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生苦短

第二天是星期一,早上,蘇惜年收拾好就去上班了。

不管生活有多糟糕,只要活着都應該活下去。

蘇惜年到公司沒多久,組長就過來找她,說她今天早上只要招待好一位貴婦太太就行了。

蘇惜年看到來人是黃雨薇,不由得冷笑。這讓她想起了一句老話,“有錢能使鬼推磨”。她這個上一世刻薄得婆婆,可沒少用錢讓她離開她那個薄情的兒子。

“您好,很開心為您服務,不知道您來我們公司是想辦理什麽業務。”雖然是蘇惜年重生後第一次見到黃雨薇,但她一點也不怯場。

“蘇小姐認識我兒子江易吧,如果不想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的醜事,就和我下去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聊聊。”黃雨薇開口就是趾高氣揚的樣子。

“我的醜事。”哼,蘇惜年冷笑到,“您該不會不知道您兒子還在局子裏蹲着吧。”真是可笑,明明她蘇惜年才是受害者。

“你……”黃雨薇一時語塞,拿食指指着蘇惜年。

“您別動怒嘛,既然是組長交代的任務,我也會盡力完成的,我們走吧。”蘇惜年一副欠欠兒的樣子。

樓下咖啡館,蘇惜年和黃雨薇面對面坐着。

“說吧,要怎麽樣你才能放過我兒子。”黃雨薇一臉不屑地開口。

“放過?他傷害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放過我。”

“你想怎麽樣。”說着,黃雨薇掏出一張卡說:“這是二十萬,夠買你一晚了吧。”

“呵,我想怎麽樣?我想他付出代價。”蘇惜年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林如雪是你媽媽吧。”黃雨薇一開口,蘇惜年就停下腳步,回身,“你想幹什麽?”

“我和你媽媽剛好年輕時認識,依我對她的了解,她要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傷心的。”黃雨薇也站了起來,整理整理她好像褶皺的衣服說:“所以該怎麽做,選擇權在你,不在我。”黃雨薇說完就走了。

蘇惜年一個人站在原地。她沒想到黃雨薇居然提前調查過她,并且拿她母親威脅她。

這件事最終以蘇惜年上警察局撤銷報案而結束。

當天下午,蘇惜年就向公司遞了辭呈。因為是暑假工,所以要求沒那麽多。

蘇惜年收拾好行李,就直接回家了。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投入媽媽的懷抱。

江易從局子裏出來就直接去了蘇惜年的出租屋,但早已人去屋空。江易根本不相信蘇惜年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原諒他,他想要問清楚。于是,他又來到蘇惜年工作的地方,得知她已經遞了辭呈。江易突然想明白了什麽,他又往江家走。

蘇惜年這邊剛坐上地鐵,地鐵裏的人不太多。有一對應該是大學生情侶,正坐在椅子上聊天。男生還會時不時摸一下女生的臉,或者撩一下女生的頭發,兩個人對視而笑,很甜。

下一站上來對老年夫婦,女生見到有老人來就立馬起身讓座。當女生站起來時,蘇惜年才發現她有點矮,大概153左右的樣子。

老大爺自然是讓自己的老伴老奶奶坐下。這時,男生也站了起來,給老大爺讓座。

老大爺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說:“不用,給你家小姑娘坐吧。爺爺我身體硬朗,站一會兒還是可以的。”

最後,男生的位子是女生坐的。

這麽美好的場景,蘇惜年上一世幻想過無數次都沒能實現。重生後的她也曾幻想過,然而這一世,可能也是無法實現了。她這兩世都被江易毀了。

剛好到站聲響起,蘇惜年提着行李就下去了。

江易回到江家,看見黃雨薇就直接問,“媽,你是不是去找過蘇惜年了?”

