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落難元帥與星際海盜
星盜的生活,比起第一元帥,那要好上許多多多多的!
在母艦上生活了幾天之後,莫啓宇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莫名的對這艘母艦都有一種歸屬感。
身為元帥的時候,他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都堆成了山,還要面對一堆渾身上下長了無數張嘴的政客,聽他們哔哔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且多數還是他們身在福中不知福于是倒騰出來的作死言論。
休息的時間很少,打起仗來,半條命都要搭在裏面。
從前的莫啓宇多少有些責任感,但是被忙忙碌碌的各種東西一點點的壓下來,很快這些責任感都消散無蹤了。有這麽一天能夠脫離那些東西,真正的放松,莫啓宇是很高興的。
在母艦上的日子很悠閑,他沒有被分配什麽工作,每天的日常就是在辦公時間待在梅以冬的辦公室內,好讓并不怎麽喜歡處理公務,常常會為此而不高興的團長大人多看自己兩眼調節心情。
身份暴露之後,莫啓宇便處理掉了自己的僞裝,本意是讓梅以冬給自己一份工作做,不要讓他當花瓶,但是梅以冬似乎很滿意他現在的模樣,于是前·聯邦第一元帥,現花瓶就正式上線了。
莫啓宇一開始是不高興的,畢竟誰被人擺在那裏看都不會怎麽高興,好像自己是件物品,但是很快他就找到了另一個娛樂的方式,那就是看梅以冬。
對方拿他當花瓶緩解情緒,那他看看他當作欣賞也沒什麽,畢竟梅以冬長得那麽好看。
莫啓宇生長在美人紮堆的聯邦首都星,從小到大看過的美人無數,但是梅以冬在這裏面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的,莫啓宇覺得這個人怎麽看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長得。
怎麽就是個Alpha呢,他有些可惜的想。
又是一個普通的日常,淩霜清查看了一番送來的報告,從其中抽出了梅晴送來的文件,文件上記錄了對于易鳴的處理。
梅晴觀察了幾天之後,确定了這位“精神分裂”的總統家少爺并不曾撒謊,他的表現和狀态都太過完美了,如果不是演技入骨,那就是真是個傻白甜,所以給了他選擇的機會。
梅晴按照星盜的傳統,給總統府發了勒索贖金的消息,在拿到錢之後,她給了易鳴自由,讓他選擇離開回去聯邦首都星,還是跟随着他們到達星盜團的常駐星球,天狼星。
易鳴能做什麽,當然是選擇留下來啊!
雖然他已經對攻略這件事情死了心了,但是他還是有自己的考慮的。回去總統府的下場只可能是被人察覺他的異常,然後被拉去聯姻,被一個Alpha标記,從此身不由己,跟着滅亡的聯邦一塊狗帶。
Advertisement
留在星盜團就不一樣了,星盜團的團長是一位可以比肩莫啓宇的Alpha,有他在,天狼星便是人類最後的希望之光。
雖然叫嚷着要放棄莫啓宇和人類同歸于盡,但是能夠不死,易鳴還是選擇茍活,他也不是什麽多偉大的任務,畢竟人總是相信希望的。
易鳴日常祈求奇跡,希望有什麽來拯救一下某位不停報社的大BOSS,帶他脫離苦海。
主線任務什麽的在他這裏已經全線飄紅了,他是不指望那掉到-100的好感能夠刷回來了,有這個時間他還不如去刷梅以冬的好感,說不定能夠達成什麽支線任務。
淩霜清看完了報告,眸中閃爍着冷光,天道自然感應到了他的不高興:“清清,你最近的情緒波動都是因為這個小孩诶,他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淩霜清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情不好,他一愣,搖了搖頭,并沒有解釋什麽,畢竟他這樣的情緒來的莫名,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麽。
心情不佳,他便擡頭看坐在不遠處的莫啓宇。
