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歌半被罰

“當誅!”

“當誅!”

“……”

內堂震蕩,聲勢滔天。外堂弟子受驚不小,一個個心急火燎湧到內堂外圍,趕緊伸長了脖子往裏窺探。

只一眼,他們便亂了心神。

數丈金人冷然屹立,莫大威能透體而出,根本不是他們這群後天之人所能承受。幾個後天五層弟子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趕緊慘白着臉捂着胸口倒退出去。

三個外堂幫主修為皆在後天十二層巅峰,此刻也難受得身冒冷汗,但卻又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勉力站在幫衆前頭,眼也不眨地仰頭望向那讓他們又敬又畏的符人。

他們還不知道,那丈餘符人裏面,是前段日子将他們撂翻在地的闾丘歌半。若是他們知曉了實情,也不清楚這三位外堂幫主會是怎樣複雜的心緒。

“當誅!”

“當誅!”

“當誅!”

“……”

吼聲一浪高過一浪,暗暗凝結內力,向着數丈符人咆哮而去,激憤浩蕩,摧枯拉朽,似乎要将這符人生生絞成粉碎。

符人內的歌半根本無暇理會,一連吞了數粒蓄靈丹,抓緊時間将澎湃藥力順着各處經脈引導疏散,以期快速補充身體消耗的靈力。

若是闾丘常德頂不住衆人壓力,要将她就地正法,那她就只有再戰!

廣場之內,沉默者面寒若冰,叫嚷者喜難自禁。

Advertisement

“呼 ̄ ̄”

長籲一聲,歌半緩慢睜眼,環視一周,将目光鎖定那得意忘形大吼大嚷的闾丘常玺。

“哼!今天就拿你這老小子儆猴。”

眸乍冷,十指猛然一翻。

滔天聲浪之中,黯淡符人陡然金光大振,無邊倨傲。

衆人皆愣,聲暫歇。

一條巨臂半空橫掃,揚起罡風瞬間撕裂無數內堂弟子發冠衣袍,獵獵有聲。

“啊 ̄ ̄”

一聲驚叫!

衆人定睛望去,只見那闾丘常玺整個人完全被捏在了巨掌之中。雙手雙腳皆被束縛住,動彈不得,只剩脖子以上還能轉動出聲。

“歌半,不得胡來!”闾丘常德禦劍飛向符人,趕緊出言喝止。情勢本來就對歌半不利,這丫頭可不能為着一時痛快,罪上加罪,将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小賤……”眼珠子慌得要瞪了出來,闾丘常玺梗着脖子,怒視那巨大符人,卻不想符人威壓之下瞬間敗陣,嚣張之氣即刻變軟,須臾改口哀求道,“歌半……放……放了我……”

歌半捏着闾丘常玺,眼露不屑,冷笑,。

“呼 ̄ ̄ ̄”

歌半!那符人裏面竟是闾丘歌半!

遠遠觀望的外堂弟子,身子齊齊一震,心中不禁驚嘆道:這“妖孽”竟然撒野到了內堂地盤上!

闾丘歌半,這該死的丫頭,不得不說……真是好樣的!

哈!哈!哈!

什麽叫風水輪流轉?!

向來被內堂鄙視欺壓的外堂弟子,雙手握拳,胸中一陣激蕩。

“放了你?”

虛立在符人胸口的歌半可沒那麽好心,左手翻動,那符人左掌便握成了金色大榔頭,像釘木樁一般,朝着闾丘常玺的腦袋錘去。

“梆梆梆梆……”

一錘接着一錘,一聲接着一聲,錘在闾丘常玺的腦門。

“梆!”

“讓你嚣張!”

“梆!”

“讓你殺我!”

“梆!”

“讓你嚷嚷!”

“梆!”

“讓你不聽族長命令!”

“梆!”

“這是在替族長教訓你!無視族長命令,不殺你,是族長仁慈!”

