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執念
沉重的話題說完,餐點也陸陸續續上來了。我那份簡直是生肉整個兒擺上桌,服務員放我面前的時候再三确認,我點點頭,他才帶着驚呆的表情撤離。
我津津有味品賞,沈曜文眯着眼睛一臉溫柔看着我,問說:“有這麽好吃嗎。”
我點點頭,笑了出來:“是一等級的牛眼肉,比家裏買的好,很期待待會的牛肋骨。”
他有些愣神,苦澀發笑呢喃:“你晚上經常下去吃東西,其實是因為沒吃飽吧。”
我不大在意點點頭,正吃的高興,突兀面前伸過來一套刀叉。沈曜文為我開始解剖這塊美味的牛排,我索性放下刀子,更方便了。
他卻是突兀有些難過地笑說:“這些天你一直壓抑着吧,如果我早點發現,你就不會這麽辛苦了。”
我含糊不清呢喃:“這是因為我不告訴你,而且這也不是很苦。”過去苦頭日子多了去了。
他搖搖頭,換了個話題:“這麽好吃,弄得我也想試試呢。”
我愣住,被他逗笑了:“可別,人類吃不慣這玩意兒的。”
他沉默半晌,突兀說道:“別說人類,玩意兒,搞得你跟我不一樣一樣,你也是人類,只是你有點不一樣而已。”
我是無所謂,既然他覺着聽上去不舒服,我點點頭答應了。
他心情不錯,下一盤上來了,是四成熟的牛肋骨,我頓時有些不大高興,跟服務員投訴:“抱歉,你是不是做錯了。”
沈曜文壓下他手心,笑了:“是我的。”
我驚訝不已,趕緊攔下:“這個你吃不了!太生了!”
“沒關系,你能吃,我也能吃。”他溫柔地看着我說:“我就想試試你的生活。”
我挪動兩下嘴巴想些話,見他如此堅定,只好閉嘴不談了,他這眼神擺明就是非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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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這下不止用怪異眼神看我,還看他了。當即讓我案子惱火,表情冷下來,冷沉斜眼看他:“服務員,叫你經理過來。”
服務員跟沈曜文都不明所以,叫來了經理,經理問我哪兒服務不周,我冷笑指着剛才的服務員:“你把他辭了,我給你十萬,當作補償。”
經理吓一跳,忙不疊說:“這位是新來的,請你見諒。”
我呵呵兩聲:“我不想見諒,我只想讓他離開我視線。”
經理見勸不動我,只好答應了,當着我面把那服務員的工資結了,我這才放他們離開。
全程沈曜文眯着眼睛看着,并沒說話。直到結束,我才結束惱火,看到他這眼神,頓時有些尴尬:“抱歉,我太壞了……”現在的我,有些難以判斷什麽是好壞了,只能從旁人的眼神中判斷。
沈曜文眼底帶着溫暖笑容,瞧上去卻是相當高興,他抵着自己下颚一直含情脈脈看着我開口說道:“哪有,我只是高興你居然因為我而生氣,健雅,你怎麽變得這麽可愛。”
我愣住,臉漸漸發紅,心想你也變得挺可愛的。
我沒說話低頭,裝作沒事說:“不要勉強你自己,點到就止就好……”
他眯着眼笑得很溫柔:“好,吃不完我的給你。”
我也沒辦法一次性把事情都告訴他,大概只說了在什麽時候末世,他問道末世時候他有沒有在我身邊,我直言不諱說有。
他驟起眉頭,對那個自己的表現相當不滿:“‘我’在你身邊,居然還讓你變成這樣……”他本來就心疼我當時受到的痛苦,現在就更加一臉的慚愧了:“怎麽‘我’這麽沒用。”
我搖頭告訴他:“你保護得我很好,你也知道我有那個病……我是病發而死的,跟你沒關系。”
他抓着我的手不放,沉默不說話。在車上他開着車,我坐在副座,他許久才突兀說道:“那末世也不算多壞。”
“怎麽了?”我有些驚詫問他,怎麽有這想法?
他笑了說:“至少讓你擺脫了這個病的痛苦。”
我:“……”曜文啊,你這麽說好像有點不厚道啊,我一個人怎麽跟全世界比呢。
系統聽到我心底這句話,差點喜極而泣:【早該竄合你們兩個的,你終于有正常想法了。】
我:……
自從跟沈曜文坦白,他就幾天沒回家,我以為他去軍訓去了,也就沒管了。這幾天閑着,我就想讓趙舒教我開車,以前就算二十多歲,也沒學過開車。現在沈曜文不需要用趙舒來監視我了,自然我需要解放一下趙舒這個人力了,沈曜文未來的幾個心腹,都是靠趙舒牽連在一起的,必須有趙舒去引發事件。
趙舒非常不同意,還第一時間通知了沈曜文,沈曜文打電話回家,焦急地勸我,明顯是不願意教。
我平靜告訴他,不教?可以啊,我兩條腿也可以走的,估計沒幾個小時也能回去市區。
這個事上我不會退步,我很久沒威脅他,他很快就投降,我當真一個人偷走,萬不得已只好答應,借機強加條件,要我兩天之內學會,否則就不教了。
我皺皺眉頭也答應了,心想應該并不難,以前我見沈曜文考車牌,也就考試前去幾天訓練,一次性就過了。
結果,結果我發現我現在的手腳和諧度,學這玩意兒就是為了拿右腳欺負我可憐的左腳。
沈曜文抽空回來在別墅旁邊的平地上教我,壓根不敢放松,一只手搭在擋盤旁邊,一只手虛晃着在方向盤上,随時随地停止,嘴巴沒完地叮囑:“離合,換擋,慢慢來,一二三加上去,不可以一下到達五檔!踩剎車!”
我大力地踩下去:“額……”好痛,踩着左腳了。
沈曜文直接拉手剎,把穩方向盤,松口氣,緊張過後,卻是一臉的笑意盎然,挺高興地說:“健雅,你還是放棄吧,如何。”我學不會感情他高興得不行。
我有些賭氣了,呢喃:“不行。”
他突兀靠近過來,熱息噴在我嘴唇上,壓在我身上親在我嘴巴上。我不明所以看着他,他苦笑說:“沒辦法啊,看到這麽認真的你,我忍很久了。”
我:“……”我這可是為你着想啊,你倒是吊兒郎當好像事不關己,氣死我也。
他正要下嘴來第二口,我微微睜大的眼睛看見他那邊窗口有人帶着笑臉看着我們,淡定地推開他了。
外面的是威尼斯,沈曜文也有些吃驚,為我整理了下衣服,搖下窗口用禮貌的笑容說道:“原來威尼斯先生有偷窺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