麽,你很熟?】

我搖頭:【不認識。】

【那你怎麽一臉看到親兄弟似的表情?】

我淡淡說道:【确實是親兄弟。】

【!】

【但不是跟我。】我緩緩看向那熱絡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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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

事情很難解釋,而且還沒确認,一切都是我推想而已。我沒解釋,應付這幾個孩子的問答。

“你多大。”

“你皮膚怎麽這麽白啊。”

“而且皮膚質地很好啊!”

“磨皮了?”

“估計是打水光針了。”

我:“……”我跟系統淡淡說:【我收回他們都很不錯那些話。】

系統:【額。】

以為我還要等到沈曜文耕耘完才能解難,門口這孩子卻很懂事,看到這麽幾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小,皺着眉頭呢喃問老大:“你們舍友幹嘛啊,也不怕丢臉哦?”

人家孩子都出口了,幾個人只好故作無聊地走開了,老大這才跟少年說道:“反正今天也多了一個沈曜文的朋友,多你一個不多,你今天就在這睡呗,這麽晚了,你回去我也不放心。”

少年連連說好,于是老大也跑去外面了,水龍頭接水地方不過在門口幾米外,我清晰可聽見沈曜文驚詫問他:“你不是洗澡了?”

老大無奈說:“有啥法子,咱家小祖宗來了,我還得伺候小祖宗睡覺呢,今天還得跟小祖宗擠一床啊,郁悶,這小子不把我踢下床我已經偷笑。”

“額,你不是在上床嗎?”

“小祖宗踢你還管你是不是上下床?”

“呵呵。”沈曜文無奈笑了。“你跟我差不多,我家那位從小到大輪踢床功夫,那也是一等一的。”

額,他該不會說的是我吧。

沈曜文倒是大方:“那就這樣吧,你那床危險多了,我跟泡泡睡一起吧。”

老大很高興:“你這小子不錯啊,認識你才幾天,以為你跟你那個黃毛朋友一樣是混小子,沒想到你挺好人啊。委屈你了。”

“不委屈。”是啊,我聽那語氣,也沒覺得委屈,還挺高興似的……

“說真的,你一回來就戴着耳機誰都不搭理,我們都不敢跟你多說幾句呢。”

“額,抱歉,我只是聽語音練習。”

“哈哈,原來這樣,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好學啊。”

“沒辦法,打工的地方需要一些比較難的英文詞彙,怕不懂,平時我都經常學習。”

“厲害!我英文高考就是渣,你以後教我呗,省的我四級要死要活還過不了。”

“成啊。”

兩人在外面很熱乎,我有些吃驚,幾乎沒見過沈曜文跟他舍友聊到這地步,看來這回我沒白來。

老大那少年倒是怕生的很,一有陌生人就沒說話了,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估計是沒好意思坐別人床。

我本想讓他坐過來,想了想,床是沈曜文的,不好未經他同意就讓陌生人坐。我便指指隔壁空床,好心告訴他:“你坐這兒吧。”他嗯了一聲,坐下了。

我看看他,慢慢靠近他,狀似無意跟他聊起:“你好,剛剛謝謝你了,你叫什麽?”

“李銘。”小孩兒跟這麽多人大孩子在一個房間,有些緊張,坐立不安。

我安慰他:“你不用緊張,他們都是好人。”額,這話怎麽這熟?

小孩兒嗯一聲。我微微擡眼,問他:“那是你哥?”

聽他跟老大之間對話,他們多半是兄弟。

小孩兒又嗯一聲,我又問:“你跟你哥……關系不大好?”

