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沈曜文洋洋得意告訴我, 上次停掉的社團活動批準了,下周末就去玩兒。我都快以為這就是他跑去幹副秘書的原因。
他現在作為副秘書,在團裏有相當大的發言權,他正煩惱提倡哪種活動,我看到裏面游泳項目的不少,頓時苦惱了跟他說,我不會游泳。我這個身體僵硬度, 游泳只有“潛水”的份兒。
也不知道沈曜文是不是故意幸災樂禍,立馬精神奕奕雀躍不已地直接二話不說選擇了去游山玩水,去的地方不是水上樂園有救生員蹲着, 頓時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沈曜文,你這是想幫我收屍的節奏嗎。
沒法子,臨近出發當天,那幾個小女孩就抓着個男孩兒找我來了, 老大遠就跟我揮手:“趙老師,這小子就是欠交作業的無賴。”
男孩兒立馬就火大了, 指着那嚷嚷的女孩說:“好啊,原來你這是騙我的,誰無賴了!你不就是個小無賴嗎!”眼神又委屈又傷感,說完瞪了我一眼:“你這個小白臉挺厲害, 把她迷得團團轉!好好的當自己小白臉得了,瞎管別人什麽事兒!”
女孩頓時生氣得直想抽他:“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東西,竟然這麽跟趙老師這麽說話!”
系統呵呵笑了:【小孩兒談戀愛了。】
我有些恍然大悟,看看他倆拌嘴, 許久之後等他們平靜的差不多了,就讓女孩們先走一步,剩下不耐煩正叛逆得很的男孩。看這表情,我怎麽總覺得面前站着的不是趙健帥就是沈曜文……
我天生跟小屁孩有仇?
我合上書本,看看他腳上,問他:“你這是故意想要退學?”
他頓了頓,咬了咬嘴唇,沒說話,好半天咬牙切齒說:“怎麽了,不行?”
我嘆口氣說:“如果你家裏出現經濟問題,我可以幫助你。”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了半天。我緩緩指着他的鞋說:“你的鞋出賣了你。”
他忙不疊去瞧,瞧不出所以然。我繼續淡淡說道:“你這雙鞋子,好像是Chanel,老佛爺Cara設計的運動鞋吧,正版吧,價值能上萬了。”
他登時愣住了:“你怎麽知道,這鞋子不是普通人家能一眼看出來是正版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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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是普通人家,但可惜,我對這些奢侈品沒興趣。我知道的原因是以前沈曜文很敗家,有很多名鞋,裏面就有這一雙,
我并沒有正面回答,只說:“你這鞋子看來經常穿,都有些髒了。你既然能買得了這種鞋子,家裏環境差不到哪兒去,同時對名牌跑鞋有一定愛好,因為你這雙鞋雖然是限量版,但2014年出産的時候計者并不出名,知道的人不多,對跑鞋沒有一定愛好是不可能知道,就算有能力也未必會用上萬元買它。”
男孩還死鴨子嘴硬:“我只是太喜歡這雙,怎麽了。”
我緩緩說道:“既然你這麽喜歡,你理該收好才對吧。這鞋竟然髒成這樣,你這麽喜歡跑鞋,連這牌子都知道,不該有很多名牌跑鞋可以替換,減少跑鞋的損耗,保養一下受損的跑鞋嗎。”以前沈曜文迷戀名鞋的時候,就這麽幹,不說藏品經常輪着穿輪着保養,深度熱愛的藏品根本不會穿,跟供奉祖宗似的擺在藏品庫最高“神壇”,沒事拿出來養養眼而已,問他這鞋穿上能有什麽感覺,竟然需要這麽多錢。他半天之後能答你,不知道。你繼續問,他就會不耐煩地告訴你,靠冥想不就知道感覺了?想象力真差。
我當時多少覺得沈曜文真是病不輕。
我接腔說:“這不恰恰證明,你并不是真正喜歡這鞋子,只是你已經沒有其他高檔鞋可以換而已,如果我沒猜錯,你已經把那些藏貨都賣了吧?
這鞋售價不菲,卻知道它價值的人不多,跟其他高價跑鞋不同,升值空間不大,買賣價格相差太大,你覺得太虧,所以寧願自己穿爛它也不願意賣吧,而且你突然啥高價鞋都沒有了,同學也會起疑吧。”
他深吸口氣,不敢置信看着我,手指顫抖地指着我:“你真是,真是……”
我挺直腰板,壓下他的手指,正經問他:“我看到你上一年的成績都不錯,今年才急劇下降。這個專業不浸淫進去,是沒辦法有好成績。我可以提供你資金,你繼續努力讀書。”對于這樣的孩子,我覺得不繼續努力實在太可惜。
男孩頓時變了個臉色,難堪地瞪我說:“我不需要你幫忙!”
我想了想,說:“如果你是因為喜歡的那個女孩才不接受,我可以告訴你,我對她沒興趣。”
男孩頓時臉色難看之極,指着我惱火說:“你什麽東西,以為自己誰!她哪兒不好讓你沒興趣了?”
