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得發亮的獨角獸(4)
後卿握住夏肖白肩膀藍色布料的手,亢奮時直接放在他脖子上,他脖子冰涼冰涼的,觸動時忍不住收縮了一下,真想直接就此掐死他。一雙寶石般透亮的眸子緊緊地盯着他的脖子,古銅色與白色兩種膚色泾渭分明,仿佛是一清一濁的兩股河流。
後卿想了想又慫了,他的武力值連雞都不如,如何去撼動威名鼎鼎、殺人如麻的攝政王呢?
後卿心裏想着,反正他老爹死了,如果夏肖白死了,他也得死,還不如不殺夏肖白,讓自己給後家生個帶把的娃娃呢!
他二媳婦已經送人,夏肖白死了,媳婦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還不如不殺夏肖白,留着他才能找到二媳婦。
後卿為自己的慫找到了借口,心口開心了一陣,又覺得自己真是不中用,殺父之仇,送妻之恨都不敢報,沒用極了,還不如不做個爺們,去做個女人呢!
可他生來就是個帶把的娃,他也沒法子!
想到此處,他擡頭看了眼藍天白雲,默默地怪自己死去的娘,你咋不把我生成閨女?
後卿還未在自己腦海裏天人交戰完,夏肖白驚喜地打斷了他的思緒:“夫人,你看,我們到了。”
後卿睜大了眼睛,地上綠油油的草和缤紛的小野花都沒有變化,可眼前一片綠油油的楓葉林換成了一座座巨大的山峰,山峰上還飄着幾朵白白的雲,雲邊又飛着幾只白白的獨角獸,若不是它們一直往這邊來,後卿還沒發現呢!
後卿驚喜又興奮地拍打着夏肖白的肩膀,樂呵呵地咧嘴:“你看,你看,是獨角獸,獨角獸朝我們這裏來了,好多的獨角獸啊!”
夏肖白見背後的小美人兒這麽興奮,只覺得這一趟不白來,這一路上察覺到他心情不愉悅也沒有出言,就是怕會吓着他,如今他這麽喜歡獨角獸,怎麽也能弄一只給他騎着高興高興。
天邊的獨角獸慢慢地飛了過來,一共有三只,皆生得高大雪白,額頭有一個螺旋角,還長有雪白的翅膀。
後卿看得雙眼直冒星星,好像通通逮住帶回家裏珍藏着。
夏肖白忽然道:“夫人小心了。”
後卿小心肝一縮,抱住夏肖白的脖子,怕有意外事故的出現。
三只雪白的獨角獸齊齊長鳴,其音悲訴,又似龍吟,吵得後卿腦仁殼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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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肖白蹙眉退後了幾步,怒瞪憑空出現的一個老者,就站在三只獨角獸的跟前,滿頭皺紋,灰衣發白,灰發亂舞,怒目而視,其音如雷鼓:“來者何人?竟然擅闖獨角山。”
後卿湊近夏肖白耳朵問:“你打得過他嗎?”
夏肖白耳中皆是美人吐出的溫熱氣體,酥得他渾身發軟,溫熱融入他的血液,燒得他心胸一陣歡騰。
後卿見夏肖白還不回複他,惱怒地啃了他一口,在他脖子留了一排深深的貝齒,嘚瑟地道:“這就是無視你大爺的下場。”話一說完就後悔了,正好這時一陣風吹來,還往他的頭上吹來了兩片綠油油的葉子,那兩片綠油油的葉子在他頭頂晃啊晃地,又飄到了夏肖白的肩膀上,後卿顫道:“呵呵!奴家剛說笑呢!王爺不想說就不必說了。”
他心裏暗暗腹叽這貨肯定是打不過一個灰衣灰發老頭才不願意說的。
夏肖白眸子瞳孔收縮了一下,感覺到後卿身體輕顫着,定是因為怕他,看了眼灰衣老者道:“這位前輩乃是武林聲名遠播的一陣風,天為有天,我自然是不及的。”
夏肖白倒不是真的打不過灰衣老者,他只是想委婉地告訴後卿,他不是最強的,殺的人也不是最多的,他不必怕他。
天為有天,灰衣老者殺的人說不定比他殺的還要多。
後卿一聽到這一陣風的名頭渾身顫了顫,揚出半個頭,寶石般的眼睛有了些濕潤,濕漉漉地盯住老頭,他如今的模樣和幾年前的模樣完全是判若兩人,可江湖中的一陣風就一個,猶豫道:“你是我師公?”