恢複了本來面貌的莫啓宇,是黑發黑瞳的模樣,他是少見的亞洲血統,兩米的身高卻沒有讓他看上去過于高壯或者說魁梧,身材比例完美,即便只是悠閑的依靠在沙發之上低頭看書,整個人也完美的像是一個藝術品。
淩霜清欣賞的是他的臉,大概因為靈魂的關系,宗沐宸進入的身體總是和他有着幾分的相似,莫啓宇的模樣稍微調整,再留上一頭長發,便是陪伴了淩霜清快百年的黎景塵的模樣。
淩霜清可以冷漠的告訴天道,他一點都不留念黎景塵,卻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一百年的陪伴,是他到目前為止和人接觸的最久的一次,黎景塵知道他的性子冷淡,或者說懶,不喜歡多交流,所以總是會粘着淩霜清,和他聊聊一些見聞,陪他說說話,哪怕只有他一個人開口。
他喜歡圍着淩霜清轉,很多時候不求回報,只要淩霜清在他對他親親抱抱的時候不推開他,他就可以笑得很開心了。都說他性子陰戾,有些時候甚至很是暴戾,但是在淩霜清的面前,他卻永遠都是一副乖巧的孩子模樣,為了靠近淩霜清無所不用其極,黏黏糊糊的,哪像是一朝帝王。
他的度把控的很好,他把自己填滿淩霜清生活的每一個角落,讓淩霜清一點點的适應他的存在,将自己完美的融進淩霜清的生活之中,淩霜清有時候午夜夢醒,身側沒有黎景塵,甚至會覺得難以入眠。
他對淩霜清有欲-望,卻總是在隐忍,知道淩霜清無法接受,他就克制,好不容易磨了幾年,淩霜清願意用手幫幫他,他便高興得恨不得昭告天下,當成節日慶典來慶祝。
就算到了垂垂老矣,他在淩霜清的面前也總是嬉皮笑臉模樣,粘着他喊他夫子,每天握着他的手不放,念叨着為什麽人的生命那麽短暫,他和夫子的一生,過得那麽快。
淩霜清以為,離開了那個世界,他就可以拜托黎景塵帶來的影響,但是當莫啓宇用那張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淩霜清就明白,他實在自欺欺人。
只是他更清楚的知道,莫啓宇不是黎景塵,不是他教導着長大的小孩,不是和他相處了接近百年的男人,更不是離不開他,不能夠失去他的黎景塵。就算同是宗沐宸靈魂,在淩霜清看來,他們卻是不同的。
所以他并沒有将對黎景塵的懷念安在莫啓宇的身上,只是偶爾,會透過這個人,去回憶關于黎景塵的點點滴滴。
莫啓宇可以感受到梅以冬看自己的目光,他多少已經習慣了梅以冬時不時的注視,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并不在意,只是那目光盯着他看的時間有些長了,莫啓宇這才擡頭看去。
和梅以冬的目光對視的時候,莫啓宇心中一痛。
他看得出來,梅以冬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透過自己,卻懷念什麽,或許是什麽事,或許是什麽人……
那樣的目光讓莫啓宇莫名的不滿,心中癢癢,就好像有成百上千的小蟲在他的心中啃咬,又酸又痛,這對于莫啓宇來說,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
陌生,卻不抗拒。
莫啓宇覺得有些泛酸,他咳了咳,将梅以冬的注意力引了回來,注意到團長大人回神了,他開口道:“團長看着我做什麽?渴了嗎?”
大名鼎鼎的星際戰神,曾經的聯邦第一元帥,這段時間幹的卻是秘書的活,給梅以冬端茶送水的,他卻幹的格外的開心。明明從前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但是現在伺候起人來,卻格外的得心應手,哪怕梅以冬只給一個眼神,莫啓宇都能分析出他想要做什麽。
明明是第一次接觸,他對這個人的熟悉卻好像刻在血肉,靈魂之中。
莫啓宇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變成這樣,卻并不抗拒變成這樣。
淩霜清猛地回神,一陣恍惚,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麽的時候,他看莫啓宇的目光都連帶着複雜了不少。
不想被這些事情幹涉心神,淩霜清的心中卻莫名的抑郁,他向後仰,靠在了椅背之上,對莫啓宇道:“會喝酒嗎?”
莫啓宇愣了愣,随即點頭。“要喝酒嗎?”
