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樓楚館的小美人兒(5)
後卿冷冷地看了地上滿面驚恐的雪兒,道了句:“看到不幹淨的東西,腦袋疼!”
夏肖白蹙眉,惡狠狠地盯住門外的侍衛:“還不快把不幹淨的東西弄走。”
雪兒吓得花容失色,連跪地求饒都來不及了,就這麽被拖走了。
白雲看着夫人和王爺這一對兒,眼裏冒着星星,若是沒那些恩怨情仇該有多好!
夏肖白一個眼神過來,白雲識相地領着衆人退出門,讓人家小兩口甜蜜甜蜜。後卿一直保持這賢良淑德安安靜靜,主動地澄清:“王爺,我沒有招惹她!”
夏肖白抱着他往床榻帶,後卿小心肝慢跳了一拍:“爺這……白日宣淫、不好!”
夏肖白眸子一亮:“夫人想白日宣淫?”
後卿幹笑地轉移話題:“王爺,屋子太悶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夏肖白把他放到床榻,貼心地主動為他脫鞋。
後卿一愣,默默地看着他,權傾天下的攝政王,不是皇帝比皇帝還威風,居然為自己脫鞋,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竟有種恍若夢境的感覺。
夏肖白絲毫不覺得違和,為心愛夫人脫鞋的事兒就像做了千百遍,脫好了鞋,把他抱上了床替他蓋好被子,自己倒退了幾步,笑得一臉溫和。
後卿心裏狐疑:“王爺是要表演嗎?”
夏肖白嚴肅地點頭:“不錯。”話音剛落,就脫了自己的黑衣衣帶,後卿躬了躬身,滿臉的驚悚:“王爺是要表演脫衣舞嗎?”
夏肖白硬朗的臉笑得□□:“夫人不是愛看人脫衣嗎?為夫這就脫給夫人看,已作為夫人坐懷不亂的獎勵。”
後卿背脊一寒,都是大老爺們,怎麽看怎麽詭異,忙道:“不必不必,男女授受不親,男男也授受不親啊!”
夏肖白憋着笑,心裏一陣暢快,這陣子總是被後卿牽着走,心裏惱火又舍不得拿他撒氣,如今知道他的軟肋,既能讓他張長記性,又能讓他熟悉自己身體的每一寸,如此想着血脈就噴張了。
Advertisement
夏肖白逼着後卿看他的身體整整看了一個時辰,這個時辰還不能偷偷走神,若是走神了還得用手摸他身體。
後卿表示夏肖白很變态,身體更變态,他又羨慕又嫉妒地盯着他身體的每一寸,看得血液都莫名地沸騰了。
一個時辰後,後卿表示自己也很變态。
在如此變态的夏肖白的逼迫下,後卿覺得自己若是不走,這輩子就完了,他可不想對不起老爹,對不起祖宗,對不起二媳婦,對不起閨女喜鵲。月黑風高夜時,後卿拽着白雲又進行了一次的‘私奔’。
白雲頗為遺憾:“王爺和夫人這麽登對,就這麽分開了,怪可惜的。”
後卿恨恨地道:“他殺了我爹。”愣了愣後,悲痛地道:“我是個大老爺們,就算他沒殺我爹,老子跟他也不可能。”
白雲一臉‘您就被欲蓋彌彰了’的模樣,直接把他後頭那句忽略了,揚天可惜道:“老天無眼啊!”
後卿:“......”
白雲敬業地分析道:“騎着獨角獸從天上飛走這條路行不通,所以夫人只能委屈一下,走傳說中的必要逃跑通道。”
後卿眸光一亮:“密道?”雖然密道是有一條,可上回老大帶着胖丫頭跑了,後卿就不敢往那裏去了,萬一文相那個讓他戴綠帽的死龜公,派人在那裏堵他,要拿他的命去攝政王那裏‘将功贖罪’怎麽辦?
白雲拽着後卿來到一個今早剛挖的狗洞上,狗洞內外沒有任何東西的遮掩,可白雲仍然興沖沖地讓後卿鑽出去:“夫人,這個是王府唯一一個狗洞,是奴婢今早讓人新弄的,王爺一定不會想到像夫人這樣美麗賢惠的女人會鑽狗洞,您就大方地鑽吧!奴婢替您把風。”
後卿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好幾個,白雲催促道:“夫人,您若是不快點就要被王爺帶回去了,若是您被王爺帶回去了就得接受王爺的愛意,莫非您不舍得王爺,要放棄心中的殺父恨意,與王爺羨煞旁人地做一雙鴛鴦。”
後卿打了個冷戰,瞪她:“老子是男人。”随即蹲身鑽狗洞,一氣呵成。
白雲幽幽地嘆息道:“可憐的神仙眷侶。”
後卿:“......”
