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人主播05

魚餘一路與鄭冬周旋,他手機也落在那個飯店,沒能帶出來,因此只能盡量的拖延時間,也想從他嘴裏套出些話來,奈何鄭冬也不傻,頗有點油鹽不進的意思,魚餘思緒一轉,換了個方向。

“你欠了那麽多債,之前想要劉茗的賠償,也是為了還賭債吧?”

鄭冬推搡了魚餘肩膀一下:“少廢話!”

魚餘此時也算是铤而走險,繼續刺激他:“你這麽賭博,你父親不知道麽?他看起來身體并不好。”

鄭冬一言不發,只是抵着魚餘背後的刀尖更用力了些,魚餘已經感到自己背後大概已經被劃破,溫熱的粘膩吸附着薄薄的t恤,奈何魚餘今天穿的是件顏色較深的短袖,就是沾了血,也不大能看的出來。

“你只是賭博被拘留,為何這麽驚慌的逃了出來,你想要打劫錢財,是想要從此過着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活?為何不幹脆和你父親坦白,一起想些辦法,總是能把錢還上,也不至于像如今這樣罪加一等。”

魚餘這幾句話終于是刺中了鄭冬的痛處,他一手狠狠掐着魚餘一只胳膊,刀尖已經往裏刺進了小半寸,頓時疼的魚餘冷汗涔涔,夏日的熱氣都離他遠了些。

“你別以為我不敢傷你。”鄭冬說話陰測測的,呼吸噴在魚餘的後脖頸,一陣讓人厭惡的顫栗。

魚餘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小樓,除了層層玻璃窗反射的刺眼陽光,什麽也沒有。但是他咬了咬牙,還是打算拼一拼,又刺激了鄭冬了一句:“你已經刺傷了我,難不成你還打算殺了我麽?”

鄭冬冷哼一聲,聲音壓的極低:“你以為我不敢?”

魚餘眉心一跳,不怕死的繼續:“你也就拿個小刀子威脅我,難道你還殺過人不成!見你之前苦苦哀求劉茗不要鬧大的低下樣子!就是沒那個膽量!”

魚餘以為他此話一出,鄭冬必然跳腳憤怒,然而事實卻大出所料,鄭冬并未有什麽反應,只是推着魚餘加快了步伐。就這樣兩人來到atm機前,尋了個沒人的時候進去取錢,當鄭冬親眼看到魚餘卡裏真的只有兩千塊錢的時候,終于有了些氣急敗壞。

“窮鬼!”

魚餘委屈,他不是早就說過了他一個窮光蛋,根本沒錢!

鄭冬此時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搶過那兩千塊倉促的塞進口袋裏,然後推搡着魚餘打算抄小路走。

魚餘這時才真正開始慌張起來,鄭冬是打算将他當做人質嗎?還是想……幹脆找個地方解決了他?難道他之前的猜測,全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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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冬此人是真的狠辣,他雖一路被魚餘刺激,卻并不是真的毫無感覺,此刻也是打算帶魚餘去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教訓一頓,解決了他,再考慮下一步的出路。

果不其然,當兩人來到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此處是個老舊的小巷死路,兩邊的房子拆拆壞壞,早就沒了人居住。鄭冬松開了握緊魚餘手臂的手,改為從後方掐住魚餘的脖子,鄭冬用的力道不小,魚餘只覺呼吸受阻的同時後背又是一涼接着疼痛連綿,鄭冬那把刀已經順着魚餘的後背往上劃了一道,直停在魚餘的背心處。

“殺一個人,和殺兩個人,并沒有什麽區別,既然我已經被他們發現,總是要逃亡,解決了你,處境也不會變的更壞,反而能讓我好好發洩一下心頭憎恨。”

耳邊的聲音如同炸彈一樣炸進了魚餘的腦海,讓他腦中嗡鳴一片,被掐着脖子,艱難的說了一句:“你殺了誰?”

