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因為熟人太多, 言之棋最後還是把號碼換了,原來的卡用密封袋裝着放好。
其實他更怕的是司徒煜會因為這個而找到這裏來。他不想回去,至少現在還不想。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肚子已經大得沒辦法自由活動了,梁意嘉說他這幾天差不多就要生了,讓他做好準備。
突然,他有些惶恐, 渴望生的那天司徒煜能在身邊。
他想他, 可現在不管微博還是電視幾乎都沒的他的消息了,準确來說, 拍了息影作之後就沒有出現過,他無法了解到司徒煜現在過得怎麽樣,但他覺得, 沒有他在, 他一樣過得很開心。
言之棋嘆了口氣, 不讓自己再想, 單手托着肚子走到窗邊,看下面的小泥路, 矮矮的籬笆牆長出一些藍色的喇叭花, 小小的一朵, 在暖和的陽光照耀下開得非常美豔, 每次看到這些風景他總能短暫地轉移自己的思緒。
可能是知道自己快要出世了,孩子最近動得特別頻繁,言之棋無奈的摸了摸被孩子踢痛的位置, 那裏鼓起了一小塊,言之棋笑呵呵的把他按了回去,結果小腿又往另一邊頂了起來,這一來一回的幾次,孩子大概也累了,終于消停不動了。
摸着肚子,他想,肚子裏懷着的一定是和司徒煜一樣調皮的男孩子。
在窗邊站了一會,言之棋便拿着盆去外面的洗手間洗漱。鄉下和市裏終究不一樣,一層只有一個公共浴室,是和廁所連着的,不過也只有梁醫生兄妹和他三個人在用。雖然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慢慢的他也适應下來了。
下樓看到梁意嘉在給人看病,言之棋對他點了個頭,便扶着肚子出去散步了。
這裏的人大多都很樸實,言之棋在來這兒已經半年多了,左鄰右舍的都算認識,路上遇到認識的都會打個招呼。
但他畢竟大着肚子到這邊,身邊又沒人,難免也會招來閑言碎語,但他并不在乎,他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就行了。
月份大了言之棋不敢走太遠,意思意思的轉兩圈也就算了。
回去的路上肚子突然有些發脹,言之棋靠在路邊的楓樹下休息一會,可非但沒轉好,沒過久還開始痛了起來,言之棋皺了皺眉,知道自己這是要生了,于是咬着牙往回走。
“梁醫生!”回到門口,言之棋雙腿已經發顫,甚至感覺到後面已經有什麽流出來了,難受的喊了聲。
梁意嘉剛剛送走病人,才進屋就聽見言之棋的聲音,回過頭見他滿頭大汗的捂着肚子,頓時一驚,快步走過去把人抱進唯一一間診間,輕輕放下床,吩咐兩句便轉身出去把幾天前就準備好的工具拿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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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棋是順産,過程非常很辛苦。梁意嘉不是第一次給人接生了,可還是第一次給男人接生,黃山村畢竟是農村,男人生子的機率比女人小得多,他們總抱着女人才能傳宗接代的觀念,所以村裏娶男妻的還是很少。雖然中途有些手腳忙亂,但他還算鎮定,一波三折之下終于在旁晚,把肚子裏的大胖兒子生了出來,洪亮的哭聲瞬間充滿整間屋子。
言之棋累得沒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就昏睡過去了,生産把他的力氣全數抽盡。
再次醒來的時候梁意嘉已經把孩子清洗好穿上衣服了,吃過奶後安安靜靜的躺在他身旁,睡得正熟。
“醒了?”梁意嘉進來剛好看到他睜開眼,吹了下剛熱好的肉粥遞到他面前,“先喝點粥吧!”
“謝謝你梁醫生。”言之棋用着因生産而沙啞的嗓子說道,擡手把碗接過,“我自己來就好。”
“我應該做的。”梁意嘉難得露出個笑容。
“謝謝。”言之棋又說了一遍。
“吃吧!我去把藥材放好,今晚你就在這兒睡吧!”
“好的。”言之棋笑着點了下頭。
等梁意嘉出去,言之棋把目光放在襁褓裏的小孩,笑了笑,伸手撫摸那淡淡的眉毛,小孩現在剛出生,皺巴巴的還不太看出來像誰。
看着寶寶,言之棋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給孩子取名字,又總不能一直寶寶寶寶的叫。
但也不急在一時,他現在渾身疼痛,等出了月他再好好研究,司徒家長孫的名字必定不能馬虎,至于小名,暫時就用寶寶好了。
言之棋身體恢複得不錯,學着黃山村的習俗,他整整一個月沒有出門。
在這期間,他下載了電子字典,給寶寶取了名字,大名叫司徒崇,尊崇、推崇,也有着結束的意思,小名就叫沖沖。
其實他也不懂自己起這個名字的意義,也許有着讓自己放下的成份吧!
