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雲雅真人認為自己是一個和善可親、愛護師弟的好師兄。

殊不知他心中的師弟風見柯已經在雲雅真人腦門上貼了渣男的标簽。

風見柯心裏感謝雲雅真人的維護,面上流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邵丹和師妹雲茗真人是道侶,自然看不慣雲雅真人游戲花叢的行為。

風見柯刻意拉長語調:“……勞師兄費心了,不過那金光老兒已經被我擊殺,不需要師兄聯系多年未見的朋友。”

他還在多年未見四個字上加了重音。

雲雅真人聽後哈哈笑了起來,對于邵丹看不慣他這件事,雲雅真人早就習以為常,這點小問題不影響他們師兄弟的情誼。

“師弟劍技越發精進了,那金光老人偷襲你,還被你反殺了?”

雲雅真人看着風見柯的眼神中透着贊賞:“看樣子這次宗門大比,我們洗劍門勝率很大嘛。”

風見柯噎了一下,他哼了一聲,別過臉做郁悶狀:“……那是。”

雲雅真人挑眉,他勾頭湊過去,笑吟吟地說:“果然受傷不輕?”

風見柯故意擡起下巴,露出自信的神色,粗聲粗氣地說:“哪怕有傷,我也能贏!”

雲雅真人笑了笑沒接話,他上下打量着風見柯,不由得微微蹙眉。

他總覺得眼前的邵丹師弟有些細微的變化,但又找不出問題。

雲雅真人若有所思:“……師弟修為也提升了?倒是看不出你受傷如何?”

風見柯的後背又想出汗了。

糟糕,他忘記僞裝修為了,邵丹是金丹中期,而風見柯現在是金丹後期。

想到這裏,風見柯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略有所得,只是個簡單的障眼法而已。”

“對了!”然後風見柯像是剛想起什麽似的,他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個金色小碗,用矜持的語氣說:“師兄請看。”

“啊呀~這難道就是金光老人的靈器三歲金碗?”

雲雅真人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拿起這金色小碗細細打量起來。

之前風見柯在邵丹和金光老人戰鬥的現場拿走了金碗的碎片,靈力牽引下,這三塊碎片居然嚴絲合縫地變回了碗狀,風見柯就将金碗塞到乾坤袋裏,他一時半會還顧不上研究這個。

此刻為了吸引雲雅真人的注意力,風見柯索性說:“我專修劍道,這靈器對我沒太大裨益,師兄若是喜歡就拿去吧。”

風見柯嘴上這麽說,心裏在滴血。

啊呀,雖然他沒法用金碗,但他可以吃啊!!

關鍵時刻可以當口糧呢。

雲雅真人聽後一挑眉,露出高興的笑容:“那師兄我就不客氣了。”

雲雅真人向來喜歡風雅之物,這金碗看上去精致小巧,他确實很喜歡。

然後風見柯順勢問道:“師兄,你剛才說鏡湖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了?”

雲雅真人收起金碗,扇着扇子,神色有些莫測:“的确,他們似乎有些着急了。”

風見柯擡眸:“哦?願聞其詳。”

雲雅真人道:“前天還好好的,我還和玉迢湖主漫步星子湖,談天說地,好不開心。結果前天夜裏,玉京城主和一個随從抵達鏡湖。”

風見柯斟酌着字句,一邊回憶邵丹對宗門大比的備注,一邊不疾不徐地說:“每次大比,玉京城和萊川城都會派遣見證人。”

“但一般而言只會來宗門交好的妖族朋友,哪有城主親臨的?”

雲雅真人的神色不太好:“那畢竟是元嬰期的大妖,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咱們這小門小派可受不住大妖的怒火。”

風見柯垂眸,難道他的敵人是妖族?

他強忍住細問的沖動,這不符合邵丹的人設,于是他用開解的語氣說:“一切有門主師兄做主,相信門主師兄會有章程的,我等只需要聽命即可。”

雲雅真人無奈嘆氣,用扇子抵着腦門:“師弟,你這粗神經真是讓人羨慕,你是沒見到那玉京城主,他不僅威嚴頗盛,還……”

頓了頓,雲雅真人低聲說:“他似乎處于一種焦灼之中。”

雲雅真人之所以能游刃有餘地處理衆多紅顏知己的關系,全因他修煉的功法和天賦有關,随着修為的提升,他可以敏銳地察覺到他人的心情狀态。

當然,此刻雲雅真人并未對眼前的邵丹起疑,又是在自家宗門之中,心态極為放松。

雖然他覺得【邵丹】師弟有些變化,但出于對雲瀾真人和自家師弟的信賴,雲雅真人沒有深入追究。

修士嘛,誰沒幾個小秘密呢?

風見柯心中一動:“焦灼之中?難不成玉京城主本身有什麽事,來此做兩個宗門大比見證只是順道的?”

雲雅真人慢吞吞地搖着扇子:“我也這麽猜測,我離開鏡湖時,鏡湖弟子似乎在尋找什麽,估計那玉京城主丢東西了吧。”

“……丢東西?”風見柯提高了警惕,也許是丢了人呢?

