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二天,禹涵按照專業團隊的建議發了一條短視頻,視頻中首先對白澍等幾位老師表達了感激,表示自己還有很多不足,并且聲明會繼續在自己喜歡的方向深造,不會中途改變發展方向,希望大家能更多的關注作品而非本人。
說白了就是不會出道也不做網紅,不想靠顏值吸粉,只是個莫的感情的微縮景觀匠人罷遼。
視頻中禹涵素顏出鏡,穿着簡單的白襯衫,就在家裏的露臺上,即使如此,溫潤謙和的氣質仍舊讓他十分出衆。評論區在水軍刻意的引導下顯得一派和睦,大家紛紛表示尊重手工藝人的職業,但是希望他可以偶爾發布一些日常,貓咪也好本人也好,反正大家都喜歡看。
本以為此事就此解決,但是在熱搜後的某一個晚上,禹涵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當時禹涵正在給齊煥洗澡,小家夥坐在浴缸裏捏小鴨子玩,柳姨進門來告訴他手機響了,禹涵看見是一串不認識的號碼,并且歸屬地不在岳江,就讓柳姨直接挂掉了,沒想到過了片刻,那個號碼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你小子翅膀硬了,連你爹的電話都不接了?
禹涵皺了皺眉,喊來柳姨看着齊煥,自己擦幹淨手出去,在陽臺上把電話給撥了回去。
那邊很快接起,是個聲音粗啞的中年男性:“願意接電話了?”
禹涵平靜道:“你有事嗎?”
對方暴怒道:“你這是什麽态度!才出名了幾天就不認我了?“
禹涵皺眉:“我沒有出名,而且從始至終我都不打算認你。“
對方嘲笑道:“要是沒我,你能搭上這麽條大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刷盤子呢!”
禹涵心頭火起。
這人顯然是禹涵這個原生身體的父親,他不知道是從誰那裏聽來的禹涵的消息,知道他現在過得不錯,所以過來要分上一杯羹,可是當初禹涵躺在醫院裏差點被徐梅送到西天的時候,他這好爸爸卻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禹涵短促的笑了一聲:“我是在大船上還是在刷盤子,都和你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徐梅把尾款都打給你了吧,你把賣兒子的錢拿好了,然後有多遠滾多遠!”
如果他沒猜錯,他爸爸一定是又把禹涵代孕的錢都賭光了,所以才會想起他來,而聯系他的目的,無非就是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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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對面陰森森地說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公布告訴記者嗎?讓人們都看看,你這人模狗樣的背後都是些什麽!”
說真的,禹涵并非不怕。
他很清楚在無良媒體刻意的歪曲報道之下,事實會被扭曲成何等模樣,而在如今網絡的加持之下,輿論絕對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如今他是占理的那一方,但是如果他父親可以找到足夠道德淪喪又會輿論造勢的媒體,那麽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淪為被網絡暴力的對象,甚至會拖累到齊凜和齊煥。
他說:“你要多少錢?”
對方得逞的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兒子養老子是天經地義的事。一百萬,拿的出來吧?”
禹涵關掉通話界面,搜了搜敲詐勒索罪的量刑标準,然後幹脆道:“有,你把賬號給我吧。”
對方似乎有點不相信他答應的這麽爽快:“你別耍花招!”
“不耍。”
齊煥已經洗完澡了,正鬧着要禹涵陪他玩,禹涵想盡快結束這通電話。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要現金!”
禹涵差點笑出來,他原本想着通過賬戶讓齊凜幫忙查出來他爸爸的下落然後報警逮捕,因為當面交易可能會引起對方的警惕,也對自己的人生安全有危害,沒想到,他爸爸竟然蠢成這樣,自己主動提出來現金交易。
“好,你說個地點吧。”
對方說明地點之後還不忘威脅了他幾句,挂斷之後禹涵打開電話錄音,将通話記錄轉存了下來,這才放心,轉回身去陪齊煥玩了。
當天晚上禹涵笑眯眯地對齊凜道:“我被人勒索了。”
齊凜一懵:“你被人什麽了?”
禹涵一字一頓道:“敲詐勒索!數額特別巨大,可以判好多年了。”
齊凜:“……你還挺高興。”
禹涵笑倒在床上,好半天才爬起來,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給說了,齊凜臉色有些陰沉:“所以你還打算把錢給他?”
