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這次赴宴，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萬一到時候真捅了什麽簍子，我也能右手抽刀自衛，左手護錢活命。其實在剛穿過來的那日，就已經備好這兩樣東西了。武器和錢財，分別藏于自己的兩靴之內。
轎子很快便抵達了皇宮城門。看來這王府距離皇宮還是蠻近的，是個靠近市中心的好宅院。
守城的侍衛見了是我的轎子，便躬身說，“只有親王才能乘轎入城。請寇王爺下橋步行。”他那個寇字咬得很準，我想，這裏的異姓王爺到底是有多受歧視啊！
迫于無奈，我只得跟着個帶路小侍衛徒步前行了。身後跟着的是我府上的兩名侍從——宋翔和甘予。我看他倆機靈能幹，就調到自己的身邊了。
這麽緊走慢走，終于到了群臣等候的大殿了。可這門外的守衛又發了話。
“請王爺脫靴而入。”
神馬？脫靴！我的靴子，豈能容他人想脫就脫的！
眼見躲不過，便找了個理由暫且離開了殿門。叫宋翔和甘予二人在殿前候着，自己則想尋一處僻靜地，将靴子裏的匕首和錢取出來。
本想着皇宮搜身，向來只是摸摸軀幹四肢。卻不曾料到這進宮殿還要脫靴才能進入。保命計策失敗，現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若遇張良計，我就不信我一個現代人能沒有過牆梯！
等到再次回至大殿門口時，裏面人聲嘈雜，像是晚宴就要開始了。我被引致一處偏僻角落坐下，心想這異姓王爺果然是受歧視啊！
我照着大家的姿勢，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宋、甘二人也跟着跪坐在了我身後。
殿內忽而寂靜起來。緊接着一聲洪報：“皇上駕到！”
便見着一位着明黃袍的人從殿後走出，坐在了那中間的一把龍椅上。
緊接着，衆人拂袖舉止額頭，山呼萬歲。
呵呵，這情景在電視裏見得多了，現在自己能親自做起來還真過瘾。我便異常賣力地喊那幾句萬歲，結果引得旁邊的那位同仁側視了我好幾眼。
酒宴在絲歌舞，觥籌交錯中就開始了。
可惜我看不清那皇上的模樣。一是因為天家威嚴，他冕冠前飾有垂旒，二則是因為我所處的極偏僻的位置。不過看他剛剛步伐矯健，身姿挺拔，應該歲數不大，至少不會是個老頭子。
宴飲期間，看着對面的番邦使臣和皇帝及衆大臣們不停地喝酒，相互吹噓，我簡直都要睡着了。
酒宴過半後，一個外國使臣站起來說：“禀告天朝皇上，我們國王此次也要我們代他向天朝獻上一份禮物，來人。”
他一說完，就見三個金燦燦的人像被擡上了大殿，衆人見之，皆唏噓了起來。我看了眼那人像，不就是金子做的嗎，有什麽好如此震驚的？
“感謝你們國王的禮物，請代朕向他問好并至謝。來人……”
“請等一下，尊敬的天朝皇上，我們國王早就聽說你們天朝人才濟濟，我們送這份禮物的同時還想請教你們一個問題。我們想請教一下貴國的人才，看看這三個金人到底哪個最有價值？”
那皇上聽過後，只叫朝中大臣們上前去看。同時還請來了珠寶工匠師。但是經過檢查，這三只金人無論是質量，還是做工都一模一樣。
大臣們沒了辦法，這番使就得意起來，“想不到泱泱大國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啊！這叫我回去如何跟我的國王和臣民們解釋啊？說起來他們還不會相信呢！”
我在角落裏坐着，越聽就越憋氣。到底能有多難？我倒想起身去試試。這種情境，一般都是穿越者在最關鍵的時候想出了最佳的辦法，不但挽回了自己國家的面子，還會過瘾地反擊番邦一下。
就不信我這讀了快二十年書的“高材生”也會無能為力。于是潇灑起身，走向了大殿中央。
其他的大臣都已經看過這三個金人了，搖頭之後，陸續返回了自己的座位。現在只剩我自己一個人站在大殿中央了。受着衆人的期待與注視，還是頗為緊張的，尤其是還聽到人群中傳出的寇王爺，加油等鼓勵語句。
我摸着金人的手不禁抖了抖，三個金人已經被我仔細觀摩幾番了。根本，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啊！怎麽辦，番邦使臣用這種不可解決的問題來刁難，無非是想駁了這個朝代的面子。