後卿專業鑽狗洞二十年可不是随便吹噓出來的,即使是新挖的狗洞他也鑽得認真、不含糊,而且極其有經驗地未鑽出頭就留意一下洞外的風吹草動。
一只黑乎乎的野狗伸長了舌頭在後卿跟前等着他鑽出來,四條狗腿子站的筆直,活脫脫一副你占了它坑它攔你路的狗樣。它昂起的脖子還被套着一條狗鏈子,狗鏈子被它的黑衣主人拿在手裏。
後卿怕怕地渾身抖了抖,不敢看狗的主人,還未鑽出狗洞,就往回退。
夏肖白把狗鏈子繞到手心,眼裏噙着笑,裝作一本正經地道:“夫人既然出來散步了,怎麽急着走?”
後卿聽到這話就知道走不了,硬着頭皮無奈地鑽出來。
夏肖白十分體貼地牽着野狗往後站了站,給後卿讓道。
後卿站起了身,拍拍華美紫袍身上的灰塵,呵呵地道:“王爺真是有雅致!”
夏肖白笑道:“都是随了夫人。”
後卿僵硬的嘴角笑不出來了,把目光投向了半大不小,毫無特點的野狗:“妾身還以為王爺喜歡養高大威猛的狗呢!”
“确實如同夫人所說,為夫喜歡威猛的狗。”夏肖白話鋒一轉:“可為夫怕我在這裏等夫人出來散步,牽着太兇猛的狗會吓到夫人。”漆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緒,盯着後卿的臉頗為可惜地道:“所以随便找了一只長得普通的。”
後卿心裏罵他,老子沒讓你的狗吓到,是被你吓到。幹笑道:“王爺想去哪裏散步?”
“自然是依夫人了。”
後卿當然不想同他散步,想了想便站到他身側,裝作小鳥依人地道:“我們繞王府的後花園走一圈如何?”
夏肖白欣喜地道:“如此甚好。”
後卿跟自己媳婦散過無數次步,可裝作女人和一個大老爺們散步還是頭一遭,幽靜的夜晚只有一條狗和兩個人的腳步聲,甚是詭異。他頻頻看向夏肖白威風的臉,又低頭瞪了一眼被牽着的狗畜生,看來夏肖白早就在他身邊布下了天羅地網,想跑路還得想個萬全之策。
不過捉到自己跑路,夏肖白仍是一副雲淡風雲的模樣,後卿自戀地撫上自己白嫩的臉蛋。
感謝他親爹親媽給他一副好容貌。
美麗的女人果然是天下無敵。
兩人加一條狗頭頂着美麗的月亮,穿梭在花林綠叢間,又是春季百花開的季節,鼻子的花香走了幾步就換一個味道,連後卿這個筆墨不通的人都覺得十分地有詩情畫意,想當衆吟誦古人詩詞一首,緩解下沉默的尴尬,可夏肖白和他的狗仍是安安靜靜的。
後卿嘴巴一張一合,沒憋出什麽話,也沒想出那句詩句是兩個大老爺們帶着一條狗散步能吟的。
夏肖白不動聲色地看着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牽着狗停在了一棵蘭花樹下,頭頂的蘭花開得多,幽幽地蘭花香鑽進後卿的鼻子,他想起這個時候女人就該說:“王爺,這話好香啊!”
夏肖白袖子一揮,雪白的蘭花如同下雨一般,呼啦啦地掉了一地,香味更加濃郁了,他笑道:“夫人喜歡就多聞聞,明日我把王府的樹都拔了,都種這花兒。”
後卿為滿地為地上的蘭花偷偷地默哀了一刻鐘,心裏又不反感夏肖白這種做法,可花園裏的花花草草是他娘生前最喜歡,他不舍得拔了,搖晃着夏肖白的手臂,撒嬌道:“要是王府都種蘭花了,多沒意思。”
夏肖白享受夫人的撒嬌,笑道:“就依了夫人的。”十分自然地把搭在他袖子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笑容更大了。
後卿愣了一下,忘了躲避,又愣了一下,覺得夏肖白的觸碰不讓他反感,滿臉都紅了,此刻心裏慶幸此刻是在夜間,又是在玉蘭花樹下,暗暗的沒讓夏肖白瞧出什麽來。
夏肖白眼力特別好,黑夜也不能阻擋他看物的視線,見美人嬌羞,握美人的手,美人也不掙紮,心裏美得冒泡。
他的追妻之路順暢了不少,至少美人現在不躲避他的觸碰了。
兩個大老爺們在蘭花樹牽着手,安靜地連風吹樹葉的沙沙響都能聽到,後卿耐不住心裏的別扭,輕輕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王爺,天色已晚,妾身乏了,您也早些休息吧!”說完就化作怪俠一陣風,連跑帶跳的。
夏肖白心情很好,手裏還留有後卿的餘溫,把寬大的手心湊到鼻尖,流氓地嗅了嗅:“好香……”
後卿跑了幾個轉角,見身後沒人追來,喘了幾口粗氣,倚着旁邊一座小假山休息,休息了一小會兒後,他心裏還是噗通噗通地直跳,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捂住他發紅的臉頰,腦子是夏肖白那張剛猛的俊臉,喃喃地道:“老子是個爺們,老子是個爺們,老子是個爺們……老子是個大老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