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湖有情
養傷養了半月有餘,柳綻四人終于離開了這個陰森怪異,鳥不拉屎的地方。與來時的馬不停蹄不同,回去時她們甚至可以說是游山玩水。硬是比來時多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當然這樣做的目的,多半也是考慮到她的身體。
她并未痊愈,只是能勉強走幾步而已。因此一路都坐在馬車上,而同樣身為女性的付雪婵也借她的光坐上了馬車。雖然馬車總會有些颠簸,可大概是因為墊子太厚的原因,她覺得還是挺舒适的。一點也不比上一世的豪華轎車差。
就這樣她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青山樓。
青山樓還是以前的樣子。雖然她很久不在,可因為一直沒有開門做生意,倒也沒有出什麽亂子。
她原本想着回來以後就開門做生意,可是卻被人制止了,制止的人自然是葉蕭晟。
自從上次之後,葉蕭晟的态度就變得十分奇怪。很暧昧,對她也是悉心照料,卻沒有表達什麽。而許久沒有露面的019也沒有給她任何提示。
柳綻又實在弄不懂葉蕭晟的想法,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攻略。雖然她一直也沒怎麽攻略-_-#
回到青山樓以後,葉蕭晟将她嚴加看管了起來。她每天的事情除了躺在床上,就是躺在床上喝藥。好在葉蕭晟會買許多味道不錯的果脯給她,不然她大概會喝藥喝到哭。
直到身體大好她才被允許起床四處走動,那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她可以走動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被葉蕭晟拉着去了雲聚閣。
依然是那個雅間,柳綻優哉游哉的吃着芙蓉糕喝着茶水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葉蕭晟一杯一杯的喝着手裏的酒看着看風景的柳綻。
“你有事情要對我說?”柳綻終于受不了他的目光,喝了口茶水之後開口問道。
“我需要離開幾天,我不在的時候……”
“你要好好吃藥,注意休息。身體還沒好,不要太過操勞。”柳綻翻了個白眼。他要說的話她完全不用去猜,這兩天她聽得耳朵都長繭了。不過……
“你要去哪裏?”柳綻終是沒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
葉蕭晟只是搖了搖頭,卻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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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什麽時候離開?”見他不欲多說,柳綻也不再追問,而是換了一個問題。
“十天以後。”
聽了他離開的時間,柳綻對他的大概去向猜到了一些。也不再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反而轉移了話題。
回到青山樓中,她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劇情。确定了葉蕭晟離開是要進行屬于他的劇情。
在原劇情中,葉蕭晟有四個異性兄弟。四人都是從小颠沛流離,在市井之中長大,互相照顧着走過了一段最艱難的歲月。後來五人在江湖中都小有名氣,便建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實力——龍泉寨。
喜歡四處漂泊的男主自然不喜歡呆在龍泉寨中,反正他幾個兄弟也比較能幹,也就由得他四海為家。可是每當龍泉寨出現什麽危機時,他總是會回去的。
這次龍泉寨就遇見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似乎是因為最近龍泉寨聲勢壯大,附近的幾個勢力聯合起來打壓龍泉寨。
說是打壓,江湖人的打壓還不就是打打殺殺。
柳綻趴在舒适的床上,想了想有關于葉蕭晟的劇情,想着想着就那麽睡着了。
葉蕭晟離開的前幾天一切如常,兩人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完全看不出什麽異常。直到離開的前一天。
柳綻看着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又拉着她到處亂逛,不讓她回家的人。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古代的路燈只是蠟燭燈籠,并不能散發多少光亮,二人又沒有提燈籠。即使他們肩并肩站着,也看不清彼此臉上的表情,這讓她更加摸不透葉蕭晟的想法。
這些天以來他似乎有什麽難以決斷的事情,總是猶猶豫豫的表情。這模樣實在不符合他灑脫磊落的性格,倒是讓柳綻有些好奇他究竟碰上了什麽難題。
“我明天一早便離開了。”等了很久,葉蕭晟的聲音終于響起。
柳綻笑了笑并沒有說話,她自然知道他明天離開,甚至連他離開的具體時間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不在這些天你自己注意身體,等着我回來……娶你。”最後兩個字他是貼在柳綻耳邊說出來的,即使聲音很輕很小,但卻是十分堅定。
只是,他們什麽時候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怎麽她都不知道(⊙o⊙)?