鄭冬呼吸一窒,似乎猶豫,又馬上笑了一聲,得意又不甘的說道:“你反正也要被我弄死,告訴你也可以,還能有誰?當然是我那個好弟弟了,本來萬無一失的計劃,結果!結果!都被那個瘋女人給攪亂了!”

魚餘已經有些缺氧,聽到鄭冬癫狂的話心中重重一顫,與此同時,一聲槍響,只聽鄭冬慘叫一聲,頓時松開了對魚餘的鉗制,魚餘倒地立刻爬起來就想跑,鄭冬突然被一槍射中了腿,眼中兇光纰漏,已是怒火中燒,手中刀尖一揚,就想刺入還未跑開的魚餘背心,魚餘餘光看到銀光一閃,只道要完蛋了,誰知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來個人影,一腳就踹飛了鄭冬手中的刀,手中利落的幾下就将鄭冬雙手牢牢綁住,當時,警笛大響。

魚餘驚魂未定,跌坐在地上,看着從巷子口湧進的幾個警察和只用一條耳機線就将鄭冬雙手綁牢的莫名出現的少年,眼睛瞪大,半響緩不過來。

那幾名沖進巷子口的警察裏面,為首就是張至白,他一手還拿着槍,利落的掏出手铐,将鄭冬雙手制住,鄭冬還在拼命掙紮,嘴裏發出憤怒不甘的吼叫,一雙眼睛通紅怨毒。

一只白淨清瘦的手掌伸到魚餘面前,掌心紋路幹淨,五指微張,停在半空中十分穩當。

魚餘順着手掌看上去,就對上了那麽雙清冽、幹淨的琥珀色眼眸,眉宇有些清淡但十分整齊,透着些許稚氣,是個看起來不大的少年。魚餘知道他是剛剛一腳踢飛鄭冬手中刀刃的人,緩了緩神,便慢慢伸出手搭在少年手心,順着力道站了起來。

“謝謝……”

少年眉眼稍彎,顯得十分溫順;“不用謝。”

“魚餘,你沒事吧?要不要先去醫院?”這時候張至白走了過來,看着魚餘的目光果然十分慚愧。

魚餘一時氣上心頭,沖着張至白就十分不客氣的質問:“你們重案組,都這麽不把人命當回事嗎?”

張至白一頓,詫異于魚餘居然已經猜出了些前因後果,當下充滿歉意的低頭道歉。

“對不起。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等危險過去,魚餘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背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嗓子也十分疼痛,是該去醫院,随後他又看向那名救了他的少年,問道:“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

少年眉目十分柔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回絕了。

“不用了,我并沒有受傷,就不去了。”

魚餘皺眉,還想再說,張至白卻發話了:“無論如何你都需要配合我們錄個口供,就跟着一起去一趟醫院吧,檢查就當順便。”

少年想了想,幹脆的點頭。

去醫院的時候少年和魚餘坐一輛警車,魚餘後背有傷,不能靠在後面,晃晃悠悠的十分難受,那少年輕輕将手搭在魚餘肩膀上,隔着薄薄的布料,魚餘能感受到少年掌心的溫熱,有些尴尬的同時又真的不再亂晃,當下魚餘又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少年。

“還沒問你的名字?”

“段戈。”

魚餘舌尖一伸一翹重複着這兩個字:“段戈?”

那少年專注的看着魚餘,見魚餘認真念他的名字,臉頰上慢慢升騰起一絲薄紅,在他白皙清透的臉上十分顯眼。

魚餘看着這名為段戈的少年,只當他是害羞,于是擺出長輩的樣子沖着他安撫的笑了笑。

“我叫魚餘,你如今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看你年紀不大,不嫌棄就叫我聲哥吧,也請你把聯系方式給我?不說我能怎麽感謝你,常聯系當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嗯……魚餘哥。”

