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王楷神情呆愣地拿着手機,酒吧裏的空調涼得正好,可他後背卻慢慢冒出了雞皮疙瘩。
阿秋好奇地問:“林先生的朋友說了什麽?”
“我好像聽錯了……”王楷把手機放回林既的兜裏,搓了搓胳膊。
阿秋沒在意,他看着林既嘆息,“怎麽會哭得那麽可憐呢?你看他,光掉眼淚,一點聲音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隐忍慣了,還是難過到了極致,連聲音都發不出。
“唉,肯定是因為感情被背叛而傷到了。”王楷也顧不上剛才聽到的威脅了,林既只是偶爾輕輕抽噎一聲,王楷頭一次心疼一個陌生人,愁得連酒都忘了喝。
阿秋建議讓林既自己呆着,沒準他會慢慢平複,王楷就把他扶到暗處的位置,又安慰了幾句,無用,只好離開,和熟人碰杯聊天。
只是他總時不時看過去,林既趴在那裏,姿勢也沒換,不曉得是哭着還是睡着了。
半個小時後,王楷用妥協無奈的語氣對阿秋說:“我可能真的愛上他了。”
然後他走過去,想要把林既抱進懷裏。
可他的手剛碰到林既的肩膀,突然一只手鉗住了他的手腕,是一只修長白皙,藝術品一樣漂亮的手,卻比鐵還要堅硬有力,王凱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
“啊!”王楷痛叫了聲,擡頭一看,竟是個容貌俊美至極的男人,只是他的每個細胞好像都滲着寒氣,冷得令人生畏。
“你、你是誰?”王楷想抽出手,可這人看着比他瘦弱,力氣卻大得驚人,他一個能單手輕松舉35kg鐵的健身教練,居然掙脫不開?
“我說了,別碰他。”相十方冷冷道,他手腕翻轉,擰彎了王楷的手。
王楷“啊”的大叫,再用點力,他的手真的會斷!
相十方把他甩到一邊,然後占有欲十足的按着林既的肩。
阿秋吓了一跳,說:“你是林先生的朋友?”
“他喝了多少?”相十方皺眉問。
“五杯精釀啤酒,還有三杯威士忌……”阿秋說。
相十方“啧”了聲,掏出錢包付了錢,然後把林既扶起來,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濕,他嘀咕了聲活該,動作卻很小心,把林既半抱着,讓他把所有的體重都壓在自己身上。
“喂!”王楷捂着手對相十方喊道,“你是他朋友吧?你知道他被玩弄感情了嗎?”
相十方握住林既手臂的手一緊,淩厲地看向王楷。
王楷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但還是說出來:“等他酒醒了,你一定要勸他分手擺脫人渣!一定!”
相十方氣得緊咬牙關,額角暴起青筋,他兇狠道:“不用你管!”
王楷愣了愣,眼睜睜看着他們倆離開酒吧後,他傻傻地對阿秋說:“我好像明白了什麽……”
把一聲酒氣的林既送回家後,姑奶奶喵喵喵地跑過來,扒着林既的褲腳。
“姑奶奶,離他遠點,他臭死了。”相十方冷着臉說,他把林既安置在沙發上。林既在車上就已經睡着了,所以一坐到沙發,就倒了下去。
相十方手法粗魯地脫掉他的衣服,故意折騰他似的,碰他的手勁很大,林既不舒服地蜷縮逃避,緊閉的眼睛溢出眼淚。
他光裸地躺在相十方面前,身體有層薄汗,在燈光下白皙可口,還無助可憐的流淚。這畫面竟激起了相十方的施虐欲,他壓抑的怒火從縫隙中一點點擠出來。
他一把拉起林既的胳膊,強迫林既沿着臉面對燈光。
林既嗚咽一聲,偏頭躲開。
“看着我!”相十方低吼。
他的聲音像是在林既的神經上踐踏了一下,林既緩緩睜開了眼,眼睛通紅,蒙了一層水汽,即将墜落的淚水被相十方的指腹粗粝揩去。
“你和她見面了,對麽?”相十方把林既按在沙發背上,捏着林既的下巴,“她跟你說了什麽?你知道了什麽?居然還一個人去酒吧,你不清楚自己喝醉了是什麽樣子嗎?還是說你想順勢和別人一夜情,故意氣我?林既!”
