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常

“在訂婚之前我已經和你明明白白地說了,我不喜歡你,你也随時可以悔婚。我不會碰你,但你也不能次次觸我底線。”

在這之前賀四年就充當他不結婚的護身符,而他也會給予賀四年在娛樂圈良好的資源。

嚴翊頓了頓,繼續道:“又是默認輿論的我對你家暴,又是鬧跳樓的,你要我怎樣?我覺得你這樣已經嚴重擾亂了我的生活,與一開始我們商量好的不符。”

賀四年沒把他話聽進去幾句,眼神也就沒從蝦仁上邊移開過。

嚴翊見他這樣,氣得一拍桌子:“賀四年!”

“阿?”賀四年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發白的唇色終于又醒出幾分血色:“你幹嘛怎麽兇?我又不是賀四年。”

嚴翊簡直一個頭兩個大,賀四年之前雖然經常過界,但至少表面上是扮演得知書達禮的。

但現在這副裝傻的樣子,跟換了個人似的。

“演戲很好玩是嗎?”

“我真的不是賀四年!沒和你開玩笑。”

“……”冷靜嚴翊,嚴翊在心裏默念起了莫生氣,可最後還是沒能疏解,他面無表情地蹦出一句:“我也是真的想打死你,不和你開玩笑。”

賀四年的手指搭在桌上,努力辯解:“說來你可能不信,但是我其實是你種的一顆西瓜,一不小心長出欄杆,然後剛剛被賀四年拽下去了……”

“夠了。”嚴翊打斷他,顯然對他非常失望:“你把我當傻子嗎?”

說起來那顆長出欄杆的西瓜,他不是不知道,但是難得見到這麽清逸脫俗的瓜,不愛土地愛牆壁的,于是嚴翊沒将它拖上來,它倒自個也長得挺好。

要不是今天賀四年這一出鬧劇,他說不定還能吃上從半空中結出的瓜呢。

賀四年明白以人類的認知,自己怎麽解釋都像是在瞎掰。為了眼前這頓飯,賀四年打算忍氣吞聲,并站了起來,以一個低聲下氣的姿态同嚴翊道歉:“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沒有下一次了。”

Advertisement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

“真的不敢了。”賀四年五指并攏,抵在太陽穴上:“我發誓!”

嚴翊饒有興趣地盯着他小學生的站姿,一時啼笑皆非:“這是敬禮,笨蛋。”

他不确定賀四年是不是刻意從原來溫柔小媳婦人設裝成如今這種二貨,但是這樣居然莫名還挺戳的。

賀四年依舊目不轉睛地盯着蝦仁,口不擇言道:“那笨蛋可以吃飯了嗎?”

嚴翊這才起身盛了兩碗飯過來,一俯身放到他面前:“再有下次,我們脆弱的婚約就拉倒了。知道了嗎?”

賀四年乖乖地點頭:“知道。”

一頓飯賀四年吃的張牙舞爪的,基本處在吃嗨了的狀态,和蝦仁一起炒的胡蘿蔔和芹菜,賀四年吃了一口,便皺着眉頭吐在碗邊。番茄他也照樣嘗試了一口,被難吃得直吐舌頭。

嚴翊之前也沒要求吃飯要規規矩矩的,但是也要适當的安靜和幹淨,吃了一口就吐出來的蔬菜,他忍了。

而賀四年控制不住的吧唧嘴,卻幾乎讓他無時無刻想掀桌。

“賀四年。”他瞪着眼開口:“你給我閉嘴。”

賀四年吃的太嗨,以至于沒能及時剎住車。

他嘴裏含着一口飯,含糊不清道:“啥?”

“閉嘴了要怎麽吃?”

嚴翊:“我是讓你不要吧唧嘴,沒禮貌。”

賀四年刻意控制了一下,可惜只是“吧唧”的聲音減弱了。嚴翊見狀無奈地提醒道:“閉嘴吃就不會了。”

他閉上嘴巴嚼,頓時感覺食物失去了一部分味道。但礙于嚴翊冷冷的目光,賀四年還是轉而規規矩矩地吃完了一頓飯。

“謝謝你的款待,我吃飽了。”賀四年将空了的飯碗往前邊一推,拍着肚皮又回到房間去了。

嚴翊:……

從前那個搶着洗碗的賀四年哪去了?這一跳樓把魂都跳串了?

