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前兆

“沐!”

“你滾出來!”

“阿瞞!別這樣!”

“...左小姐,我希望你能充分的給我解釋清楚。”沐左鴻撐着身子站起,右手緊握着鋼線鋸,左手向後虛攬着護住一邊大翅殘破不堪的索斐娅,額角的青筋突起。“不然,我可能就不只這麽客氣了。”

其實事情簡單至極,不過是索斐娅對于左莙的忠誠度提出質疑,而阿瞞則反唇相譏,兩人一言不合便動手打了起來撕扯了個天翻地覆。原本根本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争吵,可惜這裏面還纏了個左莙,事情就好死不死的複雜起來了。更不用說索菲亞吐出來的毒粉還誤傷到了左莙,那在阿瞞眼中就更是了不起的大事了。

話音剛落,沐左鴻猛地将頭向左一偏,臉頰堪堪擦過對面擲來的兇器。那東西深深紮入他後方的牆面,以釘入牆面的位置為中心向外延伸出幾條細微的裂痕。他用餘光瞥了一眼,手中的武器幾乎要抽過去了。

那是顆牙。

殺傷力幾乎媲美鋼标的牙。

他咬緊牙關狠盯着左莙身旁同樣緊盯着他身後索斐娅的阿瞞,渾身怒氣滿溢。

若不是是有求于人...

“阿瞞別鬧了!快道歉。”左莙捂着嘴咳了兩聲,紅着眼眶甕聲甕氣的扯了一把阿瞞。

“不。”

阿瞞斜睨着沐左鴻的方向,幽藍的眸子燒着業火。他矮下身段将左莙完全的護在身後,微微壓低頭伸長脖子,出人意料的從斜刺裏朝索斐娅吐了顆牙。 沐左鴻瞳孔一縮,手中的鋼線鋸刷一聲甩出去在半途截擋住了他的攻擊,收回來的武器再順勢一抖,朝着他下半身直直紮過去,阿瞞迅速向後一撤,鋼線鋸頂端的線镖砰一聲□□了客房的木質地板上,回撤的時候拽起了一大片碎屑。

“夠了!阿瞞,你別孩子氣了!”左莙勉力支撐着身體拽着他的胳膊向後狠狠一帶,終于讓他不情不願的退到後面。她又轉頭看着對面的沐左鴻。“沐左鴻,你也給我可以一點,別在別人的家裏亂來!”

“那就要看左小姐你的誠意了!我可不知道什麽樣的【孩子氣】能把我妻子傷成這樣!”他跨前兩步,語氣冰冷。

“沐...”一直沉默的索斐娅因為他的措辭而紅了耳尖,拽拽他的袖子,小聲叫了他一聲。

“...什麽?”沐左鴻深吸口氣抑制住話語中翻騰的怒氣,回頭看向她。索斐娅向他微笑一下,慢慢走出來靠近左莙,在她面前接近半米的地方規矩的跪坐下來,迎着左莙的目光望了過去。

“是我誤會左了,我以深林王蝶一族王女的身份向您致歉。”她說着,雖然面無表情,卻難得的向着他人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索斐娅!”沐左鴻愕然。

“你...你不必這樣的,你說的很多是事實,而且确實是阿瞞行為過激了。”左莙倒吸口氣連連擺手,扯了一下身後因對方先放低姿态而怒氣漸消,正偏着頭不看這裏的阿瞞。“好了,你也快點跟人家道歉。”

“......”

“快道歉!”

“......”

“...無事,不過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索菲亞的視線對上阿瞞的,雖然身後那半邊絢爛華美的蝶翅被對方打得殘破不堪,言語中透出的堅定卻并未被扭曲。“沐與左确實是個例,但整體種族根性的低賤是不會被改變的。”她站起身來雙手置于身前,語氣平靜而不容改變。

“而被這個種族謊言與背信的天性所沾染的你也同樣低賤,魚類。”

“...我沒興趣改變你的看法,你怎麽看我也與我無關。”阿瞞長身直立,雙手抱起有些支撐不住,緩緩斜靠在他身上的左莙,斜睨着面前的索斐娅。“不過既然你認同了阿莙,那我也勉強向你道歉,我明天一早會幫你複原你翅膀上的破損。”

“不必了。”索斐娅搖頭,後退了一步。 阿瞞卻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向她伸出一只手。

“我堅持。”阿瞞斟酌了一下詞句。

“...好吧。”索斐娅點點頭接受了他的提議,卻嫌惡的看了一眼他的手,轉頭走回了沐左鴻身邊。

“...左小姐...這到...”

“不可調和的種族之争而已,具體的過程你還是問索斐娅吧。晚安了,沐先生。”左莙言簡意赅的解釋了事情的中心,在阿瞞懷中無力的擺了擺手。表示她确實沒有體力給他講述整個事件的經過,随後示意阿瞞帶着她回到二樓的房間。

“你以後別跟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又不是...咳...又不是小孩子了...”左莙脫掉破爛的上衣,閉上眼睛無力的靠在床邊深呼吸,試圖将肺中那些帶着嗆人香氣的粉塵交換出去。

“......”

“阿瞞?”

“.....”

左莙沒聽到身畔之人的回話,困難的睜開雙眼瞥了一眼,這一瞅不要緊,她結結實實的吓了一跳——

阿瞞竟然紅了眼眶。

“阿瞞!你怎麽了啊?身上...哪裏不舒服?還是疼...你...”左莙手忙腳亂的給他擦着微濕的眼角,口中一疊聲的問着,慌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好。要不是身體不允許,她絕對就直接跳起來奔到桌子旁邊去打電話叫醫生了。

她可從來沒見過阿瞞正經八百的掉金豆子啊!這是得多疼...