段戈當下就把手機遞給了魚餘,倒是讓魚餘一愣,然後順其自然的接過手機互相留了電話號碼,最後在少年的指示下,還加了微信好友。

到了醫院,魚餘先去檢查,背後一刀從下到上的長長劃痕早就血跡斑斑的粘着衣服,掀開衣服的時候還疼的魚餘直抽氣,最終魚餘後背腰間最嚴重的一處傷口縫了幾針,其餘傷口并不深,包紮好後又打了一針破傷風,脖頸間的青紫掐痕也塗了藥,青青紅紅的,別說看起來還是十分慘烈的,而少年段戈除了有點擦傷,根本什麽事都沒有。

因着魚餘受傷,張至白又心中有愧,也就不再帶人回警局錄口供,直接在醫院簡單的記錄了下,也向魚餘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鄭冬也已經讓其他人帶回了警局。

聽了具體的經過,魚餘心中唏噓不已,只道人性莫測。他當時莫名被鄭冬威脅,路上又隐約看到小樓頂處一抹亮光和隐約躲開的人影,他經歷過差不多的事情,三年前他就曾被那個人抵着槍面對四面八方的包圍和那隐藏在暗處的……狙-擊-槍。而魚餘之前看到的那抹亮光,他太熟悉了,敢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埋伏的,除了警察還能有誰?于是他就大膽的猜測鄭冬的舉動早就暴露在了警方的視野下,可既然如此,又為何不直接将他制服?他能那麽輕易在拘留中逃出來,又那麽順順利利的綁了他,也許……就是警方故意的,而到底為了什麽,魚餘就不得而知。

于是他只能一路邊刺探邊拖延時間,卻沒想到最後得知那鄭冬居然是真殺過人的,還是殺了丁立安!一堆紛亂的猜測有了最重要的一個連接點,慢慢清晰起來,可是聽了張至白的描述,魚餘還是感嘆自己想的太簡單。

丁立安的母親章鳳華和鄭冬的父親鄭雙成是二婚,兩家的條件都不太好,不同于丁立安的親生父親是在他十五歲時重病不治身亡,鄭冬的母親是在他小時候嫌棄鄭雙成窮苦而跟人跑了的,這對當時已經記事的鄭冬造成的傷害不可謂不大,他自小在生母面前盡可能的乖巧聽話,可生母卻仍然不喜愛他,最後還是跟人跑了,鄭冬是吃過貧窮的苦的,他學習成績不好,高考只能上個三本,三本花錢又高,他父親鄭雙成根本供不起,無奈只能放棄上大學出去打工,他急于賺錢,年紀又不大,漸漸就走了歪路。

他曾經說過一開始賭只是想贏了錢能帶着父親過上好日子,這話并不全是假話,可最後種種原因,時間長了,欠的多了,染上的賭瘾戒不掉也抽不出身,債主又威脅再不還錢就要他斷手斷腳,走投無路,歪腦筋就更多了。

一個人的良知會在什麽情況下泯滅?有錢就夠了嗎?幾萬?幾十萬?如果是救命錢呢?

章鳳華和鄭雙成再婚不過兩三年,鄭冬自小扮乖慣了,雖是心裏不滿,也不會表達出來,平時的所作所為也讓人挑不出錯來,但要說真正對這對兒後來的母子有什麽深厚的感情,也是不可能。

章鳳華第一任丈夫沒死的時候,他們一家過的十分節儉,也從沒買過什麽保險,說白了就是舍不得花那個錢,可後來他丈夫突然病重,龐大的醫療費肯本不是這個貧窮的家庭可以負擔的,最後就算是拼盡了家財,她第一任丈夫也還是撒手人寰,之後章鳳華母子的生活更是窘迫,當時只是十五歲的丁立安十分懂事,偷偷辍了學,打一些零工,貼補家用,最後被章鳳華發現,母子倆抱頭痛哭一場,也是無可奈何。

