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你們呢,要是你和他這個樣子被看到……”紀容話還沒說完就被紀言風瞪得不敢擡頭了。

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誰的鍋?

紀容自認闖了禍,只好乖乖去給表哥大人找車。當然不能再找蘭博基尼那種拉風的豪車,只好從老板那裏接了輛白色雪佛蘭掩人耳目。車子開到車庫,紀言風連碰都沒讓紀容碰一下就抱着混睡不醒的顧希平坐到了後面。

他戴上墨鏡,把車窗搖到最高,然後才打開了車後座的燈。

一片昏黃的燈光裏,顧希平那種情欲剛剛褪去的面孔是如此安寧而美好。

紀言風緊緊抱着他,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心頭跳的厲害。

他覺得高興是因為他确定了一件事,炒作這次事件的人的确不是鐘意,沒有人能在那種情況下撒謊,更何況紀言風也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的發病絕對不會是裝出來的,況且自己是臨時接到林睿的通知才會趕到酒店,鐘意又怎麽有機會準備得如此充分,剛好在那個時間病發,又剛好撞到發脾氣走人的自己?

所以說這次的事件主謀另有他人,而他和鐘意都差點成了別人棋盤上的棋子。

顧希平的公寓是公司安排的,跟童越合住。之前兩個大男人住的屋子幾乎不怎麽打掃,還是顧希平來了之後才開始日常收拾的,否則這間公寓怕是連腳都插不進。

“他大小也是個明星,住的地方居然這麽……”紀容本來想說破爛,但看了一眼紀言風的臉色,只好把那兩個字給咽了回去。

像紀容這樣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當然不會知道人間的疾苦,紀言風倒是沒他這麽大驚小怪,抱着顧希平就徑直往房間裏走。

“表哥你來過這裏嗎,怎麽感覺熟門熟路的……”

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的,紀言風只是很少表現出對自己以外的事情有特殊的興趣,但是他自從來了顧希平的家之後,一直在好奇地四處張望,好像對這裏的一切都十分有興致一樣。

本來嘛,紀言風對待自己的炮友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的無情,這次卻把這個害他被各路記者盯梢的始作俑者送回了家,他還真是不怕麻煩。

“你去衛生間看下有沒有熱水。”

“啊?”

紀容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你不是吧大少爺,你還要我伺候他洗澡嗎?”

“誰說讓你去的。”

紀言風此言一出,更是把紀容吓得不輕,要不是懾于表哥的‘淫威’,他真想上去捏一下他的臉看看這到底是不是他表哥。

其實紀言風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是睡了一夜就睡出好感來了?但他确實有種抱着這個人不想撒手的感覺,好像身體裏那種高潮的餘韻還在,燒的他心裏癢癢的。

而就在這時,顧希平在他懷裏輕輕動了一下。紀言風急忙将他放到床上,窗外的晨光正好落在他的面孔上,那張睡意深沉潮紅未退的臉在日光的映照下,讓人無端的有種寧靜而高貴的感覺。

那大概是自己的錯覺吧。這個人畢竟是在娛樂圈的泥淖裏摸爬滾打的人,他曾經卑微得要靠不斷地炒作負面新聞來給自己找存在感,要不斷地接一些根本沒有人去看的低成本劣質劇來養活自己,他的身上根本不存在高貴這個字眼,也許一切只是因為自己被那一夜情的濾鏡蒙了眼。

你對他太着迷了。這不是好事。

紀言風從恍惚中驚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做了太多多餘的事情。

他不該冒着這麽大風險把人送回家,更不應該對着一張熟睡的臉出神,最不應該的是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這些統統都太不正常了。

“表哥,水箱裏沒熱水了,可能要燒一會兒。”

紀容從房間外探了半個身子過來:“你确定你要在這裏等嗎?”