“當然要給他,不給他就是未遂,那量刑可就輕多了。”
“很危險。”
“不會,我就放在那個信箱裏就好,等12號提前報警,人贓并獲,證據确鑿,關他個十年八年。”
齊凜揉揉他的頭發:“你就沒有想過他有可能會劫持你嗎?然後通過你向我勒索更多的錢?”
禹涵愣了一下,他好像……真的沒有考慮到這種可能,他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
他下意識争辯:“他是我爸爸,而且他并不知道我們結婚了……”
“他不配當爸爸。雖然他不知道我們的關系,但是試一試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損失,實在不行,我不要你了,他還可以選擇把你再一次賣出去。”
禹涵後脊發涼。
的确,對于一個能做出把唯一的親生兒子賣出去做代孕的賭徒父親,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揣測他的思維了,他選擇現金交易,很有可能是有另外的計劃。
看見禹涵發呆,齊凜嘆了口氣,親了親他的額頭:“上輩子活了那麽多年,還是這個傻樣子。這件事交給我辦,你不要出面了。”
禹涵下意識追問:“你打算怎麽辦?”
齊凜:“放心吧,人也會抓進去的,錢也會拿回來的,你安心等着就是。”
齊凜的辦法也很簡單,無非就是讓一個人替禹涵去涉險罷了。
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但是出于安全考慮,在一些場合齊凜也會帶上保镖,這些人都是他自己名下的安保公司的人,接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業務水平很高。
只不過為了帶出去有排面,大部分員工都是人高馬大頂天立地的壯漢,從裏面挑一個禹涵這個身形的還真挺困難。
禹涵聽說此事之後好奇心作祟,非要跟着齊凜來一趟,在一群彪形大漢前面他一米七幾的身材顯得跟個小雞仔一樣,男性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挫傷。
為了掙面子,禹涵主動跟齊凜申請:“不用別人替我,我自己去!”
不但不是很緊張,甚至有點警匪大片上演的刺激感。
“不行。”齊凜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你別上趕着去送菜。”
禹涵好氣,他就是宅了點,好歹也是個成年男子,怎麽就成送菜了?
齊凜看出來他不服,笑了一下,突然出手一扭一壓,幾乎就在瞬息之間,禹涵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完全處在他的鎮壓之下。
禹涵瞪大了眼睛,扭動手腕試圖掙紮,未果,又擡腳踹去,被齊凜輕松躲開,自己折騰出來一身汗,齊凜的鉗制卻一點都沒有松,直到禹涵敗下陣來認輸道:“好了好了,是我菜,放了我吧?”
齊凜這才松手,替他揉了揉手腕:“沒捏疼吧?”
禹涵搖頭,眼神裏充滿了向往:“我也想學這個!”
齊凜:“你學了也是花架子,身上軟綿綿的,還不如先鍛煉鍛煉身體,也耐//操一些……嗷!”
齊凜被一拳砸中後腰,這可不是小拳拳捶胸口那個力度,可憐剛才還在耍帥的齊總,此刻被揍得呲牙咧嘴,還不敢反抗。
在公司裏轉了一大圈,還真叫他們找到一個合适的,一個雖然個子不高體格清瘦但是相當能打的年輕人,于是當場定好了人馬,只等約定的那一天到來。
到了約定好的那一天晚上,借着夜色僞裝成禹涵的保镖将錢放在了指定的地點,然後抽身撤離,這地方很偏僻,人跡罕至且沒有監控,而且地形十分複雜,有很多角落可以供人藏身,禹涵事後知曉,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如果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齊凜而是擅自動作,誰都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麽樣子。
果不其然,來拿錢的并非禹涵父親一個人,還有另外兩個中年男子,沒等保镖離開,三人便沖上前去,試圖挾持“禹涵”,更要命的是,在黑暗的夜色中,有一抹亮光一閃而過。
如果是真的禹涵,恐怕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這三個人的圍攻了。
但是他不是,這三個人雖然人多且力氣大,但是并沒有什麽章法,“禹涵”動作極其利落地躲開了那抹刀鋒,他安全之後事先隐藏在周圍的人頓時一擁而上,把三個人全部按倒,并且奪下了那一把鋒利的管制刀具,直接送到了公安機關。
人贓并獲,再加上之前的通話記錄,可以說是證據确鑿,幾日後開庭,由于敲詐勒索數額巨大,加上聚衆賭//博、攜帶管制刀具等等,數罪并罰,禹涵的父親被判了十五年,在齊凜的特地“關照”之下,他以後的日子是什麽樣子,也就不難預料了。