看着仰着頭,一臉驚訝看着他的柳綻,葉蕭晟好心情的笑了笑。他的笑聲不若往日那般豪邁,反而低沉了許多。柳綻從未見他這樣笑過,笑聲卻意外的好聽。
就算柳綻臉皮在厚也忍不住紅了臉,低聲嘟囔:“誰要等你……”最後兩個字卻是怎麽都說不出口。
聽見她的話,葉蕭晟兩手搭在她雙肩上。微微低了頭,兩人距離很近,讓柳綻能清楚的看見他臉上認真的表情。
“一定要等我回來。”他的聲音認真而專注,倒是讓柳綻不知如何回答。他也沒有聽她的回答便轉身離開。
看着他逐漸被夜色阻隔的背影,柳綻微微嘆了口氣。收回目光時才發現,原來她已經回到青山樓了。
嘴角微微帶着笑意,這人還真是……很細心吶。
回過頭卻發現管家福伯此時正在站青山樓門外,一雙有些混沌的眼睛帶些揶揄的看着柳綻。
柳綻紅着臉輕咳了兩聲,卻是沒有回到青山樓。而是運氣輕功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付千帆的小院黑漆漆一片,只一個房間點着燈,給來人指引方向。
挑了挑眉,她大步走了過去,也不敲門,直接推開了房門。屋內,付千帆正在燈下看書。燭光打在他側臉上,倒是少了平日裏的冰冷,多了一些柔和。這樣的付千帆卻是少見。
見她如此,付千帆也不惱。而是合上了書籍,從衣襟裏翻出一個白色瓷瓶放在桌子上。
瓷瓶不大,樣式也很簡單,看起來并不值什麽錢。柳綻見了卻十分高興,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放在衣袖中,這才道了句謝。
“你有沒有想過,他不告訴你是不希望你去。”就在她快要踏出房門的時候,她聽見付千帆的聲音。
柳綻停了下來,轉身看着付千帆。她并不是很明白付千帆對她說這些話用意何在。他們二人的關系,并沒熟悉到可以談論這些。
“也許會很危險,所以他希望你可以留在這裏等他。”付千帆繼續說,算作解釋。看得出他不太習慣這樣與人相處,語氣有些生硬。
“那又如何?”柳綻反問,看向他的目光中帶着笑容。
付千帆卻明白了她的意思。危險又如何?他希望她安全呆在這裏又如何?她不是那種把時光消磨在等待中的人。
與其等待,不如行動。
付千帆垂眸,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可明明他有很多話對她說。想問她不是葉蕭晟行不行,是他……行不行?這些話好像魚刺一樣卡在喉嚨中,想拔卻始終拔不出來。也許因為葉蕭晟是他朋友,也有可能因為他知道答案一定不是他想要的。到最後,他經也不知道是哪個原因大一些了。
柳綻向來聰明,在平日嬉笑怒罵的姿态下隐藏着一顆七竅玲珑心。她怎麽會不懂他對她的心思呢?她只是不想讓他說出口,也不想回應他罷了。
不大的房間中十分安靜,只有蠟燭燃燒的聲音。明明每日都是這樣,可今日卻又覺得有些寂寞了,大概是因為她來過,又離開了吧。
最後望一眼她離去的方向,關上了被她推開的門。
第二日清晨。
天色才微微泛白,一名面如冠玉的白衣公子牽着一匹紅色馬站在官道中央,東張西望的似乎在等什麽人。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見了他這樣的樣貌都會小心翼翼的看上兩眼,他也不生氣,好脾氣的對人笑笑。笑容溫和中帶着些肆意,讓人不自覺的産生好感。
葉蕭晟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對一個姑娘笑的燦爛,惹得小姑娘面紅耳赤。
停下了腳步,目光緊緊鎖住她的身影。他沒想到她會給自己這樣一個驚喜,讓他高興地不敢在踏出一步。生怕是他出現了幻覺,再向前走一步這個沐浴在清晨陽光下的人就會消失。
他看見她對自己招手,動作說不出的歡快。過了一會,沒耐性的她索性牽着馬走了過來。一步,兩步……距離他越來越近。他竟難得的生出一絲緊張感……
柳綻看見他站在那裏動也不動,便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點過來。可他仍是不動地方,只定定的看着她。無奈的她只能牽着馬走過去。
剛剛走到他身前,就被他狠狠抱住。柳綻悄悄紅了臉,她還從未和他如此親密過。
這個擁抱很短暫,短暫的讓人覺得這只是個錯覺。可他們都知道,這是真實的。真實到她可以聽見他的心跳,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