我那個郁悶啊,我沒興趣還不行啊?現在的孩子,心思真是讓人難搞懂。
正罵的我高興,沈曜文從外面進來了,看到我們這場景,立馬就惱火地疾步過來:“你這小子怎麽回事呢?是我家寶貝的學生是吧,這麽不尊重老師,你是希望我教你怎麽尊重長輩嗎。”
男孩當即傻眼,被那個寶貝震的說不出話。
我咳嗽兩聲,有些尴尬,卻還是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沒興趣嗎。”
然後我抓過來沈曜文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鄭重看向男孩:“你知道了吧。”
男孩嘴巴半開,傻住了,沈曜文傻的更徹底,手指都忘了動彈,好半天拉扯我焦急說:“走,咱們去看看醫生!你發燒了?還是病糊塗了?”
我有些沒好氣:“怎麽,你不是一直很想這樣嗎。”
沈曜文立馬說:“我很想,可是你堅決不想啊!你一定是病了!”
我沒好氣搭理他,因為工作的關系,我包裏一般都會備着一疊支票,我拿出支票本子,根據他的學費寫上相等的價格,把支票遞給他:“現在你應該可以拿了吧。”
少年猶猶豫豫拿着,看到那數額,頓時尴尬地撇開話題:“真摳,一塊也沒寫多……”
……該給多少就給多少,不是借錢你而是贊助你,你應該偷笑了。
少年猶猶豫豫嘆口氣,給了我一個感激的眼神,沒有多餘的話,很快走了。
剩下一個沈曜文,見狀立馬就臉色變成黑鍋,質問我:“這小子對你有興趣?正在追你?”
我直喊冤枉:“那理該他讨好我才對,我幹嘛讨好他給他錢?”
沈曜文瞪我一下:“難說,你看你就經常同情心泛濫,人家裝可憐接近你,你就以為人家是真可憐。”
沈曜文一旦起疑心病,那得用很大精力為自己洗白。我可沒這麽多精力,索性沒管他,反正我跟那男孩以後恐怕沒啥交集了,他想發飚也找不着理由。
為了讓他安心,我已經沒啥工作額,索性今天啥都不幹,跟他一起回去。回去之後發現他已經收拾好昨天出發的裝備,甚至泳褲都給我準備好了,雀躍地拿着那小褲衩在我褲裆前量來量去。“這條會不會太緊了,顯得形狀都出來了。”自己呢喃到這裏,他就驟緊眉頭,索性扔到床上。“不帶這條了。”
我頓時高興,點點頭贊同,于是便看見他拿出一個袋子,倒開袋子,散開一床子的內褲。“幸好我各種花紋各種尺寸買了不少,咱們慢慢試。穿着褲子試不清楚,要不脫了?……嗯,既然都脫了,要不咱們幹點別的再試?寶貝兒我可是因為你這麽忙好久沒那啥了……”
我:“……”好想拿這些玩意兒封住你嘴巴。
我沒如他所願,明天可是要下水,關乎我的“生死存亡”,我得早點入睡,不然沒精力“浮屍”淹死我怎麽辦。第二天我們大包小包出發,都是沈曜文收拾的,啥都收了點,甚至連鍋鏟都帶上了,我都看傻眼了。沈曜文不大在意說,他們家裏的鍋鏟是最好的,社團的人希望他帶上,所以只能委屈咱們了。
于是大清楚我們倆一人“背”着一鍋出門到了學校門口集合地點,前無史例地多麽希望,趙舒在現場幫忙帶着。
人家看到我們這囧樣,立馬上來獻殷勤接過所有行李。沈曜文作為團裏重要人物,立馬就圍了不少人過來,笑問他:“這就是你老說的那個同居對象?”
沈曜文很快跟他們打成一片,笑罵他們:“就是,你們小心點啊,你們可不能惹哭我的寶貝兒,否額有你們好果子吃。”
衆人忙不疊都說不會,竟然也不尴尬,看來沈曜文确實沒少在他們面前提起我,都習慣了。
我們上了四十人大巴士,沈曜文讓我往裏坐,擺放好行李自己坐到外面那一張,沒怎麽說話,眼皮有些下墜,我就知道他昨晚我睡着之後收拾太久東西了,便在他耳邊呢喃:“昨天你應該叫醒我的……靠我肩膀上睡會兒吧。”
他也不掙紮,放下我倆的座位,靠我肩膀咂咂嘴巴含糊不清呢喃:“幹嘛叫醒你,我說過了,今天是帶你出來玩的,不是讓你受罪的……”說着說着已經進入半睡的狀态。
我眯着眼睛笑了,沒說話。團員們斷斷續續都來了上車,有些人經過跟我打招呼,我做出噓的動作,指指沈曜文示意。大夥都有意識不大聲喧鬧了,反正現在大清早,誰都沒有心思玩鬧,一上車睡覺的不少。
個些孩子苦笑呢喃:“你們處的真好,好像兄弟。”
我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