小孩兒瞪大眼睛看我一眼,不大高興:“我們關系好着!”語氣卻有些顫抖,在我看來他是在說謊。

系統有些震驚:【你怎麽看出來?】

這也不難,老大明明就是熱情好客的男生,他弟弟這麽害羞,他還不會安排一下弟弟,要麽是他極少關心弟弟,不知道弟弟在外人面前怕生,要麽就是他壓根不在乎弟弟。

系統:【……想不到,平時你看上去傻的可以,關鍵時候腦子居然使得這麽溜。】

我:【……】他在稱贊我嗎,我怎麽感受不到。

我默默又問:“你跟你哥關系這樣,是不是因為……他跟你,不是親兄弟?”這話我說的很小聲,怕被其他人聽見。

他登時臉色刷的變白,不敢說話。

沉默就是默認,看來這是真的了。

系統都要懷疑人生了:【你末世前難不成兼職過當神算?】

我也不好再瞞他,就告訴他:【之前我在末世的基地,跟我們很熟的一個小隊長,跟我說過,他有一個弟弟,他家因為失去父母,兩兄弟分別被兩家人收養,他一直以來的目标,就是尋找他的弟弟。】

【那應該沒找到吧,否則你該在基地看過他弟弟了。挺可憐的孩子,也不知道之後找沒找着。】

我搖搖頭,看向坐在那的李銘,呢喃:【不可能找到了。】原因我不說,系統也沒問,他似乎也知道答案。

知道我這個隊長的弟弟已經不在這個答案。

外面兩人已經帶着熱水回來,老大一臉抱歉直接跟我說:“泡泡,抱歉了,今天可能要你讓一下床位。”

“沒關系,李銘年紀小。”我看了下兩桶水,老大那桶也就三分之一,沈曜文這桶滿滿當當。住過宿的都知道,大夥都是用同一個桶洗澡的,熱水越多溫度自然越高,這擺明就是沈曜文的意思。

我頓時嘴角就抽了:“李銘先洗吧。”這是想燙死我的節奏嗎。

老大立馬就說:“這可不行,床位你讓了,這澡得你先洗吧。”

我不好推辭,進了洗手間關上門,剛想把水倒一半,沈曜文敲敲門警告我:“泡泡,我好不容易排隊打到這麽大桶,你可別倒了。”

我:“……”難不成屋裏有眼?

水溫确實很熱,我出來之後臉都是紅的,身上的睡衣都是沈曜文的,松松垮垮。

他舍友看見了都怕我出事似的:“沈曜文,你就不對了,你家泡泡不适合高溫,你幹啥還逼他沖這麽熱的澡?”

這破學校雖一流,可惜宿舍身在很破的舊宿舍,這種天氣只有孤獨的兩把吊頂風扇在上面開着,下床的風只有一點。

沈曜文讓我躺床上,用傳統的扇子替我扇風,不大在意地說:“說啥,我這是為他好,熱水洗澡逼出汗,總比洗溫水涼着好,你們不知道,他這個人身體很虛,動不動就生病。”

額,我怎麽感覺沒冷出病前,我就被熱出病了……

這樣被扇着扇着,我本來還想等李銘出來問點東西的,眼皮子卻漸漸呆不住了,直往下掉。

沈曜文有規律地扇着,小聲溫和地問我:“他們至少還有一小時瘋,你要不要耳塞,我怕待會打牌會吵着你。”

我無力地搖搖頭,吵鬧聲依舊,我閉着眼睛,似乎回到過去大學生活,以為聽到的是大學室友的聲音。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了,沒我的那張床上,也不知道現在是哪個新生躺着。

就算碰面,對他們來說,我也只是陌生人吧。

在這個世界上,我對很多熟人來說,是個站在面前也不知道哪位的傻子而已。

正半夢半醒,我感覺臉頰有溫暖的手指劃過,抹掉我眼底的冰涼,耳邊是沈曜文的苦笑聲音:“不會是做噩夢了吧?”

只聽見他指責他舍友的吵雜,宿舍漸漸變安靜了。

我安心下來了。

至少對于我最重要的沈曜文來說,我不是陌生人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PS一下,喜歡的話留一下言哦,不知道有沒有人看淚,有什麽BUFF也可以說下哦,謝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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