相十方不自覺用力,幾乎要捏碎林既的下巴。
姑奶奶跳到林既的腦袋邊,給了相十方一爪子,沒撓出血,但警告意味滿滿。
相十方看了它一眼,松開了林既。
林既就像個局外人,相十方飽含怒氣的一句句質問被他的保護罩彈開了,他只覺得眼睛被光刺得難受,他本能的躲進遮蔽物裏——他靠進了相十方的懷裏,額頭抵着相十方的鎖骨。
相十方的臉上五味雜陳,最終他還是擡起手,摟抱着林既,在他細弱的後頸來回撫摸。
“我很久沒那麽生氣了,林既。”相十方下巴壓着林既的發頂,淡淡道,“你比我想象中要厲害點,男人見了你,都着了魔似的。如果我今天沒過去,你想過會發生什麽嗎?你會被一個不認識的人随便拉進一家酒店,就像現在這樣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扒光,被狠狠的c。”
相十方摟抱林既的力道越來越大,語氣陰狠憤恨。
“只有我能c你。”相十方說。
林既因為呼吸不通暢,仰起了頭。
相十方低頭,咬住了他的嘴唇,也不顧那濃濃的酒味兒,舌頭闖入,大力攪弄。
林既不像清醒時那樣會找間隙呼吸,這一吻結束後,他渾身因缺氧通紅,身體軟爛,幾乎要休克。
相十方把他放倒,壓在他身上,瞥了眼姑奶奶,說:“他應該不想讓你看到。”
姑奶奶狐疑地看了他們一會兒,就跳下沙發回貓窩睡覺了。
“你把對我的不滿和別人說了?”相十方描摹着林既的五官,“為什麽不和我說?因為不敢嗎?怕我不要你?”
“那個人居然叫你和我分手。”相十方恨恨地磨了下牙,“這也是你心裏想的嗎?肯定不是,對麽?”
說着,他像确認占據所屬物那樣從林既的額頭吻下來,吻過他的眼睛,鼻梁,嘴唇,手往下探,狎玩他柔軟的性器。
林既困倦萬分,感知不到外界的觸碰,安靜的合眸沉睡。
相十方啃吻着林既的脖子,他甚至想咬破林既的血管,嘗嘗裏面的血是什麽味道的。
但他忍住了瘋狂,只留下一枚枚深色的吻痕。
再往下,他含住林既的乳頭用力地嘬,舌頭撥弄着那小巧的乳尖,把它吸得有一倍大。
林既醉得太深,即使相十方這樣賣力的品嘗挑逗,他的呼吸卻趨于平穩,性器也毫無反應。
但這并不妨礙相十方勃發的欲望。
他打開林既的腿,用自己硬得發紫的肉棍猥亵地從林既的小腹,蹭到林既的性器,碾壓着林既的小球,滲出的前列腺液把林既下身濡濕了一片。
相十方握住林既的臀肉,像玩弄面團一樣揉捏了一會兒,然後猛地向兩邊分開,那穴口因此變形。相十方緊緊盯着那處,不自覺咽了口唾液。他把握着自己的肉棒,抵着那處,慢慢擠了進去。
——太緊了!
甚至緊得發疼,操了那麽多次,林既的後穴永遠緊得叫人難以忘懷。
他暫時抽出來,眉梢一挑,将食中二指探進林既的口中,輕松頂開林既的牙齒,夾住那柔軟的舌頭,攪弄,刺激唾液分泌。
很快,林既的嘴角淌出涎水,口中因相十方手指的動作而發出淫靡的水聲。
相十方呼吸加重,下體脹得發疼。
他抽出濕潤黏滑的手指,繼而抵在林既的穴口,緩慢地刺進去。
此時林既毫無反應,穴肉也完全放松,兩根手指輕輕松松開始擴張。
相十方的手指時而屈起,時而分開,更多時候是對林既的敏感點無情碾摁,那是快感的開關,即使林既深眠着,性器也濕潤了起來。
看擴張得差不多後,相十方把手指換成了肉棒。
這次柔韌緊致得恰到好處,相十方緊皺眉頭高高仰起了下巴,汗水劃過他的下颌,他就像一個被欲望浸染的天神,義無反顧地走向堕落。
太爽了,林既的身體仿佛就是為了他的性而量身打造的,這個世界不會有人比林既更契合他。
他扛起林既的一條大腿,大力挺動腰身,每一次插入都比上一次更深,快感仿佛沒有上限。
這是他們最安靜的一次性愛,只有抽插時淫污的水聲,與相十方紊亂粗重的喘息。
相十方一直盯着林既的臉看,這個人五官中最漂亮的就是眼睛,現在閉着眼,理因毫無亮點,可卻因天性的溫柔把他整個人都浸透了,安寧的樣子也讓相十方無比着迷。他想聽林既的叫床聲,透着淫媚的呻吟,令人血脈偾張。如果林既是醒着的,一定會緊抓着枕頭,求他慢一點,又會脆弱地向他伸出手,索要他的親吻。
可現在的林既他也喜歡,沒有知覺的,完完全全被掌控的,這是專屬于他的人,誰也搶不走。
相十方将林既的另一條腿也擡起,不斷地捅進深處,越來越用力,最後他幾乎把林既對折了,壓着他瘋狂啪啪作響,在無上的快感中射了出來。
林既眉頭輕皺,他的性器還是軟的,卻不知不覺淌出一灘清液。
相十方短暫的餍足,摟着林既,細致地親吻他的嘴唇。
林既有了動靜,他似乎要坐起來,表情變得難受。
相十方很快察覺到什麽,立刻起身把人抱到浴室裏,果然林既抱着馬桶吐得天旋地轉。
吐完後,林既枕着馬桶昏睡過去,相十方無奈極了,把他收拾幹淨,漸漸地又來了性致,抱着林既在浴缸裏做了一次。
上了床,抱着香香軟軟的林既,相十方又忍不住進去緩緩抽頂,直到真的把睡夢的林既弄哭,夢呓都是求饒,相十方才心滿意足。
翌日早上,林既醒來後,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發了整整五分鐘的呆,才找回了思考能力。
這是他的房間沒錯,但他的記憶節點是酒吧,怎麽眼睛一睜就在家裏了?