“梆梆梆梆……”

錘一下,呵一句,歌半義正言辭,将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同時榔頭力道也控制得極好,并沒有讓闾丘常玺立即殒命,卻是讓闾丘常玺羞得無地自容,羞憤欲死。

一個族中築基期長老,當着衆多內外堂弟子的面,被後天弟子當木樁一樣夯擊捶打,日後哪裏還有臉面見人。

若此事擱在闾丘常德和闾丘常武身上,恐怕早就悲憤得當場自爆。那闾丘常玺惜命怕死,根本沒自爆的勇氣,所以只是羞憤“欲死”,還沒有真的尋死。

“歌半……住手。”

闾丘常德和一衆長老看得老臉直抽搐,這闾丘歌半,終究是小孩子心性啊,哪能如此羞辱族中長老!那闾丘常武等人憤怒心驚,皆在心裏面偷偷捏了把汗,萬分慶幸符人手掌裏的不是自己。

如此被虐,感同身受啊。

“刑堂堂主!”闾丘常武實在看不下去自己人如此慘樣,忿然出聲,“闾丘歌半大逆不道,還不正法,更待何時!”

“哼!”歌半一擡手,将還剩半口氣的闾丘常玺抛給闾丘常武,冷聲道,“闾丘常武,你不尊族長之令,恣意妄為,究竟你是族長還是你準備篡位做族長!刑堂堂主,觊觎篡奪族長之位,該當何罪!”

呵,族規?依照族規,你闾丘常武更是該死!

“這……”

闾丘常彥不敢吭聲。

在場之人都知道歌半說的是事實,但誰又敢輕易動闾丘常武,畢竟闾丘常武身後也有一股勢力。

“你若為難,那歌半可以代你行刑。”能打倒一個是一個,就算不能幫族長大伯清理門戶,也能打壓一下闾丘常武一派的嚣張氣焰。

哼!她闾丘歌半不能白受人欺負!

符人昂首,數掌凝出。

根本沒料到闾丘歌半還有力再戰,闾丘常武等人大驚,數柄飛劍急旋嗚鳴,呈攻擊之勢。

幾位築基期五層長老,向來中立,但若歌半不敵,自是要即刻出手相幫,不為闾丘常德,只為闾丘歌半。

“胡鬧!”闾丘常德猛然大喝,一道真元凝聚的氣牆便阻在符人與數柄飛劍之間。他心中自是感激歌半為他挺身,但身為一族之長,卻不能讓事态繼續擴大:

“大敵當前,爾等不思對外,卻在族內大打出手,自傷經脈,如何對得起闾丘家先祖!闾丘歌半,你以下犯上,目無尊長,罰你在後山面壁三年,你可領罰?”

“那闾丘常武無視族長命令,又該如何!”面壁三年自是無所謂,歌半也落得清淨。但是那闾丘常武若相安無事,她又如何甘心?

“刑堂堂主,你說。”對闾丘常武的責罰,闾丘常德不便出言。

“依照族規,”闾丘常彥清了清嗓子,那闾丘歌半給闾丘常武定的罪只是“無視族長命令”,就已經是給了族長臺階,若是歌半一口咬定闾丘常武“觊觎篡奪族長之位”,那可就難為真真難為他了。“闾丘常武身為族中長老,無視族長命令,但念在并未造成惡劣影響,且多次護族有功,酌供奉減半三年。闾丘常武,你可認罰?”

“哼!”闾丘常武自然不認,供奉減半是小事,但他丢不起那人。

“不認罰,就打過!”歌半也不相讓,若不是給族長面子,為大局考慮,歌半豈會讓闾丘常武輕易逃脫。

“小妮子,別太嚣張!”闾丘常武氣粗了脖子,雖然他不服闾丘常德,但卻不得不認同闾丘常德的大局觀,現在內鬥,豈不讓那幾家看了笑話,白撿了便宜。大義凜然,闾丘常武怨聲道:“為了家族,老夫認罰便是。”

“哼。”斜睨闾丘常武一眼,歌半收了符人之威,沉聲道,“為了家族,歌半認罰。”

------題外話------

謝謝收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