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幸福像玻璃,易碎!
回到奶奶府,阿國和泰王爺已經久候多時。看到阿影抱着我進來,阿國緊張地問:“奶奶,你怎麽了?”
“奶奶,你的臉怎麽了?是誰打的?”泰王爺看到我紅腫的臉,聲音顯得殺氣四溢。
我示意阿影放我下來,笑着說:“沒事!你們別問,好嗎?”
“聽橙兒說,你一早去了國師府,是在那受了委屈?”阿國語氣也有些不善。
“真的沒事!我不小心碰到的!”不想再給阿翼添加麻煩,我轉頭對着又蓄滿淚水的橙兒說,“橙兒,哭什麽呢?奶奶我還沒死呢!快去給我弄好吃的來,我快餓死了。要真被你給餓死了,到時候讓你哭個夠!”
“小姐!不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快吐口水!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橙兒念念有詞,這小妮子還真是迷信。
我忍不住逗她:“可我已經餓得沒口水可吐了,要麽你讓我親親,給我點口水,要麽快去給我拿好吃的!不然奶奶我真的要成死人了!”
“小姐,你又逗人家!人家不理你了!”橙兒的臉一下成了紅蘋果,屁股着火似的逃跑了。
看着這個可愛的女孩,我止不住哈哈大笑。笑神經扯痛了腫得老高的臉頰,引得我龇牙。
阿國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說:“奶奶,都傷成這樣了,你還逗弄別人,還笑得出來,我真不知該說你是堅強,還是……”一時找不到形容詞。
“沒心沒肺嗎?”我用手捂着臉,笑着唱道,“眼淚不值錢,掉了沒人撿!心碎和失眠,傷口上撒鹽。眼淚不值錢,沒有人可憐。要振作一點,別讓人看扁!”(選自慕容曉曉的《眼淚不值錢》)
“你呀!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阿國不可奈何地說。
“本王這有上好的消腫良藥——冰肌雪露,給!早晚各擦一次,明天就會好!”泰王爺從懷裏拿出一個紫色的藥瓶遞給我。
“有那麽神嗎?仙丹靈藥呀?”我沒伸手接,“我現在身懷有孕,不敢用些亂七八糟的藥!”
阿國接過泰王爺手裏的藥瓶,打開,一邊給我輕輕塗抹,一邊說:“還真被你說中了,這可是靈藥閣研制的藥膏,千金難求呀!”
淡綠色的藥膏擦在臉頰上,冰冰涼涼的,立刻減輕了不少痛楚,還真是靈丹妙藥啊!
我一把搶過藥瓶,雙手緊握住,對泰王爺笑得像只哈巴狗:“王爺,奶奶我這臉,還沒好,你看,這藥……”故作一臉為難樣。
“你留着用,還要的話,就跟本王說!”泰王爺一副小事一樁的表情。
又得到一件好東西,我把早上的不快抛到腦後,吃起東西來也更加起勁了。
在阿國和泰王爺,以及橙兒的目瞪口呆中,我掃幹淨了三碗米飯,一只燒雞,半條糖醋魚和兩個鹵蛋,外加小菜若幹。幸福地打了個飽嗝後,又讓橙兒給我準備冰糖燕窩。
“小姐!你怎麽那麽能吃?”橙兒意識到自己言辭不對,連忙道歉,“小姐,對不起!橙兒越矩了!”
“沒事!能吃是福!不是奶奶我能吃,是肚裏的小家夥想快點長大!”我摸着仍還平坦的小腹,仿佛看到他在自己肚子裏大吃特吃,濃濃的母愛萦繞心間。
“好!橙兒立刻去準備,一定把小主人喂得飽飽的。”橙兒一臉喜色,快步向廚房走去。
正當我與阿國和泰王爺談天說地時,阿翼滿帶怒意的聲音傳來了:“奶奶,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狠毒的女子。”
接着阿翼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發絲略顯淩亂,雙眼赤紅,容顏憔悴,一襲紅衣也滿是皺褶。
他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指着我,說:“奶奶,我為你付出了那麽多,在我滿心期待與你成親,想給你一生一世,甚至不惜與家人反目時,你卻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給我如此巨大的侮辱。我還以為,我能用真情捂熱你的心,可你在殺死我的表妹後,還能與人談笑風生。你就真的沒有一點悔意?我對你的深情,難道在你的心中就真的一文不值嗎?”
“翼愛卿,有話坐下來好好說!”阿國出聲勸阻。
“參見陛下!”阿翼單膝跪地向阿國行禮,“臣懇請陛下判處暗衛阿影死罪。他私闖臣的家中行兇,殺害了臣的表妹蓮兒,請陛下秉公辦理!”
阿國聽了,皺眉看向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阿影,問:“阿影,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阿影雙腿跪地,拱手說:“她打傷奶奶!”
“就因為她年少無知,一時沖動打了奶奶一巴掌,你就痛下殺手!”阿翼怒瞪着阿影一眼,又看向我,“她才十五歲,是我看着她長大的,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你竟如此狠心,就因為她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你就讓阿影打死了她?”
“阿翼,你聽我解釋!”我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不曾想,他甩開我的手,拿看陌生人的目光看我:“解釋?聽你的解釋就能換回蓮兒的命嗎?聽你的解釋就能讓昏迷的母親醒來嗎?奶奶,這種一廂情願的愛慕我累了,也乏了。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再也不想再時時惦記着你。”
說完,他失魂落魄地向門外走去。目送着他離去,我欲哭無淚。心仿佛如玻璃落地,摔得粉碎。
這個讓我在陌生世界第一次想依靠的男人,就這樣離開了我的世界。
不是不想挽留,而是知道無論做什麽已無濟于事。我與他之間,蓮兒的死将是永遠的痛,我們已隔了天涯海角的距離,所有的努力都會是徒勞。
這才發現,能哭出來,不算太傷心。傷心到極致,眼淚已經凝結,流不出來了!
阿國将我輕輕擁入懷中,安慰道:“奶奶,想哭就哭出來吧!憋在心裏會更加難受!”
“對不起,我不該殺了她,我願意以死謝罪!”阿影站到我面前,擡手欲自刎。
我連忙拉住他的手,怒吼:“你幹什麽?這不關你的事!即使你不殺蓮兒,我也不可能打掉孩子嫁他為妾。你要是敢自尋短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環視三個真心對待我的男人,我艱難地扯出笑容,故作輕松地說:“放心!我沒事的!無論怎樣,我都會好好生活的。就算不為自己,我也會為了孩子,游遍全天下的美景,吃遍全天下的美食,泡遍全天下的美男的!”(吐槽:這些好像跟孩子沒半毛錢的關系吧?別拿她當借口!)
聽了我的豪言壯語,三個男人臉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龜裂。
雖然調整心态,需要很長時間,但是奶奶我堅信,沒了誰,太陽照樣東升西落,生活依然要繼續。離開了誰,明天永遠在前進,人不能總留在回憶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