淩霜清起身,走到了一側的透明露臺之上,這裏放着一個懶人沙發,是淩霜清前兩天定的,躺下整個人能被埋在沙發之中,用來休息非常的舒服。淩霜清把沙發放好,自己坐下,半倚着,上半身便陷進了沙發之中,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越發的懶散了。
“去拿酒吧,和酒吧的人說我要的,他們知道怎麽拿。”莫啓宇應了一聲,轉身要出去,淩霜清又喊住了他。“讓他們拿兩人份的。”
莫啓宇目光微閃,最後還是沒有詢問,選擇直接離開了房間。
梅以冬的房間很大,空曠的地方,有時候帶來的并不是舒适,而是寂寞。
淩霜清有些驚奇,他盯着露臺玻璃之上反射出的臉,感覺非常的新奇。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情緒,從前孤單一個人千百年都過來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寂寞。
習慣了陪伴,才會恐懼孤寂。
淩霜清想,他到底太過放縱黎景塵了,讓對方肆無忌憚的入侵自己的生活,留在太多的痕跡,正如春雨潤物細無聲,黎景塵所做的一切,也讓淩霜清習慣了他的存在,即便沒有能夠如願讓淩霜清愛上他,但是到底留下了痕跡。
莫啓宇拿着酒回來的時候,淩霜清望着玻璃外的宇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莫啓宇是推着小車回來的,上面擺着滿滿當當的酒,要什麽有什麽,排成了幾排,還有好一個杯子,從小到大排列,想要怎麽喝都可以。
淩霜清随手一指,,示意莫啓宇給他開酒。
莫啓宇将露臺配置的小桌子升了上來,選了兩瓶酒擺到了小桌上,又開了一瓶酒,給淩霜清倒了一杯。
淩霜清擺了擺手,示意他在對面坐下。“陪我一塊喝吧。”
莫啓宇并不覺得奇怪,自然而然便在另一側坐下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的傷還需要多久能夠恢複?”淩霜清喝了一口酒,眯了眯眼,選擇了一個問題詢問。
他極少會挑起話題,莫啓宇有些驚喜,他還以為自己要陪對方喝悶酒,結果等來的居然是少見的關心。梅以冬嘴巴毒,很多時候嘴裏沒一句好話,總是喜歡諷刺人,莫啓宇喜歡他嘲諷人的模樣,所以并不反感他對自己的嘲諷,只是驟然聽到關心的話語,非常的意外,回答的時候,還有些受寵若驚。“靠自己沖破桎梏的話,應該還要兩個月。”
淩霜清打量了他兩眼,啧了一聲:“真是廢柴。”
莫啓宇漫不經心的笑了,現在的生活悠哉,拿不拿回來自己的力量他并不是很看重,畢竟是早晚的事情。
“我們很快就回天狼星了。”淩霜清搖晃着杯中的酒,看向外面的一片漆黑。“天狼星是實力為尊的地方,你不抓緊恢複,在哪裏不好混。”
莫啓宇臭不要臉的表示:“沒什麽關系,只要團長還要我,我就去給你端茶送水,有團長護着,應該不成問題。”
按照梅以冬的性子,這個時候是要嘲諷他沒有志向的,但是淩霜清想了一會,勾了勾唇:“給我端茶送水,這份工作可沒那麽好做。”
莫啓宇看上去還挺感興趣的,一副想知道如何應聘的樣子。
梅以冬卻沒有接着剛才的話,他只是道:“你的傷我可以幫你醫治,好了之後,你可以選擇離開天狼星或者留下,我可以庇佑你一段時間,但是你并不是躲在別人的羽翼之下,因為一次被擊垮,就再起不來的人。”
“莫啓宇,你有沒有想過,未來你要做些什麽。”是問句,又像是簡單的陳述句。
在淩霜清說完之後,莫啓宇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喝着杯中的酒,一口接一口,并不言語。
淩霜清便也不問,自己給自己倒酒,越喝,越覺得心中難受。
他像是反應遲鈍一樣,離開上一個世界好幾天了,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樣子的事情,才開始發現,他并不是對一切都無動于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