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是自然， 藥也有好聞和不好聞的， 我自然不會讓自己身上帶着不好聞的味道。”謝道微一副你少見多怪的語氣說道。
“可味道為何還會變呢？”莫閑又接着問道， 若說體香不應該是固定的嗎？
“身邊的味道本就是會變的，你身體健康的時候，和身體不好的時候，體味不同，常食肉和常食素，味道又不一樣，一般來說， 身體好的時候， 體味比身體差時好聞，食素的比食肉的好聞。何況我以自己的身體為載體練藥，所用藥物不同， 自然味道亦不同。”謝道微今日倒是挺有耐性的替莫閑解說。
“這樣啊， 那我那麽愛吃肉，不對， 我吃得雜， 啥都愛吃，以前天天吃毒，豈不是會很臭。可我聞不到自己臭啊， 你幫我聞聞看， 我是不是很臭？”莫閑很緊張的把自己身子也湊近謝道微， 讓謝道微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到底是不是臭的。
莫閑整個人都快貼到自己身體上， 這樣的姿勢讓謝道微很不自在，因為從來沒有人離自己這麽近過，最誇張的是莫閑真把腋下湊近自己。若是平日，謝道微肯定直接把莫閑扇飛了，可今日想到莫閑等了自己一日，便忍住。不過離得這麽近，她确實聞到莫閑身上的氣息，并不難聞，甚至還有一股淡淡說不上是什麽味道的少女馨香，以前她倒是沒注意過，大概是因為自己身上的藥香味要濃一些，蓋過去了。
“什麽樣，有味道嗎？”莫閑很緊張的問道，顯然她很在意自己身上沒有沒怪味。
“有，很臭，所以你快給我滾遠一點。”謝道微說着，輕輕推了一下莫閑，讓她離自己遠一點，兩人離的太近，讓她很不自在。
“真的？”莫閑不死心的聞自己的腋下啊，自己沒聞到什麽味道啊！難道是因為自己天天聞習慣了，不覺得，可其他人也沒人說過自己臭啊。
“以後我還是不吃肉吧，可不吃肉，吃飯就沒那麽香了，要不，姐姐你的藥也給我熏一熏？”莫閑顯然對吃肉這件事情是難以割舍的，可是她又很想自己也像謝道微這般，香香的，一想到謝道微覺得自己身上味道不好聞，就很介懷，甚至比當初介懷自己身上黑還要介懷。
謝道微見莫閑糾結于自己臭不臭的問題，就覺得好笑，不過她可沒空繼續陪莫閑瞎鬧。
“你坐好了，你到底哪裏不明白？”謝道微言歸正傳的問道。
莫閑見謝道微一臉肅然的樣子，只得把自己很臭這事，暫時放在心裏，把注意力收了回來，也不敢湊謝道微太近，就怕謝道微又從自己身上聞到什麽奇怪的異味。
對于陽晨劍法，莫閑其實沒有太大的疑問，剛才随意瞎扯的借口，那就只能裝作認真讨教的樣子，然後聽謝道微解答。
明明大部分都是懂的，但是聽謝道微說的時候，莫閑竟不覺得枯燥，心想，謝道微的聲音還是蠻好聽，就是這嘴巴平日不愛說好話，非要把話說得那麽難聽。其實謝道微也長得特別好看，其實謝道微長得不是太像夫人，只是初見的時候覺得有些像，但是越大越不像了，五官還要更精致，她覺得再過些年，謝道微應該會比夫人更好看。估計謝道微長得像她爹，好像是什麽楚家公子，好像也有一個了不得的身份。據說那個楚公子也是俊俏得要命，見過的人都說，楚家公子世無雙，只是可惜身子不太好，病怏怏的。據看過的人大部分人都說比她爹要好看，氣質還特別好，但是也有少數幾個覺得她爹更俊俏一點，只是因為身份地位不如楚公子，又是吃軟飯的，所以還是比不上楚公子，氣質高貴，讓人心悅折服。然後還有人說，謝道微越大越像她爹了。
這些都是莫閑忙裏偷閑和府裏的丫鬟嬷嬷唠嗑的時候，聽來的。她當時就想了，夫人就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以前莫閑還很好奇那個病死的楚公子到底有多俊俏了，畢竟她都沒見過比她爹更好看的男人，不過如今看着謝道微，她可以想象出那楚公子到底有多俊俏了。
“啪。”謝道微見莫閑正看着自己，然後神游太虛，謝道微皺眉，她用書拍了一下莫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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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閑摸了一下被拍疼的頭，這才發現自己盡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八卦了。
“如果你沒有心思聽，何必浪費我的時間？”謝道微明顯語氣不悅說道。
“我有在聽，只是我正在一心二用，我都聽懂了。”莫閑狡辯道。
