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醫院
一陣清晰的刺痛傳來,擊碎了腦中的空白,我皺了皺眉,慢慢睜開眼睛。
望着陌生的環境,陳舊的帳篷、古樸的桌椅、長着青草的地面。不遠處還有嘈雜的聲音,估計人不少。
這究竟是哪?醫院?死小子,不是叫你們不用留我,讓我去找老頭嗎?怎麽這麽不聽話?還把我送到這麽奇怪的病房中。等會讓你們好看。
心中憤憤,緩緩閉上眼睛,記憶如潮水回流:今天是老頭丢下我一年忌日。說好要照顧我一輩子,要等我先他入土,決不讓我一個人寂寞,他卻沒做到,就因為給我準備85歲的生日禮物,非要讓家庭醫護陪他去買,結果天熱,血壓升高,腦淤血,連句話都沒留下 。
你說都87的老不死了,還 瞎胡鬧什麽?于是,奶奶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去醫院取出了按在耳中的納米助聽器,摘掉了眼中的微粒子視線調焦儀,拒絕與外界聯絡。
兒子和女兒都說我是個任性的老太太 ,外孫和孫女帶着兩個重孫女專程回來勸我,我也不予理睬。
在寧靜、模糊的世界裏我熬了整整一年,本在老頭不在時,我就想和他一塊走,可我生氣,氣他不等我,我要讓他孤單一年。
今天,我抱着老頭的3D照片躺在床上,用自認為柔和、平靜的聲音告訴一家子我要去陪老頭的決定。在他們的低泣聲中,我一臉慈祥地閉上了眼。腦海中也逐漸變為一片蒼白。
可為什麽?我還活着?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右肩傳來的刺痛,那麽清晰的痛感應該是在十幾年前才體驗得到了吧!後來随着年齡的增長,痛神經慢慢老化,即使74歲時不小心摔斷右手骨,也不是很痛,當時6歲的重孫女Alison還誇我是最勇敢的祖奶奶呢。
可現在是什麽情況?右肩真的很痛,額頭上的汗珠都能感覺在不斷向外冒,而全身卻冰冷得發疼。
這什麽醫院?護士不是該24小時陪護的嗎?躺着我這麽一個 高齡病人,竟無人問津。
突然,門外傳來清晰的對話聲:“将軍!”“恩,阿拉是女子?”
“......是!”接着有布簾被來開和腳踩在青草上的“嚓嚓”聲,應該是三個人。
三人走到床前卻一動不動,奶奶我正郁悶,也懶得睜眼看他們,只是心裏很奇怪,這裏醫生護士查病房只是站着不動,用眼睛來回掃視就夠了嗎?
是最新藥劑激活了我的感覺神經?86歲的我可沒那麽敏感,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們三人探究的視線。
“阿托軍醫,她右肩上的箭能直接拔出嗎?”在我想睜開眼質問他們盯着奶奶我有什麽好研究時,終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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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将軍,不能,箭頭有倒刺,強行取出會撕裂血肉,得用刀将傷口劃開,方能取出,而且箭上有毒,雖不是劇毒,但時間久了也是會致命。還有她衣服全被河水浸濕,需馬上換掉,否則引起風寒,就更麻煩了,可營中皆是男子,這......”
箭?有毒?要手術?河水?我聽得一頭霧水,心中的疑惑更增。
“本将軍點她的睡穴,減少她拔箭時的痛苦,你動手幫她拔箭解毒......她的衣服......本将軍來換。”
什麽?點睡穴?這是什麽新型醫療手段?2069年,做手術,不都用納米滲透麻醉劑嗎?
剛想問一下那個名叫“将軍”的醫生,就感覺有人上前一步,彎下腰,接着脖子上一麻,我的腦海中又回到一片蒼白的狀态。
失去知覺前心中念頭一閃而過:魯納你個死小子,不僅不聽老媽我的話,不讓我死,還把我送到這家奇怪的醫院,而且讓我莫名其妙受傷,最好我現在可以去找你爸,否則等我沒死成醒了,我一定讓你嘗嘗老娘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