即使背負着滿朝人期許的目光，我也無能為力。我開始悄悄地一步一步遠離金人，向座位退去，想返回自己的窩囊地。
“寇愛卿，可有解法？”
上面一直靜坐的皇上此時卻發了話。我抽動着嘴角，不好意思再向後退去，轉身對着那個座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我，微臣……”
“皇上，寇王爺想必是忘了取一樣東西了，老身這兒也有王爺想要的東西，請準許老身前去交給寇王爺。”我擡頭一看，是皇上身邊的一個老公公。雖不知他要幹什麽，但确實幫我解了圍，我立即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皇上準了他，老公公來到我身邊，“寇王爺，您要的三根細棒。”我看着他的手中有三根細條狀東西，一時滿腦疑問，不知他想做什麽？
“王爺有什麽盡管吩咐，老身可為王爺代勞。”
我一聽，原來這樣，“公公，您聽好了……”我附在那公公耳邊一陣細語，估計這位公公是有辦法的，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以自己的身份将辦法說出來，就讓我撿了個便宜。
我在老公公耳邊用二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講了一陣鳥語，就起了身。那公公也甚是淡定，對着我做了一揖，答曰“是。”然後就拿着三根細棒走到了金人身邊，然後将細棒分別插進了三個金人的耳朵裏。
衆人都注視着大殿中央，三個金人的反應。
結果，第一個金人，細棒從另一邊的耳朵裏出來了。第二個金人，細棒是從嘴巴裏掉出來了。第三個金人，細棒則是掉進了肚子，什麽響聲也沒發出。
那公公做完之後，就對着皇上及使者說：“皇上，王爺的方法已經證實了第三個金人是最有價值的。”
高座上滿面垂旒的皇上點了點頭，問道：“使者可滿意？”
番邦使者們聽後默默地點了下頭，之前開口的那個使者頭子起身回答說：“天朝果然人才濟濟，這位寇王爺的方法實在是妙。多聽少說的金人自然勝于另外兩個。”
時樣殿內的衆人才恍然大悟。
回到座位上的我不禁唏噓，原來如此。我們只想着金人的外在價值，而這位老公公想到的則是金人的內在素質。
03 浴池索求
一場隐形風波就這麽過去了。接下來，又是歌舞升平的場景。衆臣觥籌交錯，把酒言歡。這個朝堂的酒場不似歷史劇裏面拍的那麽嚴肅，衆臣們自顧自的玩樂交談，只不要大失了體面即可。
我擡頭，看了眼大殿正前方，只有他一個人是在靜靜地喝酒。雖沒有刻意為之，他仍給我一種世界審判者在高高的雲端審視着全人類的感覺。這個人到底是個怎麽樣的皇帝呢？
我悄悄地打量和揣摩着高座上的人，卻不想兩道利落的目光從細密的垂旒後面射出來。我立即低下了頭，端起自己的酒杯。
這個皇帝果然不一般，從這麽隐蔽的地方去觀察他，他居然也能敏銳地察覺到。
我不敢再亂打量，就趴在桌子上吃自己的菜。不想一個醉醺醺的男子趴到了我跟前，“寇兄，你今日怎的這麽大膽？就上了那殿中央去……不過你還真夠牛的，居然想出那麽個妙法子……”
他打了一聲酒嗝，又朝我靠了靠，“呵呵，是不是，前幾日被砸了腦袋反而換……換……”只不過他換字後什麽還未說出，就啪的一聲吐了，關鍵還是全吐到了我身上。
我最受不了這種酸臭腐味，立即起身去脫身上的髒袍，可那袍子扯來扯去竟揪不開了，氣得我頭都炸了，一失控叫喚了聲。
知道這次我是出定醜了，高回頭率地吸引來了衆人。高座上的皇上也似發覺這邊的情況了，低頭吩咐了下身邊的人。
只一會兒，就跑來個小太監，近我身邊說：“寇王爺可随我出殿清洗。”我在這兒也沒法待下去了，就跟着小太監出去了。
剛出了宮殿，那小太監說：“皇上派奴才來帶王爺您去沐浴更衣。皇上還吩咐說朝宴您就不用問了，清洗過後就可以回王府了。”
我點頭應了聲，心想着這正合我意。
跟着小太監回回轉轉終于到了目的地。
清凝池？是浴池嗎？這小太監剛停在殿門口，挂着清凝池牌扁的宮殿裏就出來了一幫人。緊接着我就被他們簇擁着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