老頭一愣,迷成一條縫的眼睛射出兩道精光,見這骨骼比一般女人大的女人竟然如此說,少不得要認真地打量着他,這一打量,這氣兒就不打一處來:“你個小兔崽子,好好的…..咳咳咳……”他氣得咳嗽個不停,只想弄死他:“咳咳……你個混賬別……亂認關系,我徒弟的一世……英明就毀你……咳咳…….那兒了。”
這位老頭就是後卿老爹的師父,後卿小時候老頭就住在後卿家裏,還經常和後卿老爹一起訓練他,揍他,揍完後還要仰天嘆息道:“此子真是愚鈍!”被揍完還要聽到這樣的話,後卿十五歲之前最恨的老頭就是眼前這個灰衣老者了。
往日的恨,随着今日的重逢通通成了欣喜。
老頭是誰?他是後卿老爹的師父,徒弟死了,師父不出頭誰出頭?後卿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有了夏肖白委婉的‘打不過’的三個字的保證,後卿更是希望老頭能手刃仇敵,為徒弟報仇雪恨。
老頭瞪着這個不男不女的混賬東西,他徒弟一張老臉被他給丢進,恨恨地道:“你…..還不快下來,你爹生了你真是天大的不幸啊!”
後卿聽到老頭這麽說,心裏放下了心,老頭心裏是有他老子的,那手刃仇敵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好,可現場高手過招容易傷害像他這樣的無辜者,搖晃着夏肖白的脖子道:“快放我下來。”
夏肖白背着美人心裏歡喜,恨不得背個一輩子,幹脆地道:“不放。”
後卿暗暗磨牙,使出了殺手锏:“你若是不肯放我下來,我一輩子都不同你睡覺。”
夏肖白妥協,尋了個枝葉茂密的大樹底下給他乘涼,又摘了片大葉子給他扇風,還細心溫軟地道:“夫人且等等,為夫很快就回來。”
後卿有了老爹的師父在場,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鼻子一哼,嘴巴一歪,惡毒地道:“老子管你去死!”
夏肖白委屈地道:“夫人剛剛還說要同為夫睡覺的。”
後卿瞪他:“老子是說你不肯放我下來,我一輩子都不同你睡覺。”
“哦!”夏肖白道:“如今我放你下來了,那你就是一輩子同我睡覺咯!夫人,我說得可對。”
後卿怒道:“你放屁。”
老者恨恨地道:“你放屁。”
後卿委屈又可憐巴巴地看着老者:“師公,我沒放屁。”
老者憐惜地看了幾眼夏肖白,又惡狠狠地瞪了幾眼後卿,語重心長道:“你喜歡男人就喜歡男人,何必要戲弄男人的感情呢!”
後卿愕然道:“我喜歡的就是大屁股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喜歡男人?”
老者怒道:“你都是個女人了,就別騙我了。”
後卿看了看自己的華麗的衣裙:“……”愣一愣,轉了話題:“師公,我爹死得好慘啊!”
老者憤恨地道:“關我屁事。”
後卿:“……”說好的師徒情深呢?
夏肖白深知一陣風老者的怪脾氣,直奔主題好帶美人回家,恭敬作揖道:“在下夏肖白,想同前輩求一只獨角獸,不知前輩有何條件?金山銀山美人土地皆不在話下。”
老者笑得陰恻恻:“怪不得小崽子看上了你,原來是個出手闊綽的財主。”轉眼又換了副高人的面孔:“既然你如此爽快,老頭子也不繞圈子,老頭子在此避世隐居多年,日日盼着有人來搶我的獨角獸,只要打贏了我,二話不用說,獨角獸挑一只走就是了。”
後卿眸光一亮,為老爹報仇的希望還是有的,笑眯眯地對老者道:“師公,夏肖白可是很厲害的,你要當心了。”又換了個甜膩膩的笑臉給夏肖白,違心地道:“王爺,也要當心了。”
一句關心的問候,夏肖白聽得心裏發甜,可他還是不滿意:“夫人是擔心我,還是擔心前輩呢?”
因老頭看着比夏肖白厲害,後卿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是我師公了。”
“哦!”夏肖白點頭,看着老者的眸子冷光乍現,指間出現了一片綠油油的葉子,那葉子很軟,風一吹,沒被夾住的葉子微端還輕輕的晃動着。
後卿不自在的咽了下口水,剛長大了嘴巴欲提醒老頭,夏肖白指尖的葉子‘嗖’地飛了出去,如同利劍般點到老頭身上的某個穴位,這穴位剛被葉子點到,老頭頓時就不能動彈了,微風把老頭灰色飄舞的發絲吹得亂糟糟的,他的眼珠子随着被吹着的一小片葉子骨碌碌地轉動着。
後卿心裏剛騰升起的希望被殘酷的現實打得七零八落,瞳孔一縮,罵道:“夏肖白,你個王八混蛋兔崽子,你犯規,這比賽還未開始,你就出手了,我要求重來。”
夏肖白定定地看着他,無辜道:“夫人,兵不厭詐啊!”
後卿十分地不要臉:“我是兵嗎?”
“不是。”
“那就得了。”
“……”
後卿站起,扶着受傷的大屁股,一扭一扭地越過夏肖白,本就翹起的大屁股,翹得更加起,走得無比地銷魂。
夏肖白喉嚨一緊,這輩子栽在個美麗的尤物身上,他認了,溫柔地抱着後卿,又回到了那顆大樹下,撿起他扔走用來扇扇子的大葉子遞給他,笑道:“夫人且再等等。”
後卿哼哼唧唧地仍在表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