黃雨薇看着面前的兒子,她突然覺得有些陌生,“我不找她,你以為你能出來嗎?你爺爺給你安排的職位,你這幾天管過嗎?我告訴你,不要忘了自己肩上的擔子。”

“媽,你和她說什麽了?你是不是威脅她了。”

“你給我住口,你怎麽不問問我給了她多少錢呢。”

“哼,不會的,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給你下了什麽藥,你這麽相信她。”

“媽,你快告訴我,你和她說了什麽。”

“住嘴,你該回公司了,你再這樣鬧下去,你就自己去和你爺爺解釋吧。”

江易覺得再和黃雨薇問下去,也什麽都問不出來,就開車回公寓了。

路上,他拿出手機給蘇惜年發微信,信息剛發送出去就出現了一個紅色小嘆號和加好友要求。江易不死心,又給蘇惜年打電話,剛通就傳來了機械女聲,她把他拉黑了。江易生氣地将手機摔到副駕駛座椅上,握着方向盤的手轉彎開向江力的酒吧。

另一邊,蘇惜年坐着出租車也到村口了,現在正是黃昏,夕陽無限好。她看着夕陽下自己曾經上小學的學校,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她都記不清自己都經歷過什麽了。

回到家,看到林如雪正在廚房炒菜,蘇惜年放下行李,進去,從後面抱着林如雪,“媽媽”。

這一次,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順着眼角打濕在林如雪的衣服上。江易QB她的時候她沒有哭,她一個人待在出租屋她沒有哭,她面對黃雨薇的侮辱她沒有哭,她一個人去警察局撤銷報案也沒有哭。但這一刻,她卸下所有心事,只想靠在媽媽的懷抱裏。

林如雪放下手裏的廚具,扭身抱着蘇惜年,什麽也沒問,就這樣抱着她陪她哭。

蘇惜年哭累了,林如雪牽着她走到客廳讓她坐下,她又去廚房忙活了。

沒一會兒,林如雪就将飯菜放在桌子上喊蘇惜年去吃飯。

蘇惜年走到桌邊坐下,林如雪就開始給她夾菜,“這麽久沒回來,你又瘦了,多吃點。你這樣媽媽很心疼。”

蘇惜年點頭,拿起筷子夾菜,“媽媽,您不問問我怎麽了嗎?”

林如雪擡頭看着蘇惜年說:“我們家蘇蘇現在也長大了,如果你想告訴媽媽,媽媽很願意傾聽。如果是你不想告訴我的事,我問了還會增加你的心理負擔。你只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麽,媽媽活着就會有你一個家。”

蘇惜年強忍着淚水說:“媽媽,我沒事,就是公司領導嫌我沒能力,我辭職回來了。”蘇惜年怎麽忍心告訴林如雪真相,這種事情她寧願一個人往心裏咽。

“沒事的,蘇蘇現在才大三,已經很優秀了,我很為你感到驕傲。”

吃完飯,林如雪讓蘇惜年早點休息,但蘇惜年卻想出去走走。

夜晚的路,路燈都開着,雖然不是很亮,但也不黑。

蘇惜年走在街上,看着村裏的一群小孩子打打鬧鬧,不由得笑了,她是真的很喜歡小孩子。

如果上一世的自己能夠活下去,不知道自己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是不是也像這群孩子一樣可愛。可惜老天給了她重生一次的機會,她好像又搞砸了。

江易剛到酒吧,江力就上前,“二哥,我這都好久沒見着你了,你今天又心情不好了!給弟弟說說是啥事。”江力一臉好奇地看着江易,但江易只擡眼瞥了他一下。

“二哥,你別生氣,你這每次來我這都喝的爛醉,我這做弟弟的總要關心關心你嘛。”

“我沒事。”江易說完就去包廂了。

江力盯着他的背影,總覺得有問題,

知道江易和蘇惜年的事,最不開心的人,應當是李妙可了。畢竟她一直追逐江易,到頭來居然輸給了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丫頭。

從昨天開始,她就心情極差。今天剛好有圈子裏的人約她,她就和一群富家女出來了。

她剛下車就看到江力開的酒吧,她倒是沒想到這群人會在這裏玩。

李妙可剛進去,江力就看到她了,“喲,這不是李小姐嗎!不是說我這小店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嗎?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呢。”