後來章鳳華在打工的時候聽旁人說了某某意外出了車禍,但因為買了保險,給賠了好多錢根本不用擔心醫療費,自那開始,章鳳華魔障了一般開始偷偷給丁立安買各種保險,卻不舍得給自己花錢買保險,直到章鳳華和鄭雙成再婚,也一直年年交着亂七八糟的保險費,只不過連帶着加上了鄭冬,這些事,也是鄭冬偶爾得知,只不過當時并未當回事。

直到他欠的債越來越多,滾雪球一般滾到了五十萬,他們這樣一個貧困的家庭,怎麽可能拿的出來?鄭冬又不肯跟家裏說,就算他再如何,對這個辛苦将他養大的老父,也不是不孝順的,他并不想,讓這樣的老父親對他失望。

而彼時丁立安直播賺了點小錢,越來越讓老父開心,鄭冬面上不顯,心裏卻不爽快,同時追債的人放的話一起比一次狠,時時将他堵住毒打一頓,追債人可是常做這種事的,專挑不留痕跡的地方打,也沒人看的出來,鄭冬的日子一日難過一日。後來丁立安摔斷了腿,又為了省錢跑到個執照都不一定全的小診所住着,鄭冬負責去給他送些日常用品,當天他剛被毒打一頓,去的很晚,而診所的大夫有事離開,診所裏唯一的護士又偷懶早早下班,鄭冬去的時候,整個兩層的診所,只有丁立安一個常住的。

當時鄭冬心中郁氣堆積,卻又要表現出好大哥的模樣,看着丁立安笑容燦爛的跟他講這三萬醫療費又省下了多少,直播又賺了多少,腦海中,突然就起了陰暗的思想。

這些年章鳳華一直給丁立安買保險,賠償款積攢下來,應當不少。

小診所十分破舊簡陋,更別提有什麽監控設施,所在的位置也是條老街,街上的監控早就壞了,不過是個擺設,這個時候應該也沒人會特別注意他來過這裏。

于是在丁立安一瘸一拐要下樓上廁所的時候,鄭冬笑了。

他體貼的說扶着他去,卻也只是張開雙手虛環着丁立安,并不碰他,看起來就像是怕他摔倒一樣,而丁立安也不覺有他,直到在下樓梯的時候被鄭冬用手肘狠狠的頂了下去。

小診所的樓梯是鐵制的簡陋樓梯,又抖又斜,臺階之間隔空,丁立安未曾警覺,就那麽直直的滾了下去,一條腿卡進縫隙,七扭八歪的摔斷了脖子,話也說不出來,即使如此,他卻沒有當場死亡。

鄭冬怕他最後沒死成,就那麽下了樓梯,站在扭曲的丁立安身旁,眼睜睜的看着丁立安一雙瞪大的,充滿了不敢置信、悲傷、絕望的眼睛逐漸失去光彩。

他在确定沒有留下任何指紋之後,将帶來的東西原封不動的帶回了家,對章鳳華鄭雙成聲稱是加班,并且已經很晚了,丁立安應該睡了,明天再去,章鳳華和鄭雙成不疑有他。

這件事看起來天-衣無縫,鄭冬大可仗着章鳳華心軟,把錢騙過來,從此天高海闊。可是事情壞就壞在,他低估了章鳳華對丁立安的愛,也太過貪婪想要從劉茗那兒再訛二十萬,終究是漏了馬腳,讓張至白察覺到了蛛絲馬跡。

然而張至白沒有證據,猜測再多,再準确,沒有證據,一切也白搭。沒有證據,鄭冬就永遠只是一個賭徒,只能算是違反治安,罰款拘留也就頂天了,拘留時間一到,他就将逍遙法外。

于是張至白就故意演了出戲,騙鄭冬已經知道他的殺人過程并且找到了證據,配合幾個同事,在給鄭冬加了層層精神施壓後,終于讓鄭冬慌不擇路的‘逃’了出來。

至于鄭冬抓了魚餘當肉票,卻全是意外。鄭冬當時‘逃’了出來,他身上不僅已經被悄悄裝了定位系統,還有竊聽器,就是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他殺人的證據,而張至白等人則一直埋伏在他附近。