“我剛才說了什麽？”謝道微有些不信的問道。
莫閑便以自己原本的理解向謝道微說了一遍。
“既然都懂了，你可以回去了。”謝道微見莫閑果然是懂的，雖然她不曉得莫閑是原本就懂，還是剛才真的有在聽。
其實莫閑還想多呆一會兒，雖然她也不曉得自己留下作何，反正她就覺得自己願意在謝道微身邊呆着。自己為什麽願意在謝道微身邊呆着呢？一定是謝道微很香的緣故，沒錯，就是這樣。說到香，莫閑又想起自己剛才被謝道微嫌棄臭的問題，就馬上起身了，她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
“姐姐，你也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莫閑說着，就起身回去了。
回到自己院子，見水香并不在自己屋子，她便去了水香的屋子。
她見水香正在房間繡一朵桃花手帕，眼見着都快繡好了。
“水香姐姐，你這手帕繡得真漂亮，可是送我的？”莫閑笑着問道，她覺得水香真是心靈手巧，又溫柔體貼，以後一定是個賢妻良母，都不知道哪個男人有這個福分。
“嗯，我見你有一條手帕，整日帶在身上，看着有些舊了，卻不見你換掉，我便繡一條新的送你。”莫閑的所有衣物都是水香備的，自然是知道莫閑身上有條手帕，整日帶在身上，只是她不知道莫閑這條手帕的來歷。
莫閑知道水香說的是謝道微那次扔在自己臉上的手帕，她開始留着，是因為那條手帕有藥香，能緩解她的毒。後來手帕上藥香早就沒了，但是手帕畢竟陪她度過最艱難的日子，自然就舍不得扔了，後來留在身上的時間越長，就越舍不得扔了。
“那手帕用得久了，也用慣了，也有感情了，不是一定要換掉，不過水香姐姐送我的手帕，我一定好好保管。”莫閑說道。
“這手帕哪裏來的，看料子極好，繡工也是一等一的繡工，像是府裏特別給大小姐和夫人備的料子。”水香好奇的問道。夫人和大小姐所有用度，都是府裏最好的，就算莫閑變成了謝家的二小姐，所用用度也只是等同于謝璋，比起大小姐，還是略有差別的。
“不曉得，我剛入府那下，我爹給的。”莫閑扯謊道，她并不想讓水香知道自己藏了謝道微的手帕藏了好幾年。就怕水香用那種了然的笑笑自己，總覺得會很羞恥。
“難怪。”水香一下子就信了。
“水香，你聞聞看，我身上是不是很臭呢？”莫閑可惦記着剛才謝道微說自己臭這件事。
“沒有啊。”水香沒聞就回道，她在莫閑身邊呆了五年，莫閑身上哪有什麽臭味。
“你聞聞看，再說。”見水香不聞就回答，覺得水香的回答不夠有說服力，便讓水香好好聞一聞再答。
水香無奈，不得不聞了一下。
“确實沒有什麽怪味，你這是怎麽了？”水香問道。
莫閑便把謝道微說自己臭的事情告訴水香。
“我确定你身上沒有什麽怪味，一定是大小姐故意逗你的。”水香笑着說道，她很難想象大小姐肅然的一個人，竟然會故意诓莫閑。
“真的？”莫閑聽水香這麽說，還有些不放心的反問道。
“真的。”水香肯定的說道。
見水香說得這麽肯定，莫閑這才稍稍心安。想到謝道微身有藥香，她突然好奇，水香身上是否也有香味。于是莫閑湊近水香，聞了一下水香身上的味道，果然也是香的。
“水香姐姐，你也是香的。”莫閑對水香說道。水香雖然也是香的，但是她還是覺得謝道微身上那股藥香，似乎更吸引自己。
“你也是香的。”水香不禁莞爾說道。
“真的？”莫閑問道，不确定的問道。
水仙點頭，她把線頭剪了一下，把剛秀好的桃花手帕，送給了莫閑。
莫閑很是高興的接過桃花手帕。之後，兩人又說了些話，莫閑才回自己的屋子。
回到屋子之後，莫閑把謝道微的手帕，和水香的送的新手帕擺在一起，她想還是水香的新手帕好看，桃花粉嫩嫩的，她很喜歡。但是對于謝道微的手帕，她還是舍不得扔，她拿起謝道微的手帕，不自覺的放在自己鼻尖嗅了一下，只是這手帕常年放在自己身邊，早就沒有謝道微身上那股藥香，莫名的，有些失望。她都有點想把手帕往謝道微身上放一放了，吸一吸謝道微身上的香味了。
次日，莫閑還有些不放心，便問了好幾個和自己相熟的丫鬟，甚至問了白術，以确定自己身上确實沒有什麽臭味。謝道微可真壞，故意騙自己，莫閑心裏不滿的想到，她真的是擔心壞了，就怕自己真的很臭。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她也聞了好多個丫鬟身上的味道，于是莫閑得出結論，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香的，但是也有不少女子身上也是香的，但是聞過這麽多，她始終還是覺得謝道微身上那股藥香，是最好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