他打個哈哈:“這和我們無關,只需要專心大比即可。”

雲雅真人略微羨慕地看着自家師弟:“師弟能一心鑽研劍道,真是令人羨慕啊。”

也許正是這樣的專注力,才能讓邵丹于劍技上多有創新和突破吧。

若是單以劍技來說,邵丹才是他們四人中最強的。

想到這裏,雲雅真人從袖子裏摸出了一枚玉簡:“這次我和以前的朋友聊了聊,換了一個有趣的小玩意,據說裏面記錄了一種劍技,你沒事了可以看看。”

風見柯一臉高興地接過來:“多謝師兄。”

雲雅真人拎着酒瓶,他起身告辭:“那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養傷,争取在大比上一鳴驚人!”

風見柯拍着胸脯打包票:“沒問題!”

等雲雅真人一搖一晃地離開微雨樓,風見柯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

完了完了,他要怎麽辦才能贏?!

風見柯一臉虛脫地回了二樓靜室,他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

讓你嘴賤!讓你說大話!

……可是不說不行啊!以邵丹好戰的性格和昂揚的鬥志,他是必然會積極應戰,并努力争勝的。

風見柯欲哭無淚,他看着雲雅真人給他的玉簡,艱難地思考起來。

要不然,他研究一下這個新劍招,用以掩蓋他對招式的不熟練?

或者,他想辦法得到鏡湖那邊的比賽名單,提前做一番準備?

就在風見柯急得像是熱鍋螞蟻時,一道霞光從遠處飛來,停在微雨樓二樓閣樓窗戶處。

風見柯見狀後擡手一點,霞光消散後,一個紙鶴出現在他面前。

這是雲瀾真人發來的紙鶴。

紙鶴受到風見柯的靈力刺激,化為一層淡淡的水幕,雲瀾真人出現在水幕上。

他誇獎風見柯:“應對的不錯,雲雅居然沒發現。”

風見柯聽後也很高興,這說明他僞裝成功了。

雲瀾真人又道:“我剛接到師妹的消息,她會在三天後歸來,我會提前給她發個玉簡,提一提你的事,你可以瞞住雲雅,卻無法瞞住雲茗,畢竟他們二人有道侶契約,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風見柯點點頭,在他心裏他算是邵丹的弟子,雲茗真人算他的師娘,他自然不會有什麽非分之想。

不過若是雲茗真人也認可風見柯的話……

風見柯小聲提醒雲瀾真人:“那豈不是只有雲雅師兄什麽都不知道了?”

雲瀾真人若無其事地說:“我到今天也搞不清雲雅到底交了多少道侶,修士嘛,大家都有點小秘密。再說了,這是他自己眼瞎認錯,與我們有什麽關系?”

風見柯:“…………”

真是和諧友愛的同門師兄弟呢。

雲瀾真人繼續說:“明天洗心閣七層,別忘記了。”

風見柯立刻應了一聲,他說:“對了,師兄,我想知道大比時鏡湖的那幾個對手,提前做準備。”

雲瀾真人無奈地說:“師弟應該知道的。”

風見柯也很無奈:“我是知道的,但我所謂的知道……”

頓了頓,他說:“我覺得湖主不好對付,剩下的全是菜雞……這樣。”

對,邵丹是這麽認為的,所以留給風見柯的經驗根本沒法用。

雲瀾真人無語,他沒好氣地說:“我一會給你發消息。”

說罷,水幕消散,化為山間一抹雲霧,随風消失。

大約一刻鐘後,雲瀾真人送來了關于鏡湖幾位金丹修士的資料。

雖然邵丹對鏡湖的金丹修士備注是菜雞,但這不能說明鏡湖實力薄弱,相反,鏡湖的金丹修士數量要比洗劍門多,竟有六位。

只是這六位金丹修士中,金丹初期就有三人,玉迢湖主為金丹後期,還有兩人是金丹中期。

洗劍門這邊,雲瀾真人是金丹後期,雲雅真人和雲茗真人都是金丹中期,邵丹雖然是金丹中期,但真正戰力堪比金丹後期。

所以盡管鏡湖的金丹修士數量要多兩位,但兩個宗門的整體戰力還是比較平衡的。

更何況鏡湖那三位金丹初期修士中,有一位還是純粹的丹修,戰鬥力的确挺菜的。

此次兩宗大比,要麽五勝三,要麽三勝二。

若是打滿五場,他們洗劍門四位金丹修士就需要有一位一打二。

怪不得邵丹隕落之際也在發愁這次宗門大比。

邵丹最初打算一打二,贏一場輸一場。

剩下三場中再想辦法贏兩場,不管是雲瀾還是雲雅,勝率都挺高的。

如此一來洗劍門就必然能得到未來二十年的資源使用權。

可沒曾想邵丹被散修金光老人設埋伏偷襲,邵丹不得已将傳承和衣缽交給風見柯,哪怕風見柯不能贏得大比勝利,也不能讓洗劍門再缺少一位金丹修士。

否則洗劍門的禍端就不是資源使用權,而是整個宗門會被鏡湖暗中吞并。

修士的世界就是如此殘酷,敗者弱者很難生存下去。

風見柯覺得胃疼,他深吸一口氣,拿出刷五三的态度,開始仔仔細細地琢磨鏡湖金丹修士的資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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