言之棋嘆了口氣,看了眼熟睡的兒子,輕輕叫了聲兒子的名字後小心的躺下。
半夜裏,小孩的哭聲響徹整間房間,言之棋反彈性的坐起來,抱起沖沖低聲哄了哄,随意披了件外套起來,有條不紊地把水燒開給兒子沖了奶粉。
剛開始做這些的時候他還有些手腳不協調,但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喂了奶,小家夥吧唧着嘴又睡了,言之棋溺愛的看着兒子酣然入睡的小模樣,疲憊地打了個呵欠,沒多久也跟着睡了過去。
因為孩子的出生,言之棋每天在忙碌中渡過,已經沒空去想司徒煜了,但他……很滿足現狀。
言之棋這邊過得充實,可司徒煜那邊卻過得渡日如年。
司徒煜現在把重心放在了工作上,但也時時刻刻關注着偵探所那邊的情況。但那次之後,言之棋就像失蹤了一樣,再也沒有消息。
棋棋,你到底在哪兒?司徒煜在心裏喊道,腦子裏不停想着言之棋在的日子。
嗡嗡的震動聲把他拉回了現實,司徒煜看了眼顯示,呼了口氣接起放在耳邊。
“我花錢買的是消息,不是失望!”毫不意外的聽到給同樣的消息,司徒煜面目表情地聳了下脖子,咬牙冷聲道,“再給你一個星期,再找不到……呵!”說完将手機扔到桌上,煩躁地拉了拉領帶,臉色陰暗的咬着牙,把自己放空,背靠着椅背,單手托着下巴,半眯着眼想着這其中的疑點。
為什麽他派去的人都是無功而返?回答都是千遍一律!而S鎮就這麽大點地方,找個人有多難?
司徒煜皺起了眉,想了下拿起手機給另一家偵察社打電話,挂掉電話後又給楊維彬打了過去,之後便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他的出入沒有限制,在公司适應得很好,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短短半年就坐上了經理的位置,接手家業是遲早的事。
雖然現在已經正式退出娛樂圈,但他日常還是被關注着,走哪都有狗仔。以前他從來不懂得躲開,想幹嘛幹嘛,可現在,他每次出門都會低調小心,因為他知道棋棋不喜歡。等熱度過去,觀衆慢慢把他遺忘也就沒事了。
到了約定地點,司徒煜把行頭拿下,重重的坐在黑色長沙發上,瞟了眼旁邊早已經到了的楊維彬,然後又自顧地給自己倒了杯酒。
“怎麽樣了?之棋找到了嗎?”楊維彬懶懶地問了句。
司徒煜沒回話,靠在沙發上深深嘆了口氣,把桌上的煙拿起來抽了根放在嘴裏叼着,不緩不慢的點着。
看他這樣子就知道沒找到了,楊維彬搖了搖頭,“你說你……”
司徒煜又看了他一眼,“把你的人派出去找找。”
楊維彬翻了個白眼,“之棋這人從小就是個悶葫蘆,所以我跟他玩不來。可是你也要心疼下他,這麽多年來看你暧昧這緋聞哪的,他能安全感嗎?”
“就說幫不幫吧!”司徒煜現在很煩,一點也不想多說,他們說的他都知道,可現在能改變什麽?
“行,你都開到口了,我還能說不嗎?”
司徒煜和他碰了下拳手,仰頭把杯裏的酒飲盡又繼續倒。
“你別又喝醉了。”
司徒煜擡了擡手,表示自己有分寸。
晚上回到他和言之棋居住過的公寓,原本的床單已經被換掉了。司徒煜把上衣脫了躺在床上,睜着眼想了很久,直到撐不住睡了過去。
隔日司徒煜還是很早去了公司,讓請的幾家偵探都散了并補齊了尾款,下意識的去期待楊子那邊的情況。
這楊維彬幫忙之後,這幾天他都心緒不寧,即期待又害怕,就怕繼續失望。
終于在三天後接到了楊維彬的電話,他雖然做了不少心理建設,但最終還是失望。
“我想之棋現在應該不在S鎮了,我們找找別的地方?”
“恩,辛苦你了。”說完,司徒煜挂掉電話,頭痛得捏了下大陽穴。
言之棋到底什麽去了哪裏,所有人都不得而之,可他肚子裏懷着一個,要是出事能自理嗎?現在應該已經生了,是男孩還是女孩?
棋棋,你到底在哪兒?我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把一半的內容改了放到下一章,改了下還覺得倉促嗎?
倉促我也沒辦法了,難道要哺乳開始一直寫到五年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