“你來處理吧。”

紀言風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似乎已完全聽不出剛才的溫柔:“我要走了,你把這裏處理好。”

“啊?啊,你不是說……”

“我的衣服你也順便掉丢,別給人留什麽話柄。”

紀言風說到這,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奪門而去,留下一個完全狀況外的紀容愣在原地。

“什,什麽情況啊。”

14

紀小少爺哪裏懂怎麽伺候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洗澡,所以這邊紀言風前腳剛走,他後一秒就也跟着逃了出來。

直到整棟屋子驟然間安靜了下來,那個在床上一直雙目緊閉的人才慢慢睜開眼。

早在車上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混亂不堪的局面。

他忽然從床上猛地坐起來,不顧自己全身的酸痛,把那件蓋在自己身上的米色風衣一把扯了下來,然後狠狠丢在地板上。

他其實更應該把這件衣服直接丢在紀言風的臉上,而不是地板上。

被過度開發的身體就像是重病了一場,每根骨頭每塊肌肉都如同移了位置,而下身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更是因為過度的歡愛而已經腫脹起來,只要稍微一動身體就能感受到撕裂般的痛楚。

而這些痛苦與精神上的折磨相比又算得了什麽。

顧希平在這個早就抛棄了貞操觀的圈子裏混跡了這麽久,大概唯一能守住的底線就是自己的身體。他雖然也沒有潔癖到抗拒性愛這種事,但是和不喜歡的人,而且還是在那種半強迫的情況下發生的性愛,對他來說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紀家兄弟離開後一個人從房間挪到浴室的,他看着鏡子裏那個面色蒼白滿身吻痕的自己,從脖頸到胸口到腰腹,再到身下那些隐秘的部位,幾乎全都是那個男人留下的痕跡。

而他還記得自己在高潮的時候是怎樣失控地在他懷中釋放出來的。

那個淫亂的放蕩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砰——!”

面前的鏡子應聲而碎,直到看見血順着裂紋蔓延成一片刺目的猩紅色他才漸漸感覺到血肉被碎片割裂的劇痛。

但是此刻他需要這種痛來麻痹自己,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抓起地上的一塊碎片按進自己的掌心。

鑽心刺骨的疼痛讓他猝然間冷汗直下,暗紅色的血從傷口處湧出來,在白色的瓷磚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而就在他望着滿地的鮮血怔怔出神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了電話聲。

尖銳刺耳的鈴聲就像是昭示着某種不祥一樣。顧希平原本并不想理會,但是注意力卻不由自主地被那鈴聲所吸引。他看了一眼那鏡中支離破碎的自己,突然露出一個慘淡的冷笑。

這就是你重生的意義嗎?

這就是在告訴你,你應該和從前那個顧希平徹底地告別,那個光鮮亮麗、衆星拱月的顧影帝已經被埋在了土裏,而你是鐘意。

一無所有,孑然一身的鐘意。

你看,你連自己的清白都只能用這種形式來證明。多可笑。

屋外的電話鈴聲還在不停地作響,那鈴聲震得顧希平耳膜生疼,一股心火直蹿而上,他握着還在不停流血的手,連衣服都懶得穿,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然後抓起茶幾上的電話往地上狠狠砸了下去。

整個世界驟然安靜下來。

他喘着粗氣,好像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踉跄着跌坐在了地上。

你到底在幹什麽呢?

顧希平,你到底,在幹什麽?

後來顧希平才知道那個電話是童越打來的,為了告訴他一個糟透了的消息。《雪夜歸人》的片方因為受到來自盛世娛樂和網絡輿論的壓力,已經在考慮更換男三的演員。而陸航那邊迄今為止沒有任何的表示,似乎也并不打算保他了。

其實這都在意料之內,并沒有什麽值得驚奇的。只是他的反應太過平靜,反而讓Linda愈發感到不安。

“這次的機會雖然可惜,但是我手上最近也接了一些新的片子,等你調整過來再看看,雖然制作團隊比不上《雪夜歸人》,但好歹也能積累一點人氣。”

Linda是從公司趕到顧希平家裏的,一進門就被這滿地的狼藉驚呆了。她以為顧希平是因為角色被拿心情不好,所以一個勁兒地在那裏自說自話安慰他。顧希平靠在床上閉目養神,過了許久才悶哼了一聲:“Linda姐,有帶吃的過來嗎,我很餓……”

“吃的?啊,有有有,我去買,你想吃什麽?”

Linda總算聽他開口說話了,心頭不覺豁然一松,馬上站起身來:“不管你想吃什麽,今天的夥食Linda姐全包了。”

“下碗面吧。”

“啊?”

“不是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碗面就會好了嗎?”

顧希平轉過那張蒼白得透明的臉,朝着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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