李妙可之前來過一次,也是來找江易的。她和江力兩個人當時誰也不認識誰,還吵了一架。

“笑話,你這樣開門做生意不就是為了賺錢。錢,本小姐有的是。”

“你們兩個認識啊。”邀請李妙可來的富家女問她。

“不認識,我怎麽可能會認識這種人?”李妙可一臉不屑。

“哎,你怎麽說話的,我怎麽了?我這種人怎麽了?”江力聽她說話就想揍她。

“老板,888包廂的客人已經喝醉了,但還是要酒,要送嗎?”這個時候服務員過來說。

“什麽!我去看看。”江力立馬起身離開。

李妙可記得這好像是江易的專用包廂,就也跟了過去。

“二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給我拿酒來。”

“不行,二哥,你已經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我沒醉。我好想她,我都沒有見到她,怎麽會醉。”江易覺得只要自己喝醉了,就能見到蘇惜年。夢裏的她總是溫柔似水的,令他着迷。

李妙可看着這樣的江易愣在原地。

江力還想勸勸江易,電話就響了。他接通就聽服務員說有兩個包廂的客人發生争執,讓他過去看看。

江力看着李妙可說:“我出去一下,你不要對我二哥做什麽啊。”

包廂裏只剩江易和李妙可了。

“易哥哥。”李妙可喊出了聲,“你沒事吧。”

“蘇蘇,是你嗎?”因為離的遠,加上包廂裏燈光有限,江易根本就看不清,只能聽見聲音。

李妙可聽見那聲“蘇蘇”,她嫉妒了。

她解開自己的上衣扣子,走到江易面前時,她已經将上衣脫了,只剩內衣。

江易看清面前的李妙可,冷冷地丢下一句,“穿上你的衣服,出去。”

“為什麽?易哥哥,你究竟喜歡那個賤人什麽?她能滿足你的,我也能,甚至比她做得更好。”李妙可說着手便伸到背後,開始解內衣扣。

“你閉嘴,她不會像你一樣,随便在男人面前脫衣服。”江易說完起身,拿上外套就出去了。

是啊,她不會像我一樣獻身,她會告你QJ,那都是因為她不愛你啊。李妙可蹲在地上,狼狽極了。

江力解決完事情回來,就在包廂門口看到這一幕,“二哥,你去哪兒?”江易這次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就走了。

江力脫下自己的外套,上前把它披在李妙可身上。

李妙可以為是江易回來了,立馬回頭,看到江力那一瞬,臉就垮了。

“怎麽,李小姐以為是我二哥。”江力彎下嘴角笑了。

李妙可用手拉緊衣服,起身說:“你就笑吧,反正也都被你看見了。”

江力沒聽到李妙可的回擊,覺得有些不适應,“既然我二哥不喜歡你,你就不會換個人喜歡嗎?”

“換一個!你說的輕巧,我從四歲上幼兒園那天,我就喜歡他了,喜歡了整整十八年。”李妙可說完也笑了,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居然比不過一個他才認識三年的賤人。

江力看她這個樣子說:“我看你還是先讓司機來接你回家吧。”江力說完就出去了,畢竟他繼續待在那裏也不方便,他沒想到李妙可居然對他二哥如此癡情。

江易回到公寓就進浴室洗澡了,濃密的黑發在淋浴的沖刷下,絲絲縷縷黏在一起。江易用指節分明的雙手将頭發全部撩上去,五官分明的臉完全露了出來,此刻他清醒了很多。滾動的喉結像伊甸園裏誘人的紅蘋果,讓人想啃上咬一口。腹肌塊分明的腰身,看着就很有力……

江易洗完澡出來躺在床上,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蘇惜年在他身下柔軟的身子,一夜好夢。

那晚的事他沒有後悔,但如果他早知道蘇惜年和崔謹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他不會就這樣要了蘇惜年的,可他也不曾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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