“阿莙...”他啞着嗓子叫了左莙一聲,伸手把她攬在懷裏,雙臂緊箍着她,綢緞般的長發披散開來落了幾縷在左莙的身上。

“欸,在呢。”左莙小心翼翼的回抱他,雙手輕拍着渾身緊繃,剛才身上那股疲乏勁兒因為精神緊繃着反而散了不少。

“阿莙身上很疼吧...”他抽着鼻子,一只手伸到前面來摸索着左莙被帶着毒氣的粉塵沾染過的雙眼。

“好多了已經一點不疼了,真的。”左莙任那只手在她臉上游走,匆忙地回答。

“...對不起,我沒護好你...”耳畔的聲音再度嘶啞起來,帶着不容否認的深深自責,讓左莙的心情更緊繃了。

“沒有沒有,阿瞞做得很好了!沒你我現在估計就挂了...呃!”

“不會的!”

左莙被忽然加大的摟抱壓的氣息一窒,剛想打着趣安慰他一下,就被他猛地拽到面前,額抵着額鼻碰着鼻。

“阿莙只能死在我懷裏。”他紅着眼眶,眸中暗若子夜的墨藍色旋着瘋狂的熱切和占有,帶起的點點笑意有種病态的狂熱。

“誰膽敢觊觎你的性命,我就先當着他的面吃了他的愛人,再一點點把他抽幹。”

左莙第一次,在他的目光中打了個寒噤。

為什麽每次她的包容度一提升,他就又開始逐漸顯露出更深沉的黑暗面來呢?

可就是這樣...她還是對這個家夥喜歡的要命。

左莙将腦袋後撤稍微拉遠了點距離,在腦中一邊唾棄着自己奇怪的嗜好,一邊不知第多少次的反思着她到底進行了什麽樣糟糕的教育,以至于把這個家夥搞成了現在這幅偏執狂的德行。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努力不讓自己有麻煩的。”片刻後她嘆口氣拍拍他的臉頰,給他把最後一點殘淚擦幹。“你身上疼不疼?”

“沒事。”阿瞞不甚在意的搖搖頭,甩了下尾鳍。

“那就行。”她笑了一下,整個人因為放松下來,身體中的疲憊再次加倍湧了上來。她也懶得站起身了,直接越過阿瞞爬到了他身後的床上,将自己丢到床墊中深吸口氣,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夜光燈後閉上了雙眼。

22:35分。

真是有夠雞飛狗跳的一天。她感受着身後床墊緩慢的下陷,随後被攬入一個低溫的懷抱裏,腦海中混沌的思索着。

“阿瞞,其實...某種程度上,索菲亞說的沒有什麽錯。”她在黑暗中緩慢的翻了個身,将臉埋進對方的胸膛,聲音低低的帶着點沮喪。“最起碼...與劣根性相關的部分就沒錯...她也很有理由不信任我,畢竟是初見面沒多久啊。”

“...阿莙不要想那麽多。”他沉默片刻後出聲。“阿莙是不一樣的,這夠了麽。”

“...夠了麽?”左莙擡頭看着緊盯着她的阿瞞,語氣中是難見的迷茫。“我原來也就是紙上談兵,知道歸知道,說起來也能說,可當真要面對這種天性中帶出來的糟糕根性時反而怯的不知所措。你一個人說,我還有理由反駁你是因為你見的好人太少,可是她...”

“阿莙!不準想她了!”阿瞞忽然蠻橫的低下頭吻住她的唇舌舔吮啃噬,直親的左莙氣息不穩了才放開。他皺着眉頭,下身的魚尾纏緊左莙的雙腿,将她整個人全部攬在懷中,啄吻雨點般的落在她的眼皮上。

“不準想了,快點睡覺。”

“...阿瞞,你這樣我睡不着的。”左莙閉着眼睛笑起來,心裏的陰郁因為他的動作減輕了不少。

“那就不睡了,只想我!”阿瞞摟緊她,蹭着她肩側的發絲,明明是低沉醇厚的男性聲線,卻怎麽聽都帶着股五六歲稚童的撒嬌味道。

“這個太難了啊。”左莙低笑着睜開一只眼睛。“我平常也一直想着...呃!”

她打趣的話語才說到一半,猛然間小腹陣陣牽拉似得陣痛,絞的她雙眼大睜一瞬,捂住腹部彎下腰去蜷起身子。不多時,她渾身冒着豆大的珠,好像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

“阿莙!阿莙你...”

阿瞞的聲音好像從極遠的地方傳來一樣,她在陣陣攣縮的疼痛中緊咬下唇,腿間熱液不斷。她在巨大的疼痛之間斷斷續續的說着破碎的話語,終于讓阿瞞他把她抱到了浴室。

左莙躺在空空如也的浴缸中張開雙腿,看着腿間不斷流出的鮮血虛弱地微笑了一下。

無論怎樣,她不後悔自己之前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各位,我最近down的很厲害。

糟透了,無論身體還是越來越爛的文。

不過漏洞百出的爬完也比完美的走完一半要好太多,所以我會努力堅持直到HE的,也謝謝你願意繼續跟随。

說起來,你覺得她到底是要生還是已經流了?

我不知道。【真的

...

祝你晚安,親愛的。

我愛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