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牽挂心頭
人事任命一經公開， 淩睿集團上下引起了巨大波瀾和反響，商界主流媒體也随之報道，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淩家二小姐忽然上位， 是不是意味着淩家即将“四分天下”，儲君懸而未決， 讓奪位之戰更加撲朔迷離。
誰也不知道董事長淩阊嘯的想法，從三房醜聞到管樁纰漏， 淩二小姐頂住多方壓力， 進行危機公關， 能力和魄力有目共睹，不少人都等着看她執掌後的管樁集團會如何？
總經理辦公室已經騰空， 本是淩商寒坐的位置，如今再也沒有他一席之地。淩阡毓望着氣派奢華的辦公室，心如止水。
仿佛得到的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她本就該在淩睿集團擁有一間豪華的辦公室。淩商寒算什麽， 一個只會搬權弄勢， 玩弄女人的敗家子。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他這次就栽在了女人手裏。
淩阡毓的上位必定會讓管樁變天，她站在辦公室，眺望遠處， 目光所及之地盡是宣安市區繁華。
果然這裏的風光，與其他地方不同， 至于身處高位才能更容易掌控一切。淩阡毓笑意漸露， 這裏是戰場， 是一切的開始，也會是一切的終結。
“咚咚咚，毓總。”行政身後引着一個人，“藍先生已辦好入職手續。”
因為淩姓在公司比較多，“淩總”容易混淆身份，因此集團裏都帶名字稱呼某總。
話畢，只見一位俊朗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他身材高挑，周身散發着陰柔之氣，耳鑽發出幽藍的光芒，他笑意濃濃道：“我的毓妹還是那麽美。”
淩阡毓眉頭一挑：“藍飛旭，注意措辭，這是在公司。”
“OK，OK，毓總，提醒您別忘了今天可要開一天的會。”藍飛旭是淩阡毓的大學校友，風流倜傥，因為美如女人，性向不明，淩阡毓一直以為他是gay。
他擅長數據分析和統籌，在大學時就擔任學生會主席，雙商極高，除了有些娘，缺了些陽剛之氣，其他都好。
淩阡毓上位後急需這樣一個人幫自己，而藍飛旭早就許諾過，只要淩阡毓需要他，一句話的事，不管開出怎樣的條件，他都欣然接受。
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國內大型連鎖超市集團的少公子，只不過他從來不以暴發戶的家庭為傲，便很低調。
“你先幫我通知下去，行政部、銷售部、企劃部、人事部、財務部管理層會議十點準時開始。”淩阡毓第一天上崗，打算重新整頓管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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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飛旭雖也是剛入職，但做足了功課和準備，他知道淩阡毓性格，效率至上，分秒都不願浪費。
也只有藍飛旭這樣的人才能受得了和跟得上淩阡毓的節奏。
“我馬上就去辦，您還有二十分鐘時間想點別的。”藍飛旭笑靥如花，明明是個男人卻媚如女人，可誰也不知道他的眼裏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淩阡毓。
“知道了。”淩阡毓有些心不在焉，昨晚淩商北的話猶言在耳，不知他們的旅行計劃何時開始，她擔任管樁總經理的事已經從內部傳到媒體，柳思翊竟一句恭喜的話都不說嗎？
淩阡毓從早上起床到現在一直在等她信息，甚至幾次試圖主動聯系，可又覺得有失分寸，就在等待猜忌中，過了一早上。
她是對自己的事漠不關心了嗎？淩阡毓沒有期待藍楹和海芋，甚至對祁沐宛的突然到訪也沒有驚喜，所有期待過的事除了上位就是與柳思翊有關。
桌上的手機發出嗡嗡的聲響，是震動的信息。淩阡毓輕嘆一口氣，瞥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屏幕滑開後只有一句話：跟他旅行，一周後回來。
是她！淩阡毓忙拿起手機，回了一條信息過去：走得這麽急，去了哪裏？
這應該是柳思翊另一個號碼，她執行力很強，在會所危機後就準備了新號碼。淩阡毓沒有保存，憑借超強記憶力，盯着號碼看了幾遍就熟記于心。
信息發出去後，沒有回應，淩阡毓在辦公室來回踱步，度秒如分，度分如時。震動沒響，她就拿手機看了幾次，信息仿佛石沉大海，那頭沒有任何反應。
約莫二十分鐘，藍飛旭來通知她會議要開始了，淩阡毓只能轉移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把火她要燒到什麽火候，如何燒，都要經過深思熟慮。在上任前，她就将管樁的幾個部門了解透徹，今天再聽各部門彙報，不過是想通過問題看問題。
不少人覺得淩阡毓從沒管理過這塊，以為她不懂，有些部門就想應付一下，敷衍過去。不開這場會，淩阡毓不知道管樁已經腐朽到這個程度，現在想來不僅管樁，或許其他公司也是如此。
這場會開了很久，就連午餐都是外賣，在邊吃邊讨論中進行。淩阡毓沒什麽胃口，基本沒吃，她望着那一個個PPT，做的漂亮，表面功夫到位就覺得可笑。