而且他的身體非常不适,好像是他喝醉躺在馬路上被車軋了一晚上才能有的感受。
接着他試着動了動,才察覺原來自己的腰正被牢牢禁固着,一具高熱健壯的軀體躺在他身邊,額頭靠着他的肩膀。
那麽他的一切不适就都有了解釋。
林既啼笑皆非的閉了閉眼,昨天他醉得那麽死,甚至連被上了都不知道,像個死人似的,相十方竟然也下得去手。
同時,昨天不好的回憶也湧了上來,林既對身邊人無法感到依戀,他甚至想要逃避,至少別見到相十方,讓他收拾一下心情。
林既想起床,可剛有離開的動作,腰間的手臂就收緊,相十方整個人翻過來壓着林既,眼睛卻沒睜開。
林既掙紮了兩下,相十方發出不滿的嘟囔:“別動,再睡會兒。”
林既說:“我要去上廁所。”
相十方把臉深埋進林既的肩窩裏,像一只休憩的猛獸一樣霸道又舒服地蹭了蹭,含糊地說:“昨晚你都被我csj了,哪還有水?”
林既瞬間爆紅,讷讷道:“別胡說。”
“不信?”相十方睜開了眼,微撐起了身子,手不安分地摸着林既的胸口,“那現在帶你重溫?”
“不必了。”林既擋開他的手,“我不想做了,讓我起來。”
“困着呢。”相十方也不強求,又壓下去結結實實地抱着林既。
那就有精力“重溫”了?林既一時無言,他不再掙紮,只是問:“昨晚我怎麽回來的?”
“我。”相十方簡略道,提到昨晚他就不太高興,便松開了林既翻到了另一邊去。
林既得以解脫,坐了起來,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不禁溢出了一聲嘆息。
他轉頭看向相十方,內心萬分糾結,如果他與相十方坦白,那現在是不是他們最後一次同床共枕了?
……但必須得說,不然他會越來越沒底線,會變成他瞧不起的人。
“十方,我們談談吧。”林既說。
相十方不理他。
“昨晚,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去酒吧嗎?因為我看到你和那天新聞上的人一起從公司出來。”林既緩緩道,“而昨天中午,我也因為偶然的機會和她見面交談了,她是個很美的女孩,你們倆很般配。”
相十方依然沒回過神,只是嗓音陰翳,“你什麽意思?”
“之前我不是說了嗎,等你找到能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後,就告訴我一聲,我會自己走。”林既苦澀道,“你找到了不是麽?那我還有什麽理由繼續呆在你身邊呢?”
“你要和我分手?”
“……是的。”林既心如刀割,“因為我沒辦法忍受你和別人……這是不對的。”
“如果我說,我對她沒有一絲感情,和她現在的關系只是因為其他原因呢?”相十方也坐了起來,轉過來看着林既。
“什麽?”
“我需要他們家的游園項目,我成為這個項目最主要的承包商。”相十方認真道,“但競争者太多,特別是程氏,他們和政府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樂米爾公司會更優先考慮他們,所以我只能用非常手段。”
“……所以你要和他們聯姻?”林既說。
“是的。”相十方垂下了眼,有幾分無情的意味,“婚姻也是我的籌碼之一。”
“可……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你還是要結婚不是麽?”林既苦笑道。
“我和派瑞西說開了,結婚之前誰也不能介入對方的生活,包括感情。”相十方說。
“她喜歡你,我看得出來。”
“可我只喜歡你。”相十方對林既說,“至少現在,我的愛情被你完全占據。”
林既怔愣,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是什麽心情才對。
“所以,收回分手。”相十方擡手貼上林既的臉,“咱們還沒走到那一步。”
林既低下了頭。
那,到了那一步呢?我依然要被抛棄,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