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昨夜星辰昨夜風

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彩鳳雙飛翼

心有靈犀一點通

１９９７年初春，慕生和雪怡的同事關系開始起了一點點變化，只為那一首詩，那一首寫在紙頭被雪怡從廢紙籃拾起的詩。

***

雪怡迅速撿起并流露一種難以言述的表情，似有還無。

慕生動了一點情緒，如何想及，無從應對，心頭一熱，默然無語，更不敢多看雪怡一眼。

很想和你說東說西，有些事情看來會漸漸好起來，如果有你參與，一定如此，我想如此，我開始在意你的話語，你同樣有在意我嗎

玫瑰盛放，熱情無限。

雪怡總是笑，她喜歡談話，慕生不明白她何來這麽多題材，調侃男生，說俏皮話，談談情說說愛。

有她在，你也可以被同化，於不知不覺中。

任何感情流動，不論是熱是冷，喜或悲，忌與怒，你的心靈可以承受嗎？又能接收多少？

慕生疏離，淡淡然難以參與，沾染不了多少，但她愛看雪怡笑，無論是對自己或其他人，她都愛看，會在心裏陪她一起笑。

不是天天見着，大家休息日不一樣，又經常更換工作位置，連用膳時間也未必相同，她倆其實很少交談機會，慕生默默埋首工作，口和手都沒有閑着，又要将目光注視螢光幕，漸漸沒有多餘心思放在雪怡處。

而雪怡呢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

“ 你的手腕怎麽啦？何時弄損的？”

慕生注意一條清晰疤痕掠過雪怡的手腕內側，難得可以貼鄰而坐，問問又何妨。

關注有時候涉及私隐，但可以走多一步嗎？

感情自覺可以超越時就不會怕。

“ 沒甚麽，很久了，過去的事不想再提，每個人都有過沖動，做錯事，你未試過嗎 ”

雪怡有點激動，慕生承接。

沒有激情就不易做錯事，做錯事也不一定是壞事，能再次站起來就好。

“ 不好意思，我問也只是想關心一下吧了，我…我只有寂寞過，未曾遇過，未試過沖動，我想說…….”

慕生略一停頓，雪怡以一個問號的臉望一望她。

“ 沒甚麽了，你現在好了，便好了！”

慕生沒經歷過這種感情，難以言說，同時內心湧起一點澎湃．渴望。

雪怡似乎跌進回憶，就數秒便要回魂，工作仍得繼續，要說要講，對着headphone可以了------

-------我永遠愛你

每天總有機會說一說類似說話，不管你愛不愛說。

我只想說我也很熱情，但不知怎樣去說及表達，甚至可以說，如果到那一地步，做不做到那一沖動？

而你做到了，不該做很老套是不是

我就不説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