更讓嚴翊奇怪的事還在後面——賀四年今天居然乖乖選擇了在客用衛生間洗澡,而沒有賴在他主卧的衛生間裏不走。

更出乎意料的是,今天賀四年也沒有怼在他廁所門口,等着他換完衣服,再眼巴巴拿去洗。

這一系列的反常行為雖然讓嚴翊覺得舒服多了,但心中的疑慮卻在加重。

賀四年洗完澡後有點口渴,溜溜噠噠走到廚房,打開冰箱發現裏邊只剩幾罐啤酒和半顆西瓜。

看見開膛破肚的同類,賀四年心裏并不好受,生理上卻咽了口口水。

不能吃,你怎麽能吃西瓜呢?!賀四年倒了杯白開水,一飲而盡,然後又溜溜噠噠走回了房間。

在關門聲響起之後,嚴翊皺着眉頭也到廚房打開冰箱,沒什麽收獲。

一般情況下來說,賀四年洗完澡後會倒一杯酒架上的紅酒,然後坐在沙發上等待随時可能出現的嚴翊。

如果嚴翊恰巧路過,那麽他一定會端着高腳杯向嚴翊抛媚眼。

反常,太反常了。

嚴翊突然想起一個詞,叫“欲擒故縱”。他恍然大悟地走向賀四年的房間,心說這小王八蛋,原來在玩這種把戲。

可惜走到賀四年的房間門口他就止住了腳步,為表尊重他還是先敲了敲門。

裏邊沒有反應,嚴翊于是加重力度又敲了敲——依舊是沒有反應。

故意的吧,嚴翊心想,明明才進去不久。

他推門而入,發現這貨已經躺平,并閉上了眼睛。

“喂賀四年,別裝睡。”嚴翊說。

然賀四年依舊沒有反應。

他蹲下來,在賀四年沒什麽肉的臉上戳了一下,還是沒有反應。

嚴翊不信這個邪,把耳朵湊到賀四年的鼻子附近,聽見的确乎是均勻而平緩的呼吸。

真睡了?

嚴翊輕輕把門帶上,回了自己的房間。

如果賀四年都是這種德行了也好,他也不用每天跟防變态一樣防他。

第二天早晨,賀四年的手機鈴聲響了好幾輪,他翻來覆去幾遍,愣是沒睜眼。

第四通電話響起來的時候,賀四年終于迷瞪着眼坐起來了,還迷迷糊糊地撓了一通頭發,這才接了電話。

“喂,你起了沒有?我都在劇組門口等半天了,男主角都到了,你耍什麽大牌呢?”kevin怒氣沖沖道。

“阿。”賀四年沒睡醒,聲音還有氣無力的。

kevin:“阿什麽阿,快點,五分鐘內給我立刻馬上到現場!”

“嘟……”電話被挂斷了。

賀四年突然驚醒,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八點零五分了,按照規定他們八點之前就得到。

他打開賀四年的衣櫃,翻了一套像樣的衣服出來,眼疾手快地糊亂套上後,又去抽屜裏找襪子。

可惜賀四年的衣櫃表裏不一,外邊看起來整潔無比,裏邊實則一團亂。

比如這回他想找一雙相同的襪子,都難如登天。

賀四年不知道是什麽惡趣味,襪子都喜歡買帶有奇奇怪怪圖案的,顏色也是同樣的五彩缤紛。

他翻了好一陣,才找到一雙同色不同花樣的襪子。

算了趕時間,賀四年随手套上襪子,推門直奔廁所。

已經吃完早飯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看報紙的嚴翊提醒道:“早餐多做了些,如果你想吃的話……”

“砰”的一聲,廁所門就被關上了。

嚴翊:……

這是他第一次給賀四年“多”做早餐,這貨居然不領情!

賀四年往嘴裏塞了牙刷,才後知後覺地又将廁所門打開了:“抱歉,我沒聽清,你剛剛說什麽?”

嚴翊深切懷疑這貨是故意耍他的,于是沒好氣地吐出四個字:“我說,早餐。”

“謝謝!”門又被賀四年關上了。

嚴翊:……

靠。

賀四年确實不是故意的,他現下第一次當人,又睡過頭快要遲到了,難免橫沖直撞,虎頭虎腦。

洗漱完畢後,他象征性地梳理了一下頭發,賀四年走的是少年風,因此留了個齊劉海。他的頭發是軟而黑的,早上起來一般不會出現炸毛現象,所以十分好打理。

賀四年繼而上了個廁所,然後就神清氣爽地出來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将近十分鐘,賀四年一路小跑到廚房,發現了桌上嚴翊用保鮮膜包起來的三明治和已經用保鮮膜蓋起來的一杯牛奶。

卧槽,這什麽毛病?他忍不住往客廳那看了一眼。

不過有的吃就已經很好了,賀四年把裹好的三明治踹兜裏,然後撕下保鮮膜将牛奶一飲而盡。

為了報答嚴翊的早餐之恩,賀四年抽出一點時間将玻璃杯沖幹淨了。

然而在他沖玻璃杯的時候,嚴翊幽靈似地站在他的身後,賀四年猛一回頭,差點沒把杯子丢地上:“你幹嘛?”

嚴翊從他手裏拿過杯子:“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樣洗不幹淨。”

他将稀釋過的某種不知名液體倒進杯子裏,搖晃了幾下,又用水沖洗幹淨,最後放入消毒櫃。

賀四年的記憶大概不是特別全,現在它只能記起跳樓那一小系列的記憶片段,以及賀四年并不怎麽理想的生平。

嚴翊的性格喜好和規矩他是屁都想不起來。

不帶這麽坑的阿,賀四年在心裏叫苦不疊。

然而嚴翊似乎沒有對這件事生什麽氣,而是盯着他花色不一樣的襪子皺起了眉頭。

作者有話要說: 剛剛查了一下,西瓜六月開花quq,可以多加個發情期的設定了。嘿嘿。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