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跑偏了的審美

王丁卸完妝往鏡子裏一看,又把自己給驚呆了。

只是這一次不是被吓得,而是好看得驚呆了。

--真不是他自戀,而是鏡子裏這個跟他眉眼有着四五分相似的人,着實長得有那麽點美。

泛着光澤的如墨長發随意披散在胸前,細膩白淨沒有一絲皺紋和斑點的皮膚,标準的瓜子臉,眉毛不濃不淡清秀俊逸,鼻梁高挺小巧,性感紅潤的微薄嘴唇,上嘴唇的唇峰處還有飽滿的唇珠。

最讓他覺得驚豔的是那雙自帶風情,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王丁試着笑了一下,鏡子裏的人眼波含情卻又不顯輕佻,而是一種別樣的深情,跟他自己的癡呆近視眼完全不同。

他倒退三步,腦海中無法抑制地蹦出總裁小說裏的經典臺詞: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細細看來,這位左護法的五官有點像他原本的模樣,可又比他的五官精致風情了許多,就像磨皮外加美顏十級的自己。

王丁想,難怪他要把自己濃妝豔抹起來,應該是想保護自己,畢竟這張臉就是禍水,還不如扮醜來得安全。

一定是這樣。

他正站在鏡前胡思亂想,二狗卻上前扶住他,“主子,你要是覺得難受,我們再把妝畫上去也行。”

王丁問:“狗子,你覺得我化妝好看嗎?”

二狗想也不想,“好看啊。”

“……”王丁無語,真能扯淡,他又問,“那現在好看嗎?”

二狗點頭,“好看!”

“那是化妝好看呢,還是不化妝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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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看了看他,頗為認真,“化妝有化妝的好看,素顏有素顏的美,主子在我心中,怎樣都美。”

王丁:“……”

這孩子肯定是眼睛有毛病了,得讓馬大夫給他瞧瞧才行;要不然就是心機頗深,順嘴敷衍,哄他開心。

“怎麽可能,化完妝的我那麽俗豔,怎麽可能有現在好看。”王丁佯裝生氣,“你說實話,不要撒謊。”

“我真沒撒謊!”二狗撅起小嘴,“本來以前我是覺得左護法化妝沒有素顏好看,可是您說那是我不懂欣賞,上妝讓人心情愉悅,是一門藝術。”

王丁嘴角有些抽搐,“我說過這樣的話?”

敢情這位左護法并不是想用濃妝掩蓋自己的美貌,而是就是認為自己化得跟鬼一樣很好看,很符合他的審美!

這特麽的真是讓人無語凝噎!

“是啊。”二狗繼續道,“後來我反省了自己,漸漸地我終于領會到了您化妝的美,我是真心覺得您美的!”

王丁:“……”

完蛋了,這孩子的審美妥妥被左護法那奇葩的審美觀給帶偏了。

不行,他得把這偏離軌道的一切都糾正過來,不然劇情就要朝着他撲街的方向發展了。

他正要說話,忽然聽得從遠處傳來一陣口哨聲。

二狗頓時有些激動,“果兒給我傳信了,教主還有一刻鐘就練完功了,主子你真的不去?”

果兒是教主的貼身小厮,跟二狗年齡差不多,兩人平時玩得很好,就是靠着果兒的各種通風報信,左護法才每次都能成功截住教主。

“唉……”王丁深深嘆氣,開始了表演,“我今天睡了一覺,夢裏有位神仙告訴我,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讓我随緣,懂得放下,方能尋覓到自己的初心和快樂。”

二狗子撓撓頭,“主子,太複雜了,我不懂。”

“我的意思是,以後我不化妝了,也不去看教主練功騷擾他了。”王丁喝了一口涼透的茶,“我要專心事業,報效魔教。”

二狗:“真的?”

王丁點頭,“比珍珠還真。”

二狗一陣歡呼,“太好了!”

王丁有些摸不着頭腦,“你不是很想我去麽?”

“其實心裏是不大願意的,只是您以前見不到教主就吃不下飯,我擔心。”二狗認真道,“我能察覺得到教主并不喜歡您,每次見您那麽拼命去讨好教主,我心裏難受。”

“我也難受。”王丁都快哭了,想到這個身體以前主人丢的臉,現在全部都要他來承受,他就心疼得無法呼吸,“狗子乖,以後我不去了,你也別去麻煩果兒了。”

二狗忽閃着大眼睛,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嗯!左護法這麽好看,一定能尋覓到一位有着蓋世武功,英俊潇灑的公子。”

王丁摸了摸二狗的頭,“傻瓜。”

這小屁孩子,其實什麽都懂,偶爾說出的話還挺暖的。

不過他不想要什麽英俊公子,他只想活命回到現實。

……

後山的竹林中,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在空中輾轉騰挪,身姿英武敏捷,一柄金色大刀在他手裏虎虎生風,刀風刮得竹葉飄零亂舞,看起來有種別樣的滄桑美感。

一套刀法練完三遍,聶昊陽收回內力,把閃着金光的刀扔給了旁邊伺候着的果兒。

“教主的陽燧刀法越發犀利了。”果兒長得濃眉大眼,頗為機靈。他接過刀,露出崇拜的表情。

聶昊陽淡淡道:“貧嘴。”

他一身黑底暗金紋的長袍,同款的黑色腰帶勾勒出修長的身型,長發随意地挽着,劍眉斜飛入鬓,好看的眼下是高挺的鼻梁,一雙薄唇顯出有些冰冷的氣息,整個人都散發着狂拽酷炫屌的強大氣場。

這便是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聶昊陽。他師出一位隐居的高人,在八年前一手建立魔教,為人深沉霸氣,以陽燧刀法聞名于江湖。他今年不過二十五六,便已經在江湖上鮮有對手,因為他标志性的一襲黑衣,故被人稱為金刀鬼見愁。

果兒一笑,也不怕他,“嘻嘻,說的是事實嘛,教主威武霸氣,天下無人能及。”

“就知道拍馬屁。”

聶昊陽看了看四周,沒有出現那個讓人心驚膽戰的紅色身影,他微微舒了一口氣,可同時心中又有一絲疑惑,那人每天都來,如同打卯般準時,今日居然沒來?

“教主,怎麽了?”果兒見教主沒有行動似乎在發呆,便小心翼翼詢問。

“無事,我們回去罷。”

不管如何,不來就是好事,聶昊陽壓下那絲疑惑,心情大好地帶着果兒離開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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