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線下活動23
一場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等段戈扶着魚餘小心翼翼的來到山腳下,踏上了鋪上石板的小路時,天空已經放晴,頭頂一絲烏雲也沒有,仿佛上一刻的傾盆大雨和漫天烏雲都是幻境。
“你怎麽找到我的?”
魚餘十分好奇的問段戈,當時他從半山腰滾下去一段距離,早就偏離了上山的石板路很遠的一段方向,能看到段戈找來,在那樣一個情況下,魚餘的內心是真的充滿感動。
段戈十分自然的伸手繞過魚餘的後腰,仿佛一個虛空的摟抱,修長的指尖探進緊貼魚餘的褲子口袋,拿出已經浸透了水早就關機了的手機晃了晃。
“我接到張至白先生之後就給魚餘哥發了短信,想問魚餘哥中午能不能一起吃飯,可是魚餘哥一直沒回我,我就又打了電話,一直是關機,我很擔心,就想來看看,半路突然下起了大雨,那些主播全都聚到了一起躲雨,唯獨沒有看見魚餘哥,我問了最後看見你的人,就順着山腳一路爬上去,看不到你,就下山重新從石板臺階的外面爬上去找,沒想到魚餘哥真的出了意外。”
魚餘一邊胳膊很疼,腿到是沒什麽大事,就是些大大小小的劃痕擦傷看起來很吓人,此時被段戈攙扶着,聽着段戈清涼的、軟糯的嗓音,心裏從沒這麽安定過,魚餘沒有發現,他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依賴這個比他小了将近五歲的大男孩。
魚餘問:“下了那麽大的雨,活動早就停了吧?那些主播回酒店了嗎?”
段戈搖頭,綿軟濕透的短發在頭頂太陽照射下已經幹了些,微微蓬松着,搖頭間好像輕輕擦過了魚餘的臉頰,帶來一絲癢意。
“我來的時候他們還沒回酒店,想等等雨會不會停,不過現在雨停了,活動應該會繼續下去——”說到這裏段戈停頓了一下,伸手戳了一下魚餘半彎在身前不敢伸直的胳膊,繼續說道:“不過,魚餘哥你這個樣子應該參加不了了,我們直接去醫院看看再回酒店吧,活動那邊,我給我爸媽發個短信請假。”
段戈一戳,魚餘就‘嘶’了一聲,擡腳就輕輕踢了下段戈的屁股,作勢兇他:“小樣,戲弄我呢是吧!”
段戈想躲,又不敢松開魚餘,只好讓魚餘踢了一腳,被踢完擡頭看魚餘,長睫毛一搭,十分委屈。
魚餘被看的心虛,暗想他應該沒有用力……的吧,嘴上卻仍舊不讓:“看你瘦巴巴的,這屁股還挺有肉的啊!”
段戈垂眸,低下了頭,扶着魚餘的手悄悄下移,搭在腰間,小拇指伸開覆在魚餘的一邊屁股上,呢喃一句:“怎麽會比你的肉多呢。”
魚餘沒聽清,下意識的問:“啊?你說什麽?”
段戈搖頭,三言兩語就帶過這個話題,出了植物園招了輛出租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拍了片,骨頭都沒事,就是有些軟組織挫傷,胳膊有些抻筋了,噴幾天藥就好了。出了醫院魚餘還在怪段戈大驚小怪,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非要來醫院,段戈默默的聽魚餘墨跡,給他塞進出租車,兩人終于踏上了回酒店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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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醫生的情況下,當然要看醫生,除非是沒有辦法,以後只要需要,我都會帶着魚餘哥來看醫生。”
在出租車上,段戈坐在魚餘旁邊,這次罕見的沒有緊挨着魚餘,而是和魚餘中間空了點距離出來,整個人歪在一邊,手裏拿着自己的手機手指飛快的點着,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魚餘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頗為不屑的說道:“你哥我多大的人了,還要你帶我去醫院,再說能有什麽情況去不了醫院啊,現在交通這麽方便。”
段戈仍舊低頭按着手機,随口說了一句:“也許呢,魚餘哥沒遇到過那種情況嗎?”
魚餘一愣,停頓了幾秒,随後伸手猛地搭在段戈肩膀上,靠過去:“當然沒有!你過來,偷偷摸摸在那幹什麽呢。”
段戈在魚餘看清手機屏幕之前就按滅了手機,重新揣回兜裏:“沒什麽,在給我爸媽發短信幫魚餘哥請假。”
魚餘顯然不信,還想去搶段戈手機:“你別騙我,發短信還用偷偷摸摸的嗎?”
段戈被魚餘摟在懷裏來回扭着躲避魚餘的搜查,小聲辯解道:“才沒有騙魚餘哥,我只是……只是從來沒有跟爸媽要求過什麽,有點不好意思罷了!”
這下反而是魚餘不好意思了,用自己唯一活動自如的手給段戈一頭七翹八翹的短發撸的更亂了,有點愧疚的問:“你發完了嗎?要不等回去了我自己去說吧,這樣是不是有些難為你了?”