可是就是那麽巧合,讓鄭冬居然看到了劉茗和魚餘,魚餘他不熟悉,可是劉茗他可是了解的很!就打算從劉茗身上刮下來些錢財逃命,于是他悄悄跟進了飯店,一直等待時機,而劉茗出來上廁所剛好給了他機會,奈何當時飯店人聲鼎沸,洗手間的人也不少,更是有幾個人在排隊,鄭冬根本沒法下手,最後他就把目标放在了跟劉茗一起的魚餘身上,想來魚餘既然是劉茗的朋友,應該也很有錢就是了,只不過他也沒想到魚餘真的是個窮光蛋罷了。

魚餘很機敏,發現了隐約晃過的狙-擊-槍,配合了這麽一出戲,卻也因為鄭冬最後将魚餘帶進了破舊的巷子,兩邊牆十分低矮,一眼望透,根本無法埋伏,才導致了魚餘受了傷,而那個藏在拐角的少年更是意外事件,不過也因為了這個少年,張至白才沒有就此釀成大禍。

魚餘聽張至白這麽一翻梳理下來,看向段戈的目光就更是感激,直看的段戈臉頰緋紅,低下頭去,含糊的說他當時也是在街上覺得兩人行為很奇怪,好奇就偷摸跟了上去。

張至白還通知了劉茗,不過半小時,劉茗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抓着魚餘來回翻煎餅一樣的查看,嘴裏直嚷嚷:“我說魚子,你可要吓死我了!你說我就上個廁所的功夫你就沒了!我找來找去也找不見你,你手機也沒拿,我開始還當你有什麽急事,直到接到電話才知道你出事了!”

魚餘被劉茗翻騰的後背傷口疼的直抽搐,趕緊把劉茗的手扒開,嚷道沒事。

劉茗這才尴尬的收了手,一轉頭就看到個少年直勾勾的盯着他,吓了一跳,他指着那個立刻低下頭去的少年問魚餘他是誰,魚餘這才又給劉茗講了一遍,聽的劉茗直感嘆,末了也不知是個什麽感想,手擡了起來,想拍一下魚餘的背,又想起來魚餘背後有傷,便拐了個彎一巴掌拍在了魚餘的肩頭。

“魚子,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麽專門吸引殺人犯的特殊體質?要不我說你就別打游戲了,幹脆轉行當偵探吧!指定一抓一個準!”

低垂着頭的少年聽到了劉茗的話,長睫毛一顫,随後擡頭看魚餘,清秀乖巧的臉上是适當的好奇。

魚餘擺擺手不願多提,又跟張至白說了幾句,張至白還有事要回警局,劉茗就攬了送魚餘回家的活,魚餘也不推脫,他被抓本就是背了劉茗的鍋,這時候也不客氣起來。

倒是那個乖巧的少年段戈,魚餘是真心感激這個少年,提出要先把他送回家,在少年堅定的拒絕了幾次之後只能放棄,臨走又拍着比他矮幾分的少年的肩膀,不停叮囑他要再聯系,這才上了劉茗的車。

站在路邊的少年沖着車揮了揮手,放下時,一張清秀的臉上還留有幾分紅暈,清冽的眼睛裏卻閃爍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勾了勾唇角,一張乖巧的臉上,嘴唇卻是意外的削薄,這樣的表情和他的長相顯的格格不入,倒顯得他臉上的紅暈不像是害羞,更像是一種詭異的興奮。

“魚餘……哥……”

少年輕聲念了一遍魚餘的名字,輕飄飄又沉甸甸,最後一個‘哥’字卻充滿了玩味。

劉茗的車尾很快消失在了少年的視線中,他轉身離開,身後映出的影子被拖得修長而高大,步步踏來,如同一個矯健的捕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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