金玉其表，敗絮其中，說的就是這幫人。淩阡毓今天跟每個部門決策人交流後，對許多事已經了然于心。
現在是大數據時代，每個部門效率怎麽樣，通過分析就能看得出來問題。是否養着閑人，接下來如何運營，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
具體怎麽整頓，她要好好想想，也要跟藍飛旭商量。
管理層會議從上午十點開到下午三點，終于結束，所有人都疲憊不堪。随後進入第二場，淩阡毓深入每個部門考察了解，直到晚上下班點才結束。
整整一天，管樁上下都人心惶惶，緊張不已，為了這準備新來的這位總經理，都做足了準備。所有人都以為蒙混過關了，但其實危機才開始。
晚上，員工陸陸續續地下班，只有總經理辦公室的燈還亮着，淩阡毓大腦運轉了一天，有些偏頭疼，時間和精力都有些透支，加上沒有吃飯，胃也有些隐隐作痛。
“我的毓總，您不想下班沒關系，給我把這三明治給吃了。”藍飛旭從公司超市買了一塊三明治，他看來看去覺得只有這東西能吃兩口。
淩阡毓手指點着桌面，望着手機出神，她拿起看了看又放下。
一整天，柳思翊都沒有回自己信息，就算上飛機也該到地方了吧，難道去了國外嗎？但是現在的飛機已經有wifi了，就這麽專注二人世界，無視掉自己的信息？
還是說象征性彙報之後，沒等自己回複就關機了？呵，這二人怕不是像度蜜月呢？
想到此，淩阡毓輕輕捶了桌面，完全沒聽見藍飛旭對自己說的話。
“好吧，咱的存在感就是這麽低。”藍飛旭捏着已經熱過的三明治，為她燒了些開水，泡了一杯茶端了過來，“毓總，今天開會您一共看了18次手機，嘆氣5次，皺眉3次，失落了2次，剩下的嘛看似平靜但卻是氣壓很低，冷到冰點。”
淩阡毓擡眼，望了他片刻：“觀察這個你是變态嗎？”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變态，哼！”藍飛旭笑着扭到她身後，開始為她捏肩捶背，他的手法不亞于專業人士，尤其對肩頸穴位拿捏到位，力道适中。
淩阡毓雙目微閉，享受暫時的放松：“真的有這麽多次？”
“當局者迷，我倒是好奇擅長布局的你入了哪個狐貍精的局？”
淩阡毓輕嗤一聲：“你在開國際玩笑嗎？只有我給別人下套，不可能落入別人的局中。”
“既然如此，不如我開個局，毓總進來如何？”藍飛旭故意試探。
“進誰的局也不能進你的，我不想做男人的情敵，你那些小鮮肉或者是肌肉男我可打不過。”
藍飛旭笑容僵了僵，手上動作停了片刻，又恢複如常：“好吧，咱這個圈子也不适合你，彩虹圈很複雜的。”
“彩虹？？”淩阡毓拍了拍他手背，示意他停下。
藍飛旭跄着辦公桌，俯望淩阡毓，眸光裏含着笑意，望着淩阡毓目光灼灼。多年前，他曾經玩笑式對淩阡毓表白過一次，可因為是畢業聚餐，大家醉意朦胧，所以誰都沒有當真。
可多少人知道，有些玩笑只是掩人耳目，有些真心不能言說。明知道不愛自己，表白或不表白不重要，以在一起和得到為目的話，一切都是徒勞。
所以藍飛旭藏了很多年，即使被誤解成gay，即使可以多年不見，他的心也從未變過。
“飛旭，彩虹是有什麽寓意嗎？”淩阡毓想起了彩虹酒，想起了柳思翊憑心情才能特調出來的雞尾酒，莫非那是有什麽含義？
而且雲舒和祁沐宛每次都指定要喝，不僅僅只是因為酒的分層好看和味道好吧？淩阡毓陷入沉思，等着藍飛旭的回答。
“彩虹呢，其實是代表了一類人，是...”
他剛想解釋，淩阡毓手機響了，她等了一天的人終于來電話了。她作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藍飛旭出去。
藍飛旭從她期待和欣喜的表情出，察覺到了異常，電話那頭是誰呢？竟會讓淩阡毓這樣在意。
“你去哪了？”帶了一絲責問，壓抑了欣喜。
“...南部...小鎮...”電話那頭信號斷斷續續，柳思翊一句話被拆成無數個斷句，“這邊信號不好，就不跟你常聯系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要一周？”淩阡毓有些焦急，怕話說不完。
“嗯，計劃是5-7天，視情況...”呲呲呲聲音響起，另一個聲音亂入：“柳小姐，房間還剩一個标間了，可以嗎？”頓了頓，柳思翊聲音響起：“可以，麻煩你把房間開了吧。”
“你們要住一間？”
“這邊民宿房間都滿了，荒山野嶺的，不方便趕路，湊合一晚上吧。”柳思翊聲音淡如水，聽不出一絲情感，卻叫淩阡毓的心沉到谷底，她不假思索地說了一聲：“不行！”
可惜這聲沒有得到回答，柳思翊那邊的信號斷了，淩阡毓叫道：“喂？喂？”
“我..不..這樣吧..”只聽得簡短幾個字，電話就被挂了，淩阡毓的耳廓只回蕩着兩人要住一間的話，她再撥打過去，已經無法接通。
“住一間！”淩阡毓氣得将手機摔在了桌子上，不知哪裏來的怒火，只覺得氣血翻湧，腦海裏一團亂，整個心都揪在了一起。
“怎麽了，怎麽了？”藍飛旭在門外聽到了哐當一聲，沖了進來。他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回來卻見淩阡毓滿臉通紅，怒意盡顯，隔着幾米就感覺到了她殺人于無形的氣場。
淩阡毓沉靜片刻，忽然揚起一絲柔媚幽冷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她撿起手機，向藍飛旭勾勾手指，“走，陪我出去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