段戈薄唇抿出一彎弧線,眼睛也跟着彎了起來:“已經幫魚餘哥請好假了,今天一下午魚餘哥都可以在酒店好好休息!幫魚餘哥辦點事才不麻煩!”
魚餘忍不住又使勁撸了撸段戈的頭發,嘴角卻不自覺的勾起:“我發現你怎麽越來越會說話了呢?”
等魚餘和段戈二人回到了酒店,就看到了獨自等待在房裏的張至白臭着一張臉。
顯然張至白被扔在這裏很久了,此時終于看到魚餘出現,攢了一肚子的抱怨剛到嘴邊還沒等說,就被魚餘的慘樣給堵回了肚子裏。
“你怎麽搞成這樣?”
許久沒聽到張至白嚣張的聲音,突然一聽到魚餘居然還有點懷念,随後他立刻搖頭甩掉這個自虐的想法,沖張至白難看的呲牙:“我看天氣好,去山上滾了一圈。”
張至白嘴角一抽,已經成型的白眼在看到一旁乖巧的段戈時到底憋了回去,還有個那麽正經的孩子在場,他到底要繃住形象,于是只輕飄飄的接了一句:“爽嗎?”
魚餘咬牙:“爽死了!”
張至白此時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坐在沙發上雙手搭在身後沙發背上,一副大爺的模樣,随意幾句就能氣的魚餘半死:“既然那麽爽,為何不再多滾兩圈?”
魚餘怒氣上頭,忘記自己如今是個‘獨臂俠’,輪着手臂就要揍上去,輪到半空手臂一陣刺痛,僵硬的收勢,重心不穩眼看就要趴在地上。
一旁的段戈無奈的伸手摟過魚餘的腰間,幫他站穩後,卻沒松手。
魚餘被段戈攬着腰,張牙舞爪的還打算去揍張至白,張至白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姿勢都不動一下,那模樣十足十一個看戲的表情,直看的魚餘牙癢癢。
“段戈,你松手,我必須教訓他一頓!不要以為是當警察的,我就怕了他!”
段戈将兩只手都攬在了魚餘腰間,逐漸摟緊:“魚餘哥,你別再亂動了,你胳膊還傷着呢!”
張至白視線從魚餘憤怒到暈紅的臉頰移到他一邊動作不利索的胳膊,最後停留在段戈緊緊摟在魚餘腰間的手臂,眉頭一揚,又看向了段戈的臉,那一張小臉上看着魚餘的表情全是寵溺和縱容,直看的張至白想抖抖胳膊。
段戈敏銳的察覺到張至白的視線,眼珠一轉,直直和張至白對上,看到張至白微微帶着審視的目光,嘴角一勾,又是招牌的乖巧笑容。
張至白樂了,起身自顧自的去給自己拿瓶水喝,心中暗道,那個叫段戈的小孩還挺有意思,他那個模樣,似乎是在跟他……示威?可惜他完全會錯了意,他張至白從上到下,從左到右,都是筆直筆直的,看那傻了吧唧的魚餘,也不是彎的樣子,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另一邊魚餘自己在那折騰累了,段戈也松開了手,任由魚餘癱坐在沙發上,然後擰開一瓶水遞給他,魚餘十分自然的接過,‘咕咚咕咚’喝幹淨了一瓶,緩過來就想去洗澡,拿好衣服時想起來,回身問道:“張至白,你住哪?”
張至白一歪頭給了個眼神示意,魚餘順着他看到方向看過去,正是他和段戈一起窩了好幾天的大床,當下又要發作,立刻大喊:“不行!本來這床就住了我和段戈兩個人,夠擠了,你自己出去再開一間!再說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沒事來北城幹什麽?”
張至白反駁:“怎麽?還不讓我出差了?”
魚餘詫異:“出差?你不會是為了之前的那個命案來的吧?”
張至白一聳肩,算是默認,然後又說:“我問了,這酒店都住滿了,沒多餘的房間了。看在我是你房東的份上,讓我跟你們擠擠?”
魚餘想了想,立刻拽出來一堆衣服扔在床上,堅決反對張至白的提議:“不行不行,你沒見我們已經夠擠了嗎?這個酒店住滿了,你可以去別的酒店啊?”
張至白自顧自的打開自己的小箱包:“我很累,不想再動,你讓我打地鋪就行。”
魚餘眼看要領地失守,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段戈開口了:“五層還有空房間的!”
魚餘眼睛一亮,立刻接話:“對,五層趙娜那個房間不是空出來了嗎?反正你是來破案的,正好去住那,找找感覺!”
張至白已經叫了客房服務又給送了床被褥,遠遠的鋪在離大床很遠的地方,淡定的接口:“那是案發現場,要保留現狀的,都不讓酒店收拾,我怎麽可能去住?雖然我并不害怕。”
最終,魚餘敗,張至白還是在兩人的房間裏打了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