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會面時間定在了周五晚上,為表誠意,黎洛特地挑選了一身G牌的穿搭,從頭到腳,從西服到胸針,在試衣間裏磨蹭了一個多小時。

鄧良在外頭等得都快睡着了,總算等到他出來:“哥哎,不就吃頓飯嗎,有必要這麽隆重嗎?”

黎洛撥弄着額前的碎發:“你懂什麽,那可是金主爸爸。”

“以前也沒見你對金主爸爸這麽上心啊……”鄧良嘀咕。

一旁的金仁合上筆記本,說:“洛哥,剛剛劉羽嫣發了新微博,需要互動一下嗎?”

黎洛随口回:“行啊,你上我號評論一句吧。對了,上次那波炒作效果怎麽樣?”

鄧良搶答:“效果可棒啦!在熱搜第一位待了好久呢!大家都以為你倆real了!媒體也說這是你緋聞裏最真的一次。不過……深哥被拍到之後,讨論的方向就岔開了,有的人覺得你們只是朋友聚會,有的人以為你們三個……”

黎洛放聲大笑,毫無形象:“讓他們想歪去吧,越重口越好,最好傳到他家小朋友耳朵裏去。能捎帶着把姓江的整一回,賺大了!”

鄧良不明所以,小聲問金仁:“洛哥說的小朋友是誰啊?難道是夏希艾?”

金仁忙着編輯給劉羽嫣的評論,沒回答,鄧良伸長脖子湊過去一看:

[哇~仙女耶!但這張自拍還是不及你真人十分之一的美貌!]

“……”

金仁發出去後,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怎麽了?”

黎洛将長發撥至耳後,露出完美的側臉,朝他優雅淺笑:“走吧。”

鄧良:“……”

……媽媽這些人好分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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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裝完畢後,他們三人一同坐車前往約定的酒店,黎洛這回沒親自開車,讓專門的司機代為駕駛。

這輛車是他車庫裏最低調的一輛,也是他爸送給他的第一輛車,目的大概是想讓他收起玩心和叛逆,早日成長,做一個沉穩踏實的接班人。可惜年少時的他只愛造型浮誇的跑車,收下這輛車後壓根沒開過幾次。

現在想想,其實這也是他所有車裏最安全的一輛,底盤很低,車身材質厚重堅硬,車窗是定制的防彈玻璃,安全系數極高。

他爸對他的愛,一直都是這樣無聲且深沉的,然而那時他并不懂。

現在懂了,卻沒機會好好回報了。

窗外的夜景在眼中迅速略過,連排的路燈光只是轉瞬即逝的殘影,不留痕跡。黎洛有點被燈光迷了眼,泛上一陣酸意,立即阖上眼,定了會兒神,再睜開時,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Zark之前定的是家普通的五星級酒店,中間改了次見面時間和地點,換成了市內頂級奢華的七星級酒店,大概是想住得更舒适些。不過比較掃興的是,這家酒店是段氏名下的。

“你們留在外邊吧,去餐廳吃點東西。”黎洛朝身後的二人說,“人家金主說了,這是一次朋友間的私下聚會,應該不希望我帶着助理和經紀人去。”

鄧良點頭:“那洛哥你要是快喝醉了,記得給我發信息。”

“知道了。”黎洛眨了下眼,“我賭對面先醉。”

會面的地點不在一樓,而是上層更私密的總統套房,有餐廳有書房卧室等,一應俱全,正适合用來談事情。黎洛乘着電梯上去,門打開時,走廊裏已經有人候着了。

對方是位外國美女,看起來像是秘書,微笑着對他用英語說:“Zark先生臨時有事要處理,可能要晚一會兒,請您先去餐廳裏等候吧。”

黎洛禮貌地回了聲謝,跟着她先行進了包廂,沒想到裏面還有一個人,見了他,立刻站起來與他握手,自我介紹說是翻譯。

黎洛笑笑:“其實我英語還不錯,而且和Zark先生聊的一些內容,可能不太方便由第三者轉述……”

翻譯立刻會意:“行,那等老板來了我就退下。不過在此之前,洛哥,您能給我簽個名嗎?我女兒是您的粉絲,從您演第一部 戲起就很喜歡您了。”

“沒問題啊。”

黎洛接過紙筆,刷刷兩下熟練地簽完名,交還給他。

翻譯妥帖地收好,很珍惜的樣子,又說:“機會難得,可以鬥膽再跟您喝杯酒嗎?不行的話就算了,不為難您。”

黎洛遲疑了下:“可以是可以,但主座還沒來……”

“我們老板不會介意的,外國人沒那麽講究。”翻譯的目光轉向那位女秘書,“不信你問她。”

女秘書聽他用英語複述了一遍之後,也笑着點頭,稱“老板不會介意的”,還主動替他們開了瓶紅酒,斟倒在高腳杯裏,遞給他們。

盛情難卻,黎洛只好與他碰了杯,仰頭一飲而盡,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這酒有點難喝啊……挑酒的人品味跟段明炀一樣差。

這時,秘書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笑道:“Zark先生說他正在過來了,還有五分鐘就到。”

黎洛“嗯”了聲,先坐了下來,手撐着腦袋,和翻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不經意間扭頭,見秘書還站着,便問:“您不坐嗎?”

秘書笑笑:“不用了,一會兒Zark先生來了我就出去了。”

黎洛沒強求,又随口問了句:“您是美國人?”

“嗯,對。”

“那您平時和Zark先生交流應該有點障礙吧?”

秘書一臉茫然:“為什麽?”

黎洛笑了:“因為Zark是标準倫敦腔啊,你用美國腔跟他說話,不會覺得——”

他突然笑不出來了。

酒精帶來的熱意迅速退去,一陣寒意從心頭翻湧而起,甚至隐隐逼出冷汗。

“小姐,您的老板……不叫Zark吧?”

秘書的臉色迅速蒼白。

黎洛一雙眼睛瞬間迸發出淩厲寒光,雷霆般出手,一把抓過桌上的紅酒瓶,往桌子邊緣重重砸下!

“砰!”地一聲巨響!

秘書和翻譯二人悚然一驚,吓呆在原地。

半截瓶身碎裂,酒液四濺,将純白桌布染成了血紅色,剩下半截酒瓶被黎洛死死握在手裏,尖銳的玻璃刺角指向面前的兩人。

“給我讓開!”

他正要殺出去,餐廳門卻被撞開了。

三個保镖模樣的人破門而入,為首的一人,眼角一道疤痕。

如墜冰窖。

黎洛倒退一步,渾身發冷僵硬,握着酒瓶的手不受控地微微顫抖,瞳孔也跟着震蕩,不可思議般輕聲喃喃了句:

“是……段明炀?”

那名翻譯大喊:“愣着幹嘛?快制住他!”

三名保镖當即出手,趁他心神不寧之際,合圍攻擊,繳獲了他手裏的酒瓶。帶疤保镖像上次在收購宴上一樣,牢牢地反制住他的手臂,将他狠狠壓在了餐桌上。

黎洛錯愕過後總算回了神,磨了磨牙,提起一口氣,突然暴起,一腳踹向身後人的小腿骨,用足了十成力氣,不殘也得跪。

帶疤保镖慘叫一聲倒地,松開了手。黎洛正欲補上一腳,轉身時卻踉跄了下,一陣頭暈目眩,撐住桌子才勉強站穩。

剛才那杯酒裏放了東西。

被踹的保镖丢了面子,破口大罵:“操!他以前沒這麽厲害啊!”

黎洛虛弱地嗤笑了聲。

那次不是他沒有還手之力,只是想看看,段明炀會有什麽反應而已。

現在知道了,段明炀不僅會眼睜睜地看着他被欺負,還會用欺負過他的人,再來對付他。

其餘兩名保镖趁虛而入,一人一邊緊抓住他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将他按倒在了餐桌上,黎洛的後背重重撞上實木桌子,發出沉悶巨響,痛得他連連倒抽冷氣,艱澀喘息。

頂上的白熾燈光明明晃晃,光線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眯起眼環顧四周,卻只能看見影影綽綽的人形輪廓。

視線逐漸模糊,力氣正在流失,意識開始犯渾,下腹卻升起了陣陣熱意。

這種時候,或許該喊救命,但又有誰會來救他?

被踹的保镖總算從地上站了起來,氣得一個耳光就想扇過去,翻譯連忙出手阻攔。

“不能打臉!”

保镖只好暫時壓下怒火,忿忿道:“現在怎麽辦?”

“拖進裏面房間,段總說了,身上別留下證據,其他的随便你們玩。”

“可老子不喜歡搞男人啊?”

“翻過身不是差不多嗎?別廢話了,速戰速決,頂多給你們兩小時,不然他帶來的人要起疑心了。”

“行吧……那我先來。”

“記得錄視頻!段總說了必須要拿到視頻,不能再搞丢了!”

“知道了知道了!”

另兩人幫着帶疤保镖把人擡進了與餐廳相連的房間,往床上一丢,順帶着扯開了床上人的襯衫,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膛。

“別說,除了胸平點兒,看着還真有點像女人。”帶疤保镖扯起床上人的頭發,“大男人留這麽長的頭發,娘們唧唧的。”

“哥,你先玩吧,我們去外邊等着。”

“行。”

待二人關上門後,帶疤保镖跪-在-床-上,開始解自己的褲子,邊解邊罵罵咧咧:“這種事還要我們來,不能自己操嗎,姓段的真是——”

床上的人突然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保镖吓了一跳,還以為藥效不夠,正要動手打暈,卻發現床上人只是緊緊抓着他,沒有其他動作,似乎這一下已經用盡了全身力氣。

“……”

“你說什麽?”

保镖俯身湊近,只見身下人半睜開的眼中空洞灰暗,眼眶邊緣隐隐發紅。嘴唇動了動,聲音很輕,還很澀:

“你是……段明炀派來的嗎……”

都到了這種時候,居然不是求自己放過,而是問他是誰派來的,這人腦子怕不是有問題。

“大明星,我這可是在做壞事,我能告訴你是誰派我來的嗎?”保镖捏住他的下巴,“而且你都聽見我們喊段總了,還用問嗎?你覺得是誰就是誰吧。”

床上的人眼眶似乎更紅了,話語像是哽在喉嚨裏,分明已經快發不出聲了,還在努力往外擠:“到底……是不是他……”

保镖已經脫掉了褲子,伸手去解他的皮帶,被問得不耐煩了:“是是是,行了吧?你少說點話,留着力氣吧,一會兒別昏過去,操男人已經夠惡心了,我可不想再奸屍。”

床上的人忽然安靜了下來,目光無神地看了身上人片刻,接着,緩緩閉起了眼,睫毛撲簌簌地微顫,嘴唇咬得發白,一聲不吭,似乎是認命了。

“總算閉嘴了。”保镖毫不客氣地将他虛軟的身體翻了個個兒,背對自己,撩起上衣,掐住那把韌腰。

“要怪就怪你自己,惹誰不好,偏要惹段總生氣。”

身下人一動不動,臉埋在枕頭裏,純白的布料隐隐洇出了濕痕,顏色變得灰暗,像是萬裏白雲中的一片烏雲,懸于頭頂,落下傾盆大雨,只将他一人淋得凄冷顫抖,心如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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